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想你,来看你。◎
方幼眠和方时缇同时被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给弄怔住了。
怔愣归怔愣,方幼眠还是没有说话,她既然点头要把事情交给方闻洲办,就不会砸了他的场子。
何况,她没有周全的办法。
实际上,他的做法便是最好的办法。
她即便是心疼方时缇,在家国利益面前,也知道何为大,何为小。
这个孩子决计不能留下,方时缇和宁王的儿子也决不能成亲。
若是真的成了,明哲保身的情况之下,最好两人都不能有一点的干系。
且还要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纵然私下里还有人会议论纷纷,但也总比默不作声好。
这可不是一两条人命,届时真的牵连起来,不仅仅是她和方闻洲,蜀地方家,包括喻凛喻家。
即便她与喻凛已经和离了,太子看在喻凛的面子上,或许会网开一面,喻凛也有法子脱身,但喻凛
说不清楚为何,喻凛好像根本没有打算脱身。
否则他不会上宁王府的门,又巴巴赶过来问她,哄她了。
等等……她怎么忽而这样的清楚?
许是因为喻凛的意图过于明显了罢。
“哥哥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方时缇怔愣回神,失望哭得厉害。
“阿姐,你真的要抛弃缇儿了吗?”
方闻洲暂时没有接她的话,眼看着外头天色已经晚了,他转过头,一改严厉模样,温声对着方幼眠问,“阿姐用过晚膳了么?”
方幼眠颔首,搁下茶盏。
“天色已晚,阿姐去歇息罢,好生睡一睡,这里一切,交给我便是了。”
方幼眠抿唇看向方时缇而后又站了起来。
方时缇同样也看着她,企图让她留下只言片语,可方幼眠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擡脚离开了这里。
由着方时缇幽怨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回头。
“我实在不知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哭诉,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一样。”方闻洲嗤笑。
“我的骨肉至亲都要抛弃我了,我怎么就不能哭一哭,若是姨娘还在”
“别说姨娘还在。”方闻洲打断她,“是你,先抛弃了我们。”
“别用什么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
“若你执意要嫁宁王世子,那就去嫁,明日我会找户部的官员,把你的籍户挪出去,并且昭告天下,你再也不是我和阿姐的妹妹,也非我们方家的一员。”
“如此一来,你且看看吧,看看没有阿姐和我,你还有没有利用价值,宁王世子还会不会要你,会不会娶你。”
“阿姐心软,很多事情她都清楚,只因为你是家中最小,身子最弱的妹妹,所以拐弯抹角,又怕伤到了你的身子。”方闻洲撕破脸面,“我是不会惯着你的。”
“这十几年来,我和阿姐也算是一直惯着你了,安生舒坦的时日过多了,所以才把你惯成了如今这副糊涂愚昧的模样。”
“你若是真的有点良心,知事理明是非,好生想一想吧,想想这些年,阿姐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把别人的付出理所当然收下,真的以为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缇儿,你真是让我失望,甚至有点恶心。”方闻洲止不住气恼。
“来了京城之后阿姐还是起早贪黑,凡事亲力亲为,对你百般眷顾,丫鬟给你用两个,自己身边舍不得找一个来驱使,你联合丫鬟骗阿姐,即便那两个丫鬟受人胁迫,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不能将真相告知,你呢?”
“你不是跟着宁王的人来算计我们吗?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你的冷血无情,造就今日的局面。”
方闻洲起身,“往后我不会再多费一次口舌。”
说罢,他也离开了。
只留下方时缇一个人在正厅当中捂着脸哭哭啼啼。
她好像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哭嚎得无比大声,方闻洲和方幼眠的院子与正厅还是有些距离的,可还是能够听到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跟在方幼眠身边的红霞听见方幼眠翻来覆去,低声询问她是否要将方时缇给点晕送回房,以免搅扰了她的瞌睡。
方幼眠摇头,“让她哭吧。”
纵然是将人给点晕,等她醒过来还是会哭的,方幼眠很了解她。
况且现在就哭了,日后要怎么哭?
几乎是哭了一个晚上,方时缇才消停,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这一晚上,方幼眠和方闻洲都没有睡着,被她鬼哭狼嚎搅的。
翌日,婆子准备了不少膳食。
摆在方时缇面前的多是一些酸涩又不伤胃之物,方幼眠和方闻洲那边是正常的膳食。
方时缇的眼睛肿成了核桃,鼻尖和脸都被她给揉红了,她小心翼翼窥伺着两人的脸色,“”
但两人都对她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用过了早膳,婆子和两个丫鬟上来收拾东西,方闻洲漱口之后,拧了帕子递给方幼眠。
“阿姐,一会你收拾东西,我送你离开。”
一听到离开,方时缇瞬间惊慌失措,情急之下撞到了桌柱,“长姐和哥哥要去什么地方?”
方闻洲没有理会她,“阿姐先去收拾罢,也不用带太多的细软,那边什么都有。”
“好。”方幼眠起身,期间也没有看方时缇一眼。
“绿绮,你也跟着阿姐过去吧。”这是昨天喻凛派过来保护方幼眠,而后被她送给方时缇伺候的小丫鬟。
“是。”绿绮也随之离开了。
方时缇想把人留下,都不知道要找什么话来说。
毕竟不是她花钱买来的小丫鬟,况且这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的小丫鬟厉害多了。
“哥哥,你这是要把缇儿逼上绝路么?”
“你的抉择已经十分明显,我想,没什么说的必要。”
方闻洲已经不想纠正她了,他很清楚方时缇心里什么都明白,总是不改她的话茬,无非就是想要勾起他和方幼眠的怜悯之心。
反正他已经是坐定了主意,只不过阿姐心软,况且她又至关重要,宁王走这一步棋子,虽然说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喻凛,但这么多年了,宁王抓不到喻凛的把柄,连捏着喻家的人都无法令他动摇。
知道他看重阿姐,又不敢贸然动手,这才婉转曲回。
如今方时缇没用了,他必然会对阿姐下手。
昨日他回来,发觉周围多了不少人,应当是喻凛派过来的人,纵然如此,也不能够掉以轻心,何况还有方时缇在这里闹来闹去,阿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让她无忧无虑的活罢,之前已经那么辛苦了。
“你”方时缇猛然站起来,许是哭了许久,没有休息好,又动了怒,腹中骤而一缩,她立马撑着腰肢捂着肚子。
绿绮和红霞的动作迅速,很快就把方幼眠的东西全都给收拾好了。
她过来的时候见到方时缇正捂着兀自喊疼,“阿姐,我好疼,你真的不管缇儿了吗”
一见到方幼眠,立马又开始阿姐了,哭哭啼啼说着难受。
“阿姐不要理她,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来到世上,此刻没了正是好。”方闻洲站到前面,隔绝了方幼眠的视线。
“我送阿姐出去。”方闻洲接过方幼眠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包袱。
后面的绿绮红霞手里也是大包小包,多是方幼眠的一些针线,衣裙。
“好。”方幼眠收回目光离开。
到了门口,跟着方闻洲的随从们连忙上前接过,置放到马车里。
两人过去的地方,是之前中了探花,官府分发给方闻洲的府邸。
“阿姐放心,那地界清净,且府衙和都督大人的人跟着,不会有事的,再过一些时日,阿姐的铺面是不是要开张营生了?”
“嗯。”算着时日是应该了。
这两日忙着方时缇的事情,她手上最后一批货还没有做完,还得快些赶起来,不能够拖了岳芍宁和吕沁宜的后腿,把事情给搞砸了。
“话说回来,翰林院的同僚告知我,中榜赏赐的府邸本来不会给这么好的地方,宽敞明亮不说,还在京里最好的地段,便是连第一名的状元郎都没有我分到的地方好”
方幼眠听着,事情有古怪,她看向方闻洲。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那时候已经拿到过了户部的文契,再不能更改了。
“是喻凛做的吧?”他又默默给她送好处不留名。
“嗯。”方闻洲颔首。
他觉得有必要和方幼眠说一说,“此外还有一事,我也是听人说的,那人是户部,本来没有什么交集,之前陛下不是要太子肃查百官的考绩么,两部有往来,这才认识了。”
“他与我说阿姐的铺面其实是都督大人手上转过去的”
“什么?”方幼眠蹙眉。
不是岳芍宁的陪嫁么?
疑惑不过一瞬,方幼眠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当时岳芍宁给了她一个册子,让她挑选,那会子她就觉得奇怪,为何她会有这样丰厚的嫁妆,甚至比过了公主郡主,连着喻家的长辈都压下去了。
敢情根本就不是她的铺子,而是喻凛的手笔。
方幼眠只是想想就清楚内情,喻凛想来是通过了祝应浔的门路,这才周转着岳芍宁然后到了她的手上。
难怪当时岳芍宁一直让她挑,还问要不要
“他真是费尽心思了”方幼眠低喃,甚至一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
“我觉得此事还是告知阿姐为好。”
“嗯。”方幼眠垂眸。
她的心中已有数了。
“我刚入翰林院的时候与状元郎一般颇受排挤,有些事情的确应付不来,是都督大人暗中周全,他的照拂我都放在了心上。”
实话实说,从前他还对喻凛有些偏见,因为他的“冷漠”让阿姐在喻家受尽苛责委屈,后来得知了详情,知道他也是蒙在鼓里身不由己,再因为策论指点一事,方闻洲对他略有改观。
喻凛是有真本事的,他教给了他很多东西。
那些东西不仅仅是应用在策论答题之上,到了官场依旧适用,也正是因为喻凛的指点,他才能够成长得那么快,而今算是在翰林院立足了。
改观归改观,感谢归感谢。
喻凛和方幼眠的事情他是不会插手的,他也不想左右阿姐的思绪。
“我与阿姐说这些,并非是帮着都督大人跟阿姐说好话”
“我知道。”方幼眠抿出一抹笑,“阿洲不必过分解释,我都明白。”
“阿姐明白就好,之前的日子难挨,如今我就想阿姐快快活活过,凡事都让我去做吧。”他对着方幼眠笑。
姐弟两人的相貌本有些相似,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幼眠颔首,“好,只是要多劳累你了。”
“阿姐若是说这话我就要生气了。”
“那长姐便不说了,你生起气来,还是有些悍人的。”昨日她听着方闻洲训斥方时缇的那些话,都愣了好几次。
方闻洲一到她面前便收敛起来,微有羞赧挠头,“若是不凶一些,压根就镇不住人。”
尤其是翰林院的人,可不能太好说话了。
“也是都督大人说的”
方幼眠微擡眼眸,“他与你说些什么?”
“说初入官场若是太好说话,极其容易被人使嘴,还是要冷淡些许好,不该自己做的事情最好不要做,也不要轻易帮人做事,久而久之便树立起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跟着他一起进入翰林院的还有不少中榜的人,许是为了结交官员吧,整日里笑着不说,还十分好说话,如今手上可有做不完的活,做了也是吃力不讨好。
如今不想做了还不行,轻易脱手,更容易得罪人。
跟方时缇的索取索求的性子有些相似
思及此,方闻洲忍不住询问,“阿姐,处置小妹的这件事情,你会觉得我心狠手辣么?”
“不会。”方幼眠摇头,“你说得对,也做得对。”
方闻洲看了她一会,她并非是宽慰敷衍的话,而是真的认同他的做法。
见状,方闻洲也就放心了。
他的这一处府邸方幼眠之前还没有来过,只拿到房契看了一些大体地段与占地,地契上还有构图。
实际上的宅子院落可比地契上的要大要宽敞,甚至快要赶上喻凛在私宅后面置的院落了。
“阿姐就在这里住下,里面的一应婆子物件,我都会着人填补,你只管忙你的事,若有什么,叫人知会我就是了。”
适才没有与方时缇说起,她暂时找不到这边来。
“好。”方幼眠听从他的安排。
送了方幼眠进去,方闻洲才离开。
绿绮和红霞帮她拾掇物件,清整收拾院落,方幼眠在旁边理着手上的针线,那些小玩意还有些许没有做好。
她压下心头的思绪,低头弄了许久,擡起头来看到忙碌的绿绮和红霞忍不住想到喻凛。
他果真是事事妥帖,他对她身边的人比对喻家的人还要好。
许是因为失神,心不在焉的情况之下,戳破了她的手指头,方幼眠吃痛,看着渗出的血珠,“”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方幼眠有四日不曾出门,这些时日她把手上的东西全都给准备好了,还往祝家走了一趟。
她问了铺面的事情,岳芍宁颇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她致歉,说都是因为祝应浔,其次铺面也不错,索性就
“我知道了。”方幼眠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她和喻凛的羁绊,并没有因为和离而分离清楚,反而勾连不清。
“那要照常开张么?”岳芍宁看着她神色不大好。
“嗯。”方幼眠点头,“铺面的事情等我与他说罢。”都已经努力了那么久,若是抽身不管,白费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夫。
“好。”岳芍宁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我都听你的。”
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方幼眠不禁想到方时缇。
听留下的婆子说,她前两日还在家,后面就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方闻洲也不住到那边去了,他告诉方幼眠,方时缇已经跟上了宁王的儿子。
倒是没有入到宁王府去,是在外面的宅子。
京城当中也不太平,喻凛登宁王府的事情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外面的人不明白内情,纷纷猜猜朝廷的风向。
正因如此,绿绮告知方幼眠,喻凛不便过来看她。
虽说没有来,可方幼眠总觉得她的幔帐当中似有若无能够闻到喻凛身上的气息。
也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他像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来过。
方幼眠的铺面顺利开张了,她提前一天去看过,装潢格局做得相当不错,吕沁宜看着她和岳芍宁四处参观,倚靠在柜台那地方吃茶和糕点,问她们觉得如何?
岳芍宁颔首,“真不错!”她就只看到过草图,没想到居然那么好。
“我祖上几代可都是做生意的!”吕沁宜得意笑。
“幼眠,你觉得如何?”
方幼眠在二楼往下看,她也也连连点头。
确认了之后,那些人把衣裙全都给整理悬挂起来,瞬间就华丽起来,岳芍宁和吕沁宜打着转看。
岳芍宁感叹道,“幼眠的手艺真真是太好了!明儿定然一抢而空!”
至于销卖的门路就交给她。
的确,岳芍宁不负众望,她拉来了许多高门贵女,当日引起了轰动,加上本来架势就做得足,进去的人越来越多。
当日夜里千岭去宫内给喻凛禀告事宜,说他找去给方幼眠捧场作戏的人压根就派不上用场,因为铺面的人太多,挤不进去,就连摆件都有人抢夺,险些没出意外。
他找了官府的人过去看着,才没有人浑水摸鱼,出差错。
喻凛忍不住勾唇,“你做得很好。”
千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叫大人笑一笑了。
这些时日朝政繁忙,事多忙碌,大人总是面无表情,眉头紧蹙,夜里还要去看少夫人,来来去去,休息的时日都没有多少,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宁王不仅在京内动手,甚至让他手底下的官员,多番挑起事端,四处州郡爆出不少的事情,喻凛派出不少的兵力去镇压处置,又要留神京内,而今的局面,真真是内忧外患了。
幸而有科考进来的人帮了不少忙,否则就以太子,这边的人手压根不够。
纵然喻凛的能力强,哪里能够一个人抵挡那么多麻烦,他也是分身乏术。
方幼眠这边也出了情况,因为铺面的生意太好,好到三人意料之外,货物被一抢而空,即便她手上有些存货,可到底不够,开张后的第五天,被迫歇业了。
三人狠赚了一笔,可
方幼眠扶额,“我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到底是一个人,再紧赶慢赶也做不了太多。
“不如找一批绣娘罢?”
吕沁宜分析了局面,还说了一件令人棘手的事情,京城当中已经有不少的成衣铺子群起效仿,做了很多相似的衣裙,因为这边没货了,那些人只能去那边的铺面买。
“这未免太卑鄙了罢!”岳芍宁十分气恼。
吕沁宜连忙叫她小心肚子,“放心吧,这些小把戏我都可以处理的,再说还有幼眠呢,她常年行走于街市,我们知道怎么应付处理。”
“果真吗?”岳芍宁还是放不下心。
“嗯。”方幼眠浅笑着叫她安心。
“这些次品倒是不必忧心,唯一棘手的是找绣娘。”
“京城当中的绣娘手艺参差不齐,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办”
她和吕沁宜不了解京城的人户,岳芍宁在高门,做生意的事也不了解。
“要不,我问问官人?”岳芍宁提议。
吕沁宜也提议,“我寻我阿兄问问吧,他应当知道比较多。”
话说回来,那位都督大人给真是厉害啊,自己无暇分身便罢了,还给她阿兄找了不少事情。
话虽如此,为难是为难,也给吕家放了不少好处,这是一个巴掌一颗糖。
方幼眠回去的路上还盘算着绣娘的事情,即便是找到了人,恐怕也不好调教,短时出不来效用,她一时为难起来,生意果真不好做。
夜里准备安寝,听到门口有动静,绿绮道,“大人来了,求见姑娘。”
“他怎么有空来?”
“想眠眠了。”外面的男人听力极好,径直扬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喻做好事不留名凛
见老婆之前,还特地去梳洗了一下~^_^(维持帅气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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