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珩让程之余第二天请好假跟他走,可是临近期末,很多选修课都要停课,正巧次日下午她的专业有一节选修课要随堂考,她逃不了也不好请假,就和邵珩商量着推迟几天再去,可他不应,在她考完试后就让她拎包跟着他走人了。
目的地是南端的海滨城市,两个小时的机程,到那时天已经黑了。
程之余拎着行李袋,背着画袋,看着提着她的画架正在前台办理登记手续的邵珩,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是要在外面过夜的啊。
邵珩拿着房卡回身朝她招了下手:“过来。”
程之余犹豫着跟上他,踟蹰着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们……住一个房间?”
邵珩挑起眼角笑着看她:“不然呢?”
程之余不自在地闪了下眼神,开口声如蚊呐:“我觉得……还是分开住比较合适。”
邵珩换了只手提画架,伸手揽过她的肩,低头凑到她耳边说:“合不合适老子说了算。”
程之余瞪眼看他,总觉得自己掉坑里了。
邵珩轻笑一声,搂着她往前走:“人都来了,后悔也没用。”
刷了门卡,邵珩拉着程之余进门。
酒店房间很宽敞,玄关进去有块小休息区,摆着两张布艺的单人沙发和一张小圆桌,再里面的空间里摆放着一张大床。整个房间的装潢都有些地中海的风格,装饰品也很贴合海边风情,室内以淡蓝色为主调,就连床单都是蓝色的,看得程之余一阵紧张。
比起程之余的忐忑,邵珩显然自在多了,放下行李后就晃荡着往阳台那走,掀开窗帘,眼前就是偌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阳台正对着海。
邵珩倚在栏杆上,朝屋内喊:“小鱼儿。”
程之余也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朝阳台走去。
“过来。”
程之余走到邵珩身边,也和他一样靠在栏杆上往外看。
海风迎面而来,因为是冬季,有点凉但是并不寒冷,夹带着海洋特有的咸味,夜色朦胧中海水一片黢黑,看不真切,唯有耳边能够捕捉到翻涌的海浪声。
程之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辨听着海浪的声音,即使与海洋暌违已久,她仍能想象出浪花拍击礁石而绽放的景象。
邵珩一手搭上她的肩,程之余睁开眼去看他。
邵珩低头看着她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带你去找生命力。”
程之余点头:“嗯。”
“现在先去洗澡?”
程之余不自在地别开眼。
邵珩意味深长地笑:“不想一个人洗?Together?”
程之余咬咬牙,委身从他肋下出去:“不用。”
她转身进了房间里,身后邵珩的笑声随着海风一起飘进来。
圈套,绝对是圈套!
程之余拿过自己的行李袋,面对已成定局的情形,最终咬咬牙拿出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邵珩回头往房内看了眼,舔舔牙勾唇笑了。
真他妈太不容易了。
程之余在浴室里吹干头发,站在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自己,她有些懊恼,今天走得急,她想着是去南边且是海边,又查了查天气,发现气温还算高,也没多想就把夏天的睡裙塞进了行李袋,没成想这两天要和他同居一室。
真是错算一招。
叹口气,程之余最后弯腰拉了拉及膝的睡裙裙角,认命地拉开浴室的门。
邵珩不在房里,程之余往阳台那瞄了眼,他还靠在那,指尖猩红的光一闪一闪的,是在吸烟。
她撇撇嘴,一时有些局促。主动去找他说话?她是没这么傻的。直接躺床上?那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眼波流转,程之余看到休息区那里有个小书架,上面放了一些最新的杂志。她往阳台那看了眼,最后往休息区那走去,在小书架上随手抽了本杂志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看。
邵珩抽完一支烟后就进了房里,看到她穿着裙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和一双长腿,喉头上下滑了滑。
“冷吗?”他问。
“不冷。”程之余头也没擡,开口声音有些紧。
邵珩噙着笑,反身把落地窗关上。
没了海风的呼啸声,房里更静了。
程之余的心跳速度莫名加速,捏着杂志扉页的手指暗暗发力,眼睛虽说是盯着书看,但是什么内容也没看进去。
邵珩没往她这里来,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两件衣物就去了浴室。
程之余没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她觉得自己参加艺考时都没现在这么紧张,心跳越来越快,注意力也集中不起来,老是分神去听浴室里的动静。
就跟要上刑场前的囚犯一样,真折磨人。
浴室门开了,程之余状若无意地把自己的身体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邵珩倚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一手拿着干毛巾随意地擦着湿发,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不远处坐着的程之余。
她穿着单薄,一头散落的黑发被她拢到了一边,露出了另一边白皙的耳珠,有些勾人。她刻意背对着他微偻着腰,紧贴的衣物下是偏瘦的身体,没几两肉,衬得她的脊椎骨十分明显,从脖颈一路隐没到腰椎,就像她手腕上的青金石手串一样,一双□□在外的长腿并在一起别向一边,裙摆因为坐姿往上缩了一截,欲盖弥彰似的反而引人遐想。
刚冲完澡的身体有些热,邵珩把毛巾随意一丢,光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在看什么?”
程之余一直在注意他的动静,也没听到他走路的声音,此时忽听到身后他近在耳旁的声音骇了下,回头看过去。
邵珩一屁股坐下和她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撑着脑袋看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
明明有两张沙发非得和她挤在一处,程之余撇撇嘴打算起身让开,刚一起身却被他拉了回去。
“跑什么?”邵珩带笑问道。
她鼓了下嘴:“太挤了。”
邵珩低笑一声,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往上一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看着她挑挑眉:“这样就不挤了。”
“诶你……”程之余瞪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想起身。
“Begood,girl。”他用眼神往她身下示意。
程之余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觉自己的裙摆在挣扎间又往上缩了一截。
她一慌,立刻用手去扯。
邵珩噙着笑好整以暇地抱着她,他有意让她放松下来,于是扯着话题和她闲聊:“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程之余不情愿地把杂志往他面前一摊。
邵珩扫了眼,是本摄影期刊。
他又随意问道:“你上次说有个还看得上的摄影师,是谁?”
程之余嘟囔:“说了你也不知道。”
“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程之余低着脑袋,小声地说:“Ivan。”
“什么?”
“Ivan。”她又说了一遍。
邵珩看着她,神色突然间变得有些复杂古怪了起来。
程之余鼓鼓嘴说:“看吧,我就说你不知道。”
邵珩微皱着眉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久到程之余在他毫不掩饰的赤/裸目光中已经有些不自在了。
“你盯着我看干嘛。”她咕哝了句。
她脸上的表情除了有些难为情和不自在外并没有其它意思,不是试探,只是单纯地喜欢。
“为什么喜欢他?”
程之余努嘴:“就是觉得他拍得很好啊。”
邵珩盯着她的脸,突然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绕到她的膝下,一用劲儿把她横抱起来。
程之余没个防备被吓一跳,手上的杂志也掉落在地,条件反射地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邵珩径直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压住她不让她动弹。
程之余有些惶恐地缩着双手放在胸前,一双眼睛里布满了慌乱,眼珠子左右转动着,眼睫毛扑闪扑闪。
邵珩一只手撑在她脑袋边上,另一只手帮她把散落在颈边的黑发勾到边上,他摸了摸她的脸,低头咬了下她的唇瓣:“真是条磨人的鱼。”
程之余不明白,刚才还好好地说话呢,怎么一下子就发情了?
邵珩没给她出神的机会,掌着她的小脸细细地亲吻,撬开她的齿关,直接捣进她的领域。
他望着她尚睁着的双眼,从慌乱到有些迷离最后抵不过他的直视拉下了眼睑,只剩下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胡乱转着。
邵珩从喉间溢出低笑,掐住她腰的手抓住她的睡裙往上扯。
程之余惊觉大腿一凉,蓦地睁开双眼,双手推他,脑袋一别躲过了他的吻,喘着气阻止道:“你……等等。”
“等不了。”邵珩又去吻她的耳珠,轻轻啮咬了下。
程之余浑身颤栗了下,推推他,央求道:“你等等。”
“啧。”邵珩微微起身,眼神危险,语气带些威胁,“这次还有什么理由,说。”
程之余腾出手,往自己脸上指了指:“你看我的额头。”
邵珩随意扫了眼:“怎么了?”
“长了颗痘。”
邵珩愣了下,随即埋头在她的颈侧耸着肩笑出声来。
过了会儿,他笑着擡头把她额前的碎发往后拨,额角处原本白皙无暇的皮肤上果然长了一颗痘,有些红但并不惹眼,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低头飞快地啄了下:“还是一样好看,不碍事。”
说着手又去扯她的睡裙,裙摆已经过腰了,他的手直接触上她腰上光滑的肌肤。
“诶诶诶。”程之余阻止他,有些着急,“这不是普通的痘。”
邵珩笑个不停,以前都没觉得她是个活宝,今晚可真是狗急跳墙被他逼出来了。
“行,那你说说这是什么痘?”邵珩嘴角止不住上扬,假意配合她。
程之余认真地说:“姨妈痘。”
“什么?”
程之余又说:“例假。”
邵珩还是没懂。
程之余眼一闭,直接说:“月经。”
房间里一片死寂。
程之余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见邵珩脸上不见了刚才的满面笑意,瞬间变得阴沉沉的有些难看。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接着用之前拉她睡衣的手直接探进她腿间。
“诶诶……你……”程之余骇了下,身子急忙往上缩。
邵珩摁住她,命令道:“别动。”
程之余咬着唇,羞恼地闭上眼睛,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邵珩的手往上碰了碰,果然碰到了一层厚厚的阻碍。
他额角跳了跳,难怪她刚才这么乖,也没像之前那样反抗,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邵珩有些不甘地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程之余痛呼一声睁开眼。
“啧,怎么总和老子过不去。”他语气里带火。
程之余看着他,眨眨眼有些无辜地说:“是你自己一定要今天来看海的。”
“……”堵得他无话可说。
邵珩盯着她,喘着粗气恶狠狠道:“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
他翻身从床上起身,拉过边上的被子把她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的。
“穿那么少也不怕感冒。”
程之余在被子底下一动也不动地躺着,直到浴室门被重重地关上,她才掀开被子露出自己的脸,望着淡蓝色天花板上垂挂着的贝壳吊坠,过了会儿才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总算让他也吃瘪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