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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熟 正文 番外五:惩罚

所属书籍: 暗熟

    和周珏度蜜月后覃惟意犹未尽,在回来的飞机上盘算着下一次休假的时间。顺便也跟周珏要了时间表,“我们去冰岛吧?”

    冰岛的确是周珏喜欢的地方,“你只是想玩是不是?”

    覃惟哈哈大笑:“我努力奋斗早日躺平,主要是为了陪你。”

    周珏很了解覃惟,事业与野心对她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她并不是喜欢躺平的人。回到工作岗位上,她能很快进入状态。

    回到北京,覃惟收到陈瑾的微信,邀请他们去周珏的爸爸家吃饭。

    自他们结婚后,陈瑾对接的各种事情就由周珏变成了覃惟,很明显,覃惟是一个好沟通的人。

    覃惟对此没有什么意见,那天傍晚到的时候才知道顾吟也在。顾吟正因为两人放她鸽子的事不高兴,覃惟又花言巧语地哄好了。她的话术拙劣,却又让人信服。

    顾吟说:“你和周珏可真是不一样,我都不敢想他在生活里是怎么被你骗得团团转。”

    覃惟握握顾吟的手说:“也许是,生活如戏全靠演技,互相骗骗,善意的谎言主要目的是获得愉悦感嘛。”

    周珏在旁边听着,懒得说她们什么了,他从来没有骗过覃惟什么,都是愿者上钩。只有周父听着了,竟认真地说了句:“夫妻相处,还是要以真诚为主,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啊。”

    覃惟挺不好意思,连连点头称是。

    顾吟告诉覃惟:“也不是什么人的意见都要听。有些看似事业有成的人,在私生活上只有失败的教训,没有成功的经验。”

    “……”

    “能和周珏在一起,我一看你就是很会恋爱的人,这一点和我很像。”

    “优秀的人,在某个领域总是有共同点。”

    覃惟其实一直没有看出来他父母之间的别扭,只觉得是和谐的家庭关系,还非常钦佩他们的理智和开阔,想象一下如果是自己和周珏分手,是绝对做不到在同一张桌上的。

    看见顾吟的男朋友朋友没来,还多问了句:“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凯文啊?”

    顾吟说:“参加完你们的婚礼,他有事就先回去了。”顾吟和凯文两个人感情很好,但也经常为了各自的工作分居两地。

    周珏问:“你什么时候走?”

    “干什么啊?”顾吟眼睛一翻:“我想留下来休息一阵不行么?”

    “你在大溪地自己说要回意大利。”周珏无所谓:“不过,随你的便。”

    覃惟眼看这顾吟要开炮,赶紧说:“妈妈,如果你需要人陪的话,我可以在工作日抽出时间来,你知道我周末比较忙嘛。”

    “行啊。”顾吟说:“我蛮无聊的,那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一定一定。”

    顾吟:“这次你要是还敢骗我,我就把你老公卸了。”

    覃惟说:“我可以把他押你这,随便你,你想先卸胳膊还是腿儿?”

    周珏听不下去走了出去,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晚饭过后,覃惟和周珏先离开。坐在车里,覃惟说:“我觉得你爸爸妈妈已经跳脱出世俗之外的关系了诶,这样的相处很好。我喜欢你妈妈。”

    “你真这么认为?”周珏开着车反问。

    “难道不是么?”覃惟想,周珏的爸爸是周珏的升阶版。这些年周珏在事业上有着足够的睿智和理性,让人感到害怕的程度。

    “任何人都不可能跳脱世俗之外。”周珏说。

    无论如何,覃惟欣赏顾吟洒脱的人生,一边坐拥帅哥男友,还能跟前任几十年如一日的和平共处,在她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周珏斜过来一眼,“你可以试试。”

    覃惟乐了:“试试就试试,周总有何赐教。”

    周珏说:“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别到家了,要不在地下车库,你说要干什么吧?”覃惟眼波流转,手大胆地伸了出去,落在他的西裤上,在褶皱处抖了抖。

    “我会全力配合的。”

    “有行车记录仪,你确定要这样?”

    “……”赶紧噤声。

    但手动作不停。

    *

    周父在两个年轻人走了之后,在楼下继续坐了一会儿,平时这个时间他已经回到楼上准备休息或者在看书了。

    顾吟在等司机过来接自己,阿姨在厨房打扫卫生,偌大的房子里发出沉闷而又空荡的声音。

    “你这段时间准备做什么,国内你不经常回,我可以安排人陪着你。”

    顾吟翘着二郎腿,说了声:“不用。”

    两个人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在小孩面前,不是挺有兴趣的么?”周父这样说,他能理解她喜欢自由的生活,哪怕到在这个年龄也不像多大数女人那般追求平稳与安定。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别□□的心了。”顾吟说:“时间不早了,你上去休息吧。”

    “原来你是嫌我烦。”周父点点头,“你不需要我的安排。”

    顾吟觉得无语:“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想让我愧疚啊?”

    周父不回答,果然很快上了楼。这么多年了,好像跟她多说一句话能要了他的命,从来就是不懂得拉扯。

    结婚之初就知道两人不合适,离婚的时候顾吟想要自在的生活,他答应的速度快到好像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顾吟出国交男朋友、发展自己的事业,他从来都是说:你尽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总是在这里的,如果你还需要。

    顾吟这样任性的人生,当然不是一个好的妻子人选,可对方亦是没有真诚可言,他的宽容是架在万米之外的高高在上。

    顾吟从来没有听到他的一句真实的话,对所有人的忍让也都是权衡,只不过让她做了个恶人。

    客厅里陷入好一会儿的寂静,直到院子里传来汽车的鸣笛声。那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温声说道:“太太,车来了,您现在要走吗?”

    顾吟看了眼陈瑾。

    陈瑾发觉这话有歧义,就改了口:“顾女士,您现在用车吗?”

    顾吟站了起来,问道:“你觉得你们周总这个人好相处吗?”

    陈瑾闻言愣了愣:“周总人挺好的啊,对待下面的人和善宽容,要求也不多。”

    有几次阿姨打坏了贵重物品,也没追究责任,甚至不说一句重话。

    顾吟拎着包往外走:“其实,这是虚伪和看不起人的一种表现,对吧?”

    陈瑾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人家即使离婚也还是一家人,便跟着后头默默地送:“晚安。顾女士。”

    顾吟崩了崩嘴唇,算了,计较什么呢,“他最近身体怎么样啊?”没等对方回答,她又说:“既然他很好,就劳烦你们好好照顾他了。你们的用心周珏都会记在心底的,也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陈瑾笑笑:“太太说得对。”

    *

    覃惟回去上班以后很忙,周末两天连续在出差。

    她负责一个大区几个城市,D牌虽然不像她的老东家那样急速拓展线下门店,可任务也并不轻松过。

    周日晚上她参加完活动,要开会赶不上飞机,隔天早上才回来。

    完美地和周珏错过了一个周末,难免有些遗憾,

    周一快到中午才到家,洗完澡出来,看见周珏出门前给她留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约她晚上一起去打网球。

    她的飞机晚点,早餐必然凉透,她放在锅里热了一遍拿出来当做午餐吃掉,没舍得扔那张纸条,摁在冰箱贴上。

    工作日对她来说却是极度松弛的了,路上见到的人都很少。

    她开车去逛了超市,买了花和食物,回家稍微整理了一下卫生,房子并不乱,看着鲜花在太阳下慢慢“苏醒”过来,心情莫名奇妙地又好了。

    她在逐步适应新阶段的生活。

    她发消息给正在工作的某人,问几时回家。周珏很忙,但还是抽空给她回:八点到家。

    覃惟咧嘴笑了一下,虽然不能一起吃晚餐,但是饭后一起去运动也不错。却不料下午接到同事的电话,跟她要权限。

    是个VIC客户到店,覃惟便开车去了一趟店里。这个客户跟她是老交情了,还曾经是她的贵人。

    “嗨,Vivi。”陆观雾看到覃惟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

    “您好。”覃惟笑着走了过去,她记得第一次在展馆见到陆观雾的时候,他穿的就是一件这个品牌的做旧卫衣,给人的印象就是潮人一个。

    这么多年了,岁月在有钱人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他还是那副样子。

    事实上,陆观雾在D牌一年的消费才是真的多,上千万,每年是要被邀去看秀的重量级客户。

    “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你跳到这个牌子了。”陆观雾说。

    “奢侈品圈子不大,跳来跳去无非是寻求更高的职位。”覃惟笑着说,不只是从业人员,哪怕是客户,也是那几个有钱的主儿。

    陆观雾买完了东西,约覃惟去隔壁吃饭,说要感谢她帮忙。

    正好也到了晚餐时间,覃惟说:“我来请您吧,感谢您支持我们的工作。”

    “无所谓啊。”陆观雾模样甩甩的,“我无聊地很,就是想找个人吃饭而已。”

    覃惟心想,他还真是一点儿没变。但是陆观雾跟覃惟说:“你比上次我见你变了很多。”

    “变得更专业了吗?”覃惟问。

    没想到他说不是,其实销售这个工作到最后专业方面也是有极限的,“可能是有更多松弛感了,即使我不认识你,你一来,客人就知道谁是老大。”

    覃惟说:“你说的这个松弛感,也许是权利支撑起来的。”就像他把奢侈品店逛成了菜市场,也是因为足够有钱。

    覃惟和陆观雾从商场走到马路对面,看见天色暗了下来,她就给周珏又发了条消息,说临时有事可能会晚点到家。

    发完,她把手机丢进包里,听见陆观雾说:“你要明白,即使松弛感是权利支撑的,可是权利的前期积累过程,是漫长的忍耐。”

    覃惟补充:“可能也是痛苦。”

    “你很有感触。”陆观雾笑着道。

    “这是每一个零售人的真实体验。”覃惟要升上去,像每一个前辈那样开启她的高管之路,这段经历是她绕不开的。

    覃惟收到周珏的微信,告诉她回家的路上小心开车,不要着急。

    覃惟现在可以跟客户像朋友那样相处,聊点生意之外的事了,陆观雾看着她说:“你结婚了?”

    “你知道?”

    “你手上不是戴着戒指么?”

    “也可能是装饰品。”

    陆观雾笑笑,他看见覃惟发的朋友圈,她的丈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直观是一个外貌优越的人,还有点眼熟,忘记在哪里见过。

    “你们很配。”

    陆观雾其实很佩服覃惟,看她稚嫩,奋进,迷失,再通透,这个过程其实很有意思。对异性有好感并不一定是男女之间庸俗的喜欢,也可以是纯欣赏。

    覃惟问周珏在做什么。周珏给她回了,是在一个地方和人吃饭,他拍了个窗外的夜景。

    覃惟只是随便问一问,没想到他认真报备,只是她点开那张照片一看,外面的建筑物夜景不就是她工作的地点附近吗?

    和陆观雾饭吃得差不多了,两人准备离开,服务生过来刷卡结账,覃惟先一步拿出自己的卡。

    等票的时候,楼上走下来几个男人,均是商业精英的打扮,周珏就在其中。

    覃惟愣了愣,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巧合。

    许是亲密伴侣之间的感应,周珏也迅速觉察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来看见了她。

    两人目光一对。

    周珏跟旁人说了两句话,正要朝着她走过来,而这时服务生也把停车券拿过来了,陆观雾对她说了声:“走吧。”

    覃惟可能还不习惯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客户面前介绍自己的伴侣,下意识想的是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她装没看见,随着陆观雾进了电梯。

    周珏:“……”

    他身后的客户笑着问了声:“Enzo总,看什么呢?”

    到停车场,覃惟摆出职业的微笑,“陆先生,晚安。”

    陆观雾看她一眼,似笑非笑:“还摆职业范儿呢,有人在等你不着急吗?”

    “嗯?”

    陆观雾下巴一擡,指向她身后某个正在低头看手机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面无表情,像一个假人。

    覃惟回头看一眼周珏,告诉陆观雾:“是我先生。”

    “再见吧您呐。”陆观雾早就看出来了,他又不脸盲,一脚油门将跑车开了出去。

    覃惟给人介绍周珏的时候,心脏里有种奇异的感觉,类似于归属感和踏实。

    周珏身上有令她心安的味道,但也有点淡淡的烟味,是来自于和他一起吃饭的人。

    “你怎么在这啊?”覃惟问。

    “嗯。我不该在这。”周珏把手机收了,脸色冷嗖嗖的,手臂揽上她的肩膀,带来一阵温度,又问她:“你说的有事,是跟客户吃饭?”

    “你也是?”

    “我跟你说了。”

    “哈哈,我刚刚没认出来。”覃惟被他半抱着,心中微虚,又问:“跟你吃饭的有漂亮的女生吗?”

    “你没看见?”周珏是很坦荡的,直接说:“你刚刚的反应怎么回事,别心虚。”

    覃惟咽了咽口水:“我没心虚。”

    周珏今天饭局,即使没喝酒他也会带着司机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这会儿司机看两人久久不上来,也不好问,只能干看着。

    周珏把覃惟撸上了车,覃惟说:“诶,吵架叫人看见不好,开我的车吧?”

    “谁要跟你吵架?”

    到了车里,周珏又睨她一眼。

    回家并不远,两人一路沉默下去。

    到家刚一进门,就闻到自然带着一股青涩的花粉的味道,一束白色的玫瑰花正在岛台上悄然开放,覃惟回头笑嘻嘻地说:“看,我送你的花,喜欢吗?”

    周珏换了拖鞋,洗了手,脱掉外套,坐在高脚凳上,把她拉过来:“别转移话题。”

    “我们还去打球么?”

    “你说呢?”周珏问她。

    “我知道了,你不打球,你想打我是吧?”覃惟穿了半天的高跟鞋,腿有些酸,本来周珏是要找她问问对他视而不见是什么意思,结果覃惟非常没眼力见,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了。

    周珏只是觉得,在那个瞬间她对他的视而不见,着实伤自尊,“你多大了,不要耍赖皮。”

    这事儿不论是谁的错,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覃惟总是能大方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和客户吃饭。”

    一直记得他曾经说过的,并不需要通过吃饭来维护客情关系。

    “你很行,先道德绑架上了。”周珏一眼看穿。

    覃惟充耳不闻:“这个客户,你知道的,很多年了,人家请我也不能不去啊。”

    “我是这个意思?”周珏觉得她越来越离谱了。

    覃惟终于忍不下去笑了会儿,又搂住他的脖子亲:“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两个藏太久,一面对工作相关的人我就反应不过来。”

    周珏起身,顺便把她拎起来,“原不原谅看你表现。”

    覃惟眼看着自己要被拎进卧室,也反应过来:“这事哪值得你生气,你就是想找我茬是吧?”

    “才想到吗?”周珏笑了声,把她丢进浴室里。

    他们三四天没见面,她就知道这球是打不成的,在外面玩,哪有在家好玩呢?

    “怎么每次都是你有理?”覃惟无语地看着镜子里,重叠的两人,“上次也是。”

    周珏站在她身后,将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弄开,好像在剥开完美又华丽的伪装,“你让我想起,那笔账还没算。”

    她在酒店的泳池边把衣服往下拉,故意挑衅他,周珏当时该让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是被她以生理期要到为借口,逃掉了。

    裙子掉在地上,覃惟只觉脊背发凉,她就不该提上次的。

    她身后站着的人,冷漠得好像刽子手。

    他脸上却在微笑,他笑得好温柔,覃惟不禁打了个哆嗦。

    “别害怕,Vivi。”他像工作中那样叫她的名字,轻声安抚着她,嘴唇贴着她耳后的那片皮肤,吻了吻。

    手绕到前面,一些柔软从他细瘦的指缝里流淌出来。

    覃惟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只颤颤巍巍地说:“那个……我还没洗澡呢。”

    “我洗过手了。”他笑着说,指尖的确有洗手液的香味,刚进门时她看见了的,“不要担心。”

    “……”

    “嘴上说着想跟我一起去冰岛,一工作就不认人。”他兀自笑笑,问她:“你这张骗人的嘴,是不是该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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