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动态
一个浪头将要拍向海岸,却被外力强行桎梏住,他整个人便是如此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愉悦的感觉层层积累,由于得不到应有的抒解,于是转变为了强烈的痛苦,折磨他的身心。
徐惊雨抚摸他的脸,他的肌肤变得越来越滚烫,头发和衬衫皆被汗水打湿,紧贴在皮肤上。
“惊雨……”他发出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含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身躯软成了一摊水。
徐惊雨应声:“我在呢。”
她为什么还不放开他?
封泽仰头小口地喘息,目光渐渐溃散。
徐惊雨钳住他的下巴,俯身吻住了他。
封泽呆呆的,任由她勾缠着他的舌尖,而毫无反应,当她退出去时他的双唇微微分开,淡粉色的舌尖颤抖着,依凭本能不住地呼唤她的名字。
他看上去是真的忍到极限了。
可怜的小狗。
徐惊雨松开了手,继续吻他。
浪头终于重重地落在了实处。
封泽颤栗了足足有十秒钟,意识终于回笼,擡手攀住她的肩膀迎合着她的亲吻。
小别胜新婚。
缠绵两次后,徐惊雨窝在他怀里,任由封泽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她微潮的发丝。
她懒懒散散地开口:“你不行了?”
“………怎么可能?”事关男性尊严,封泽必须否认,“我只是不想让你累着。”
他们从前放纵过的,一夜过后,徐惊雨抱怨说不舒服,尤其是腰部酸软酸软的,疲累没精神。
封泽学会了克制自己,尽量不让她有不愉快的体验,懂得节制两个人的关系才能长长久久。
徐惊雨眨眼:“我也不想让你累着。”
所以她找了盛朝,分担他的活计。
徐惊雨想着想着,忍不住吃吃地笑出声,她现在对出轨不仅毫无羞惭之心,甚至还能以此打趣。
封泽垂眸注视她:“你笑什么?”
徐惊雨:“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封泽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分享的意思,手向下滑,慢慢儿落到她的腰部,不轻不重地揉捏。
“这样舒服吗?”他边给她按摩边问。
“嗯。”力度恰到好处,徐惊雨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喉中溢出类似兽类的咕噜声。
如同小猫的爪子,在抓挠着他的心。
徐惊雨顿了顿,擡眼静静地望着他。
封泽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徐惊雨搂住他的脖子,故意挨得更紧些,却不说要,反正是他自己想节制的,就好好节制着吧。
***
针对新型病毒的治疗性药物生产出来,各城市解封,逐步恢复了原有的秩序。
徐惊雨回到了研究所,关于本次疫情应对,以及鲸鱼志愿计划的事又得写总结报告。
“不用写,”舒晴冲她挤眼,“我们已经把报告写好了,连着你的那份儿一起。”
太好了!写报告比病毒分析烦一万倍。
徐惊雨舒了口气:“谢谢。”
“咱们谁跟谁呀!”舒晴爽朗地笑,从西罗市走一遭,两人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
和舒晴聊完天,紧跟着来的是聂思柔。
“你可算回来了!”她眼泪汪汪的,尽管徐惊雨每天都发消息报平安她仍是担心,“你瘦……”
聂思柔的话说到一半卡在喉咙里。
设想中,徐惊雨被迫滞留西罗市,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要日夜忙碌的憔悴模样,完全不存在。
何止不存在,她气色非常好,皮肤更加光滑水灵了,简直称得上是容光焕发!
徐惊雨和她说起过,西罗市的空气质量特别好,看来果真是一方养人的水土。
聂思柔捏捏她的脸,又绕着她转了一圈,啧啧道:“等我下次休假就去西罗市玩。”
徐惊雨的面色变得古怪,欲言又止。
聂思柔:“咋了?”
徐惊雨对她招手示意,聂思柔心领神会地附耳过来,单是听了几个字便吃惊地叫道:
“你又和小三哥和好啦?”
徐惊雨捂住了她的嘴巴。
聂思柔“呜呜”地挣脱她的手,左右环顾,压低声音:“大房哥知道你们的事吗?”
她从前一直叫封泽名字的,大约是受乐妍影响,对兄弟俩的认知发生了改变,竟脱口而出外号。
徐惊雨摇了摇头:“我没打算让他知道。”
聂思柔轻易地接受了安排:“这样也好。”
大房哥介意,那便瞒着他偷偷地来往。
不知情便不会伤心,这样皆大欢喜咯。
话说回来,钝感力是男人应该具备的美好品德,男人太过敏感斤斤计较,会闹得家庭不睦。
男人想好好过日子,最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女人在外面玩玩而已,总是会回家的。
聂思柔不禁埋怨她:“你不早告诉我!”
若是放在前段时间,百忙之中给她个刺激的八卦听,比喝一百杯咖啡还要提神醒脑。
“当时……没考虑好怎么办,”徐惊雨拽她的手哄道,“我一想好就立刻告诉你了。”
“算你识相,”聂思柔傲娇地哼声,“以后大房哥查岗,你不得找我给你打掩护呀!”
“是,”徐惊雨莞尔,“少了你我可怎么活?”
“乐妍和倩倩在隔离中,我得告诉她们。”聂思柔吃完了八卦不忘记分享给室友。
徐惊雨:“他俩怎么还在隔离?”
“她俩开始没事,解封了一起出去浪,”聂思柔嘟哝,“结果感染双双病倒了。”
“是不是小三哥卖可怜了?”苏倩兮半点不感到意外,笑嘻嘻地发来语音,“我们惊雨,心软的神。”
她是最清楚的,徐惊雨有多么心软。
大二上学期,宿舍四人组选修了植物学,当时几人吵完架课题是分开搞的。
到期末时却是鸡飞狗跳,苏倩兮种的小番茄被隔壁专业养的鸡给啄个精光。
眼瞅着要悲惨挂科了,是徐惊雨说她那组还有名额,添上她的名字保住她的学分和奖学金。
苏倩兮讨厌出轨的人,但恩人能一样嘛!
室友旧事重提,徐惊雨跟着触发了记忆。
高中时,她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冷血得像个怪物,如果换成是高中的她估计会冷眼旁观。
但说到底,是室友们先对待她好,予以包容,她不过是给出了正向的情感反馈。
怪物在成年后进入人群,得到人类友善的对待,于是长出了属于人的血肉。
徐惊雨总觉得她在经历坏的变化。
原来,也有好的变化。
“你呀,就是太重情重义。”乐妍嗓音嘶哑,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地直击要害。
可不是嘛,明明可以尝个鲜,玩过就丢,她却还惦记着给他们每人一个家。
“我们以后要常「约」你出来了,”聂思柔想法务实,“你想陪小三哥尽管陪!”
她说完,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其实,封泽出手大方,每每给徐惊雨送餐送东西不忘记给她们捎带一份,力图留个好印象。
但是,小小糖衣炮弹无法收买她,胳膊肘不能外拐,她是哪边的人聂思柔心里跟明镜似的。
“等我们病好了,”乐妍猛地咳嗽了几声,“见面详谈,到时你给我全交代清楚咯。”
聂思柔摆摆手:“你们赶紧吃药去吧。”
幸好有新药,感染不再有性命危险。
聂思柔扯回正题:“这次的危机你功劳最大,部长老登没有什么表示的吗?”
赶巧了,她问完,部长便发来文件。
是一份职称评定的申请表格。
她资历尚浅,让她申报是所里综合考虑了她的贡献,打算在今年年底破格提拔她。
紧接着,宗琼对她提出邀约:“接了个有趣的项目,你要不要加入我的研究团队?”
“去去去!”聂思柔恨不得替她答应,“宗老师是奥米生物科技公司的合作股东,你发达了!”
事业爱情双丰收,想不容光焕发都不行!
她看着好友平步青云,却完全不曾滋生妒忌的情绪,打心底觉得高兴和欣慰。
“你……”聂思柔憋了半天,“得请我吃饭!”
“请!”徐惊雨戳她的额头,“二十顿够不?”
***
疫情结束,打工人恢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封总。”王康敲了敲门,得到了准允后走进办公室,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本季度的财务报表。”
封泽淡淡地应声,接过文件翻开认真审阅。
王康等待他读完签字,余光瞄向新换的玻璃大鱼缸,小丑鱼正在水中游得欢快。
好久……封总今天好生磨叽。
王康等得无聊,注意到投在墙上的光幕播报着新闻,不小心跟着滚动的字幕念出声:“对本次疫情作出重大贡献的鲸鱼志愿团队将获得国家级表彰……”
一大堆证件照里,夹杂着一张熟悉的脸。
“是……”他扭脸看向封总,“是徐小姐?”
“嗯。”封泽等着他问话呢,“我女朋友。”
“徐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王康瞬间心领神会,对着新闻滔滔不绝地夸奖起来。
封泽落笔签字,递出文件:“你忙去吧。”
王秘书离开后,他重新播放了一遍新闻。
封泽从抽屉里拿出镜子,镜中映出了一张英俊的脸,皮肤光滑白皙毫无瑕疵,保养得当。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他不由得考虑起,是不是应该将医美项目提上日程了?
毕竟丈夫的容貌,是妻子的荣耀。
尽管徐惊雨现在没有要和他结婚的意思,不过按照他们的感情进展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
外表不拾掇出色些,太给她跌份。
正思索时,封如凝打来视频通讯。
“惊雨的身体还好吗?”
封泽摸不着头脑:“她挺好的。”
“康复了也得多注意休息呢,”封如凝慢声细语,“虽然我听说初次感染是不严重,但……”
封泽忍不住打断:“谁说的她感染了?”
“…………啊,”封如凝停顿片刻,“她在西罗市隔离,不是因为感染新型病毒?”
“不是,”封泽缓了语气,“是飞机上有二次感染病患,她走正常流程接受隔离,没被感染。”
“唔,”封如凝微笑,“看样子是我弄错了。”
“阿泽,下周是你的生日。”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要不你把惊雨带来我们一家人聚聚?”
不行!他的生日同样是盛朝的生日。
一家人聚聚,家人里必然包括盛朝。
他绝对不想让两个人碰面。
“妈,我和惊雨最近工作比较忙,”封泽客气地回答,“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去探望您的。”
封如凝不强求,笑着答允。
封泽挂断通讯,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怪异感。
偏偏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
盛朝在忙什么,他真的死心了吗?
封泽想着,暗戳戳地点开了好友列表。
兄弟俩原本有对方的联系方式,直到盛朝的个人终端不幸丢失又去了边境,二人理所当然断联。
前些日子,盛朝通过妈妈重新加上他。
后来徐惊雨拉黑了盛朝断绝关系,他却没拉黑弟弟,盛朝也没有拉黑他的意思。
彼此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封泽点开他的好友圈,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条动态,是没发抑或故意屏蔽了他?
没关系。
封泽很快通过他的好友账号,扒到了他的社交账号,是上月注册仅有一个粉丝的新号。
盛朝一共发了五条动态,撇开吐槽网课的两条不谈,另外三条的动态似乎都别有深意。
一条是简笔小人撒花的表情包。
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一条是转发的美食菜谱大合集。
他开始学起做菜了?
一条是年轻女孩抱着脏兮兮小狗的照片,从构图和质感能辨别出是某部电影的剧照。
是他和徐惊雨去看的那部电影!
他是在缅怀已经逝去的爱情么?
封泽翻来覆去研究了半个小时。
他注意到盛朝发撒花表情包的日期,和徐惊雨坐飞机去白邑市正好是同一天!
二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封泽皱着眉头,内心惴惴不安。
这样是不对的,徐惊雨知道了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并在此前提下选择了他。
说好既往不咎,坦诚相待,他实在不该因为一点儿捕风捉影的猜测怀疑她的。
封泽准备退出盛朝的社交账号主页。
沉吟片刻后,收藏了网址才退出去。
贼,不可一日不防!
之前他就是太过掉以轻心,妈妈说盛朝在准备考试,他轻易相信了结果惨遭偷家。
他必须时刻关注着盛朝的动态,保持警醒。
再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封泽发了条简讯给女友:“晚上想吃什么?”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了,”徐惊雨向他报备,“今天生物科技部门有聚餐,是庆功宴。”
以前徐惊雨从不参加部门聚餐。
封泽转念一想,普通的部门聚餐和庆功宴性质不同,何况徐惊雨算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公。
“好的,我知道了。”封泽谨记贤内助的本分,“参加宴会的话我给你送几件礼服去?”
“不用,”徐惊雨觉得好笑,“其实和普通聚餐差不多,大家都穿便服的用不到礼服。”
“好吧,”封泽微感遗憾,“你们聚餐到几点?”
“不确定呢,”徐惊雨回复,“可能会续摊的。”
“快结束时通知我一下,我去接你。”
徐惊雨本想拿和聂思柔一起回去的理由搪塞他,话到嘴边临时改变了主意:“好。”
封泽舒缓了眉头,放宽了心。
他习惯性滑动页面,反复品味两人的聊天记录,她回复的每个字都教他觉得甜蜜。
加上好友时,他给徐惊雨的备注是园园,正式交往后在备注添了个红色的小爱心。
当然了,不是没想过换个更亲密热辣的昵称,但又害怕被别人看见了会不好意思。
封泽稍加思索后,将她的备注改成了鲸鱼的小表情,越看越是感觉可爱得要人命。
徐园是过去式,他今后只叫她惊雨。
同样的,盛朝也是她的过去式。
封泽从相册里挑选出他送她的鲸鱼模型、鲸鱼玩偶,以及前年拍的握手照,发了个动态。
【世界因你而转动,我因你而存在。】
盛朝不删他,不就是为偷窥他们的动向么?
他要把他和徐惊雨的幸福,大方展示出来。
***
对封泽说部门聚餐的事,并非作假。
徐惊雨抵达了现场,她想和聂思柔坐在一桌,无奈被舒晴拽过去和她同席。
她环顾四周,皆是陌生面孔:“戴康没来?”
“他在西罗市。”舒晴小声答。
“……………都好几天了,”徐惊雨不禁追问,“难道他打算在西罗市扎根啦?”
舒晴笑得浑身发抖,笑累了才开口解释。
那天舒晴明面怼了他,等戴康收拾好行李,准备和她们一块搭机回去时,她又阴阳了几句。
戴康自尊心受挫,竟然硬气起来,不肯搭徐惊雨男朋友联系的顺风机选择等研究所的专机。
徐惊雨:“专机没去接他?”
“专机是接宗老师的,他哪有面子?”舒晴眨了眨眼,“宗老师回来了自然没有专机了。”
徐惊雨:“没通知他吗,还在西罗市等?”
“通知他了,”舒晴回答,“是他太倒霉,在酒店卫生间洗澡时不小心滑倒摔伤了胳膊腿,现在躺病床上不能动,更别说千里迢迢跑回宜市了。”
西罗市蚊虫厉害,徐惊雨想象了下,他打着石膏动弹不得挨蚊子咬的画面,忍不住跟着乐了。
舒晴揉了揉笑到僵硬的腮肉,变得一本正经:“联邦那边出现了二次感染患者,病毒蔓延了,联邦高层正在和帝国商谈药品出口的事………”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次的事都太有意义。
“帝国安排了记者,要来专访呢!”舒晴揽住她的肩,“据说会以此为主题拍摄一部纪录片。”
“不过,戴康估计是赶不上趟了。”
舒晴觉得他活该,程序是徐惊雨写的,宗老师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尚且亲自上场,通宵忙活。
二十六小时生死时速,戴康仅仅出了几个小时的力,还经常变着法儿躲懒,真是丢人现眼。
他蹭不上采访,舒晴心里头舒坦了。
徐惊雨划个十字:“祝他能好好休息。”
研究员大多是沉稳内敛的性格,彼此不爱攀谈,最热闹的要数宗琼在的地方,围了一堆人。
菜上齐了,徐惊雨才夹一筷子,宗琼领人走过来:“来,给大家介绍下我团队的新人……最年轻的研究员……这次借调全国算力的程序就是出自她手。”
无奈成为焦点的徐惊雨:“………”
好半天后,徐惊雨终于逃离包围圈。
她挤到聂思柔身边,快到八点半了。
“大红人,”聂思柔搂住她,“来合照。”
两人拍了几张照片,聂思柔低头编辑动态:“我会等晚一点再发好友圈,教大房哥看了安心。”
徐惊雨比了个感恩的手势,悄然离席。
她来到离得最近的一家餐厅,推开提前订好的包间,盛朝坐在里面已经点好了菜。
徐惊雨在对面落座,开始吃饭。
“你部门聚餐,难道没有吃东西吗?”盛朝凑近了问,“是不是见到我才有胃口啊?”
“我没吃。”徐惊雨无情地戳碎他的幻想。
光顾着回答问题和听恭维话去了,菜仅仅吃了几口,徐惊雨饿到不行所以叫他点好餐等待。
前段时间待在西罗市,饮食太过清淡了,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宜市本地菜合她胃口。
徐惊雨胃口大开,转眼间消灭了半碗饭。
盛朝挪到近前,用不知道哪来的小皮筋,给她散在脸颊两侧的头发扎起,好不耽误她干饭。
“慢点儿吃,”他盛了一碗汤,送到她面前,“其实选在我家里见面不是更好?我亲自下厨。”
“你家,”徐惊雨微妙地“嗤”了声,“该不会是指,在我小区租的那套房子吧?”
在封泽隔壁见面,生怕不被发现?
“你喜欢哪个地方?”盛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可以另外多租几套当我们的爱巢。”
徐惊雨:“你有钱显摆的?”
“我有钱啊。”盛朝满不在乎道,不提信托基金,他在警卫军入职后有工资和津贴领,不缺钱。
他动了动脑筋,改口:“当然,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会好好存起来给你花。”
不会比封泽对她差!
想到封泽,他便情不自禁与他攀比。
“其实我的厨艺还可以吧?”盛朝询问她,“我和我哥,到底谁炒菜技术更好?”
徐惊雨一时分不清这话是不是字面意思。
以盛朝的脑容量,大约联想不到深层含义,但也不能低估男人在某方面惊人的领悟力。
因为在包间里,盛朝没有刻意压低嗓门。
“你小声点,”徐惊雨没有正面回答,轻拍了他一下,“我们现在是在偷·情,要低调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