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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期 正文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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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京越甚至没回话,挂断了。严序把手机丢给商烛:“他挂了。”

    “无聊。”商烛继续闭眼假寐,三分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裴京越,这次商烛自己接了,开口就骂,“有病啊,我在上班,给我打电话干嘛,老板都骂我摸鱼了!”

    严序坐在床上,不太好意思,“没说你摸鱼,白天是开玩笑的。”

    商烛瞪他:“闭嘴,我接电话呢,滚!”

    裴京越起初以为商烛在骂他,回过神,又觉得不是,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骂我老板呢,这狗杂种一天到晚就会惹我生气,上个班跟给他上坟一样,烦死了。”

    裴京越在那头轻笑:“你说严序呀,他那个人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要不咱们和他商量一下,辞职吧。”

    “辞职?我这都快结束了,你还让我辞职,这不是前功尽弃吗。”

    “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受委屈就不上班了?你以为谁和你一样,都是黑心资本家,吃穿不愁,想辞职就辞职?”

    裴京越很喜欢商烛这种极度戏剧化的聊天方式,一听到她的言之凿凿,心情都不自觉好起来,“我是良心企业家,不是黑心资本家。”

    “你有个狗屁良心,你要是有良心,你还会和我离婚,还会甩了我?不负责任的人渣!滚,等我回去就杀了你!”

    “哦,那真是对不起了。”裴京越语气轻松,“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杀我,我想去机场接你。”

    “等我回去了自然会和你说。”

    严序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商烛说是裴京越甩了她,微微挑眉笑了笑。商烛骂了裴京越几句,挂断电话,手机丢在床头柜。

    严序捡起她的手机,两根修长手指压着屏幕转圈,暗觑商烛的脸色:“你和裴京越离婚,是他提出的?”

    “肯定是呀,向我这么负责的人,会做出抛弃爱人的事情吗?”

    “你为人确实有很责任心。”严序舌尖顶了顶腮帮,在心里回味,自从来到南非后,商烛的责任心究竟给了他几巴掌。

    他还在看商烛,等到商烛躺下,被子盖好,他像是深思熟虑一番,才郑重开口:“商烛,如果我们在一起,我绝对不会抛弃你。”

    “哦,晚安,老板。”商烛懒声道。

    又等了三天,严序这边的公司终于把所有的蓝钻采集完毕,接下来最重要、也是严序最担心的一程,运输。这个地方治安不好,抢劫偷窃如家常便饭,尤其是针对外商的运钻车,抢劫率达百分之六十以上。

    运钻车从小镇出发直接往机场。

    出发前,严序对商烛道:“我们放出去的消息是明天下午才出发,为了混淆视听,我们今晚就走。而且我们今晚是分两个队,我在的队伍带的是假钻,真正的蓝钻在另一个伪装成运输水泥的车队里。”

    商烛坐在一旁磨指甲:“哦,真聪明。”

    严序坐到她身边:“我所在的车队是为了吸引火力,遭遇抢劫的几率很大,所以你得尽全力保护我。”

    “我知道了,到底要说几遍,烦死了。”商烛烦躁回话。

    严序担心她不上心,轻轻碰她胳膊:“商烛,工作态度要认真。”

    商烛放下指甲刀,从椅子上下来,煞有其事给他敬礼:“是,老板!保证完成任务,你的安全就是我的天职,您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您,将您安全带回国内!”

    严序被她逗笑。

    商烛还保持敬礼的动作:“老板,我这个工作态度可以吗?如果不行,您尽管批评,我一定加以改正!”

    严序握住她胳膊,放下她的手:“嗯,是完全可以拿奖金的敬业态度。”

    “多谢老板。”

    严序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在她掌心挠了挠:“和你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吧。”

    “绝对没有,我一定会让老板开开心心回国的。”

    果不其然,严序所在的车队在从采矿小镇出发两小时后,如预料中遇到拦路虎,路中间被铺了几条阻车带,上面缀慢三角锌铝合金针。车队压过去,车胎被扎破无法向前。

    一群蒙面人从草丛钻出,手持当地的老式冲锋枪,将车队团团围住,逼迫他们从车上下来。

    团伙显然提前做过功课,其中一人拿手电照了照众人,看到严序时,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将他压到一旁,口音浑浊用英文道:“钻石在哪里?”

    严序没开口,那人举起枪托打算砸他的头。

    还没砸到,商烛从侧面冲出,一脚踢中那人的太阳穴,那人瞬间倒地不起,也不知情况如何。商烛站到严序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抢劫团伙一窝蜂围上来,集体围住商烛和严序,商烛侧头问严序:“他们会开枪吗?”

    严序道:“不确定。我们先配合他们,反正保险箱的钻石是假的,让他们拿,我已经和警方联系了,警方正在赶来的路上。”

    严序拉着商烛,一起抱头蹲下,并告诉匪徒,装钻石的保险箱在第三辆车后座,座椅底下。

    匪徒们按严序所说,顺利从座椅底下拖出一个黑色行李箱。行李箱有密码,他们将行李箱丢到严序面前,让他打开。

    严序尽可能拖延时间,装作发抖,颤巍巍按密码,按错了又重来,好不容易打开行李箱,再开保险箱时又是同样操作。匪徒们不耐烦,擡脚想踹严序。

    商烛眼疾手快,在对方想踹之前,自己先踹了严序一脚,把严序踹到一旁。匪徒那一脚落了空,踢在车身,疼得直哼。

    严序自己也疼得闷哼,他敢肯定,商烛这一脚肯定比匪徒那一脚带来的伤害力大多了。

    匪徒收回脚,看看商烛,又看看严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催促严序快点开保险箱。

    保险箱是套箱,开了一个还有一个,严序在拖时间等警察,每次输密码故意手抖拖延。匪徒看了眼腕表,用当地话骂了几句,跳脚又想踹严序。

    商烛如法炮制,在匪徒踹严序之前,先一脚把严序踹开。

    她脚劲大,严序滚到草丛里,有些撑不住了,对商烛道:“亲爱的,都不用敌人出手,我直接死你手里了。”

    劫匪首领到草丛里拖回严序,看了看他嘴角的鲜血,又拧眉看向商烛,用英文问:“你是你们团队的叛徒吗?”

    商烛老老实实蹲着,也不回话,装得无辜。

    严序继续开保险箱,他没办法再拖,开到第三个套箱时,露出里面的假钻,对劫匪道:“钻石都在这里了。”

    劫匪们有备而来,专门来了验钻的专家。专家打开甄钻仪,开始一颗颗检验钻石的真伪。

    刚撚起第一颗,警察就来到了,警察围住车队,严序等人趁机回到车上,锁上车门,车都是防弹车,一般子弹射不穿。

    劫匪们气急败坏,直接和警方开启枪战。商烛把严序按在怀里,偷偷透过车窗看外面的情况。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警察!”商烛匆匆套上防弹衣,戴上头盔,拿起手枪和一袋弹夹就要下车。

    严序不让,死死按住她:“你得在这里保护我!”

    商烛:“这是防弹车,你待在车里没事的。”

    严序:“外面有警察,你别出去,你开枪还不熟练,别莽撞。”

    “我是为了保护你,我看到劫匪带炸药了,不赶紧解决他们,他们过来炸你的车怎么办。”商烛给了严序一巴掌,“好好在车里待着,放心,我不会让劫匪靠近这辆车,我保证你会安全。”

    说完,商烛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她夜间视力好,枪法又准,身体足够灵活,对危险的敏感度也高,很快帮警方解决了五个劫匪。她也不清楚能不能打头,只是瞄准劫匪的手臂,打在手臂让他们没法拿枪。

    商烛在夜间灵活游走,帮了警方的大忙,没一会儿,所有劫匪小弟要么被枪击中,要么缴械投降。而劫匪首领弹药耗尽后,钻进草丛里逃跑。

    几个警察追了出去,商烛也跟着一起追,她跑得快,像一梭利箭冲出去,跑到警察前方,死死盯住前方劫匪首领的身影,强追不舍。

    车队这边安静下来,警方控制住剩下的劫匪,全部拷住。一名警察去拉敲严序所在车辆的玻璃,对他道:“严先生,所有劫匪我们控制住了,你可以下来了。”

    严序打开车门下来,没看到商烛,问了警察,警察说:“头子跑了,她去追。”

    严序心神不宁等着,十分钟后,商烛回来了。劫匪头子被她打晕了,她抓着头子的一只脚,就这么将人拖了回来。

    严序往商烛这边走,还没靠近,身后一个装死的劫匪赫然爬起来,攥着匕首刺向严序。商烛飞脚踹去,把严序踹开。

    劫匪那刀虽落空,没刺到严序的要害,但还是在他肩膀处划了一刀,鲜血迅速涌出。

    商烛跑过去抱住他,捂住他的伤口:“你怎么样?”

    严序感受了一下,感觉伤口应该不是很深:“没事,死不了。”

    “我真是服了你!我让你好好待在车里,你没听到啊,要是听我的话,还会受伤吗?”商烛气到要爆炸,一只手捂住严序伤口,腾出另一只手,连续扇了他十几个耳光,“你受伤了让我怎么办,为什么不好好听话。”

    严序的属下慌慌张张跑来阻拦:“别打了,先给他包扎吧,他都晕了。”

    商烛停下手,摸摸严序的脸,果然晕了,她心虚让开位置:“快给他处理伤口吧,那个不是我打晕的,是他晕血,自己晕过去的。”

    警察这边帮严序简单处理伤口,擡上警车,开车向城里疾驰而去。

    天蒙蒙亮,到了城里的医院,医生给严序的伤口缝了针,说没什么大碍。严序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经过昨晚这一遭,留在这里遭到报复的可能性很大,得尽快回国。

    伤口简单处理好,他就带着商烛和下属前往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还算顺利,等登上了飞机,所有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商烛的位置和严序紧挨着,她时不时过来看严序的情况,还在指责他:“我都说了,让你在车里别出来。要是你等我回来了再下车,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也不至于受伤,这样搞得我好愧疚。”

    “不用愧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严序脸色苍白,看着商烛的眼睛,能够感受到商烛是真的愧疚。

    “好个屁!我的责任是让你平平安安回国,你看你现在这个死样。”商烛抓了把头发,重重叹气,“算了,你扣我工资吧,是我工作失误。”

    看她懊恼生气的模样,严序没由来心跳加速,他突然拉过商烛,紧紧抱住她:“商烛,商烛”只是叫她的名字,其余什么也不说。

    “你这个人真的是”商烛忍不住捶他一拳,正好砸在肩膀。

    严序疼得皱眉:“商烛,你轻点。”

    商烛直起身子,扯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看到血渗出纱布,一时气急,擡手给抽他一耳光:“你干嘛总是这样让我担心,我都说了,让你别受伤,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

    严序笑得无奈:“我都怕我要被你打死了。”

    商烛自己给严序换药,尽好保镖的义务,不过动作粗鲁,严序疼得差点没晕过去。

    转机两次,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回到江州市的机场。

    商烛只把航班告诉了二嫂子,来接机时,裴京越跟着一起来了,二嫂子解释道:“商妹妹,我可没有告诉京越你的航班,只是凑巧而已。”

    “行了,不怪你。”商烛扶着憔悴的严序走出。

    裴京越问:“受伤了吗?”

    严序尽量笑得体面:“一点小伤。”

    商烛将严序推给下属,懊恼地搭着二嫂子的肩膀,些许委屈:“烦死了,我工作没到位,让严序这狗杂种受伤了。”

    “这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的问题。”二嫂子揉搓她的手,安慰她。

    裴京越也道:“他能活着回来,你的任务已经是圆满完成了。”

    商烛看了眼严序,轻声叹息:“是我对不住严序。”

    严序被送往医院,商烛则是和裴京越回婚房那边,裴京越做好饭等她,商烛刚吃好饭,接到严序助理的电话:“那个,商小姐,有点事想通知您。”

    “严序死了?”

    助理:“不是,严总腿部有点骨裂,好像是你踢的那几脚导致。”

    商烛:“我知道了,医药费我会出的。”

    “烦死了!”商烛一拳头砸在桌面,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对裴京越说,“借我点钱,严序骨裂了,我估计要赔医药费。”

    裴京越放下碗筷:“赔医药费?”

    商烛:“他骨裂是我踹的。”

    裴京越:“你的工作不是保护他吗,踹他干嘛?”

    “就是保护过度了。回头再和你解释,先准备钱,去一趟医院看看他。”商烛暴力拉过裴京越的手,推着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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