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就当成一段露水情缘…◎
方幼眠听到他的话,几不可查顿了一下,“”
喻凛说什么?
他喜爱她?是喜爱跟她行房事么?还是别的。
思绪顿了一瞬,又很快被浪潮给吹拂消失。
喻凛的动作轻柔却又不失他本身的强劲,许是因为入主题之前耽误得比较久。
所以她身子里的酥麻更胜以往,加上男人原本带有的冲劲,甚至有些隐隐的快意。
舒畅之下,她就像是小猫儿被挠了下巴一样,露出缓色,低柔婉转的声音也不自觉往外跑。
许是熟能生巧罢,又过了最开始的磨合期,喻凛的房内之事比之前好了许多。
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了吃避子药丸的顾忌,她的心里松乏了一些,故而没有那么抗拒喻凛的亲密了。
喻凛的相貌出众,是整个京城的序首,方幼眠见过的郎君不少,王公贵戚平民百姓,各式各样,形形色色。
便说是那专门收男子皮相以作营生的梨园,里面最俊俏的郎君都比喻凛不过。
嗯就当是一种松乏消解罢,毕竟不用花钱的。
方幼眠之前等不到他结束的时候,一直在听着他进进出出的声音,数着浪潮袭来的次数。
眼下他有所进步,她也还在数。
只是她的神思倦怠,思绪松散,数得很不专心,过了脑中思绪不算,顺着她的嘴巴就出来了。
喻凛本来就在留心她的反应,听着她克制不住发出的妙曼嘤咛,此时此刻听到她的低语。
一个猛然,方幼眠数到的下一个数,十分清晰脱口而出,虽然还是有些破碎,但是压根就不影响喻凛听清。
他重复道,“七十一?”
香汗淋漓的姑娘蓦然一僵,又是止不住瑟缩,他的椎骨因为她的瑟缩而随之发麻。
“嗯?”压贴到她的脸蛋,蹭着她纤细的天鹅颈。
“眠眠在数什么?”
方幼眠微微喘息,喻凛这样贴着她,虽然没有亲吻她,可两人之间距离缩近,气息几乎是共享。
喻凛身上的清冽源源不断黏着她,方幼眠甚至觉得她的身上已经是这样的味道了。
足以说明这场“喜爱”,已经足够深入。
喻凛忽然不动了,他慢吞吞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俯身压下的借力,方幼眠感觉他到了一个令人酥麻无比的地方。
方幼眠不敢动了,话都不敢说。
酥麻令她小巧的足趾蜷缩得越发厉害,边沿泛着粉意,就像是脱壳而出的河蚌肉。
不单是足趾,她挺俏的鼻尖都红了起来。
“”
眼尾也随着他小幅度的动作而酥麻震撼,喻凛自然发觉了她的变化。
他约莫知道了怎么回事,明白她面皮子薄,喻凛掠过了眼下的此事,又追问了一遍方才的话。
方幼眠磕磕绊绊应他的话,“没有数什么。”
她声音低柔轻轻,好似漂浮的云一般,只是云在天上作乱,而她挠的是他的心尖。
“是在数这个吗?”他说话之时,内情随之而来。
方幼眠要紧不愿意答应,可有破碎的流露,喻凛替她续出后面的,“七十二”
“不对,方才轻轻的算不算?”
方幼眠,“”不想理会他现在的斤斤计较,纠缠不休。
可喻凛还在纠结,“应该算的罢?”
“若是不算,岂非不完整了?”
眼尾红透的姑娘,两只手指揪紧了被褥,想要打断他渐渐施加力道的节奏。
“夫夫君。”她的话断断续续。
有一瞬间,方幼眠觉得说了还不如不说呢,因为她的声音软得像水一样,要哭不哭。
连她自己惊诧到了,这真的是她发出来的声音么?
男人勾唇,“嗯?”他的嗓音暗哑磁沉到了极点,危险蕴含在其中。
“能不能快一点结束,我想歇息了。”短短一句完整的话,却耗费了方幼眠许多的力气。
“很快。”喻凛给了一句准话。
然后他似乎真的是为了很快结束战局,果真快了起来,他没有退出原地,就原地上加快。
方幼眠经受颠簸,又是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内情领域,她当下抓紧了被褥,手背因为过于用力,泛白。
额面上冒出了很多的汗珠,眼泪甚至被甩飞了,她的发丝沾染了汗水泪水,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何止是幔帐和烛火被晃花眼睛,方幼眠眼前,男人俊朗的容颜都晃出了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花了,方幼眠在他眉宇当中捕捉到了一丝凶狠。
他也失控了吗?
真真是下起了雨么?
拔步床都跟着动摇起来,就像是打雷一样。
方幼眠的手捏着被褥已经是不够了,她攀附着喻凛的臂膀,失控之下,手指不防,深深掐了进去。
这个关头上,喻凛居然还在数,方幼眠最后实在受不了。
随着浪潮冲击最后一次,这场雨下来了。
下得好大,甚至不受控制。
她的目光看着软烟罗的幔帐顶上,脑中一片空白,大口喘息着气。
漂亮的脸蛋上,汗珠和泪水滑落,原本掐着他臂膀的手指掉了下去,正无力蜷缩着,时不时抽搐一下。
喻凛等着她喘过去来气,才把她给挪进去,拔步床很大,还有干净的地方。
他稍微整理一下,又随之而来。
方幼眠起先以为是自己犯了窘迫,后面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跟喻凛一样呢?
脑子缓缓的动着,忍不住想到了那张避火图,好像依稀之间,女子也是会这样的。
“”
她本以为结束了,谁知道喻凛又把她给抱起来,另外从旁边抽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把她给卷起来。
“眠眠回神了没有?”他给她擦着云鬓的湿发。
方幼眠转着眼珠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
她整张脸水洗一般,又红又润,散发着莹亮,小脸上的嫣红晕染在她的鼻尖,眼尾,侧脸,甚至耳尖。
一想到她这样动人的情态,来自于他的疼爱,是为他盛开的。
他真是太喜欢了。
喻凛贴过来,方幼眠见到他臂膀之上有不少的红痕,是被她掐出来的。
她的指甲并不算长,竟然在喻凛的臂膀之上掐出许多的红痕,虽然没有他身上旁的伤痕骇人,可看起来,密密麻麻的,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实际上她自己的身上也有,只不过是喻凛亲出来的。
“眠眠还记不记得,方才是几下?”他居然还留在这个专注点上。
方幼眠咬唇,“夫君别说了。”他都不知道羞的吗?
外面威风凛凛,铩羽一方的大都督,内里居然这样不正经,说出去他也不怕。
“好,不说。”
表面讲不说,他还是凑到了方幼眠的耳畔,告诉她适才一共有几下。
他说了不算,还夸她厉害,方幼眠实在是羞不住了,径直擡手打了他一下。
喻凛朗声笑了出来,“”
真不知道他今夜是做什么了,这样的欢喜愉悦,还跟她说那样的话。
本以为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要往外叫小丫鬟们把水给拿进来。
谁知道喻凛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方幼眠触碰到炙热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你”她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力气,可还是软绵绵的。
“眠眠舒坦了,我还没有。”他贴着她的小脸,时不时吻她一下。
“我想沐浴。”方幼眠顾左右而言它。
毕竟身上黏糊糊的。
喻凛三过城池而不入,只是摩挲着她,表面上是商量的口吻,还带着一些祈求,“一会?”
谁知道喻凛的一会是多久?
方幼眠实在不喜欢方才那样失控的感觉,就怕事情又发生一次,她有些抗拒,“不如明日?”
喻凛有些哭笑不得,“眠眠,你且让我熬到明日么?”
“这样?”
他碰了碰方幼眠。
方幼眠沉默一会,看着他的眼睛最后还是受不了瞥开了。
因为时常观察她,喻凛自然明白方幼眠的意思,她允许了。
“那眠眠,我要开始了?”
方幼眠闭眼,“”这句话其实也不用说的。
喻凛适才磨磨蹭蹭,开始之后十分畅快,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变故”,方幼眠总觉得不疼了。
超越酥麻的奇妙感蔓延到四处,她又忍不住声音了,反正适才闹得那么厉害,外面的小丫鬟们肯定都知道了,方幼眠憋不住,出声就出声罢
她一不怎么控制,喻凛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越发凶猛,方幼眠后面累得擡不起手指。
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等到结束的时候,小丫鬟们鱼贯而入擡着水进来。
方幼眠被喻凛抱着,她的脑袋有气无力耷拉在喻凛的肩胛骨那地方,长发拢了满背,微微擡眼,只见到小丫鬟们匆匆忙忙的步履。
后面实在没有力气,说不上来是晕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总之再睁眼的时候,竟然睡到了午膳之后,方幼眠还从来没有这样晚睡过。
身上酸软,她撑着手起来,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摸着不热,喻凛应该已经早就走了。
方幼眠起来梳洗,雯歌告诉她喻凛还在家,只是被老太太叫过去碧波斋了。
她的思绪回拢,忽而想起来,昨日崔氏来这边发难吵闹,后面被老太太给叫走的事。
“可知道是为着什么事?”
“奴婢听说”雯歌声音压低了些,“夫人和老太太起了龃龉。”
“什么?”方幼眠愣了,偏头过去。
她的乌发滑落向另外一边,露出细长的颈子,上面有许多红痕。
雯歌瞧见了,忍不住偷笑,给她拉好衣衫和乌发,“姑娘今日要不要换身立领的衣裙?”
方幼眠回神过来,看到了痕迹,她清咳一声,“好。”
“就要清梅淡蓝的那一身。”不张扬且能遮一遮。
听着雯歌的口风,这两日喻家不太平,她最好还是不要太出挑了。
“适才的事情你还没有说清楚呢,到底是因为什么?”崔氏一直都怕老太太,怎么会跟她闹了起来。
“是因为袁家送庶女过来做妾的事情,夫人回来之后脸不是拉到了地上么,又在院内骂人”
显然是她在睡觉的这段时日,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小丫鬟在外室那边布置饭菜,雯歌声音压得很低,怕被人听见了。
“嗯,然后呢?”
“奴婢也是听那边的小丫鬟说,夫人到了碧波斋心绪也不好,老太太说了夫人几句,夫人竟然撒泼起来,冲着老太太顶嘴呢。”
“顶嘴?”崔氏竟然跟婆母顶嘴。
“老太太当场也气了,砰的一声搁了茶盏冷着脸,夫人抱怨顶嘴的话虽然停了下来,可还梗着脖子,就跟斗眼鸡似的,场面闹得可难看了。”
雯歌的话说得难听又形象,方幼眠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场面有多剑拔弩张了。
难怪雯歌的声音压得特别低,这些话要是被小丫鬟给听去,那还了得。
方幼眠拿了一支珠钗过来看,她动作停住了,雯歌问,“姑娘要不要换一换新的珠钗,昨日大人给小小姐和小公子买衣衫首饰,也给姑娘买了的呢。”
“昨日看您忙碌,就没告诉您。”
经过雯歌这么提醒,方幼眠这才留意到,她的妆奁台子被喻凛塞得十分满。
他昨日竟然也给她买了珠钗,在当口处没有跟她说。
“大人一定是怕姑娘拒绝不要。”雯歌说出了方幼眠心里浮现的声音。“这才故意不告知姑娘。”
方幼眠转着珠钗,“”
“就要这一支,别用新的。”她把雯歌拉开的妆奁台子给合上。
“那夫君今日过去今日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夫人和老太太闹得不好看,昨日夫人在碧波斋闹着闹着哭了起来,后面还是小丫鬟去报信,喻将军亲自过去把人给接去了静谷庭,昨儿老太太晚膳都没有吃,宁妈妈过去伺候了,还叫了郎中。”
“祖母气病了?”崔氏把喻老太太给气病了?
“就是动了心火,郎中给开了一贴药,没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夫人和老太太之间的龃龉不浅,今儿听到老太太病了也不去伺候,早膳的时候也派了小丫鬟去外面找郎中,说是身子不爽利。”
“大公子起来后,叮嘱奴婢们好生伺候您,随后便过去了,在碧波斋用的早膳呢。”
喻凛留在了碧波斋
方幼眠又问,“婆母那边,夫君没去么?”
“没有去。”雯歌点头。
且不说崔氏是否真的生病了,喻凛是就着昨日袁家的事情跟崔氏发作,这才不去静谷庭,这样一来,崔氏只怕要更生气了。
“快快收拾,我用些午膳过去碧波斋走一趟。”
“姑娘要去老太太那?”
方幼眠颔首,“祖母病了,我既得知,不能不去。”否则会落人口舌。
“姑娘要去碧波斋,那岂不是也要去静谷庭,夫人心里不爽快,恐怕会拿您出气!”
方幼眠何尝不知道,顿了一刻,“且先再看看。”喻凛昨日说再不叫她受崔氏的气,今儿未必会让她过去。
雯歌不知道,她想了想,给方幼眠提了一个主意,“姑娘不然也装病?”
“我有什么病装,这当口装病,太过于刻意了。”方幼眠否决她的主意,催促她快些。
才到碧波斋,方幼眠便闻到了药味。
宁妈妈带着她入内室,见到喻凛正在给老太太喂药。
看来昨日闹得十足难看,老太太这样心气好的人都气得卧病了,真不知道崔氏说了些什么
不过,方幼眠也警惕,老太太说不定也是故意作戏给她,喻老太太的道行可比崔氏要高多了,而且她特别喜欢敲打人,这一点方幼眠可是清楚。
“祖母万安,夫君万安。”方幼眠先给两人行了礼。
喻凛看了她一眼,朝她颔首浅笑,随后眼神示意方幼眠坐在旁边。
她看到了喻凛的眼神,可余光扫到了老太太,不知道是因为身子不舒坦在吃药的缘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对方幼眠不似之前那样热忱和善了。
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兀自吃着药。
这里是碧波斋,老太太的地盘,尽管喻凛有心照顾,叫她坐下,方幼眠也不敢坐。
她干坐着不是个事,微笑着上前道,“夫君歇会,让我来喂祖母罢?”
喻凛朝她摇头,“这两日你也累了,你先坐下,药只剩下小半碗,我来喂就行。”
他借着回话的茬,顺势直接叫方幼眠坐下,甚至长腿一勾,给她勾过了一个藤圆凳,示意她坐下。
老太太洞察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她用帕子擦嘴,开口道,“你喂药不如你媳妇细心,让她来喂罢。”
如此,喻凛只能起身,把药碗递给了方幼眠,她坐到了他原本坐的位置,而他坐到了给她勾过来的圆凳上。
方幼眠小心喂着老太太,期间老太太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低眉顺眼,小心舀药汁的动作。
谁也没有说话,等剩下的小半碗药汁吃完之后,伺候的仆妇端上来漱口的茶水,方幼眠亲自伺候老太太漱口,又给她擦了擦嘴角,问她要不要躺下?
老太太摇头,说是要坐起来。
说是坐起来,其实也就是靠着床榻倚靠着,背后塞着枕头。
方幼眠坐在旁边,也不敢多问话。
老太太看了她一会,随后将视线挪到喻凛身上,“我听你父亲说,朝廷的公务还没完,你这两日怎么总是在家?”
“祖母身子不好,孙儿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老太太忽而轻笑,“是放心不下你母亲和你媳妇罢?”
方幼眠睫毛一动,“”
喻凛应对自如,“祖母是在打趣孙儿?”
老太太又笑,忽而说起这桩婚事的由来,“那几年我整日忧心不已,生怕你回来见了幼眠不喜欢。”
喻凛看向旁边安静的妻子,“她很好,孙儿喜欢。”
喜欢
方幼眠想到昨日在床榻之上,喻凛跟她说的那句喜爱。
和眼下的喜欢,是一个意思么?
老太太又笑了,不过听着她的口风不似往常那般。
“你喜欢就好。”
老太太看向方幼眠,终于跟她说话了,开口第一句是询问,“昨日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孙媳听说了。”方幼眠轻声。
“祖母。”喻凛忽然叫老太太。
“怎么?凛哥儿有什么话急着要跟我说?还要抢在我和你媳妇说话的前面,难不成你是怕我训斥她?”
“没有。”喻凛口是心非,他已经在后悔,应该让千岭拦在玉棠阁门口,不叫方幼眠过来蹚浑水。
昨日好不容易将人抱在怀里给哄笑了一些,今日又恢复了战战兢兢,沉默寡言的样子,叫他看着难受。
“既然没有,为何忽然叫祖母?”
“母亲气急攻心,她说的话,祖母不要往心里去,您本来身子就不好,合该好生养着。”
老太太软了声气,“你祖父,你父亲,包括你,都是在前头为家里拼命的人,你祖父舍了命,你父亲又断了腿,上一次你身负重伤被人擡回来”
“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这一番家业,祖母即便是上了年纪,也要好生守着,不辜负了你们的心血劳累。”
老太太追抚往昔,喻凛也不说话了,方幼眠坐在旁边更是没有什么话说。
“你喜欢你媳妇就好,家里闹成这样,你们应该很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早点要个孩子罢,长房人丁零落,你既然说了不愿意纳妾,那幼眠。”
老太太的话锋转向她,眼神忽而变得犀利,“要抓把紧”
“是。”方幼眠应声。
与老太太对视之时,她总感觉老太太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
出了碧波斋,没有多久,喻凛便牵上了她的手。
方幼眠欲要挣扎,叫他不要在白日里这样亲近,尤其是在外面,昨日他带着她过去,到静谷庭正厅门口才放开,已经被崔氏给看见了,还挨了一个瞪。
不过,被喻凛给拦了下来,方幼眠没有错过崔氏尴尬的脸色。
话还没说,喻凛便俯下身问,“要不要为夫抱眠眠?”
方幼眠不解仰头,“?”
喻凛有意哄她笑,转移她在老太太那边受到的不愉悦,可他没有哄过人,往日里亲近些的年轻姑娘,便是喻初了。
喻凛也从来没哄过喻初,多半都是物件东西,她便眉开眼笑了。
可方幼眠不一样,她根本就不喜欢珠宝首饰,你真要给她送,说不定她还会烦恼收下。
于是便转移了话茬,“昨日沐浴之时,你一直嘟囔着腿软酸疼,眼下怕你走不动路。”
身侧姑娘的面颊果然红润起来,她忍了又忍,四处看了看,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夫君不要乱说话。”
“好,不乱说。”
“真的不要抱么?”
方幼眠,“”以沉默表示她的不要。
走了一会,路过了垂花门,眼看着是回玉棠阁的路,方幼眠问,“夫君不去看看婆母么?”
“母亲已经请了郎中,还有父亲和一旁的人看顾,不用去看。”提起崔氏,他的神色冷淡了许多,又捏了捏方幼眠得手,“你也不要去。”
得了喻凛这句话,方幼眠的心里稍安了些,可还是有些保不准,“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喻凛道。
“母亲的病起于心,等她想开了,自己就会好,若是想不开,谁去看没有用。”
她记恨方幼眠,若是她过去,定然不会有什么好话给她。
何况,崔氏一直蹬鼻子上脸,喻凛也不想惯着她。
方幼眠沉默颔首,“”
“那夫君今日要不要去忙公务?”听喻老太太的口风,他朝廷的公差还没有办完。
况且还有弟弟妹妹过籍户的事情没办呢,昨日她已经把蜀地那边带过来的花名册给喻凛。
他说今日去办,也不知办了没有。
这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因为孩子的事情,喻凛不肯纳妾,喻家长房方幼眠能够隐隐感觉到喻将军和老太太的变化,老太太面上都不怎么待见她了。
若是叫老太太知道她私下吃避子药丸不算,而今喻凛也在吃避子药丸,不说勃然大怒,必然有一场气。
好在科举将至,没有几日了。
“公务有人看着,不慌,因为今日家中有事,妻弟妻妹的籍户,我已经交托了千岭去办了,最迟明日便能办妥,届时交托到你的手上。”
“多劳烦夫君了。”她差一些又顺口说了出来,幸而及时止住,改了口风话茬。
喻凛挑眉,“眠眠不许耍混,劳烦二字也不许说。”
籍户的事情办好了,方幼眠眼下心绪还不错,她乖乖点头,“不说。”
“我喜欢眠眠麻烦我,驱使我去帮你做事。”
方幼眠不知回什么,只抿唇一笑。
“我就想你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男人的话茬尚且没有停歇,“从前你管着家里大小事,实在太累,日后凡事交给下面的人,或者为夫帮你去做,好吗?”
他牵着她的手,漫步走在长廊之下,微微俯身,温声细语跟她说话。
就为着喻凛这番话,她心下一顿。
忍不住想,若是在之前,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喻凛便这样,或许她真的会跟着喻凛好好过日子,生一个孩子,相夫教子。
可惜
喻凛的确不错,可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筹算,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的一生已经在后宅困顿了许久,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
不说活出什么,想去过过自己的日子。
“”
就盼着过了户部的籍户到手,弟弟科举结束,那时候应当就尘埃落定了罢?
“眠眠怎么不应我的话?”喻凛说了几句也等不到她的回答,停下来细问。
他想知道方幼眠的答案,看着她的小脸,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神色。
方幼眠也随之停下了脚步,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她擡起脸,迎向眼前她俊朗夫郎的眸子。
她又在喻凛的眼眸当中看到了她自己的缩影。
因为在外面,又是青天白日,没有重重幔帐的遮掩,方幼眠见到了她。
小小的她,凝在男人的深眸当中。
喻凛想与她谈情说爱
他不明她的打算,以为她是敞开了心扉,眼下看是“两相情好”,方幼眠微微一顿。
喻凛这样磨人缠着,她也不好刻意冷淡,怕被他察觉看出什么端倪。
不如就顺其自然好了,只当是一段露水情缘,只别走了心意。
思及那四个字,方幼眠神色松缓,忍不住抿唇轻笑。
“好。”她温柔点头,“夫君说的,我都记得了。”
“真的记到心里去了?”喻凛越发低下头来。
方幼眠不防他的靠近,脑袋后退了一些,刚要说话,后面传来一阵打趣的笑。
“哎呀,早听家里人你们小两口浓情,今儿得见果真是好。”
方幼眠侧身,转眼之间,扫见喻凛耳后的那一块肌肤,似乎有抓痕,位置隐蔽
是她昨夜在榻上抓的?
来不及细看一二,喻家的长辈过来了,是二房三房的人,身后还跟着方幼眠和喻凛的妯娌平辈们,怀里抱着小孩。
方幼眠请了安,喻凛也见了礼数。
二房和三房的长辈们又忍不住打趣两句,方幼眠即便内心再淡然,被人当场撞见她和喻凛“情意绵绵”,也有些挂不住脸,尴尬笑着应付各房长辈。
余光偷窥了眼喻凛。
一到人前,都督大人又恢复了清冷的神色,身高腿长站在她身侧,俊得不食人间烟火。
方幼眠收回眼,“”
跟在长辈旁边的妯娌们个个羡慕看着方幼眠,嫁了喻家最出色的男人不说,对方还是个知心知热的,甚至在婆媳对峙当中,会站在媳妇的身边哄着。
昨日长房发生的事情,庭院之内可都传遍了,都说方幼眠好福气。
三房旁边的喻昭看着方幼眠娇美恬静的面庞,心里泛起涟漪。
他视力很好,远远隔着水榭长廊,见到本该是他房中美人的姑娘,被他堂哥逗趣红了小脸
方幼眠都已经为人妇了,却不曾消减半分羞涩,反而娇俏异常。
看得人心痒,“”
在长廊下陪着长辈们说了一会子话,喻凛带着方幼眠离开,几房的人簇拥着去探望老太太和崔氏。
话说崔氏这边,她气得脸都要歪了。
吃了好几盏药,依旧难平心气。
想她出身高门,又是家中的嫡女,千娇万宠长大的,嫁来喻家后基本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不论是夫婿亦或者妯娌,谁不捧着她,生下一个儿子,又给她争脸,这辈子就是蜜糖罐里出来的。
眼下夫君半身不遂,儿子不孝,娶个小门的媳妇,整日里跟她作对,为了一个女人,儿子甚至要跟她断绝母子关系了?就连婆母也怪责她的不是。
她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家中长房的子嗣。
“老太太真是会端架子,当初她点过头了,明明想要袁家的人进门,凛哥儿一闹人送了回去,到头来又成了我的不是。”崔氏抱怨。
她身边的人哄着她,“夫人安心,老太太还是疼您的,只不过您今日不该跟老太太顶嘴。”
崔氏理亏,没好声音,“我只是顺不过。”平白受这样的糟污气。
说到孩子,崔氏不想提老太太,话锋一转。
“你去方家女看郎中开药的药堂问了,可问出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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