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安抚的亲吻。◎
“你怎么过来了?”还恰好在这里与她碰上。
方幼眠提着裙摆,仰头看着俊朗的男人。
她入宫之后才知道喻凛有多忙,几乎是脚不沾地,难怪在宫外的时候,他都不过去烦她了。
不过,忙归忙,喻凛却总是会过来看她。
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方幼眠的心绪在不自觉当中放了下来。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慌张的语调落下来不少,眉头也随之舒展一二。
“我陪你去。”喻凛没说怎么过来了,他牵她的手。
“有我在,眠眠万事都不必怕。”他带着她往外走的时候,低声安抚她。
后面跟着的宫人婢女们个个把头给低下去,不敢窥视大都督与其夫人的私隐。
虽说不敢看,耳朵可都全竖起来了。
毕竟对方是瀛京序首喻凛,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了天子近臣,将来太子登基,他的地位指不定要怎么扶摇直上呢。
偏偏这样的男子还是个专情不移性的,对着旁人都是冷冰冰,唯独在他夫人面前温柔似水,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百般体贴。
往常在外不得见,有关方幼眠的流言蜚语倒是很多,真正见过她本人的却没有几个。
因为她很少接高门的帖子,多数是跟在崔氏的身边,又不太喜欢说话,纵然人生得貌美,却喜欢低着头,穿着简素,不留神压根都注意不到她。
这些时日她在尚衣局忙碌,就有不少好奇她的小宫女趁此机会来偷看,想要她除却容貌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名满京城的世家公子。
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她话少沉默,若非必要基本不开口,忙起来的时候专注认真。
不过她的样貌的确太出众了,但凡见过她的小宫女都说她生得极美,完全不像是成婚多年的妇人,就好似未出阁的少女。
即便方幼眠不好接触,看不出什么花样,又套不出消息,众人还是喜欢往这边跑,因为她在这里,喻凛就会过来,那可是往常可很少能够见到,难以亲近的都督大人。
多见几面,说不定能有什么机缘呢?
方幼眠忙碌来去,自然不知道这些细微的变化。
她只是觉得尚衣局的人比刚来的时候多了不少。
洒扫伺候的小宫女好勤快,一整日能进去擦拭好几遍,总到她跟前,问她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香料明明还没有烧完,人已经进去添了。
“你不宜跟我一起去。”等出了尚衣局,快要走到御花园了。
方幼眠这才反应过来,她停住脚步,趁着喻凛不防备,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赶在喻凛还没有开口之前便已经启唇道,“这件事情”
“于公于私,你都不宜插手。”方幼眠整日待在宫里,自然听到了不少的风向。
宁王和太子表面平和,私下已经撕咬起来了,双方各有伤亡。
聚众打牌的小太监们说,宁王殿下根深蒂固,太子殿下的母族压根就不出众。
若非没有喻凛,恐怕就四处爆发的纷乱,早就让他焦头烂额,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喻凛是储君的依仗,陛下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宁王也在宫中留守,他决计不能够离开太子和皇帝的身边。
这件事情前些时日都还太平,方时缇已经离开那么长的时间了都没有信儿,今日忽而爆发出来,或许就是因为陛下快要驾崩的缘故。
何况,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本就是冲着喻凛来的,就是因为冲着他来,他才更应该避嫌。
绝对不能去,否则前功尽弃。
喻凛又过来牵着她。
可方幼眠避开了他的手,御花园四下都有人,不宜过分亲密了。
“眠眠,事关于你,我永远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她不叫牵手,喻凛往前靠近,他俯身低语。
至于跟在方幼眠后面的绿绮和红霞,识趣退开了一些距离。
方幼眠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她垂眸再次看到了喻凛匆匆赶来,尚且来不及整理的衣角。
多番事情压下来,他一直都是慢条斯理去处置,可一关乎于她,总会窥见些许慌乱。
从前她还看不见,如今她越来越清晰明了,喻凛待她的确不错,且他似乎从没有跟她要过什么回报。
唯一想要的,就是与她亲近,却也甚少强迫,多是小心翼翼窥伺她的脸色,把他的姿态摆得很低。
说他是求欢,不如说是伺候。
提到伺候,方幼眠想到上一次,他的情不自禁。
过去了许久,如今她雪软之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她抿了抿唇,敛睫,声音低下来,直言道,“我知道你凡事为我想,想要我好但这件事情你就听我的吧。”
“不行。”男人斩钉截铁。
纵然听到她说了好话,第一次姑且算是直观承认了他对她的心意,可越是如此他越不能够放纵她自己去了。
觉得方才他堵话太快,后又温声补充解释,“眠眠,我并非专横霸道不听你的话,不考虑你的想法,只是不想要你一个人去面对,从前我便做得不好,如今你就让我去吧。”
他就是想要护着她。
且不说宁王世子,就说她那个嫡母,咄咄逼人,言行凶恶,毫无尊长的一点慈和,动辄便用软肋逼迫人,占着一个嫡母的名头,从未替方幼眠着想过。
他说过不会叫她受委屈,必要做到方方面面的。
听到男人找补的解释,方幼眠心中越发柔软起来,郁闷在此刻更是消散了大半。
她微微弯唇,仰头看着喻凛的面孔,声音又轻又柔,“我都知道的。”
“你对我好,想给我撑腰。”这一些,她都知道。
“你放心,若有事,我必定会告知你,况且你明里暗里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必然不会出意外,何况嫡母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我的软肋把柄,她奈何不了我,再者说,还有阿洲呢,他已经过去了。”
喻凛还是不肯让步,深邃的眸子就一直看着她。
方幼眠接着道,“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过就是接了一个帖子的事情,没什么的,京中闹得再凶,无非就是一些流言蜚语,人言何所畏惧,我历来不会在乎。”
那些人无非就是想要看戏,这才以讹传讹。
“可你会难过,我不想你难过。”他道。
方幼眠顿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愣了。
每次遇到什么事情,总习惯分析利弊,看看事情的好坏,怎么样处理为好,她全然忘记了难受这件事情。
一开始她的确相当难过,因为没有人在乎,所以渐渐地,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总归过些时日就好了,慢慢的一切都会放下,没有什么是时日磨不平的,一日不行便一月,一月不行便一年,一年再不行,再过几年,纵然一辈子放不下,人死了,便万事大吉。
她看着男人俊逸出尘的面庞。
他本来清冷高不可攀,此刻的神色上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低落。
是因为她的多番拒绝,不允许他跟随。
方幼眠看着他,看着看着,唇边的笑意浓了一些,她踮起脚,在他侧脸上轻轻落下安抚性的一个轻吻。
喻凛周身一顿,眉眼俱颤。
不仅如此,她还碰了碰他的手,细嫩的指腹摩挲他的手背,叫了他的表字。
“喻云瞻……听话。”
喻凛眸色加深,一瞬不移看着她。
方幼眠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她侧眸之时甚至留意到了周围的宫人停下来,目光看向这边。
不自然清咳一声,趁着喻凛还没有回神,使眼神给身后的绿绮和红霞,带着两人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等喻凛回过神,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御花园的南角,喻凛擡手触碰到脸侧,适才方幼眠落下亲吻的地方。
总觉得心中悸动难平,他好一会才恢复思绪。
周遭看戏的小宫女和太监们,一见喻凛动作了,生怕被发觉,掩耳盗铃般低着头接着侍弄花草。
喻凛轻笑一声,他本想偷偷去,又怕被她知道生气,随后又叫来他的亲随吩咐影卫暗中保护方幼眠。
两人离开之后,小宫女和太监们即刻叽叽喳喳。
“没想到都督大人和夫人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
“没想到都督大人这般威风凛凛的人物会如此宠爱他的夫人。”
“”
方幼眠刚到私宅便见到方闻洲的马车,除此之外,还有宁王府的车马,乌泱泱挤在巷口,周围还有不少想要看戏的百姓。
一见宫廷过来的马车,脖子伸得越发长了。
绿绮红霞跟在方幼眠左右,不仅如此还有宫内的御林军跟在她的后面。
方幼眠也是出马车才发觉有御林军。
她疑问还没有脱口而出,红霞和绿绮扶着她上台阶的时候,低声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为了护卫姑娘。”
哪里是什么太子殿下,分明是喻凛。
方幼眠叹息,他果真妥帖,她不叫他出面,他却搬来的太子,明里暗里助力她,不叫人误会,毕竟京城内外,无人不知御林军。
她默不作声,婆子早便在等着方幼眠,一见她来,立马就上前喊姑娘,跟她回禀近况。
前几日方时缇忽而带着方家嫡母过来了。
婆子原本想去找方幼眠传信,却又寻不到她的下落,等她终于探听到了方幼眠的下落,却发现巷口多了人警告不许她多嘴,否则就拔掉她的舌头,她这才不敢自作主张。
“你没事吧?”方幼眠听到这的时候关怀问道。
婆子摇头,“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
“公子适才也过来了,此刻众人都在正厅。”
方幼眠轻嗯。
她径直往正厅走。
果然是所有人都在正厅。
嫡母鸠占鹊巢,居然坐到了私宅的主位上,往下的右边是方时缇和方闻洲,左边是宁王的世子。
乍见方幼眠,世子柯君昀端着茶盏的手顿愣住了,眼中是浓浓的惊艳。
本以为方时缇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了,没想到她的姐姐竟然更胜一筹。
她身着简素,整个人已经出尘清丽,好似亭亭玉立的玉芙蓉,散发幽幽清香。
方时缇自然留意到柯君昀的眼神,她忍不住咬唇攥紧了拳头。
如今,他居然不加掩饰了。
当着她的面貌,直勾勾看着阿姐。
方时缇一直都知道她的样貌虽然优容却还是比不过方幼眠。
蜀地的人都说方家姨娘有儿女,大的姝丽更像那位姨娘些。
她虽然也像姨娘,却没有阿姐生得美。
方时缇看向方幼眠,眼中当中的埋怨越发浓郁。
阿姐真是变了,她出去的这些时日,就跟哥哥一样,对着她不闻不问。
明明知道,如果没有她的关心作为依仗,宁王不会娶亲。
她还是要远离她。
幸而嫡母来了京城,方时缇不想与她接触,可总要找一个能够代表方家的人。
她特意让嫡母住到了私宅这边。
消息一放出去,哥哥和姐姐都回来了。
看来,哥哥和阿姐还是有些在意她的,之前的话不过都是气话而已。
她始终相信柯君昀爱她,可话是这么说,她出去的时日,柯君昀却不如之前那般对她好了,总是以她身份有孕的缘故,不与她亲近,有时候甚至不耐烦。
纵然亲近的时候,她在柯君昀的身上闻到了异样的香味,还有脂粉的痕迹,以及抓痕。
她忍不了,询问柯君昀,可他总是笑着跟她说,是被猫抓的,许是在府上应酬的时候,婢女过来倒酒的时候无意沾染的味道。
方时缇心里很难过,又不知道跟谁诉说她过得不好。
想跟阿姐说,又没有阿姐的消息,哥哥也不见她。
今日好不容易见了,两人都默着脸,谁都不说话。
“小王见过都督夫人。”柯君昀给方幼眠见礼。
方家嫡母随之起身,脸上堆满笑。
两人和离的消息没有人传扬出去,如今一切就跟之前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
“世子爷客气了,我如今可担不起您一声夫人。”方幼眠对柯君昀没有什么好脸,她神色冷冷的。
柯君昀见状倒是不生气,一部分自然是碍于喻凛的关系,另一方面嘛,美人动怒,自然也是好看的。
“怎么这样无礼?”方家嫡母训斥了她一句。
方闻洲即刻放下了茶盏,“方夫人还请慎言,我家阿姐言行端庄,可没有什么错处。”
言罢,他起身坐到了方幼眠的身侧,把茶盏挪到她的手边,示意她吃茶看着就行,不用开口说话。
听到一句方夫人,宁王世子皱眉,“方大人这是何意?”
“如今阿姐回来了,正巧方夫人也在之类,不如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什么?”柯君昀的心头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方家嫡母和方时缇同样看向她,尤其方时缇攥紧了圈椅的把手。
她还在赌方闻洲不会这样狠心,真的不给她面子,让她难堪。
可下一息,方闻洲没有片刻停顿开口。
“世子爷有所不知,我们三人早已过户部脱离了方家,世子爷既向方夫人求亲,也不该上我们的门庭,合该到蜀地的方家。”
“什么?”宁王的世子震惊在原地。
方夫人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她方才都接了宁王世子爷的礼品,快要以对方的岳母自居了,才得意多久,马上就被人砸了场子。
“方闻洲你在胡说什么?!”
后者不曾理会她的怒问,接着要往下说,方时缇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了,不想跟嫡母一样没有脸。
连忙道,“哥哥!阿姐才回来,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有坐到一起用膳了,不如先吃饭吧?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方时缇的咋咋呼呼越发显得方幼眠幽静规矩,宁王世子忍不住在心里将两人对比起来。
若父亲让他笼络的对方是方幼眠便好了。
他看起来比方时缇要有趣。
思及此,方才的震惊都被冲淡了不少。
方闻洲却不顾她的匆忙,只是呵笑了一声,随后接着对柯君昀道,“小妹一意孤行,那日便与我们闹翻了,我已经找户部的人过了文契,自此以后,她与我和阿姐再无瓜葛!”
宁王世子彻底沉不住气,“方大人这是何意?”
“字面的意思。”他淡淡道。
方幼眠在旁边默默听着。
方闻洲将一切都拦下了,他站在她的前面,就像她小时候保护他和方时缇那样,挡下所有的难题质问以及唾沫星子。
前面有方闻洲,再往后看去,是喻凛派来的人。
前前后后护着她。
“方大人莫不是玩笑罢?”
“是不是玩笑,世子爷可去询问户部的官员,这座宅子记在阿姐的名下,今日诸位不请自来,鸠占鹊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似有若无扫向方家的嫡母。
方闻洲身上所携的官威,真把方家嫡母给吓到了几分,许是因为之前在喻家,亲眼见证喻凛为了方幼眠收拾他的亲长们,如今看着方闻洲,竟然觉得他的气势与喻凛有几分相似。
或许,同样都是因为在维护方幼眠的缘故吧?
那他会不会也将她给关到寺庙当中去?方家嫡母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另一方面又安慰自己不可能。
但又害怕若是方闻洲真的这样做,山高皇帝远,方家那边会不会来救她?
听说喻家老太太如今过得可不好,喻家的人想去探望,喻凛冷言不允许。
甚至叫人回来放话,若是谁要去,就不要回来了,一道在寺庙照顾喻老太太吧。
喻家的人便歇了心思,二房还是很想来找方幼眠说好话,但是被喻凛给发现了。
代为他传话的侍卫告知二房,若是她再过去烦方幼眠一次,就把她送去寺庙,静养十年。
那可是十年!
二房再也不敢过来扰乱方幼眠了,就连方家嫡母,渐渐地,也不怎么待见了起来。
喻家如今对她是越来越冷淡,她想找方幼眠找不到,方闻洲倒是见了,反而被他给呛了回来,小的这个还好,不用她找,甚至反而来找她了。
姐妹两个,一个比一个厉害,攀附上喻凛不说,还怀上了宁王世子的骨肉,虽说不甚光彩,到底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
方家嫡母不等方时缇说完,便一口答应下来帮她做长辈出头,自然了,她本来也是长辈。
谁知道,一点好处没吃到,反而被人这样奚落。
“我想不要闹得太难看,诸位还是趁早离开吧。”
方家嫡母和方时缇都不说话。
宁王世子没想到方闻洲居然敢给他甩脸子,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探花郎而已,若不是背后靠着喻凛,能得他青眼,礼貌相待吗?
他已经降贵纡尊,方闻洲如此不识好歹。
放在之前,他定然甩袖子走人,可这门亲事要是做不成,父王定然震怒。
柯君昀脸色阴沉,忍了又忍,方闻洲完全不惧他的威势,更不担心宁王世子当场发难。
视线掠过方幼眠,看到她身后的御林军,他勾唇一笑,“想来是今日登门拜访比较唐突,礼品也准备得比较单薄,小王改日再来。”
“改日也不必了。”方闻洲直接拒绝。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谁都不让谁,谁都不惧怕。
“呵呵好啊,方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可方大人不要忘记了,朝政风向瞬息万变,太子还没有登基呢”
柯君昀撂下这句话,径直离开。
一背过身脸色瞬间阴下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顾得上方时缇,留下她在原地不知所措。
“嫡母在京城已经逗留了些许时日,如今还是回蜀地吧。”方闻洲不仅下逐客令,甚至下了逐京令。
“你”方家嫡母脸色铁青。
“看在嫡母这些年的养育,我会派人护送您回去。”他刻意提到了养育两个字。
很快就有人上来“客气”请方家嫡母出去了。
她纵然愤愤不平,也没有说话。
人一走,方时缇立马哭哭啼啼撒泼,她质问方闻洲和方幼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尤其是问方闻洲,她和他是一母双胎,为什么让她在柯君昀面前扫尽颜面。
方闻洲没耐心,呵斥一声,“够了!”
“你的脑子都被狗吃了吗?你跟他多久了?有些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你居然还相信他爱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事到如今,不去质疑他的滥情无礼,反而带着人来发难苛责你的骨肉血亲。”
“方时缇。”
他无比失望看着她,摇头道,
“你真是把我和阿姐对你的最后一点容忍和思虑,都彻底耗尽了。”
【作者有话说】
某喻:这是硬控!感谢在2024-07-2321:30:30~2024-07-2421:4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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