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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东流水 正文 六九、沧海离乱一相逢

所属书籍: 试问东流水

    清洛慢慢睁开眼来,只觉全身无力,眼前一片迷蒙,过得半天才看清自己正睡在一处营帐之中,帐中烛光明亮,耳边隐约听到帐外传来一阵阵歌舞欢呼之声。

    好不容易意识恢复清明,想起大哥,她便欲挣扎着坐起来,却觉手脚发麻,使不上一丝力气,不由大急。

    忽然间,一张明艳的面容凑到了她眼前,媚笑道:“你醒了?!”正是那柔媚娇艳的漠妃。

    清洛冷冷道:“叫你家郡王来,我倒要问问他,为何屡次三番背信忘义,暗算于我。”

    “呵呵,我家郡王现在没空,他正在外面与将士们载歌载舞,欢庆胜利呢!”

    “那你快将我放了!我要去见我大哥,这可是你家郡王答应了的。”

    “这可不行,郡王吩咐了,要把你藏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漠妃娇笑着凑过来问道:“小丫头,我正要问你,你是什么人?和我家郡王怎么搭上的?他可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这么紧张过,实在令我好奇啊!来,说给姐姐我听听,你别怕,姐姐我可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之人。”

    清洛听她话语,心中慢慢有些明白过来。这几日清南君的异样情形她本没有放在心上,纵是那日清南君轻薄于她,她也只当是他妖邪本性发作,此刻听得漠妃如此说来,才如梦初醒,对他的种种怪异行为恍然大悟。

    她心中暗叹一声,迎上漠妃明亮好奇的眼神,缓缓道:“漠妃娘娘,你家郡王如何待我,我全不放在心上,我与他毫无关系,以后也不会与他有所牵扯,请你放心。”

    “啊?!”漠妃惊呼一声,见清洛目光坚定,言语真诚,忽觉自家郡王实在可怜,奇道:“为什么?你为什么看不上我家郡王?他长得俊美,武功又高,又才华横溢,对女孩子更是说不出的多情体贴,他哪点不好了?”

    清洛不意她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又好气又好笑,转瞬想起她乃苗族女子,又有些释然,耐心道:“漠妃娘娘,在你心目之中,你家郡王自是如天上明月一般,独一无二,其他男子再怎么出色,你也看不上的,可是如此?”

    漠妃眼神一亮:“啊,我知道了,小丫头是另有心上人了吧!”

    清洛面上一红,默然不语。

    漠妃侧头想了想道:“真是奇了,这世上还有强过我家郡王的男子么?”

    清洛不由哭笑不得,片刻后方道:“漠妃娘娘,还是请你放我自由吧。”

    “你是中了我们苗巫的‘蓝湖泪’的蛊惑,无药可解,要两天之后才能恢复体力的,你还是不要想其他的了,乖乖在这儿休息,郡王说要将你藏起来,我可不敢违抗于他。唉,郡王也不想想,藏得了你一时,可藏不了你一世。他要是知道你不喜欢他,可不知会多难过!”漠妃低低叹道。

    过得片刻,她俏目一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皱眉想了一阵,笑道:“小丫头,你说我该不该帮我家郡王一个忙,给你种下这‘相思蛊’呢?”

    “漠妃娘娘,你想做什么?!”清洛不由有些着急。

    “这‘相思蛊’一旦给你种下,再让我家郡王服下母蛊,从此你便只会死心塌地的爱我家郡王一个人,唉,真是有些矛盾啊,到底要不要帮郡王这个忙呢?”

    清洛心中焦虑,觉这个苗女漠妃实在不可以常理来推测,冷声道:“这‘相思蛊’既然如此神奇,你为何不给你家郡王种下,让他从此对你死心塌地?”

    “唉!”漠妃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是这么想,可不敢啊!”

    “为什么?”

    “因为巫神爷爷说过,郡王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不是我,让我不要痴心妄想,安安份份地做他的妃子就是了。我可不敢不听巫神爷爷的话。”讲到这里,她面上隐隐露出畏惧的神色来。

    清洛也听清南君屡次提起过巫神爷爷,此刻见漠妃这等形状,不由对这个青国至高无上的神巫感到十分好奇,再想到要到他的徒弟孟雅手上去救小康,不免有些担忧。

    漠妃见她神情忧郁,以为她怕自己给她种下相思蛊,轻轻一笑,将瓷瓶收回怀中,道:“小丫头放心,我纵是敢给你下子蛊,我家郡王还不一定愿意服下母蛊呢,他可是光明磊落的人,从不使阴谋诡计对付女孩子的。”

    这话一出,清洛不免有些失笑,暗道:你家郡王使阴谋诡计的时候,你可没看见呢。

    她虽与漠妃只交谈了这一刻,却好象已十分了解她,仿佛看到她柔媚外表下一颗多情善良的心,侧头见小鱼儿正在自己身边酣睡,雪儿守于一边玩耍,灵机一动,微笑道:“娘娘,您不放我出去也可以,但不知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这貂儿素喜热闹,不如你将它带至外面歌舞之处,让它自行去玩耍一番,可好?”

    萧慎思和清南君两人面颊高高肿起,坐于篝火边,看着南疆将士们载歌载舞,欢庆胜利。众人均不敢瞧向他二人面容,偶尔目光掠过急忙转了开去。

    萧慎思在河边逼问清南君真相,清南君却死活也不肯说,只道要萧慎思随他回王都见过一人后再告诉他一切,萧慎思再问他为何不带清洛前来见自己,清南君也是目光闪烁,说清洛偶染风寒,留在王都,未随大军南来。萧慎思万般无奈,只得随他上马回到大军之中。

    这夜南疆军便在沧水河畔举行盛大的欢庆仪式,庆祝擒获昏君,大战告捷。欢歌美酒,篝火跳跃,众人开心至极,只是郡王和功臣二人的面颊均高高肿起,红紫相间,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清南君虽对青王恨入骨髓,这时却好象对他父子三人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命属下严加看管,随军押回王都再行处置。

    公孙怀玉坐于萧慎思身侧,偶尔转头见他面上红肿,眼神忧郁,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忽然间,一道白影窜到她的脚下,转了几个圈后又消失不见。

    她心头一跳,见无旁人注意,忙装作指点歌舞的样子附到萧慎思耳边道:“萧大哥,我好象看到‘雪儿’了!”

    萧慎思俊眉轻扬,心知蹊跷,面上保持微笑轻声道:“怀玉,你可看真切了?”

    “应该错不了,它刚才在我脚边转了几圈又跑了,向那边几个营帐去了,只怕洛儿就在那附近,只是,为什么清南君说她未随大军前来呢?”

    萧慎思沉吟片刻,想起自己问起清洛时清南君闪烁的眼神,起身笑道:“郡王,在下失陪片刻!”清南君微微颔首,萧慎思慢慢退至黑暗之处,迅速向怀玉刚才所指方向行去。

    见无人注意,他轻声唤道:“雪儿!雪儿!”走过数个营帐,隐约听到传来“吱吱”的鸣叫声,他如聆天籁,心中大喜,急唤道:“雪儿!快出来!”白影跳跃,雪儿扑入他的怀中,欢鸣几声又跳落在地,向一处营帐内窜去。

    萧慎思抑制住心中激动,缓步走向那处营帐,慢慢伸出手来揭开帐门,只见烛影摇曳下,时刻想兹念兹的三妹正躺于帐中地毡上,眉如青山笼雾,眼似秋波映月,粉面飞霞,含泪带笑,侧头看着自己。

    一瞬间他如飘云端,不相信似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清洛不由轻声笑了出来。萧慎思如梦初醒,快步奔到她身前,蹲下来,凝望她片刻,颤抖着伸出双手,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颤声问道:“三妹,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哥,是我,真的是我!”清洛似吟似叹,喃喃唤道:“大哥,大哥!”

    萧慎思紧紧抱住清洛柔软身躯,顿觉这十天来的相思与煎熬瞬间得到了最好的补偿。这一抱住,此生再也不愿撒手,这一抱住,如拥有人世间所有的美好,这一抱住,就倾尽了一生的温柔。

    烛影跳跃,这一刻如同永恒,两颗心似在一起跳动,温暖而又激扬。

    不知过了多久,萧慎思抬起头来,凝视清洛略略清减的面容,轻声道:“三妹,你瘦了!”

    清洛这时才发觉他面上红肿,勉力抬起手来抚上萧慎思面颊,惊问道:“大哥,你的脸怎么了?!”

    萧慎思感觉清洛抚上自己滚烫面颊的纤手,如碧泓荡漾,如春风化雨。见她眼波如画,眸中尽是缠绵关切之意,俏脸因喜极而泣如梨花带雨,双唇微启轻吐着如兰气息。

    这一刻,他体内热血沸腾,似有千言万语,却都化为了一个动作,终慢慢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上了她如石榴花般娇艳的红唇。

    清洛“嘤咛”一声,睫羽轻颤,唇齿漏香,娇躯似火,心魂皆醉,似在九霄云外飘荡起伏,又如在碧波绿水中轻游徜徉。

    烛花轻轻爆开,萧慎思慢慢离开清洛炙热的红唇,深情凝望着她。只见她秀眸微闭,双颊艳如桃花,他心旌摇动,伸出手来托住她的面颊,抵住她的秀额,低声道:“三妹,这一世,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清洛低低的“嗯”了一声,心如鹿撞,娇羞不已,将头深深埋入他宽阔的胸膛,浓郁醉人的男子气息沁入心间,一时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方。

    萧慎思只觉抱住了世间最瑰丽的珍宝,再也不愿放手,但也慢慢感觉到清洛有一些不对劲,想起自己进帐以后她便未动过身子,心中一动,忙问道:“三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清洛软软地靠着他,将被清南君用“蓝湖泪”制住一事低声说了出来。萧慎思不由怒意上涌,虽知那清南君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兄弟,但听他行事如此阴狠,不择手段,反复无常,瞬间心情便有些低落。

    他将清洛抱了起来,往帐外行去,说道:“三妹,我去找他要解药,我们直接上王都!”

    刚转过身来,却见那清南君面无表情地站于营帐门口,凤目忧伤中略带愤恨,冷冷地望着二人。

    清南君自是见萧慎思离座后良久都不回来,心中忐忑不安,放心不下漠妃这处,便悄悄离席来到营帐。走到帐门口正好听到萧慎思对清洛说出再也不要分开的定情之语,如遭雷击,偏又移不开脚步,呆立在了门口。

    萧慎思略略沉吟,道:“郡王,萧某正要问你,为何不守信诺,阻挠我与三妹见面?”

    清南君并不回答,望向他怀中的清洛,只见她红霞飞面,星目生辉,依在萧慎思胸前娇憨明媚,比平日所见那个小丫头要美出太多,令人目眩神迷,顿时胸口剧痛,倚住帐门,默默无语。

    三人正在发呆之时,漠妃轻笑了奔了过来:“郡王,您来了,这小丫头———”看清帐内情况,她话语停顿,将三人面上神情收在眼内,忍不住掩嘴轻笑。

    她轻移莲步,走到萧慎思身前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原来这就是小丫头的意中人啊,倒也不比我家郡王差多少,难怪小丫头会看不上我家郡王了。”

    清南君被她一语揭破心事,愤怒难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凉风习习,星月清辉笼罩四野。知“蓝湖泪”无药可解,这一夜,萧慎思便守在清洛身边,抱着她依偎于沧水河边青青杨柳之下。

    清洛与大哥重逢,又得他深情相托,只觉如春回大地,万物苏醒,世间再无可惧之人,遂将别后诸事一一细述,就连清南君欲轻薄自己之事也都讲了出来。

    她心地单纯,觉自己对大哥深情可昭日月,万事光明磊落,不惧朗朗乾坤,并无任何亏心之处,大哥又非那等心胸狭窄、妄自猜疑之人,他对自己的情意也是坦荡赤诚,绝不会因这等小事而心生嫌隙,暗怀妒恨。

    萧慎思知她甚深,明她心意,紧紧执住她的双手,两人倾心交谈,情愫渐深,这一夜便如漫长幸福的一生,又如流星闪耀的一瞬,叫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萧慎思想了一下,也将自己的身世之疑向清洛坦诚,当听到清南君唤他哥哥之时,清洛忆起清南君与他姑姑相会时情景,萧慎思听后沉吟道:“这就怪了,据我所知,清南君只有一个姑姑,就是以青王亲妹名义嫁去天朝的太妃,秀雅公主的生母,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姑姑来了?”

    两人细细讨论,总觉有一些疑惑之处无法理清,最后还是萧慎思决断道:“三妹,既然我们在此想不清楚,那就不用多去猜测,这王都是一定要去,不管等着我的是什么样的真相,不管他如何待我,我也都会坦然面对的。”

    第二日清晨启程回王都,由于清洛四肢无力,萧慎思也不愿再放开她,便两人共乘一骑,小鱼儿则去了怀玉马上。四人一貂,也不与清南君一起,远远地跟在大军后面。

    清洛依在萧慎思怀中,一路行来,如入梦中。二人共吐衷肠,互诉心曲,道明情意,言笑晏晏,纵知前路艰难,风波重重,也觉毫无畏惧,只是每当二人提起不知身在何方的林归远时,俱是心中一痛,黯然神伤。

    他二人却均未注意到,另一匹马上的公孙怀玉不时看着二人,心中自怜自艾,眼中无限伤怀之情。

    回行到落燕湖时,却有了一个天大的喜事:盛竹卿与公孙影夫妇竟找到南疆军中,与他们相会。原来那日在‘鬼哭峡’前失散,仗着公孙影高明的剑术,夫妻二人协力逃出生天,却不见了女儿怀玉和洛儿等人,不免心急如焚。却因两军交战,不能入内详探,只得一直在战场外围徘徊,寻找她们。直到战事结束,听到传言说是天朝萧慎思将军助南疆军取胜,便跟上南疆军返都队伍,前来查探,这才一家团圆,公孙怀玉喜极而泣,也暂时将那等愁思抛了开去。

    这两日行来,清南君与靳然及众属下迅速对国内势力进行重新布署,将青王旧部一举端起,同时也拟好了上台之后的诸项新政,军政大权也皆落入南疆重臣和素来暗地支持清南君的朝臣手中。待诸事议定,安排妥当,已是王都在望。

    清南君定好诸事,心情稍稍得以放松,便着大军回防各地,仅带一万亲兵向王都前进,眼见离王都只有十余里地,他马速放缓,慢慢地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漠妃与他并骑而行,知他心意,见他频频回头,转过头时面色黯淡,忍不住笑道:“郡王,这可是第六十八次了!”

    清南君不由冷哼一声,片刻后收拾心情,邪邪笑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想看看那小丫头一眼,漠儿你吃醋了?”

    “漠儿岂敢!再说了,那小丫头眼里心里只有她那大哥,漠儿看着只有高兴的份,只是这心中啊,有些替郡王您心疼着呢!”漠妃抿嘴笑道。

    清南君眼中凌厉光芒一闪,猛地探过身去,将她拎至自己身前,重重地咬上她的红唇,吸吮她唇破后滴下的殷红的血珠,恨声道:“你等着瞧,我迟早要把那小丫头的芳心给夺过来!”说着狠扬马鞭,奔向王都而去。

    午后的紫音宫,浓荫蔽日,却因宫墙巍峨,吹不进一丝风来,显得十分沉闷。

    清南君带着萧慎思和清洛走至紫音宫门口,摒退所有侍从宫女后,稍稍地犹豫了一下,道:“小丫头,你在外面等着。”

    清洛应了一声,便欲退后几步,萧慎思却一把将她的手拉住,迎向清南君眼光道:“不,我要三妹和我一起去见她,不管她是什么人,说出什么真相来,我们两人一起去面对。”语气无比坚定,毫无转圜余地。

    清南君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也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去面对这个人,让小丫头看看你的另一面也好!”

    听他此言,萧慎思和清洛对望一眼,不由都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萧慎思紧握清洛小手,两人跟在清南君身后缓缓步入紫音宫去。

    进入院中,清洛见紫音宫修整一新,园内花草也繁盛许多,便知因清南君姑姑居住于此,这紫音宫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黑暗阴森的冷宫。

    清南君带着二人步至西首厢房门前,轻声道:“姑姑,墨儿来看您了!您开门吧!”

    过得片刻,屋内传来姑姑轻轻的叹息声:“小墨,你走吧,姑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挂念,大局刚定,有许多事要忙,你还是专心国事吧!”

    萧慎思心头一跳,觉得这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好象在哪里听过似的,不由皱起眉头,努力回忆。

    清南君沉默一阵,终缓缓道:“姑姑,我将他带来了!”

    “啊!”姑姑一声惊呼,良久后方颤抖着说道:“快!你将他带走!我不要见到他,你快将他送回天朝去!”

    “不,姑姑,墨儿今天一定要对他说出真相,父王母妃为他而死,您为他受了那么大的罪,是应该让他知道的时候了,求求您了,您开门吧!”清南君越说越是激动,猛然冲上去拼命地擂着房门,却不敢运气震断门闩直接闯进去。

    萧慎思的心慢慢下沉,他隐隐感觉到有一个可能让自己痛苦万分、无法接受的真相即将揭开,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这个女子的声音在何处听过,不由抬头呼道:“请问,您可是燕国边境月泉镇上那个酒肆的掌柜?”

    “啊!”屋内姑姑再度一声惊呼:“你是谁?怎知我曾在月泉镇上开过酒肆?”

    “我就是来见您的人,也是您将酒肆结业那日,听您吹奏一曲‘青关思’,得您相赠一坛‘青水白眉’的那个人。”萧慎思想起恩师听自己讲起她的时候失常的行为,心中掀起涛天巨浪,缓步走到门前,轻叩上门框:“请您开门吧,我想见见您。”

    清南君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片刻后激动无比,大声道:“姑姑,原来你们早已见过,您快开门啊,这是天意,真的是天意,您不要再逃避了!”

    那姑姑却不再出声,只是在屋内低低饮泣。

    清南君额头青筋暴起,猛然指向门前地上,向萧慎思喝道:“你跪下!”

    萧慎思愣了一下,终撩起长袍,慢慢跪落于门前,心神激荡中,听得清南君恨声道:“你磕头啊,快磕啊!快向你的亲生母亲磕头赎罪啊!”

    清洛掩面惊呼,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泪眼朦胧中,见萧慎思牙关紧咬,浑身颤抖,深深地磕下头去。

    屋内姑姑泣道:“小墨,你快将他带走吧!你能带他来见我,姑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就让他回天朝吧,姑姑求求你了!”

    清南君却并不回答,走到萧慎思身前,眼中怒火焚烧,揪住他胸前衣襟冷冷逼问道:“我来问你,如果要你牺牲你自己的性命,才能挽救你母亲的性命,你会不会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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