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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而定 正文 第107章

所属书籍: 入局而定

    第107章

    小萤斜眼听鉴湖复述完,感慨道:“当初只有你被派到我身边…是不懂眼色,说话得罪了人的缘故吧?”

    鉴湖再次钦佩看着女郎,惊讶睁大了眼睛:“这你都能知道,听谁说的?”

    小萤懒得嘲讽没眼色的小宫女,只是问:“你说凤渊方才那话是不是在敷衍二皇子?”

    鉴湖摇了摇头:“说起来,大皇子筹备婚事很久了啊!尽忠跟我说过,大殿下前两天还跟礼部调拨了皇室成婚的礼器,应该是快要成婚了。”

    小萤顿住了脚:“你是说,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筹办婚礼,不曾停下?”

    鉴湖点了点头。

    乖乖,他这些日子忙着清龙鳞暗卫,还忙着接手吏部,本就分身乏术,怎么会有闲心管礼部调拨礼器?

    小萤皱眉道:“那为何你们都不告诉我?”

    鉴湖无辜道:“尽忠觉得大皇子乃陛下赐婚,筹备婚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所以也没当新鲜事啊!连我都是今天才偶然听他说起的……”

    至于鉴湖自己,虽然看出了大皇子和这小女郎眉来眼去,可她猜,大皇子最后娶的应该不会是这女郎吧!

    毕竟大皇子知道这女郎的底,得是吃多少疯药,才会娶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当王妃?

    而萤儿女郎偶尔露出的意思,也是她跟大皇子逢场作戏罢了,并没有非君不嫁的意思啊!

    既然大皇子要另娶他人,她何必跟女郎说嘴,惹得女郎不高兴。

    小萤真是有些闹心了,凤渊明知“闫小萤”回不来,却筹谋这么久,而且眼看成婚的日子近在眼前,他到底是要娶谁?

    可恨那厮腿太长,一转眼就走得没了影踪,她现在想追过去问也来不及了。

    于是回了自己的寝宫,她挥手叫来了尽忠,一问之下,果然如此,而且据说瑞祥王府已经制了一摞喜帖,开始往外发了。

    只是瑞祥王的交际不广,得到邀约饮喜酒的人不多。

    “太子殿下,你都没得喜帖?你跟大皇子的关系,按理说不错啊!”

    尽忠以为太子在生气大殿下的怠慢疏远,立刻打抱不平。

    “要不要奴才去跟大殿下提醒,让他给您发一张?”

    鉴湖这次倒是懂眼色了,趁着端水果的机会冲着尽忠一挤眼,让他别老往人霉头上触。

    这一挤眼,可把尽忠给挤得发蒙了。

    怎么?大皇子成婚了,太子不高兴?

    哦,对了!他可听说了,大皇子的未婚妻长得肖似太子,根据见过的人说,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太子一定是不喜大皇兄如此作践他,非要娶个一模一样的惹人笑话!

    可看大皇子又不像是厌恶着太子的样子啊!

    今天大皇子来东宫见太子时,还从衣服袖子里抽出了一节竹筒,里面装的都是四两满黄的江浙甜蟹,蒸得喷香流油的。

    太子一看都欢喜叫出了声。

    然后大皇子亲自拿着蟹八件,坐在桌边挨着太子,一个个剥肉,沾着姜丝香醋给他的四弟吃呢!

    那光景,兄友弟恭,和谐极了啊!

    由此可见,皇家的亲情薄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真是为难他的主子,每日在冰面上前行!

    于是尽忠决定,待大皇子成婚那日,他定朝着瑞祥王府的方向狠吐一口唾沫,好好唾弃下那个折辱他主子的大皇子!

    ……

    这几日,陛下寻太子相陪的时间骤然增多了不少。

    也许是小萤这次入宫,再懒得收敛锋芒的缘故,自从上次她举荐大皇子入吏部后,陛下就召她去御书房,听一听臣子们对魏国和谈的政事进度。

    据说那些魏国的使臣团又坐起了以前魏国人每次来大奉都爱做的事情,便是炫耀魏国的武魂。

    想当初,那个碎银就是在护送和亲队伍时,凭借自己在驿馆门前独挑大奉一众高手而一战成名。

    如今魏国人在凤尾坡丢了面子,便跑到大奉的都城来找脸了。

    那抚王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架设擂台,设置高额赏金,扬言若能抢夺擂旗者,当赏黄金万两。

    所以为了赏金,那擂台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是大魏这次来的似乎有几个顶尖高手,擂旗一直无人拔,更是大奉不少打擂的武者负伤,京城周围的医馆跌打药酒都涨价三倍了。

    “陛下,这几日有许多京城的武将子弟也跃跃欲试,去那擂台

    比武,怎奈年轻气盛,压根不是魏人武夫对手。昨日,兵司陈大人的独子被摔下擂台,腰椎折断,瘫痪不能起,魏人跑到大奉的京城架设擂台,打伤大奉子民,实在猖狂!还请陛下下令,缉拿这些魏人,还那些子弟公道!”

    说话的是景国公的嫡孙,也就是汤觅的兄长汤庆岳。

    只是说完这话,一旁的祖父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冲孙子瞪了一下眼。

    小萤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意思。

    关于这魏国人打伤人的事情,他们在入御书房前,在外面特意寻太子沟通过了。

    与景国公要好的陈大人求告到了汤家,希望景国公出面请奏陛下,代为转达。而景国公就把这差事递给也在兵司的三皇子,希望三皇子出面请陛下压制魏人气焰。

    这个弯绕就有点意思了。

    景国公定然知道陛下不欲开战的心思,可汤家人不开口,却撺掇着三皇子出面。

    明显是既想承了陈大人的人情,将此事捅到陛下那,又不想白白招惹陛下心烦,就让三皇子做了出头鸟。

    小萤作为太子,也被景国公拉着一起听了几句。

    眼看着牛老三被气得哇哇叫,一会告了御状,就要去擂台掀摊子的架势,小萤便知道这位要捅马蜂窝。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算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了,小萤不想三皇子被人利用。

    所以进书房前,她故意管一旁小太监要了一碗黏糊糊的紫薯羹,然后将那一碗都不小心洒在了三皇子的衣服前襟上。

    三皇子无奈,瞪了太子两眼,就去换衣服去了。

    结果他没当这个出头鸟,而汤家那位嫡孙不懂祖父心思,眼看三皇子不在,他就贸然提了此事。

    淳德帝听了擡头看向这位新近跟祖父当差的汤家子弟,语气平和道:“依着你看,缉拿这些魏人后,当以何罪论处?”

    汤庆岳说完之后,才看到祖父使眼色。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所以,只能期期艾艾,按照祖父当时跟三皇子的说辞道:“自然是将伤人者驱逐出大奉,再跟抚王陈明厉害,张扬我大奉国威。”

    淳德帝听了之后,转向闫小萤:“太子,你的意见如何?”

    闫小萤很羡慕陛下,身居高位者最大的便利,就是遇到挠头的事情,让下面的人想破了头,然后他可以优哉摘个最大的。

    既然问到了她,她便直言不讳道:“虽然打伤人可恶,却是擂台上的事儿。擂台比武,不究生死。这是每个登台者都要签字画押的,若是因为伤者是陈将军的子弟,便要朝廷出面,胜之不武,到时候反而丢了大奉的脸面。”

    景国公一听,不禁皱眉看向太子。

    他家这次,是替陈家出头,原先他的打算是,三皇子出面,若能成最好,若不成,也是三皇子挨骂。

    可现在太子出面否了,岂不是显得汤家言而无信?毕竟太子的生母乃汤氏,自然归到汤氏一党里来啊!

    偏那太子不识趣,看不懂颜色就算了,居然还问:“国公,您的眼皮怎么总跳,哎呀,这左眼跳,是有灾事发生啊……”

    要不是在陛下跟前,景国公恨不得给这外孙一拳,只能尴尬道:“谢殿下关心,老朽眼睛有些干……”

    定国公慕甚这时道:“太子说得不错,既然按江湖规矩,自觉上擂,生死自负,朝廷怎好干涉?不过若让他们如此猖狂,也卷了大奉的脸面,臣已将此事告知了萧天养大侠,他门下底子优秀,若是能派出优秀子弟,必定能将那擂旗拔下,以振我大奉国威!”

    淳德帝听到这里,满意点头。

    萧天养虽然嘴巴臭,脾气硬,可他的功夫也着实让人折服。

    就连当年的剑圣萧九牧也曾说过,他这个武痴弟弟假以十年,武学造诣定然能超过他这个兄长。

    而且听说那个杀死碎银的女高手,也是萧天养门下的弟子。所以这擂台的事情淳德帝并不放在心上。

    定国公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上了马车并没有赶回定国公府,反而又去了郊区别院。

    他入了密室后,一人正等在那里。

    慕甚慢悠悠问:“事情都安排得如何?”

    一个细瘦的短须男子低声道:“萧天养那边已经派去了人,都按着您的吩咐行事。我仔细算过时间,待到上擂台时,一定不会出纰漏。”

    慕甚点了点头,看着那人和缓问:“老孟你在庄中排行多少?”

    “启禀主上,排行十八!”

    “说起来,当初我提拔范十七时,你离山庄总管的位置也仅有一步之遥……知道十七是如何升上来的吗?”

    “当年十七总管带领属下血洗了江浙孟府,又建下了庚铁私运的暗线,为山庄立下汗马功劳!”

    慕甚笑了笑,道:“他残了,再做总管就不合适了,我属意你接替他的位置。”

    那孟十八一听,立刻抱拳:“为主上宏图建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慕甚一边给兰花修剪叶子一边道:“如今大皇子盯紧了啸云山庄,所有的铁矿铺子也动弹不得,啸云山庄这些年行事太高调扎眼,恐怕要引人注意了,也是时候收紧,改弦更张了。不过依着大皇子的性子,不让他查出什么来,恐怕不会死心……”

    孟十八听了擡眼道:“您的意思……”

    “都是范十七手脚不干净招惹下来的麻烦。就让他将罪名顶一顶吧。”

    “可是大皇子见过范十七,让他充主上,恐怕大皇子不会相信。”

    慕甚细心修剪着兰花细细的边儿,淡然道:“那自然要再找个让他觉得衬心的主上人选了。”

    说着他又吩咐了孟十八如何行事后,道:“去吧,事后别忘给十七的家眷备下厚礼,给我啸云山庄卖命的,命都值钱,可保子孙后代无虞……”

    孟十八连声称是,额角却微微冒虚汗。

    他们这些卖命山庄的人,亲眷全都攥在主上手中,若有背叛,妻女子嗣一个不留。

    可若为主上而死,才可给亲眷一份富贵自由。

    范十七兄,算是熬到头了!

    虽然有些兔死狐悲,可孟十八面上却不敢表露,只是匆匆而去。

    而京城里,萧天养大侠对战魏国高手的那一日也很快到来了。

    大皇子亲自去大门口迎接他的三爷爷。

    萧大侠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那两个凤渊与小萤下山时遇到的汉子。

    萧大侠还跟大皇子介绍了一下这两个徒弟,一个叫宁羽,一个叫刘程。

    都是萧天养近些年收的徒。这两个人天资好,为人勤快,若二人无事时,萧天养也乐得身边有徒弟帮衬做饭。

    小萤作为太子,自是代表陛下迎接一下萧大侠。

    这次萧天养扫了太子一眼后,便迅速转回了眼珠,正要诧异叫出声时。

    凤渊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微微用力,将萧大侠拽到了一边。

    过一会再回来,萧天养总算没有喊出类似“萤儿女郎为何扮成太子”的话来,只是偶尔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小萤。

    在打擂之前,凤渊为萧大侠在酒楼摆了一桌子接风宴。

    那高楼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看见魏人摆设的擂台。

    高高的擂台上,擂旗飞扬。此时守擂的魏国高手据说是个叫破风的,乃是死去碎银的师兄。

    他在这之前,已经从擂台上摔死摔残了大奉十余名高手,一时再无人敢上去迎战。

    萧天养朝着楼下看了看,冷哼一声:“外练的花架子,不值得我动手,宁羽,一会你下去,给这擂台的擂主松松筋骨。”

    徒弟宁羽得令,连饭也不吃,立刻转身下楼了。

    小萤秉承着多吃少说话的原则,只客气相陪,闷头吃着饭。

    不过她记得萧老前辈爱吃鱼,所以王府侍卫上菜的时候,特意让侍卫将一条清炖海鱼摆在了萧天养的跟前。

    谁知萧天养居然厌恶地推开:“快拿走,我最近

    不爱吃鱼。”

    凤渊觉得纳闷问“怎么?三爷爷要不爱吃海鱼?”

    萧天养忍不住冲着刘程抱怨道:“还不是拜我这徒弟所赐,离开我云游了一年再回来,厨艺也退步了,每次炖鱼总是弄破苦胆,难吃得很!害得我吃别的东西也觉得味苦。”

    刘程赶紧道:“师父,都怪我笨手笨脚,以后自当用心给您做饭。”

    “若是不是下山路程太远,狗都不吃你做的饭!今日打完了擂台,你也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赶紧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萧天养这些日子在山上吃了太多的苦,如今吃着大皇子从王府里带来的酒菜,一时吃得香甜极了。

    小萤擡头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刘程,笑着开口道:“次次都弄破苦胆?也太巧了吧?”

    刘程尴尬一笑:“实在是不太会做鱼……”

    “既然不会做鱼,为何不买些肉类或者其他。听说萧大侠住在山上,若是想买鱼吃,本也不容易吧?”

    萧天养欣慰笑道:“我这些徒弟,个个孝顺,刘程知道我爱吃鱼,特意下山背了一篓活鱼回来,养在缸里,听说很贵,我都舍不得浪费,做得不好吃,我也都吃了。”

    凤渊瞟了一眼小萤,然后给三爷爷夹菜。

    就在这时,楼下的擂台传来雷动呼喊的声音。

    原来是那宁羽首开得胜,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萧氏掌法,将那破风逼到了擂台边缘。

    二人此时打斗得有来有往,不像前几日一边倒的景象,惹得路人纷纷叫好,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眼看着宁羽马上就能将破风推下擂台,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台下有人鼓起衣袖,凭着掌风,将破风隔空推回台上。

    此等力道,外行完全看不出门道。毕竟没有人挨着破风,只会觉得破风是凭着腰稳住了身形。

    可是萧天养这样有内力的侠士岂能看不出门道?

    他干脆也不走楼梯,径自从高楼一跃而下,如风筝一般滑向了擂台,两袖猎猎鼓起的风,居然将一众看客刮得如分水一般,潮涌向两侧。

    待萧天养来到台前,微微擡脚,立刻将那暗中作弊之人震得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带着兜帽,看不清眉眼,只是身形健硕,看着个头,与萧天养相差无几。

    只是不同于萧天养的满头张狂白发,那人从兜帽里露出的头发却是乌黑得很。

    萧天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开口道:“这位兄台,若是有心出手,不妨登台亮相,你躲在台下,用内力掌风托人,不是作弊吗?怎么输不起,怕丢人?”

    那人听了发出笑声:“萧老三,你还是这般张扬不知收敛,真不知你兄长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毛躁弟弟。”

    一听来者声音,萧天养满头的白发都炸裂立了起来,他瞪着眼咬牙切齿道:“陈西范……是你这个老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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