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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太后 正文 第88章

所属书籍: 娇宠小太后

    交河城相较于长安,地处偏远,物产贫瘠,但到底是大晋边境的重要城池,一进城门,周围的建筑风格、人文气息与塞外完全不同。

    阿隼本来趴在云绾怀里恹恹打瞌睡,听到进城了,立刻来了精神,忙伏在窗边好奇打量着外头,嘴里赞叹连连——

    “好多的房子,好多的人啊。”

    “这里的城墙可真高,还有这么宽敞平整的路,马车走在上面一点都不颠簸。”

    “阿娘,你快看,那边好多人买东西,简直比赶集还要热闹。”

    “那是什么啊?唔,闻起来好香,看起来也好好吃的样子!阿娘,我馋了……”

    见小家伙一脸新奇模样,云绾颊边也漾开浅浅笑意:“小馋猫忍一忍吧,再过一会儿就到将军府。你的公主姑姑定然备下了丰盛晚宴,就怕到时你撑得走不动路,哭着要我替你揉肚子呢。”

    这一路上,阿隼也听云绾提过长安的亲戚们。

    他不但有了个爹,还有四位姑姑和四位叔伯,只是大姑姑犯了错,大伯二伯和四叔叔也都犯了错,所以现在并不与他们来往了。

    他在长安里有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一位耍得好枪法的舅舅。

    阿娘说,等他回到长安,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见到他,一定会很疼爱他。

    不过那得是两个月后的事了,他现下要见到的第一位亲戚,是他在安西都护府的二姑姑,安乐公主。

    夕阳西斜,余霞如绮,交河城的暮鼓依次敲响,声声提醒着百姓闭市归家,宵禁即将开始。

    踏着橘红色霞光,一行车马风尘仆仆停在将军府大门。

    身披织锦镶毛斗篷的安乐公主在婢女的搀扶下,心怀忐忑地迎上前去。

    当看到自家夫君迎风骑马,脸上都冻得皲裂,忙将袖中的葵花纹铜沉手递给他,心疼不已:“这样冷的天,怎还逞威风,不坐马车?”

    “哪是我想逞威风。”霍羡朝妻子投去委屈一眼,压低声音:“哪有马车给我坐。”

    安乐心里疑惑,先前不是派了两辆马车过去,怎就没有马车了?

    下一刻,就见为首那辆最为宽敞舒适的马车,车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的并不是她那活阎罗般的皇兄,而是一个缩小版的皇兄?

    安乐眼瞳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虎头虎脑,从马车灵活蹦下来的孩童。

    一旁的霍羡看着妻子的反应,笑了:“先前就跟你说了很像,你还不信,说我夸大其词,现在总该信了吧。”

    安乐咂舌:“像,这也太像了。”

    像到都不用滴血认亲,一眼就能确定是亲生的地步。

    那孩子下了车,一眼就看到安乐和霍羡,却有些腼腆,很快背过身,急急朝着马车里喊:“阿娘,你快下来。”

    “来了来了。”

    一道熟悉的温柔嗓音从帘后传来,而后白嫩如葱段的长指撚起宝蓝色车帘一角,缓缓掀起。

    几乎在那张娇丽容色从帘后露出的一刻,安乐就红了眼眶。

    她从未想过,此生还有与云绾相见那一刻。

    当年得知云绾遇刺消息,安乐只当她是真的被害了。后来虽知道她有可能逃了,但内心深处对她逃离的结果并不乐观。毕竟这世道,一个孤苦无依的貌美女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幸好,她现下平平安安地活着。

    云绾也感受到前头那直直投来的视线,掀眸看去,便对上一双泛红含泪的杏眸。

    料峭晚风里,两个年岁相仿的年轻娘子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然而安乐脸上的笑意并未持续多久,只见一道无法忽视的墨色身影从后头那辆马车里走出,映着朦胧暮色,余晖将他高大的身躯勾勒出凌厉的剪影。

    如果说云绾像是一个甜蜜温柔的美梦,那么司马濯的出现,则是场乌云盖顶的可怕噩梦。

    现在,美梦和噩梦一道朝她走来,安乐默默往霍羡怀里靠了靠:“夫君,我腿软……”

    霍羡知晓妻子畏惧皇帝,擡手扶住她,又低语安慰:“别怕。自从寻到皇后娘娘,陛下脾气好了许多。”

    但安乐还是怕,给司马濯请安时,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在雪地里。

    “二妹妹不必多礼。”

    男人温润平静的嗓音,一如他还是三皇子的时候。

    安乐却觉得不寒而栗。

    她永远忘不了,使者带着锦囊来到安西,她挺着大肚子跪地发毒誓的场景。那一日之后,她连着三日高烧不止,腹中胎儿险些保不住,最后还是一位世外游医出手相助,才救下她和孩子。

    尽管如此,荣阳还是早产,体质格外虚弱,幸好她生在富贵人家,有各种名贵药材和奴仆悉心照料着,若是投身于贫苦人家,怕是活不过三天就会病死。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安乐心绪纷杂,哽噎着说了声“多谢陛下”,才在霍羡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她没敢看司马濯,只眼眶通红看向云绾:“云娘……”

    话到嘴边,察觉到一道锐利目光冷飕飕扫来,她连忙改了嘴:“云娘子……”

    那道目光依旧,如利刃抵在脖间,吓得她都说不利索:“皇、皇嫂?”

    那道视线总算满意挪开。

    安乐心里长舒一口气,一旁的霍羡替她找补:“安乐许久没见到兄嫂,一时激动得口不择言了,还请陛下娘娘莫怪。”

    “对对对,我这是太激动了。”安乐顺着梯子下。

    云绾也看出安乐对司马濯的惧怕,转念一想,司马濯既能拿出那个锦囊,照他的性格,定然也寻到安乐这里,也不知当初安乐遭了什么罪,才会恐惧如此。

    思绪稍定,她朝安乐挤出个歉意的浅笑:“我也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此番情境。”

    稍顿,她低头拉了下阿隼:“快点叫人。”

    阿隼并不是怯生的孩子,见云绾叫他,他上前一步,朝安乐行了个晋朝礼:“阿隼拜见二姑母,姑母如意万福。”

    看着一个顶着这样面孔的孩子与自己行礼,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奇妙。

    安乐恍惚两息才回过神,扶起阿隼:“好孩子,不必多礼。”

    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阿隼手中:“拿着,这是姑姑给你的见面礼。”

    阿隼下意识去看云绾:“阿娘?”

    云绾朝他笑笑:“你姑姑的心意,收下吧。”

    这样说了,阿隼才肯收下,又与安乐行礼:“多谢姑姑。”

    安乐也是做了母亲的人,看到这样懂礼乖巧的孩子,也是喜欢极了,笑着夸道:“这孩子教养得真不错,不像我家那两个混天小魔王……”

    云绾左右看了看:“怎不见你的孩儿们?”

    不等安乐回答,一道磁沉嗓音陡然插了进来:“外头风冷,进府再聊。”

    那一袭墨色衣袍的男人站在云绾身后,蔼蔼暮色里,那张英俊面庞瞧不清多少情绪,但方才的话里分明有几分不耐。

    安乐和霍羡两口子再不敢耽搁,忙让到一侧:“陛下说的是,你们一路赶来辛苦,快进屋喝杯热茶,坐下慢慢聊。”

    云绾若有所思地看了司马濯一眼,并未多言,只牵着阿隼走进府里。

    路上,安乐边走边与云绾说着话:“荣阳先前随阿羡回了长安,后来不是……嗯,陛下急着来接你们母子么,想着一路急行,风餐露宿,也不好带上荣阳一起,是以那孩子仍在长安霍府,她祖母院里养着。我后来想想也觉得挺好,小女孩在长安娇养着,比在这西北吃沙子要好。你看,我来这三年多,觉得皮肤都糙了许多……”

    说到这,安乐将脸往云绾面前凑了凑,好叫她看得真切些。复而又一脸羡慕看着云绾:“也是奇了怪了,你在回鹘三年,照理说那边比我们这儿还要苦寒,我怎么瞧你一点都没老,反而愈发娇丽了。”

    “孩子都这样大了,哪里还比得上从前。”云绾有些不好意思,将话茬拉回之前:“荣阳在长安,你家小郎呢?”

    “阿巳在屋里睡觉呢,待会儿醒了,我叫人抱来给你看。”安乐提起儿子毫不留情:“他就跟小猪崽儿似的,除了吃就是睡,养得白白胖胖的,抱他一会儿手臂就酸,你过会儿随便抱一抱就好,别把你胳膊也抱酸了。”

    云绾笑着说了声好。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正厅入座,取暖喝茶。

    乳母很快也将小霍旻抱了过来,这孩子果真养得白胖,眉眼更像安乐,穿着件大红色的袄子,喜气洋洋。

    大概是见着陌生面孔有些害怕,小家伙直往安乐怀里钻,嘴里还软糯糯喊着:“娘,娘……”

    阿隼好奇地打量了这个小表弟一番,而后偷偷凑到云绾耳边嘀咕:“小表弟好像一颗花生米。”

    云绾:“……?”

    阿隼眼神诚恳:“白白胖胖,还穿着红色衣裳,难道不像吗?”

    云绾被逗得笑出声。

    司马濯等人不约而同看向她,她才稍敛了笑,将阿隼那个比喻说了。

    这下霍羡与安乐也噗嗤笑了出来,司马濯看了眼那胖乎乎的小儿,嘴角也往上提了提。

    小孩子很容易玩在一起,待一行人挪步去花厅用晚膳,阿隼已与他的花生米表弟玩得十分熟络。

    走路还颤颤巍巍的小霍旻跟在阿隼身后,奶声奶气喊着:“哥哥,哥哥,等等阿巳呀……”

    阿隼这才知道,原来被人叫哥哥,是这样一件快活的事。

    难怪从前他和阿鹰围着哈兀儿叫哥哥时,哈兀儿那么高兴。

    有了玩伴,阿隼和小霍旻很快就把饭吃完,而后在一旁玩着那一大堆玩具。

    有很多精巧的机关玩具,阿隼在草原上见所未见,现下见到这么多,很快就玩得不肯撒手。

    “孩子还是得有个伴。从前荣阳在家,她与阿巳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这几月她不在,阿巳都落寞许多。”

    安乐坐在桌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孩子们的动向,又与一旁的云绾感叹:“你真的不容易,将阿隼养得这样好。”

    云绾手执乌木三镶银箸,夹了一块滋味鲜香的酒酿鱼慢慢吃着,笑容温和:“只要他能平安康健,再不容易都值了。”

    “是这么个理。”安乐深有感触,连连点头。

    多年不见,她还有一肚子的话想与云绾说,可碍于这圆桌之上还坐着皇帝,她也不敢乱说话,只得将话题往孩子们身上带。

    女人聊孩子,总不会出错。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尤其那一锅热气腾腾的枸杞羊肉汤喝了个精光,安乐还叫人热了壶酒,劝着云绾喝了两杯暖暖身子。

    待用过晚膳,外头天色已然全黑。

    “我虽有许多话与你说,但想到你连日赶路辛苦,现下还是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歇息。”安乐拉着云绾的手道:“反正明日还有一整日的时间可以聊。”

    说罢,她喊来婢女,带他们去客房休息。

    “先前原以为你们要住在大都护府,是以也没提前准备,只在明月院匆忙收拾出两间屋。”

    安乐说着,忽然想起今日下马车时,云绾母子一辆车,司马濯和一条小黄狗一辆车。且她刚才偷偷问过霍羡,得知这些日子,这一对也是分着帐篷睡,显然还有些隔阂——

    老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便是再生分,夜里一张榻上躺着,被子一盖,彼此也能亲密不少。

    存着将功补过的心思,安乐眼珠子一转,而后对认真玩鲁班锁的阿隼道:“阿隼,今夜你不如与弟弟睡一间屋?弟弟屋里还有小木马和秋千,随便你玩。”

    阿隼哪知道大人心思的弯弯绕绕,一听和弟弟睡一间屋,又有木马和秋千,一颗心完全扑在了“玩”上,转脸眼巴巴看向云绾:“阿娘,可以吗?”

    云绾也没想太多,见两个孩子玩得好,又是表兄弟,自是希望他们能亲近一些,便答应下来:“那你可别欺负弟弟。”

    阿隼拍了拍小胸脯:“那当然,我可是哥哥欸!”

    又坐在主院里聊了一会儿,阿隼留在安乐的院里住,云绾和司马濯则由下人引路,往明月院去。

    走出院门,云绾还有些放心不下,一步三回头。

    忽的,一只长臂于漆黑夜色里揽住她的肩。

    在她惊诧的目光里,男人下颌微擡,神情清冷地看着前方:“看路走。”

    说完这话,他并未松开她的肩,仍揽着她,好似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云绾的注意力也从孩子身上转移到了那只搭在肩上的温热手掌,以及随着行走动作,时不时撞擦过的坚硬胸膛。

    心,蓦得跳的很快。

    这是自从那日在帐篷,他与她表明心意之后,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密举止。

    她原以为,她那日否定了他的爱,他会与她置气,而后冷落她。

    没想到……

    她抿了抿唇,试图忽视肩头的热意。

    却不知是黑暗容易叫人感官更敏锐,亦或是今夜喝了两碗羊肉汤,那热意仿若源源不断般,透过她的衣衫,触及皮肤,又侵进血液里,叫她身体里也一阵又一阵窜着热意,而后那热意又悄然爬上她的脸颊,叫她耳根都透着醉人的绯红。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上,司马濯除了揽着她的肩,便再无其他动作。

    俩人沉默地走到明月院,当婢女将他们请入同一间屋里,云绾才恍然意识到,把阿隼留在安乐院里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若是阿隼在的话,定然会闹着与她一间房。

    但现在,她要与司马濯同一间房,同睡一张床?

    “陛下,娘娘,热水已经备好,现在擡进来么。”婢女毕恭毕敬道,她是安乐身旁的大宫女,自是随着自家主子一条心。

    云绾很想叫这婢女带她去另一间房,可当着司马濯的面,她若要提出与他分房睡,保不齐外人怎么议论。

    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叫人将热水与浴桶擡去隔壁。

    可不等她开口,身旁男人出声道:“擡进来。”

    云绾眼睫一颤,脱口而道:“我现下不想沐浴。”

    司马濯淡淡朝她投去一眼:“朕想。”

    那沉沉静水般的眼神叫云绾脸颊不由发烫,她好像…过度紧张了?

    “那你…你洗吧。”云绾低头,脚步匆匆往里走。

    这间房间很大,看得出安乐精心布置过,不论是博古架上的古玩摆件,燃着合欢暖香的累丝镶红石熏炉,还是烟霞色的簇新罗帐和成套绣着并蒂莲开花样的枕头被褥,处处舒适细致,就连烛台上的蜡烛都是红色,这要是窗纸上再贴两个大红喜字,与新婚洞房也大差不差了。

    云绾慢悠悠扫了一圈,最后选在窗边长榻坐下。

    司马濯那边大概也吩咐好下人,也提步走了进来。

    云绾忽的又紧张起来,眼神闪躲了两下,觉着这般坐着有些傻气,于是去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假装有事可干。

    书册翻开了,她却一个字也瞧不进去,脑子里只自我鄙夷着,云绾啊云绾,你个不争气的,这般紧张作甚?

    你也不是什么不懂风月的未婚小娘子,何况你和司马濯孩子都三岁了,就算今夜真有点什么,也不必大惊小怪才对。

    可脑子这样想,身体却是不受控地绷紧。

    尤其当浴桶擡进来,下人们都退下,屋内只剩下她与司马濯俩人。

    男人擡手解着衣襟的暗扣,狭眸乜向她:“你现下不洗,那朕先去洗了?”

    也不知怎的,屋内的温度似乎都因他这话变得更热。

    云绾假装翻书,挺直腰背:“嗯,你去吧。”

    司马濯看着烛光下她那张绯红如玉的脸颊,又扫过她手中紧捏的书,薄唇微掀。

    “傻姑娘。”

    他俯下身,抽出她掌心的书,倒了个个,又递给她,黑眸噙笑:“你的启蒙先生没教过你,看书要专心?”

    云绾本就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仰脸对上男人满是宠溺的秾俊眉眼,一颗心霎时跳得更快了,咚咚咚直要奔出胸膛。

    好在理智很快回来,意识到自己拿书拿倒,还在司马濯面前丢了这样大一个丑,她那张莹白脸庞霎时通红如血,捂着脸背过身去:“你管我,我乐意这样看!”

    娇糯的嗓音既懊恼,又带着几分小娘子无赖的娇蛮。

    司马濯眼底笑意更深。

    怎就这样傻,还偏偏,傻得这样叫他喜欢。

    若不是连着七日在荒野外没有沐浴擦身,他都想从后拥住她,将这小傻子按在榻间好好亲吻厮磨一番。

    念头才起,身下势头也起。

    司马濯眸色暗了暗,趁着她背对着没发现,忙转身往外间屏风之后而去。

    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走远,云绾小心翼翼从掌心间擡起脸,丢死人了!

    不多时,屏风后又传来一阵哗啦啦水声,云绾知道他在后头做什么,也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今夜她的脑子大概失了控,明知不该去想,却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那男人修长的肩颈、宽厚的肩背、窄劲的腰,以及胸前与腹上坚实的肌肉……

    过去三年,他的脸瞧着消瘦了些,可身形依旧结实挺拔,抱着她亲吻时,她也能感受到他胸膛的力量……不行不行,自己在想什么。

    云绾拿起书卷用力敲了下脑袋,她今夜真是疯了罢,所思所想怎变得如此下流?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吹了好一会儿冷风,乱糟糟的想法才稍微镇定。

    望着窗外明月,她又惦念起在安乐院里的阿隼,今夜是他们到达大晋的第一晚,也不知那孩子睡得习不习惯,能不能与小霍旻好好相处?

    不过安乐都养了两个孩子,照顾孩子应当有一套。

    “站在窗边吹冷风,也不怕明早头疼?”

    身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将云绾的意识唤回,怔了一怔,她缓缓回头:“没吹多久……啊!”

    “你怎么…怎么不穿衣服?”她惊慌地捂住了眼。

    方才那仓促一眼,男人只穿着一条绸裤,上身精赤着,沐过的长发并未完全擦干,往后披散着,有水滴沿着他的下颌往下,滑过喉结,又没入胸腹线条里,蜿蜒往下。

    “怎么没穿衣服?这不是穿着亵裤。”

    司马濯见她紧紧捂着脸两只露出的小小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兔子似的可爱极了,喉结微滚,不由擡步上前。

    “你,你别过来。”云绾往后退了两步,腰后很快抵着窗台,退无可退。

    “怕什么。”

    伴随着一阵强烈热息袭来,她的手腕被男人拽住拉下,仓皇之间,她对上那双笑意狭促的黑眸:“朕浑身上下,绾绾哪里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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