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容彦泽那里赴宴回来,高铭一头栽在床上,他真是一滴都喝不下去了。
期间又有人来请他赴宴,一概回绝。
抱着被子睡到第二天晌午起来,头疼嗓子更疼,宿醉真不是好东西。
高铭暗暗发誓,如果他再宿醉,他就是小狗……
诶?怎么觉得他好像之前发过这样的誓言?
他蹙眉回忆,好像在遥远的梁山时代,有一次他喝醉了,就立过这样的誓言。
“呃……”高铭清了清嗓子,“没关系,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正想着要不要吃个饭再睡回笼觉。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宫里的梁公公来了。
梁师成?高铭穿戴整齐去前厅,果然是他。
一见面,梁师成就为高铭送上了祝福,“恭喜高大人,贺喜高大人,官家叫我来告诉您,明早上朝您可务必不能缺席。到时候有大事要宣布,您不在可不行。”
高铭笑道:“公公可否透露一二?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高大人不需担心,只管入宫等待宣读好消息罢。”梁师成满脸的喜气。
对方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高铭也不好再问,与梁师成寒暄了几句后,便将人送走了。
明天要宣布的好消息,难道是……
傍晚高俅回来,喜气洋洋地对儿子道:“官家特意叮嘱我,叫你明天一定要上朝去。有大事要宣布,儿啊,你这次要封王了。”
高铭笑道:“您就不能有点悬念?”
“所有人都心里明镜似的,哪还有悬念。神宗离世前曾立下遗嘱,谁收复了幽云,谁便封王。”
赵佶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老爹的意愿必须得执行。
再者,看得出他对高铭也很欣赏,整个事件在高铭封王中做一个圆满的结尾,想必他自己也是很乐意的。
高铭揣着袖子,“别说,我还真有点兴奋和期待。”
高俅拂泪,“有子如此,我这一生也没其他奢求了。”幸福地垂泪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语重心长地对儿子道:“不过,你年纪轻轻,就以有如此殊荣,异姓在世封王,放眼整个大宋,绝无仅有……你封了王爵,不知多少人眼热,从今以后,你做事要更加谨慎。”
就算开国那群功臣也是死后追封王爵的,更别提其他人了。
高铭心道,自己这年纪轻轻,基本上达到了人生殊荣的顶点。
若论历史,后来在南宋,韩世忠有军功,活的时候被封了郡王,但他晚年卸去一切职务,闭门不见客,闲云野鹤,明哲保身。
不过,那是赵构极品,害死了岳飞,给韩世忠敲响了警钟。
不知道,他自己如今封了王,赵佶这个顶头上司是什么样的心态。
关键封王也不是他要求的,是赵佶老爹神宗的遗嘱,这能怪谁。
“您的叮嘱,我都明白,也都记在心里了。”高铭道:“可是想低调,只能选择不办事,要办事,就低调不了。”
高俅目前也没想出怎么平衡这个矛盾,笑道:“这些都以后在说,现在只需高兴!”
高铭就听他爹的话,以后的事以后再思考,目前只管高兴就行了。
结果高铭不知是高兴太过,还是白天睡得太多,整整一宿没合眼,精神的跟猫头鹰似的,眼看天边泛起鱼肚白。
梳洗穿戴,对镜检查仪容,自认为堪称完美后,便入宫上朝。
天公也作美,秋高气爽,天空湛蓝,高铭一入宫就受到了喜庆的气氛,遇到的每个官员都热络的跟他打招呼。
时辰一到,百官入殿面圣,当朝宣读对此次收复燕云功臣的嘉奖。
郓王赵楷,不赏本人,追封其已过世的生母为皇贵妃。
因神宗遗诏,收复燕云者,不管是谁,都封王爵,因此加封首功高铭为安城郡王。
其后众人都各有封赏,其中凌振升为专门制造攻城武器的广备攻城作广备指挥。
高铭拜谢皇帝,心底不由得一声由衷的感慨,真是没想到啊,一不小心就混上了王爵。
赵佶从龙椅上俯瞰下方朝臣,看到的是一派锦绣天地,北方辽国衰败,而大宋则君圣臣贤,本来就有蔡京、童贯一文一武这样的能臣能将为国效力,如今他们虽已年迈,但后继的高铭、花荣等人都已经历练成熟,后继有人。
外无强敌,内有能臣,幽州收复,藩篱牢固,想到大宋在自己手上竟然逐步走向强盛,赵佶不禁眼眶有些酸涩。
应当祭祀太庙,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于是,宣布完封赏功臣之后,又宣告了祭祀太庙的日子。
高铭站在下面,看着赵佶一副天下平定,朕人生无憾的沉醉模样,心中暗暗咧嘴,这才哪儿到哪儿,想高枕无忧还早着呢吧。
这日,文武百官随着赵佶祭祀太庙,高铭也在其列。
站了一天,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沉重,一回到家,就走进卧房,往床上一扑,“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倒着,古人诚不欺我。”
此时,他感到有人靠近他,身上还有些凉意,他半睁开眼睛,就见是花荣站在他跟前,他这下心里高兴了,张开胳膊迎接他,笑容灿烂,“来,快抱一下!”
花荣就将高铭抱起来,叫他搂着自己的脖子。
“我都回来好几天了,你才来见我?”
“前几天是不知道你回来了,等知道了,又抽不出空。”花荣笑着点了高铭的鼻子一下,“听说你封王了?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想约我吃酒?可惜啊,我酒席都安排满了。”高铭调笑道:“你到后面排队去吧!”
“撵我走?”
高铭抿嘴笑道:“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我今夜自然是想留下……”花荣唇息和他的近在咫尺。
高铭脸颊泛红,眼神朦胧地看他,迎着他吻上去,不再像那刚才那般调笑,而是颇有些蜜意地道:“……我想你了……”
花荣何尝不是,听心上人诉衷肠,不免情动,抱着高铭跌在床上,亲昵了一番。
“兵练得怎么样了?”高铭笑着戳了下花荣脸颊,“你连我回来,都顾不得见,想必很有成果吧?”
“课程已经快上完一轮了,陈东跟陈朝老正在准备将观点揉碎了,再授课一遍,免得有觉悟差的跟不上。”花荣道:“不过,虽然一轮授课还没完,但是效果很好。能看出来有些人是真的想变好,进而报效国家。按照你说的,第一轮授课结束就可以让他们自由交流了,互相感染,互相影响。”
人是环境动物,在一个积极的环境中,会彼此影响,共同进步,一块堕落,一块上进。
之前,军队风气不良,叫他们彼此交流只会叫不良的风气越传越广。
现在不一样了,新的风尚建立起来了,已经成为主流,可以放手叫他们互相“洗脑”了。
高铭道:“练兵也这么久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我能不能去看看?”
“当然能了,先给你过目!你发现问题,我好查缺补漏。”
“这么信任我啊?”高铭明知故问地笑问道。
“因为你是我媳妇。”
“嘁!分明你是我的王妃才对!”高铭刚说完,就被花荣居高临下地摁住亲,用实际行动堵住他胡言乱语的嘴巴。
这时高铭后脑勺被花荣袖子里的小盒子硌到了脑袋,他取出来一看,正是他给他的护手霜,便在花荣跟前晃了晃,哼笑道:“呦,你还是有备而来的。”
“我只是怕秋风吹得手皲裂,随身带着罢了。不过,咱们是不是该用去一些?”
在去辽国之前约好的,高铭没有拒绝,甜笑在着伸手抚花荣的脸,而花荣知道他答应他了,亦闭眼慢慢靠近,轻吻着他……
——
本来高铭打算第二天有空就去军营验收练兵成果,但是因为他俩在断袖路上的重大突破,高铭翌日根本爬不起来,生生睡了一整天,才缓过来点。
第三天才动身去军营视察,高铭一改平日骑马的习惯,选择了一个文官应有的外出方式——坐车。
至少在车上坐不住,还能趴一会。
不过,罪魁祸首还是“怜香惜玉”的,等高铭下车,亲自来扶。
但是军营不比其他地方,高铭不好跟花荣太亲近,大方的表示不用了,“我早没事了,不用老盯着我。叫士兵都叫出来罢,也好及时汇报给郓王。”
花荣见高铭确实无大碍了,便叫他先去演武厅前等待,他则吩咐下属和教头们将士兵们都带过来检阅。
高铭在孟州的时候,也检阅过士兵,算有经验,在演武厅前袖手而立。
等花荣吩咐完毕,也来到高铭身旁陪站。
不多时,就见动作整齐划一的方阵走了进来,随着教头手里的旗帜,列好队伍。
第一个检验的部分是最基础的排列方阵,用长矛和盾牌排兵布阵。
高铭不太懂具体阵型的意思,但打仗就是打阵型,正所谓头可掉,队形不能乱。
第二个检验的部分是枪棒表演。
比如林冲等枪棒教头教习的就是这一大类。
比高铭想象中的有气势多了,不是那种随意应付,只做动作的敷衍,而是真的当手中的兵器是杀人的武器在舞动,有种杀意在里面。
高铭不时点头,这两个环节过去了。
花荣对高铭道:“你随便抽几个人出来,叫他们进行二百步障碍,看看能不能叫你满意。”
“你真的把跨越障碍跑这种项目用上了?”高铭记得当初叫花荣训练的时候,只是顺嘴那么一提,和用稻草人做刺杀一样,只是个提议,没想到花荣真的应用上了。
“你跟我说完,我觉得值得这组训练值得挖掘的地方很多,比单调的枪棒训练的效果强上太多了,便安排进了训练项目中。”
所谓二百步障碍,其实就是后世军队中的四百米障碍。
高铭也不记得具体都有哪些障碍了,凭着记忆说了一些,比如壕沟、矮墙、云梯、独木桥什么的,也不知道对不对,科不科学。
但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肯定比现在单纯进行的枪棒训练要好。
锻炼体能和协调性,还有就是培养遇到各种地形障碍时的从容应对的心态。
而且其中翻矮墙肯定是有用的,到时候城墙被火药崩塌,得从豁口处翻进去。
想到这里,就对花荣道:“那好,就让我看看成果吧,我可选人了。”于是随便指了一个纵队二十五人道:“就你们来通过障碍给本官看看吧。”
于是众人来到另一个校场内,这里确实设置了障碍设施,还挺像模像样的。
高铭想夸花荣几句,忽然意识到这是个严肃的场合,便背着手,摆出视察该有的样子,“我虽然不是武官,但也知道通过障碍要越快越好,你们开始吧,本官给你们估算时间。”说罢,立于一旁站着看。
负责训练的教头们一声令下,士兵们排好队伍一次翻越障碍,到达跑道尽头,然后再折返回来,整个过程相当具有挑战性,极大地锻炼了体能。
高铭没法精确地计算时间,但至少每一个人都没拖拉,几乎都是一口气折返了个来回。
高铭看罢,拍手称快,“是大宋的好士兵。”
被夸奖的士兵,虽然高兴,但是并没有忘记军纪,不像以前还会跟长官斗嘴打趣,此时都默默地听着赞扬,脸上不喜形于色。
高铭就更加满意了,叫士兵原地休息,和花荣踱步到一旁。
高铭看着场内稍息的士兵们,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我想再进行一个尝试……”
“什么尝试?”花荣知道高铭每次尝试必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话里话外很是期待。
“简单来说就是叫大家除了上课,训练外,再丰富一下精神生活,看看戏剧演出。”
他俩单独说话,旁边并没有其他人,花荣打趣道:“不是你在孟州研究出的新戏剧《梁山伯和祝英台》吧?算了吧,军队里再掀起断袖龙阳之风可麻烦了。”
高铭笑道:“那样未必不好,或许很有凝聚力。”就像罗马士兵中不乏相亲相爱的,并肩战斗,共同进退,甚至还受到官方鼓励。
“那万一争风吃醋可怎么办?”花荣继续顺着这个话题开玩笑。
“我就是说说,我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不过,我要给他们看的,的确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故事。”
花荣道:“能先给我透露一下吗?”
“现在只是个构思,我回去还得改动。”高铭故意卖关子,“等我都安排好了,再来找你。”
花荣听高铭的语气就知道他要走了,不禁有些失落,但也没办法,“那我等你。”
“就照这个样子继续练,等练成那日,一定打翻上等禁军!”高铭道。
“如果他们都能打翻上等禁军,那上等禁军能打翻谁?”
两人都心照不宣,上等禁军自然打翻北方的辽国人和金国人了。
花荣送高铭到军营外,两人相聚片刻就要再度分开,心里都不舍对方,尤其才在一起成就好事,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怕是如胶似漆腻歪几天,但非常时期,没有太多选择给他俩。
高铭回到城内,立即叫来了萧让,之前借着戏剧骂杨戬时,就是他操刀完成了的剧本。
这次驾轻就熟,依旧是高铭提供框架,萧让往里填写细节和台词。
但是与上次不同,高铭除了提供故事架构外,还写了一段台词,叫萧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段话加进话本中。
甚至这个故事都是为了这段台词服务的,别的话一百句加起来,都没这句话重要。
萧让原本不明白什么台词能有这么重额头要,心里抱着狐疑,直到亲眼所见,打消了所有疑虑,“这……这……”
高铭见萧让额头青筋突起,显然被点燃了心中怒火。
高铭心想,连他这样的读书人都为之震怒,效果真是拔群,他可以放心了。
因为处于试验阶段,剧本不需要太精雕细琢,相反口语化更容易推广和传播。
与之前在正规茶楼面向所有公众的表演不同,给苦大兵们看的东西,需要更佳通俗易懂。
对文词的要求这么低,萧让完成起来极快,两天就出了个完整的剧本。
高铭找来戏班子排练。这些戏班子都是职业的,专业素质过硬,拿到剧本后,没几天就练成了。
同时,侯建那边赶制出了所需的舞台服装,万事俱备,第一次登台表演提上了日程。
——
军营内,经过两个月的苦训,几乎所有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从内心到外在都是新的,之前认为根本达不到的体能训练目标,觉得只有上等禁军才能做到的事情,没想到自己也能做到了。
就像教头们说的,自己并不比别人差,以前是自己看遍了自己。
最重要的练兵这段日子,通过陈东和陈朝老两个先生的授课,明白了许多道理,以前浑浑噩噩的头脑好似一下子炸开了般的清醒,顿悟了许多道理。
原来人活着,不光是为了吃喝玩乐,还有那么对的人生意义可以追求。
以前不把自己当人,也觉得活着不像人,自打跟花将军训练,以为他不把自己当人,但其实恰恰相反,叫自己追赶上等禁军,教自己做人的道理,给自己混沌的眼前突然劈开了一道光明之路。
他们不是被迫当军户的下等人,而是保家卫国的战士。
自打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训练都不偷懒了。
这天,教头告诉告诉他们其中的一半人员,今天他们不用训练了,而是被安排去看戏。
吃了两个月的苦,听说有戏剧看,每个人都开心极了,尤其听说另一半的人仍要训练,只选了他们来看剧。
这种建立在别人痛苦训练上的快乐就更甜了。
来到已经搭建好的舞台前,众人席地而坐,仰头看台上的表演。
故事的时代背景很远,是什么所谓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反正万广九他们也不太懂,只知道大宋之前是好多个只知道里面的坏人并不是中原人,而是胡人。
故事很简单,一个平静的小乡村内,生活着一对男耕女织的夫妻,生活温馨从容,突然有一天,风云骤变,来了一队胡人掳走这对夫妻,与其他百姓一起掳劫着向北走。
胡人士兵肆意折辱他们,冬天朝他们身上撒尿,以至于衣裳冻上冰,而他们的妻女更是遭到灭顶的羞辱。
男人的妻子在被强行拽进胡人皇帝的帐内之后,第二天变成了一具被抬出来的尸体。
高铭站在舞台附近,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士兵们的反应,就见他们一个个紧皱眉头,不时攥着拳头,在压抑内心的愤怒。
终于,轮到台上叫石虎的胡人皇帝进行内心剖白了,就听他笑道:“我人生最快乐的事,就是杀掉被征服者,抢夺他们的财产,听他们的亲人痛哭,再占有他们的妻女。”
台上人刚笑完,高铭就听下面有人暴怒道:“杀了他!”
转眼就有好几个人要冲上台,幸好他早有准备,立即有教头冲上去,将几个人摁住,强行给带离了。
高铭轻出了口气,果然这句“名人名言”最能拉仇恨。
这句话的版权并不属于五胡乱华的后赵皇帝石虎,真正的版权所有人铁木真还没降生在草原。
但是鉴于石虎的作为,他要是真能发言,想必和这个也差不多,套在他身上不冤枉他。
刚才暴起的人被带下去了,剩下的也都憋着气,强迫自己看下去,台上的故事继续。
男人的妻子死后,他历尽千辛逃了出去,找到了自己国家的军队,入伍参军,最后是他穿着军装,远眺北方的动作作为整场的结束。
落幕之后,士兵们一个个还气鼓鼓的。
这时教头过来告诉他们,立即去校场跟另一半士兵进行对抗比赛。
所有人都不敢耽误,动身前往校场。
高铭也跟着跟了过去,站到了演武厅前。
两个方阵已经排列成行,就要进行对抗。
花荣亦来到演武厅前,方便纵览全局,“他们看完戏了?”
刚才上演的戏剧,高铭为了进行测试,没叫花荣看,所以他并不知道演了什么。
“看完了,现在检测下效果吧。”高铭朝花荣颔首,“叫他们开始吧。”
花荣朝教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随着教头一声令下,双方对抗比赛正式开始。
双方随着令下,摆开阵型,拿着棍棒朝彼此冲锋。
高铭记得右侧是方才刚看过戏剧的士兵,就见他们凶猛无比,仿佛身体内有使不完的源动力。
一开始双方还旗鼓相当,但很快对方就有点招架不住他们的频频进攻,一番搏斗后,开始溃败。
连花荣都惊讶,他们的实力应该差不多才对,“怎么会这样?”
高铭却不意外。
后世的各国军队,从没放松过利用潜移默化的文艺手段对士兵进行训练。
比如后世某军事强国,电影院里放展现军人英姿的电影,电影院外就设立征兵处。在成功的影视作品影响下,当年参军人数创历史新高。
高铭利用戏剧手段拉仇恨,也不过是效仿借鉴后世的成功经验。
战胜恐惧的力量有很多,仇恨算是其中一个。
不憎恨敌人,怎么能有勇气和决心杀掉他。
他对今天的整体试验效果,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