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管家由院外走了进来。见景开这样,好是惊讶。
“东家。”
景开见是管家想是有了事情,赶忙将脸上的眼泪拭去。“怎么?”
“各掌柜的还都在客庭里等着呢。”
“哦。”景开檫净了眼泪,便随着管家出了院子,两人朝着客庭走去。
客庭内众掌柜商议着。
赵展柜坐在李日文旁边。两人轻声侃侃而谈。
“这王家烧了布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哪有的事。你听他李景开胡说八道。”
“东家不至于胡说吧。”
“哪有一锅啊,只是烧坏了几匹而已。”
赵展柜拿手指指着李日文。“还,还而已。那一锅煮出来的不也就那几匹布吗?”
赵掌柜有些激动,声音越说越大了起来。李日文一把将手挡在了赵掌柜嘴边。“您声音小点,声音小点成吗?”
赵掌柜将他的手拨开,略带怀疑的“悄悄”问到。“三爷,我可是够兄弟了,能帮的都帮你了。云茂成的颜料到底有问题没?这事可不是说笑,如真出了什么劈错,那你可是害兄弟我啊。”
“哪能有问题。说了那是他妈的王家下料过多的问题。瞧你说的,做兄弟的怎么会骗你。”
“你可不能骗我。”
毛恒由屋外跑进了客庭。“东家来了。”景开跨过门,走进了屋内,瞬间屋内便的安静了起来。
“远远的便听到屋内喧哗,想必是众展柜有了对策。”景开故作没事状的说到。
“是啊,要是真有什么对策大家倒是说出来看看。”管家在一旁敲着边鼓。
众掌柜端坐而都不愿先答。
李日文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到。“景开,三叔支持你。不就是个女人吗?之要有钱,就不怕没有女人跟咱。你说是不是啊。”一系话说的景开汗颜无地。
站在景开一旁的毛恒愤愤不平的说到……“三老爷,我们谈的是买卖上的事。”
“唉,这——”李日文话刚说出半句。便被一旁的赵牛地给截了话。
“这云茂成的颜料我认为不错,前不久太谷铺子料不多时。老主顾们都是拿了他家的颜料临时用的。听说还是不错的。”赵掌柜一面说着一面瞪了一眼李日文。
李日文心领其意。是啊,还是颜料的事要紧。瞧自己这张破嘴,要不是赵掌柜截话,定不知道又出什么乱子。
“卡掌柜的意思?”景开问到。
卡掌柜起身,规矩的行了个礼。“东家,我还是那意思。”
见其这么说,一旁的李日文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指着卡掌柜说到。“姓卡的,你成心的坏我们李家生意是不是啊。这云茂成的颜料怎么就不行了。”
“三爷,我可没说云茂成颜料不好,就算是来了它雨茂成、雾茂成。这李家颜料就是李家颜料。参不得半钱别家的颜料。”
“你这是毁我们李家。”李日文越说越火大。张牙舞爪的倒有了打人的架势。
“李日文?你给我坐下。”这时屋外传来二老太爷的声音。只见他手持着拐杖缓缓的由屋外走了进来,刚刚毛恒去叫他,听说是去了客房。想必是给周老爷报消息去了。看来这是刚由那走来。
李日文,看了看二老太爷。不肖的坐了下来。
景开起身前去扶了二老太爷坐下,又问到。“二爷爷,您看?”
“你是李家掌家,你自己拿主意。”
“哦。”说着景开站了起来。朝屋内望了望后接着说到。“我以李家掌家的身份宣布。从明日起,西裕成的各铺子关门歇业,清点货料。平遥铺子掌柜卡掌柜负责此事。平遥铺子后院连日加赶晋南丝织坊的颜料,由李家颜料房毛掌柜负责。众掌柜不得延误。”
“是。”众掌柜站了起来,齐声答道。
说完,景开便出了客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二天,辗转一夜未眠的景开天不大亮便起来了。屋外天色昏沉,看是要下雨的样子。毛恒早早的便在偏房里等着景开。见景开出了屋子,忙出了偏房。
“东家,要不我和你去吧。”
景开摇了摇手。“不用,这晋南丝织坊的货,你可要盯紧了。”
“可你,去的毕竟是土匪窝啊,别出了什么差错。”
景开深深的吸了口气。又仰头望了望屋檐。“放心,管家已经去城里请了武师。你只要把我交代你的事给盯紧了就行了。”
“哦”
“对了,我娘那,可千万别让她知道。”
“这个你放心。景甜那就会把这消息给封住的。”
“好。”说着景开朝院门走去,毛恒随后跟着。
景泰阆门外一辆马车停着。两个武士在马车旁侃侃而谈。景开出了院门,直接上了马车。两武师也随着上了马车,正准备要走,李巷远远的传来了景甜的喊声。
“哥。”
景开透过车窗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回头望去。远远的景甜和丫头扶着母亲。李梁氏虽梳洗整齐,可病态依旧从脸上显露了出来。景开赶忙跳下马车。飞奔着朝母亲跑去。
景开惊道。“娘?”
“哥,娘说来送送你。”
李梁氏嘴角露出了微微地笑意,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放心的去吧。等你回来时,娘的身子就不碍大事了。”
景开心中难受,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规规矩矩地“咔、咔、咔。”磕了三个响头。眼眶里又泛满了眼泪。
深怕他露出马脚的景甜急忙说道。“哥,你快去吧。”
景开起身小跑着离开。李梁氏目送儿子。直到马车出了李家大院的大门。方由丫头们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包头
黑夜当头,王四宝一瘸一拐的在街上走动着。手里提着一个纸糊的灯笼。拐过大街王四宝朝小巷内的一处宅子走去。这宅子是包头衙门师爷胡臣秉的宅邸。
王四宝走进巷子,四周观望见没人,方才靠进这宅子的大门,右手提起门耳轻轻的的敲着门。
宅子内的管家由门缝朝外看着,见是王四宝,便将门大了开。
那管家刚出门便四周探了探。“就您一人?”
“恩。师爷在吗?”
“在,提前吩咐我说您过来,这不我在这等着您呢。我家老爷在厢房内等着您。”
“哦。”说着王四宝跨门进了宅子。
管家又朝巷子观望了一下,见没人,方才放心的将门锁去。
管家将身子朝前一躬,伸出了右手笑道。“先生,请。”
“哦。”接着王四宝跟着管家的指引,随他去了厢房。
厢房在这宅子最深处,单独建造在一个小院里。胡臣秉曾吩咐宅子内的使唤、丫头、夫人和姨太太谁也不准踏进这院子内半步。这院子算是宅子内最隐蔽、最神秘的院子了。屋子外种有一棵刺槐,时值正是这树开花的日子。虽说隔着院墙,但也能闻到清雅的刺槐香味。
管家将王四宝引到院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到了”说着管家轻轻将院门推开。厢房内的点点烛光透过刺槐微弱的射了出来。管家向院内看了看笑道。“老爷吩咐过,谁都不准踏进这院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