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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正文 第24章

    第24章

    流景说完,寝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接着非寂面露嘲讽:“本座现在用的可是你的身体,你就算想干什么,看着本座此刻的脸,又能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流景呼吸已经急促,身体内情毒奔涌带来的痒意,一遍又一遍冲刷她的理智,“帝君要是不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

    非寂:“……”

    “帝君,帝君……”流景默默咽了下口水,四肢无力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非寂一脸膈应地推开她:“别用本座的脸做这么恶心的表情。”

    “帝君用我的脸说话,却是好看得很。”流景腆着脸夸道,讨好的表情放在清冷的脸上,透着诡异的别扭。

    非寂:“……”想杀人。

    用过凝露之后,非寂这具身体里的情毒解了一两成,不会再轻易神志不清,所以流景此刻头脑清明,可体内的热浪却是一浪高过一浪,驱使她就算看自己的脸,也有种秀色可餐一餐的冲动。

    “……别用本座的眼睛,如此恶心地看着本座。”非寂板着脸再次提醒。

    流景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好香,原来我这么香。”

    非寂:“……”

    流景嗅来嗅去不过瘾,索性整个人都压过去。她现在顶着非寂的身体,重量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轻轻一压便将顶着自己身体的非寂压在地上。

    “滚开!”身为男人被压和身为女人被压,完全是两种滋味,非寂终于在她得寸进尺的冒犯下发怒。

    流景盯着他此刻的脸看了片刻,眼底露出真实的欣赏:“我这张脸,还挺适合发火的。”

    非寂:“……”

    流景仗着如今的身高优势,牢牢将他控制住,小动物一样在他脸上嗅来嗅去,一边嗅还一边问:“帝君,我现在身体灼热心里冲动,是因为情毒发作、还是因为总是如此?”

    “情毒发作时思绪被谷欠念挟持,连话都说不囫囵,你现在脑子清明言语条理清晰,少给本座胡闹,否则等换回来,本座就杀

    了你。”非寂是他本人时推不开流景,如今顶着流景的壳子依然推不开她,只能冷着脸警告。

    流景突然擡头看向他的眼睛:“原来这是情毒没发作时的常态,发作之后想必更加痛苦,帝君这段时日真是辛苦了。”

    非寂没想到她在被警告之后,第一反应竟是如此,一时间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应。

    “所以帝君平时情毒没发作时,也是满脑子不可言说的事?”流景很快偏了重点。

    非寂:“……你以为本座像你一样?”

    流景沉默与他对视,许久突然咬住他的下巴。

    非寂:“……”

    “也没什么感觉啊,”流景若有所思,“看来你之前咬我真的只是因为想把我吞下去,而非什么特殊癖好。”

    这得是多恨她,才在糊涂时认出她的身份后,总想着把人吃掉。

    非寂还未从被‘自己’咬了的冲击里回过劲来,怔愣半天后勃然大怒,擡手幻化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未等开言先是脸色一变。

    流景讪讪:“帝君冷静,我现在是你,你杀我等于杀自己,还有就是……我识海七条大裂,每次动用灵力,身子都会竭力剧痛,所以你还是少用灵力为妙。”

    疼痛过后,非寂眼神沉沉:“下去。”

    流景看出他是真动怒了,当即求生欲大过情谷欠,老老实实从他身上下来了。

    “帝君,我难受。”她一脸可怜相。

    “……都说别用本座的脸做如此恶心的表情了。”非寂咬牙。

    在意识到流景真的没什么下限之后,他决定不再与她废话,直接捡起床上还未来得及丢掉的灵绳,三下五除二将她绑在了床上。

    “帝君绑人的手段也不赖呢。”流景顶着他的脸,朝他抛了个媚眼。

    非寂一阵膈应,面上依然矜贵淡漠:“不想被打晕的话,就老实点。”

    流景看了眼自己被绑在床头的双手,知道大势已去,缓缓呼出一口灼热的气,便蜷成一团独自对抗汹涌的情谷欠了。

    一刻钟后,独自对抗失败。

    她颤着擡起眼皮,看向面无表情坐在桌边喝茶的非寂:“帝君,给我喝口水。”

    “你命令谁?”非寂扫了她一眼。

    流景沉思片刻:“流景,给我喝口水。”

    非寂:“……”

    “是你问我在命令谁的,”流景一脸委屈,“嘤嘤嘤我快要渴死了,身体渴心里也渴,帝君你这什么破身体啊,还不如我识海破损的身子,至少不用灵力时好好的,一点难受劲都没……”

    “闭嘴,喝水。”非寂粗暴将杯子递过来,里头的水还撒了些在流景身上,玄色的锦袍顿时氤出一团更深的玄色。

    流景想说闭嘴是没办法喝水的,但看了眼非寂的表情,最后还是不贫了,老老实实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整杯水。

    “谢谢帝君。”流景又倒回床上,一脸疲惫地抵抗体内热浪。

    身体一边乏累至极,一边又极为亢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流景感觉自己好像走在冰与火兼备的刀尖上,水深火热心情烦躁。在情毒缓解了两成的情况下,她甚至连思考都费劲,难以想象非寂之前顶着比这还严重的身子,竟能神色如常地处理叛徒惩治非启。

    要不人家是冥域帝君、她却只能当个平平无奇的天界之主呢。流景疲惫地扭头,就看到非寂正坐在桌边昏昏欲睡。

    “帝君,”她又一次开口,“你方才用了灵力,身体会很累,靠着我睡一晚会好点。”

    虽然神魂互换了,但身体却还是原来那两具,她的身体唯有和非寂的身体多接触,才能尽快恢复体力。

    非寂扫了她一眼,嘲讽:“看来情毒真的腐蚀了你的脑子,这种蠢话也说得出来。”

    难得说真话的流景:“……”

    非寂不再理她,继续闭目养神,流景见他不识好人心,索性就随他去了。

    偌大的寝殿静静悄悄,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了一般。流景在热浪的冲击里睡了醒醒了睡,转眼便熬到了深夜。

    ……他们是什么时辰换的身体来着?大概是午时左右,也就是说,只要熬到明晌午,便能摆脱这破身体了。流景不舒服地扭了扭,被绑的手无意间碰到腰上肌肉,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硬邦邦的,手感还挺好,可惜她用非寂的手摸非寂的腰,还不如用非寂的手摸自己的壳子有感觉。

    热浪又一次涌起,流景缓缓呼出一口子浊气,睁着眼睛硬[tǐng]。黑夜让人更加自在,非寂也放弃了直挺挺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全然没了平日的气势。

    ……当然,他没气势,也可能是因为用了自己的壳子。流景扯了一下唇角,一边继续忍受长夜漫漫,一边胡思乱想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她来冥域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舟明有没有发现她被偷袭的事……他那么聪明,应该已经发现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在找她,还是在揪出那些凶手。

    唉,要是能给他去个消息就好了,可惜非寂对冥域和天界的来往监视严密,兔子这么多年之所以没被发现,也是因为每隔百年送信给她的时候,都会特意去凡间一趟,再从凡间给她传递消息。

    对了,兔子。流景眼眸微动,瞬间被一股更热烈的浪潮击中。

    “唔……”她难耐地轻哼一声,独属于非寂的低哑声音在屋里扩散,听得她脑子一昏。

    ……她这是被自己叫出感觉来了?流景无言片刻,终于意识到这次的浪潮不太对劲,像是真正情毒发作的前兆。

    现在的正常状态都如此难熬,若真的发作了,只怕她会彻底疯掉吧。

    不行,她必须要去找兔子了。流景下了决心,飞快解掉手腕上的绳子就要溜出去,但又想起不利台夜间会开启防护大阵,唯有拿着令牌才能不被大阵攻击。嗯,她没有令牌,所以还是算了。

    流景心里叹息一声,翻个身抱住被子继续熬着,直到天蒙蒙亮时防护大阵关闭,她才勉强熬过第一轮毒发,待略微平静后蹑手蹑脚跳下床。

    经过桌子时,她还特意看了一眼非寂,果然灵力透支睡得正香。流景弯了弯唇角,放心地溜出去了。

    正是清晨,不利台的空气里氤氲着浓郁的水汽,荷花池里大鱼摆动,察觉到非寂的气息后从水里探出头来,随即又生出些许困惑。

    “你就是那条负责帮非寂吃尸体的鱼?”流景第一次见到这条鱼的真容,啧了一声劝道,“以后也吃点好的吧!”

    “帝君。”貍奴带着鬼卒巡视到这里,看到她后连忙打招呼。

    大鱼见有人来,顶着一脑袋困惑默默沉入水中。

    流景立刻站直了,学着非寂的样子淡淡颔首。

    “您怎么醒得这么早?”貍奴一脸关心,“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卑职召悲老翁过来吗?”

    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对非寂就关心又爱护是吧。流景心里啧了一声,擡眸便看到了他的猫耳。

    小小的猫耳又薄又软,耳尖尖上各长一簇聪明毛,此刻在充斥着水汽的环境里待久了,竟然挂了两颗小小的露珠。

    流景本来还在口干舌燥,突然就被吸引了注意……能和非寂互换身体的机会,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此刻不摸更待何时呢?

    “帝君,怎么了?”貍奴被盯得心里没谱。

    流景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鬼卒,鬼卒们立刻退下,她一本正经,朝貍奴招了招手,貍奴当即单膝下跪行礼。流景满意他此刻的高度,飞快地摸了一把猫耳。

    貍奴:“?”

    “方才有扰人心智的妖邪挂在你耳朵上,我……本座已经帮你弄掉了。”流景说。

    貍奴大惊:“是什么妖邪,卑职竟然没有发现?”-

    “要不我是帝君呢。”流景挑眉。

    貍奴愣了一下,不解擡头。

    嗯,摸到猫耳太开心,不小心把真实的自己暴露了。流景一脸矜贵:“跟流景待得久了,多少受些影响。”

    貍奴恍然,又劝:“帝君,实在不行卑职再给您物色几个侍妾吧,那女人总是口无遮拦,您都被她影响了,还是离她远点好。”

    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是吧。流景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淡淡道:“可本座如今已对她情根深种,其他人再好,也都入不了本座的眼了。”

    貍奴顿时震惊:“怎么会……”

    “怎么不会?”流景对他的反应不满,“流景貌美心善活泼可爱,本座喜欢她难道不正常?”

    貍奴:“……”您在说谁啊?

    他还没从震惊的情绪里走出来,流景已经借非寂的壳子说了一大堆自夸的话,夸得貍奴头昏脑涨不得不叫停:“可、可您似乎从未表现过对她有多喜爱,怎……怎么就突然情根深种了?”

    “情之一事,本就不知所起,”流景继续编,“更何况本座若不喜欢她,又岂会在情毒发作时只要她一人,岂会将她留在房中日日宠幸,岂会让她执明火、随她如何胡闹也不杀她?”

    “这、这样啊……”貍奴被她三个岂会给砸懵了,全然忘了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

    流景扫了他一眼:“本座本欲将这份情思深埋心里,连她也不告诉,但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同你说了,你可知为何?”

    “为何?”貍奴的思绪已经被牵着走了。

    “因为你对她不好。”流景沉下脸。

    貍奴顿时出了一身汗:“……卑职不知帝君心思,所以才怠慢了流景姑娘,还望帝君恕罪。”

    “你日后注意就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她准备着,灵丹妙药也都给她,偶尔她闹得太过时本座说的那些责罚,你也不必当真,私下该对她好还是要对她好,”流景细细叮嘱,“本座好面子,拉不下脸体贴她,你便替本座多做一些,不必事事都来问本座。”

    “卑职知道了。”貍奴严肃接下这个重担。

    流景点了点头,察觉体内又有波动,连忙又道:“今日本座跟你说的事,你且烂在心里,日后就算跟本座也不必再提起,毕竟本座好面子,不想被三番五次提醒为她倾倒的事……行了,本座还有事就先走了别跟来!”

    流景说着话急匆匆离开,貍奴看着帝君过于匆忙的脚步,终于沉痛扼腕——

    他的好帝君,怎么就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呢!

    那个女人打了个喷嚏,不用想也知道是貍奴背后骂自己了,可惜她现在谷欠火焚身,顾不上找他算账。

    流景顶着非寂的壳子飞快往前走,每次遇到人还得刻意放慢脚步假装稳重,原本只需一刻钟就能到的小破院,愣是花费了双倍的时间。

    天还未彻底亮起来,舍迦抱着被子睡得兔尾巴都冒出来了,突然就被哐当当的敲门声惊醒,两只兔耳朵立得飞起:“谁!谁啊?”

    “开门。”

    门外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舍迦瞬间认出是非寂,赶紧冲到门口开门。

    “帝君?”他目露惊讶,“你怎么来了?”

    “帝什么君,是我,”流景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挣扎着挪到桌边坐下,“给我倒点水,渴死我了。”

    舍迦傻站在原地,脑子都快木了。

    流景见他一直不动,顿时不满催促:“赶紧啊。”

    “姐、姐姐?”舍迦试探。

    “不是我还能是谁?”流景扫了他一眼。

    “……你别用帝君的脸做这么丰富的表情,太奇怪了,”舍迦咽了下口水,赶紧给她斟茶,“不是,你怎么变成帝君了?”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我和非寂换了身体,得到晌午时分才能换回来,”流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全喝了,示意他再倒一杯,“他这具身体马上就要情毒发作了,我来找你解决一下。”

    舍迦本来还在认真听她说话,等她说完最后一句时,顿时惊慌失措地捂住裆下,然后想到什么,又赶紧去捂后面,两只手忙得要命,最后只能一前一后地护着。

    “我不愿意!”他掷地有声。

    流景:“……”

    舍迦可怜兮兮:“仙、仙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兔子里最有节操的那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点啥的,虽然有龙阳之好的人很多都被称为兔爷,但我们大多数兔子并没有那个癖好,我们甚至也不怎么喜欢男欢女爱,只是喜欢生孩子……”

    又一股热浪袭来,流景懒得再听他废话,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床上去。

    “啊啊啊不要……”

    非寂出现在小破院里时,就听到里头舍迦惨叫连连,原本往里走的脚步猛然停下,一张脸阴沉得能滴水。

    他双手紧紧握拳,竟然没有勇气将紧闭的房门打开。

    屋里又传来舍迦一声哼唧,非寂眼神一冷,一脚将房门踹开,里头两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帝……君?”舍迦看着流景这张脸,尝试着唤他。

    非寂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确定他衣衫完整后猛然松一口气,接着就发现流景顶着他的壳子趴在床上,衣裳已经有些乱了。

    “你们在干什么?”非寂的脸又黑了。

    流景浑身被汗湿透,有气无力道:“让舍迦帮我缓解一下。”

    非寂的脸更黑了。

    “帝君千万别误会,她她她说的缓解,不是你想的那种缓解,”舍迦兔耳朵都要炸毛了,“我们兔族的内丹可以平复情潮,我我我只是想逼出内丹帮她平复一下心情。”

    流景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非寂扫了她一眼:“兔族的内丹只对寻常情潮有用,对万年合欢花的毒半点用都没有,你们这是在白费功夫。”

    “这样啊……既然小的没用,那小的先行告退。”舍迦扭头就走,果断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寝房内,非寂独坐片刻,总算来到床边:“还活着?”

    “离死也不远了……”流景面上平静,双手却攥紧了被褥,“帝君,你整日受这种苦楚,夜里睡得着吗?”

    “昨晚的确睡了个好觉。”非寂抱臂回答。

    流景艰难看向他,即便隔着自己的壳子,也能看出里头的神魂容光焕发,再对比自己此刻的惨状……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盯着房顶:“帝君,我打算做点事。”

    非寂转身回到桌边坐下,顺手给自己斟了杯茶:“做什么?”

    “之前一直被你绑着没机会做,刚才又因为舍迦在不方便做,现在应该可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流景答非所问。

    非寂也不在意,抿了一口茶水后竟然觉得还不错:“这茶是用龙井配了酸叶?怎么还有一股果子的味道,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看到她的手已经伸到了身下。

    非寂脸色一变,扔下茶杯三两步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手腕扯出来:“你干什么!”

    “帝君,你人身只有一个啊?”流景表情微妙。

    非寂深吸一口气,抽出腰带将这个疯子给捆了起来。流景只匆匆摸了一把就被绑住,顿时不乐意了,方才半死不活的状态一扫而空,如刚上岸的鱼一样扭个不停:“你不跟我睡还不让我自己弄到底有没有天理啊你放开我……”

    “闭嘴!”非寂额角青筋直跳。

    “不闭不闭你放我出去!来人呐有没有人来救我,我是冥域帝君我要出去找宠侍我要一次找八个……”

    非寂忍无可忍,擡手打晕了她。

    总算清净了,他转身回到桌前,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继续喝茶。

    流景昏了一个多时辰,悠悠转醒后不吵不闹,只是平静地看着房顶,仿佛没有那种世俗的欲1望。

    难得不受情毒困扰、在她昏迷期间喝了一壶茶的非寂心情不错,看到她这副样子还勾起了唇角,眼底难得有几分笑模样:“傻了?”

    流景如生锈的木偶一般艰难扭头,与他对视片刻后问:“帝君,能放开我吗?”

    “还发疯吗?”非寂反问。

    流景生无可恋:“解开吧。”

    非寂睨了她一眼,伸手解下绑着她的腰带,又低头给自己系上。

    女子的腰带比男子的要繁琐些,他蹙着眉头正摆弄着,便听到流景幽幽叹了声气:“帝君,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什么?”非寂不设防地擡头,下一瞬便被她一把扯到床上。

    他是非寂时,总被她不留力道的飞扑压制,现在他是流景,依然会被她给压制,只是这回凭借的,却是他躯壳的重量。

    非寂狠狠砸进被褥里,刚要质问她想做什么,便看到自己的脸无限放大,然后便是唇上一重。

    他……被自己……亲了。

    非寂脸色一变,当即就要反抗,流景却像做好了准备,提前扣住了他的手腕。反抗与压制间两人同时感觉到天旋地转,但因为忙着做其他的事,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只以为对方拉着自己上下颠倒了。

    这可不行,在下面不利于她发挥。流景果断使个巧劲,将非寂重新按在下面。

    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托年少时过于混球的福,流景也是见识过不少活春宫的,此刻应对起非寂得心应手,一边唇齿间强行攻城略地,一边忍不住对他上下其手……嗯?她的身体有这么平吗?

    流景疑惑睁眼,猝不及防看到了非寂的脸。

    这是换回来了?

    “滚……下去。”非寂呼吸不稳,眼角也泛着红,虽然杀意弥漫,但因为情动却并没有什么气势。

    流景盯着他看了片刻,又重新吻了上去,非寂没想到身体都换回来了,她还敢如此轻薄自己,怔神之后脸色顿时黑了:“流、景!”

    “来都来了,”流景啄了一下他的唇,“就试试嘛。”

    “你这个……”

    非寂的声音又一次被堵上,理智一遍又一遍被冲刷,昏昏沉沉间对上她带笑的眉眼,他呼吸莫名一顿。

    流景顶了顶膝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方,非寂的脖颈上突然暴起忍耐的青筋,黑瞳也倏然变成血色竖瞳。流景迟疑片刻,尝试着伸出手,非寂一向淡漠冰冷的眼角,终于泛起桃花状红晕。

    “帝君,试试吗?”流景诱惑。

    非寂眸色沉沉看她一眼,反身与她颠倒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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