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衡从来没有在秦嫣面前发过如此大的火,怒到直接砸了棋盘!
秦嫣光滑柔软的身体像握不住的水蛇,在南禹衡身下转了一圈,灵活地从他臂弯下钻出去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不想跟你吵,你先冷静一下想想这件事的利弊,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说完她拉开书房的门径直走了出去,芬姨和南虞已经听见动静跑了上来怔怔地看着秦嫣,芬姨担忧地问:“你和少爷…”
秦嫣平静地回视着她们:“没事。”
说完便回了房间,只是她刚进房南禹衡便冲了进来把门摔上,拉过她的膀子将她翻身抵在墙上,目光浓烈火热地盯着她:“我不许你离开我!”
秦嫣光洁的背贴着冰冷的墙壁上,她低下了头,丝绒柔软的黑发遮住脸颊,没人知道她在那短短十几秒里在想什么,只是当她再擡起头的时候,南禹衡看见她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强大的恨意穿过南禹衡迸发出窗户,炸响在这片漆黑的红枫山!
窗外“轰”得一声响雷,压抑了一个下午的阴沉终于随着道道骤亮的闪电开始狂风乱作!
她忽然缠上南禹衡的身体,双腿挂在他的腰间勾着他的脖子声音清晰地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按着我的膀子强行让我眼睁睁看着巷子里的场景,我对他说过,他打在你身上的拳头,总有一天我会一个不少地还给他!”
南禹衡刚准备说话,秦嫣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柔软的唇瓣立即封住了他的唇,四瓣碰撞间,压抑的情感一点即燃,南禹衡很快反客为主大手肆无忌惮拉下她的黑色吊带,她美好的样子尽收眼底,让南禹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和炙热!
秦嫣双手紧紧抱着他,附在他耳边呼吸温凉中带着股无法阻挡的狠劲:“在我们家人最困难的时候,我爸永远都在我们背后,无论是对我妈,我哥,还是我,他倾注了一辈子的精力来捍卫这个家,钟腾在动我爸的那一刻,就是往我心脏上插了一把刀!
他一再侵犯我的家人!我对他!只有恨!除此之外不会有半点仁慈!”
南禹衡紧紧拥着她,声音里透着压抑可怕的阴沉:“你让我怎么放心?他对你…他对你恐怕根本没有断了念想,把你放在他身边,你是在往我心脏上捅刀子!”
秦嫣猛地擡起头,果敢的目光就立在南禹衡面前,眼里晶莹的泪光坚毅动人,直接射进南禹衡的心脏最深处。
她对他说:“你要相信我!我不求其他的,我只求你信我一次!你大胆地往前走,其他的障碍交给我!无论会发生什么事!你.必.须.要.相.信.我!”
你必须要相信我!这句话逐字从秦嫣的口中迸发而出,带着无法阻拦的气势疯狂地压向南禹衡。
这是秦嫣在黎明前对南禹衡最后的祈求。
她的眼泪从猩红的眼角滑落,带着决裂的血色,细密的吻将这个男人坚硬的心脏一点点融化,泪水和诀别的不忍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各种情感同时爆发让她浑身颤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感受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这个早已刻在她骨髓里的男人,这个与她同生共死的男人!
声音温柔似水地对他说:“等这件事结束后,我给你生个孩子…”
她的肌肤莹白如雪,眼角含泪的笑容凄美得如高空的残月。
木叶纷纷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消息半浮沉,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西风吹去。
饶是南禹衡再清冷的性子也被这句话所打动,他将秦嫣抱起放在大床上,如此热烈,又如此珍惜地对待她,可今晚的秦嫣却异于往常地主动。
她正是最美的年纪,娇软的身体透着蜜的味道,饱满的峰和那冰肌玉骨的身躯能瞬间让男人血脉贲张。
南禹衡第一次感受着如此热情似火的秦嫣,身体的感官被她折磨到了极致,耗尽他残存的理智,让他所有的热血都冲向下腹,那销.魂的感受却让他的心脏越来越沉。
他忽然翻身将秦嫣压在身下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我不想第二个男人看见这样的你。”
秦嫣双腿缠上他的腰眯起眼睛露出漂亮的卧蚕:“是吗?那说句好听的话来听听。”
他狠狠咬着她的唇声音嘶哑:“我爱你…”
……
那天半夜,东海岸一半的人都知道南家出事了,住在周围的住户都听见南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后来外面下了大雨,周围领居也只在窗边张望没有人出去,都不知道南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到有人看见南家年轻漂亮的南太太冒着雨气势汹汹地冲出南家,南家的佣人芬姨拿着雨伞追了出来,但是没有人看见南禹衡!
芬姨焦急地用伞罩住秦嫣死死拽着她语气恳求地说:“你听芬姨的话,别走,大晚上的下这么大雨你走去哪?少爷哪里惹你不开心了我回去和他好好说说,实在不行你先回自己家。”
秦嫣却甩开了芬姨迎着大雨吼道:“我跟他过不下去了!他眼里只有自己,让他抱着东海岸过日子吧,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说完她便冲进大雨中,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而南家里,南虞见秦嫣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便急匆匆跑上楼推开南禹衡的房间,彼时他坐在窗边,窗帘半开,他穿了条睡裤,上身的睡衣就这样敞着,手里拿着一瓶洋酒,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只是眼神幽暗地盯着楼下。
南虞一马当先冲到南禹衡面前夺下他的酒瓶就说道:“禹衡啊,你怎么回事啊?你赶紧去把秦嫣喊回来啊,这大半夜闹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南禹衡微微侧眸,眼里的冷意让南虞心惊了一跳,他狠狠拿回酒瓶对她说:“出去!”
南虞还想劝,他再次低吼了一声:“出去!”
……
从半山腰的山路到山脚下的隧道口,正常开车需要十几分钟,秦嫣放慢脚步走的话,半个小时差不多才能走到,她缩着膀子仰头看了看根本停不下来的大雨,忽然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拿过芬姨手上的伞?怎么感觉自己现在的画风如此凄惨呢?
随后她长长叹了声,凄惨就凄惨点吧,心理学上来讲越把自己置于弱势,越能降低对方的防范。
南禹衡查到通达地产的事除了秦嫣没人知道,大概连此时此刻的钟腾都不会想到他百密一疏,漏了这么一个多年前埋下的隐患。
既然如此,秦嫣便干脆装傻充愣,将这个游戏继续玩下去!
她抱着胳膊行走在漆黑的山道上,如果她预料得不错,她离开南家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钟腾耳中,他只要和东海岸的人稍稍核实,就会知道南家今夜闹得有多凶。
如果秦文毅的事情和越朗贸易真是他在背后捣鬼,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关注南家的情况,此时也肯定尤为想知道南禹衡的动静!
所以如果真的是他所为,他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会放过秦嫣这个大好的机会。
秦嫣记得第一次认识钟腾,那时刚上初一,在她的记忆中,虽然和钟腾交集并不多,但几乎都是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她一直有些排斥钟腾,因为她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一股来自黑暗的力量,这种力量经年累月不断积累,变得越来越强大,带着摧毁世事的危险,人总是向往美好的,没人愿意去接近这样一个随时会带来灾难的男人。
甚至就在此时此刻,想到接下来她需要走到他身边,在最危险的地方寻找生机,秦嫣依然有些担忧和畏怯,只是秦文毅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南禹衡大战在即,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在此时退缩分毫!
可她虽然讨厌钟腾,但从心底深处来说,她并不愿意真的到最后必须拼得你死我活,因为他们都是东海岸的孩子,他们曾在一片天空下长大,他也曾在蒋华珠的盛怒下将她保下!
她不希望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可有些事情啊,根本无法选择,挑战来了,必须被动地迎战,否则只能被敌人挫骨扬灰!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山脚下,心情也越来越复杂,她情愿钟腾不会赶过来,她情愿他根本不关注南家的事,她情愿她白淋了一场大雨,再走回家告诉南禹衡或许他们猜错了,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
可是当她看见那辆飞驰而来的蓝色轿跑时,她悄悄握紧了拳头,不得不承认,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