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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太子妃 正文 第049章

所属书籍: 娇养太子妃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待擡眼看去,明婳不由得一怔。

    怎么又碰上他了?

    那拦在刘彪等人面前的锦袍郎君不是旁人,正是前两日刚在茶楼见过的魏明舟。

    此刻他大剌剌拦在胡同口,看着刘彪等人:“那姓孙的找你们来闹事,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这话一出,刘彪面色霎时大变,再打量着眼前的公子哥儿。

    那穿戴、气度还有口音,一看就不是寻常门第。

    地头蛇也畏惧权贵,刘彪警惕又小心地看向来人:“你是何人?”

    魏明舟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倘若你还敢来这边寻麻烦,莫说姓孙的保不住你,便是白翔亲自来了,小爷也要扒了你一层皮。”

    说罢,冷然扫他一眼:“还不快滚。”

    刘彪在这一片向来是横行霸道,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可再屈再辱,眼前这小子竟敢直称县令老爷的名讳,可见他这来头实在不小。

    稍作琢磨,刘彪决定识时务则为俊杰,先去打听一下这小子是什么来路,若是敢故弄玄虚,回来再弄死他也不迟!

    刘彪黑着一张脸,振臂一挥,便带着手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

    周遭看热闹的人并未一哄而散,而是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英雄救美”的戏码,心底纷纷猜度,难道这位郎君和这位年轻夫人认识?

    眼见魏明舟走来时,明婳的眼皮也猛的跳了两下。

    只不等魏明舟靠近,天璇先擡起剑,面无表情道:“勿要上前。”

    魏明舟止住脚步,看向那被婢女护在身后的窈窕身影:“夫人莫要误会,某并非歹人,只是唯恐那恶霸纠缠不休,方才出面执言。”

    明婳略一思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回在茶楼,那姓孙的见着魏明舟和那县令之子在一块儿,想来也知道魏明舟的身份了。

    既然这些恶霸是姓孙的派来,如今见魏明舟出面相护,哪怕是看在白县令的面子上,应当也不会再来纠缠。

    他是一片好意。

    明婳想了想,故意压低了嗓音:“多谢郎君仗义执言。”

    魏明舟听得这声线,还有她疏离的语气,一时怔忪。

    到底是不是她?

    明婳并不愿与魏明舟多有牵扯,一来此行是密访,二来她生辰那回,虽不能怪魏明舟,但他的确是她和裴琏大吵一架的导火索——还是避嫌为好。

    “我还有事要忙,郎君自便。”

    明婳朝魏明舟行了个平辈的叉手礼,转身便往里走。

    看着那道翩然纤娜的身影,魏明舟几欲出声唤住。

    但那句“太子妃”到喉中,又及时止住。

    若真的是她,她既不想与他相认,必然有她的理由

    “郎君,这日头都要朝西了,咱们还回不回蓟州了?”长随轻声提醒着,不懂自家一向对女色并不感兴趣的郎君,为何盯着一位成了婚的妇人这般久。

    魏明舟怔怔回过神,虽知道不该,但一想到这位夫人很可能是她

    哪怕不能接近,却也想多留一会儿。

    “今日不回了。”魏明舟道。

    “啊?”长随惊愕:“那现下去哪?回白府吗?”

    魏明舟看了看那条幽深不起眼的破烂胡同,环顾四周,沉吟片刻,走向对街一间不起眼的茶水铺子,道:“喝碗茶先。”

    长随:“……?”

    魏明舟:“若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再来惹事,也可帮忙拦上一拦。”

    这下长随更不懂了,心里暗暗嘀咕着,难道自家郎君真的癖好特殊,不爱少女爱少妇?-

    明婳一开始还有些心神不宁,但过了许久,见那些恶霸没有再来,渐渐也放松下来。

    至于魏明舟……

    她觉得他好似是认出了她,只他还算有分寸,并未直接戳破她的身份——

    便是戳破了,她也是咬死不肯认的。

    她只当这是个小插曲,并未多想,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

    不知不觉,暮色四合。

    胡同里的老弱妇孺纷纷亲自来送她,直送到她上马车,明婳掀开车窗朝他们招手:“都回去吧,别送了。”

    小豆芽菜胆子大,满脸期待地仰着脸,问出大家伙儿都想问的事:“夫人,您明日还会来吗?”

    明婳扫过胡同口那一张张写满期盼的脸庞,心下微动,莞尔道:“嗯,明日也来,屋子还未修好,我还想与董老爷子商量下重开学堂的事呢。”

    听她明日还会来,夕阳下那一张张或苍老、或憔悴的脸庞也都绽放了光彩,那一双双眼里更是泛起了生机勃勃的光芒。

    明婳见状,最初的兴奋与喜悦褪去,更多是难言的唏嘘。

    她能帮他们一时,却不能帮他们一世。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现下她能给他们治病施药,喂饭送粮,之后还是得靠他们自己走正途,觅活路。

    “都回去吧,明日再见。”

    她在窗前挥了挥手,便放下车帘。

    马车辚辚行驶在不算平整的石板路上,明婳静坐车内,胸臆间却仍萦绕着一片忧国忧民的愁思。

    意识到这点,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哥哥姐姐他们知道了有一天她的脑子里不再是今日的樱桃饆不够酥脆,新一批的衣裙刺绣不够精美,书肆里的话本与戏园子的新戏都乏善可陈……定要怀疑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但,人都是要长大的吧。

    明婳想,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她便十七了。

    嗬,时间过得可真快,及笄好似还在昨日呢!

    她在车内思绪纷乱,马车外,天璇身形如燕,轻轻松松跳回了车前。

    天玑赶着马车,侧眸瞥她一眼:“问清楚了?”

    天璇:“问清楚了。”

    天玑:“那你说啊。”

    天璇哦了声,道:“那人是靖远侯世子魏明舟的长随,之所以鬼鬼祟祟一路跟着我们,也是魏世子吩咐,说是担心那些地头蛇又来寻夫人麻烦,便一路护送。”

    天玑皱眉:“靖远侯府的世子,如何会在这?”

    天璇道:“不知。”

    天玑:“那他可是认出夫人了?还是与夫人有旧?”

    天璇:“不知。”

    天玑:“………”

    早知这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方才就该她自己去问。

    马车朝前行了一段路,天玑道:“这事可要与殿下汇报?”

    天璇扭过头看她:“打架我上,汇报你来。”

    天玑一怔,耸耸肩:“行吧。”

    于是这日夜里,当裴琏问起明婳今日的行程,天玑一五一十如实告知。

    提及靖远侯府世子时,她明显觑见太子殿下皱起的眉。

    “你确定那人是魏明舟?”太子语气沉冷。

    “……抓着的那个长随是这般说的,且奴婢们听那年轻郎君的口音,的确是长安口音无疑。”

    天玑说着,忽的想到什么,补充道:“前两日在茶馆,这人便与县令之子站在一块儿,看那县令之子热络的态度,这人八成是魏世子无疑。”

    且这相隔千山万水的,寻常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冒充侯府世子吧。

    天玑暗自琢磨,却听太子嗓音更冷:“那日在茶馆,你们便见到他了?”

    天玑一怔:“是。”

    裴琏:“为何那日未曾提及?”

    天玑一噎,心道那日那个魏世子站在一群公子哥里一声不吭,并无任何不妥,她们便也没注意这号人。

    只在主子面前可不能这样答,天玑连忙单膝跪下:“奴婢失职,主子恕罪。”

    廊间静了好一阵,裴琏才再次开口:“夫人见着他,有何反应?”

    天玑想了想,摇头:“夫人并无什么反应,便是今日与那位魏世子说话,也不过寻常客套。”

    话音方落,便听头顶冷声:“他们还说话了?”

    天玑怔忪片刻,将白日明婳与魏明舟说的两句话,鹦鹉学舌般说了遍。

    她学完过了许久,头顶才传来一句:“起来罢。”

    眼前的玄色袍摆晃过,脚步声渐远,而后便是房门推开的“吱呀”声。

    天玑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衣袍,盯着那紧闭的房门,不禁奇怪地皱眉。

    她怎么觉着,殿下好似格外在意这个魏世子?

    客房之内,灯烛昏昏,一片静谧。

    夜里天冷,明婳沐浴过后便直接钻进了被窝。

    这会儿她正抱着枕头侧躺,思考着建一个帮扶老弱妇孺的积善堂要多少银钱,若让董老爷子重新开个学堂又要耗费多少银钱……

    唉,若是姐姐在就好了,姐姐最会算账,一个晚上就能给出一份切实可行的方案,便也不用她这般费脑筋琢磨。

    她想得入迷,连屋里进了人也不知,直到幔帐被掀起一边,一道浓重高大的阴影兜头罩来,她才惊愕擡起眼。

    当看到那熟悉的如玉脸庞,方才一瞬揪紧的心也放松下来:“殿下,是你啊,吓我一跳。”

    裴琏垂着黑眸:“不是孤,还能是谁?”

    “我以为是坏人呢。”明婳抱着被子起身,语气不觉*透着一丝娇嗔:“谁叫你走路都不出声。”

    “是你魂不守舍,心不在屋里。”

    男人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明婳只当他随口一说,并未多想。

    但看他仍是身姿笔直地站在床前,宛若一座巍峨高山,莫名有些压迫之感,她伸手去拉他的袍袖:“你站着不累吗?坐下说罢。”

    裴琏瞥过那只揪着衣袖的白嫩柔荑,再看她仰脸看来的清澈眸光,薄唇抿了抿,终是在榻边坐下。

    没了那高大身形的遮挡,帐外的烛光也透进床帏间。

    他看向明婳:“方才在帐子里想什么?”

    明婳道:“就在想柳花胡同的事呀。”

    见裴琏仍看着她,似是在等她继续说,明婳心下有点小小诧异,又有点欢喜。

    他竟然有耐心听她说这些琐碎了呢。

    既如此,她也不吝啬言语,将今日她做了些什么如实告知,末了,又一脸认真的求教:“殿下你这般聪颖,帮我想想这积善堂该如何办呢?我现下只初初有这么个念头,脑子却一团乱麻般,实在不知该从何做起。”

    见她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模样,裴琏略作沉吟,大致与她讲了些章程。

    明婳听得格外专注,甚至还要掀被下床:“你慢点说,我去找些纸笔记下。”

    还未起身,便被裴琏擡手拉了回来:“不必。此等小事,明日让王主事草拟一份便是。”

    明婳闻言,擡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咬了咬唇瓣:“殿下我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裴琏:“为何这样说?”

    明婳:“这样的‘小事’都无从下手……”

    裴琏反应过来,正色道:“孤并非那个意思。”

    见她不语,他只好耐着性子添补道:“术业有专攻,诸如王玮、李昶安等官吏,他们苦读多年,方才知晓这些治理民生的策论,你又不像他们自幼便学那些经世济民的道理,不会也正常。”

    明婳看向他:“那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学无止境,你若想学,何时都不晚。只你也不用入朝为官,与其琢磨学这些,倒不如学会如何用人。”

    “用人?”

    “嗯,知人善用,方为王道。”

    “一位好君主,不必多么聪颖有才,只要学会驭人之术,天下英才皆为我局上棋子,何惧治理不好天下?”

    “同理,以你如今的身份,许多事不必亲力亲为,交给可用之人便是。”

    裴琏缓缓看向明婳:“可听明白?”

    “知人善用……知人善用……”

    明婳口中喃喃一阵,忽的灵台一阵拨云见月的清明之感,她擡起双眸:“好像明白了!”

    裴琏扫过她舒展的眉眼,颔首:“明白就好。”

    枕边教妻,她若真能受教,也不枉他一番口舌。

    既然道理已经讲明,裴琏眸光轻敛,状似无意般问:“今日除了那上门捣乱的地头蛇,可还遇到了什么人?”

    明婳还在心里琢磨他教的道理,听他发问,随口答道:“没了,就一拨人捣乱,之后再没人来过了。”

    裴琏:“真的?”

    “真的呀。”明婳稍稍回神,朝他轻笑:“你不必担心我,有天玑天璇陪着,我在外头一点儿都不带怕的。”

    她语气轻松,裴琏眸光却沉了。

    明婳这会儿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敛了笑意,不解道:“怎么了吗?”

    裴琏看着她:“当真没有旁的事要与孤说?”

    明婳面露迷茫:“还有旁的事吗?”

    鸦黑长睫轻垂了垂,忽然想到今日还遇上了魏明舟。

    不过裴琏似乎很不喜欢那位魏郎君,若是知道他们今日遇上了,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没了。”她摇摇头,一双明亮的美眸眨了眨:“今日就做了这些事,修缮房子和修水渠都不是一日便能做成的,明日再做也不迟。”

    裴琏看向床帏间这张楚楚动人的美人脸,她神色坦然,语气平和——

    若非从天玑那知道一切,他恐怕也要被她这纯澈天真的模样瞒过去。

    “殿下?”

    对上男人那双直勾勾看来的幽深黑眸,明婳心里无端有些发慌,她疑惑:“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裴琏没说话,只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那温热的大掌托着半边脸庞,两根长指先是摩挲着她的耳垂,而后又一点点抚弄着她的唇。

    明婳一开始还以为他想做那事了,但很快便看出那双漆黑的凤眸之中并无一丝欲念。

    带着薄茧的长指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淡淡粉红很快变成艳丽的绯红。

    她下意识要抿唇,却被他的指尖抵住,“躲什么?”

    这样的裴琏,让明婳无端有些害怕。

    她神色迷惘地看着他,不懂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教她道理,如何忽然就这般沉冷,一言不发。

    “殿下,你……怎么了?”

    “没怎么。”

    “那你把手拿开吧,你这样……好奇怪。”

    明婳想去推他,裴琏却先一步叩住她两只细腕,高大的身躯微俯,原本抚弄唇瓣的长指也改为攫住了她的下颌。

    那陡然袭来的强烈压迫感让明婳心头一紧,她紧靠着身后的迎枕,眸光闪动:“殿下?”

    裴琏凝着她,清冷嗓音不疾不徐道,“孤只是在自省,竟因你容色天真,小瞧了你扯谎的本事。”

    明婳:“啊?”

    又来了。

    又摆出这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裴琏只觉胸间好似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语调愈冷:“明日蓟州边军借调的五百兵马便会到达幽都县,待白翔及其手下一干人等落马,你便与孤一道离开。”

    明婳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句“扯谎的本事”,听到这话,错愕失声:“我与你一起离开?”

    裴琏睇她:“怎么?”

    “可昨日我不是与你说过,我想留在这继续帮忙,你自去忙你的……”

    裴琏松开她的下颌,语气不容置喙:“孤心意已决,不必再说。”

    “不…不是,殿下,你等等……”

    明婳一把揪住他的袍袖,黛眉紧蹙:“昨夜你不是还说过两日再说嘛,怎么突然就心意已决了?”

    裴琏看着她紧抱着的胳膊:“昨夜未定,今夜定了,还有异议?”

    明婳嫣红的唇瓣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有异议!我不想随你走,我想留在这。”

    裴琏面色沉下,眯起双眸。

    明婳梗着脖子:“反正跟着你去别处,我也是个累赘,留在这好歹还有事可做。”

    裴琏视线在她面庞逡巡一遍,轻呵道:“到底是有事可做,还是想支开孤,好方便你与旁人再续前缘,你侬我侬?”

    明婳:“……?”

    什么东西。

    她困惑不解,裴琏已抽出手臂,转身离开。

    明婳独自坐在帐子里,拧眉琢磨了好一阵,忽的想到什么,忙穿鞋跑到屋外。

    一问天玑天璇,这才明白裴琏那句“扯谎”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唉,真是冤死我了!”

    明婳扶额,见天玑天璇面面相觑,忙问:“他去哪了?”

    两婢擡手指向隔壁房间。

    门口有侍卫看守,但见太子妃急匆匆来了,也不敢拦。

    是以当明婳推开门,大步入内,恰好看到水雾氤氲的浴桶旁,年轻男人衣袍半褪,劲瘦结实的身躯赤着,身下只着一条牙白亵裤。

    听到动静,他回过身。

    待看到门边呆若木鸡的小娘子,男人两道浓眉拧起:“你……”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这就走。”

    她转过身,“啪”得将门关上,一溜烟就跑了。

    浴桶旁的裴琏:“………”

    她这到底是真傻,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夜愈发深了,万籁俱寂。

    明婳躺在床上,两只眼皮打架,几乎要撑不住困意。

    她疑心裴琏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晚都不来?若再不来,她真的要睡着了。

    终于在她困到意识模糊时,床帷掀开,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躺了进来。

    裴琏本以为她睡了。

    未曾想甫一躺下,一道绵软馨香的身躯便凑了过来,嗓音娇懒地唤:“殿下……”

    裴琏下颌微绷,道:“怎的还没睡?”

    明婳:“我有事与你说,不说明白就睡不着。”

    裴琏一动不动,半阖着眼:“说。”

    明婳道:“我问过天玑了,殿下是在为魏郎君的事生气吗?”

    帐中静了好一阵,男人的嗓音才沉沉响起:“不是。”

    明婳道:“若不是,你为何突然不讲道理?”

    “孤并未不讲道理。”

    裴琏道,“你隐瞒在先。”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还不是怕你知道了,又要与我吵么。”

    虽然这会儿还是吵了。

    “别人魏郎君哪里招惹你了,一提到他,你就如刺猬般蛮横。明明我与他清清白白,话也没说过两句,你还诬蔑我,说什么我要留下来再续前缘,你侬我侬……”

    明婳越想越觉得冤枉,嘴角轻撇:“我若喜欢他,早在长安就与你和离,与他谈情说爱去了,何必还等到这会儿……”

    腰肢忽的被揽住,未等她反应,一阵天旋地转。

    待她愕然仰起脸,男人结实的身躯已然覆在身上。

    床帏间光线晦暗不明,他那张骨相深邃的脸庞也模糊不清,唯独一双狭眸精光摄人,深深凝着她:“日后不许再提和离二字。”

    “明明是你不讲道理在先,如何还不许我说和离,你下去……”

    明婳擡手去推他,可那身躯沉重如山,推了半天也纹丝不动。

    “裴子玉,你又欺负我!”

    她有些恼了,瞪着他:“你不让说和离,我偏要说,和离和离和离和离和……啊!”

    推搡的双手被叩着压过头顶,下一刻,男人的薄唇便狠狠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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