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急风匆匆穿过。焦急的不容片刻停缓。到后山需要通过长长的峡谷。张全骑着黑色骏马,表情一脸洋溢,悠闲的朝后山走去。
大当家静静的坐在屋内,双目紧闭,眉头紧皱。心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一土匪,由前哨跑来。神情紧张。看要子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不、不好了,大、哥。”可能是跑的过快,说起话来竟有些接不上气来。
“你他娘的慢慢说,怎么了?”
“铁、铁、铁夫人、回、回来了。”焦急的有些口吃。
“啥?”
“铁夫人回来了。”几个字着实的惊了大当家一跳。那母老虎回来了,要是知道了自己娶小的。还不把这寨子给闹翻个天。这、这可怎么办?大当家来回的度着步,心里想着对错。“张全呢?”他的主意多。问问他或许会有办法。
“他押了二当家,去后山了。”
“什么?快、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大当家如站在热锅上的蚂蚁。心中万般惊慌。
山寨前哨
铁夫人从骏马上跳了下来。山寨里的红绸喜字,让铁夫人心里很是纳闷。这是弄的什么名堂?难不成黑三山早就知道自己今天回来,特地里准备的?为了迎接自己?可这大大喜字是不是有点过了头了?
见一土匪正观望着自己,铁夫人远远的喊到。“小子,大当家呢?”
“大、大当家”这土匪见了夫人倒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说。在寨子里铁夫人说一不二。怕她的何止是大当家。
“他娘的说话。”
“这、这”铁夫人见他吞吐,看来是有什么不便回答。便不在为难他。铁夫人快步朝寨子走去。
院内众土匪见了铁夫人。一个个都面露难色。双目不敢正视她。
铁夫人心想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便快步朝大院走去。一路的喜庆装扮,让铁夫人摸不着头脑。刚进大院,便高声喊起了大当家。“黑三山、你给老娘出来。黑三山。”声音在这寨子里飘荡,回音阵阵。
大当家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出了屋子。见了铁夫人。勉强的露出了点笑意。
“你、你、回来了?”大当家有些腼腆的说到。
“这满院子的红绸、喜字是给谁准备的?”铁夫人满脑子的疑问,刚见大当家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这个、这个。”
“看着倒像是谁要办喜事。谁啊?二弟?”
“这个。”大当家边拭汗边想着,该如何回答。
“哦,二弟呢?”铁夫人不见二当家,忙问到。
“他。”
“黑三山,你倒是说话啊。怎么?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他。”大当家的反常更加大了铁夫人的疑心。铁夫人断定这是出了大事了。
见大当家说不出个门道,性格刚直的铁夫人一把拽住了不远处一土匪的衣领。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快说?二当家去哪了?不说老娘打死你。”
那土匪吓的腿软了起来。“二、二当家,被张全绑到后、后山去了。”这土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到。
“什么?张全绑到后山去了?为什么?”
这土匪看来是怕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没用的东西。”说着扬起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朝这土匪打去。疼的他在地上打起了滚。
“黑三山?”
大当家耷拉着头,眼睛不敢正视铁夫人。
“黑三山,你给老娘把话说清楚,这满院子的红绸是怎么回事?这张全绑老二去后山又是怎么回事?”铁夫人一面说着一面上去揪住大当家的耳朵。“快给老娘说清楚。”
“他,他娘的有取代我的意思。”
“老二对你我的义气,何止能用个义字所概括。他娘的听谁说的?”铁夫人朝着院子里的众人看了一眼。“谁?”
“张全,从弟兄们那听到后告诉我的,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虎你个头。等我回来后在收拾你。”说着跑出了院子,跳上了马。朝后山赶去。
后山
张全手里端着一碗酒,站在二当家身前。
“大哥,吩咐说给你弄碗好酒。喝了在上路。”
“张全,你他娘的不得好死。一切都是你他娘搞的鬼。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不放过我?在你手上死了的有多少?他们现在可都等着你呢。等那些人放过你后。在来找我吧。我呸。”张全将一口浓痰吐到了二当家脸上。又假惺惺的说到。“呀,二当家我可不是故意的,来我给您洗洗。”边说边将手中的酒从二当家的头上倒了下来。二当家奋力抬起左脚照张全的上身蹬去,一脚将他蹬出了几尺开外。人摔了个面朝天。
张全用手摸着胸部。狠狠的说到。“到死都不老实,动手。”
“二当家,对不住了。”一土匪走到二当家面前轻身说到。说着将手中的刀举了起来。朝二当家砍去。
“住手。”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铁夫人的声音。
“还不给我动手?”张全催促到。
“这。”行刑的土匪犹豫着。
张全觉不允许这即将得来的胜利失败告终。如果这次不处理了他。回头自己落在他手里是定活不成的。邪恶的双手一把夺过土匪手中的刀向二当家的腹部连刺两刀。二当家头仰望着天。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让铁夫人失了神。眼睛里的泪蛋蛋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老-二!”声音打破了谷内的寂静。
山鹰在这山谷上空盘旋。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凄凉的叫声。
“二弟”铁夫人跳下马,跑到二当家身前。二当家眼睛大大的睁着,努力的看着昏沉的天空。嘴微张,坚强的呼吸着越来越淡的空气。
“二弟,二弟。”铁夫人怀抱二当家。手紧紧抓着二当家的手,眼泪脸颊由脸庞划过落在了二当家的身上。
“回来了。”二当家努力着让铁夫人看到自己不是痛苦,嘴角露出了浅浅笑意。是那种带着痛的笑。
“嗯”哭声、哽咽声盖过了一切声音。
“不要为难、为、难那丫头。她。”不容他把话说完,嘴角呕出了鲜血。“她很像她。”二当家的手轻轻松开了铁夫人,一颗离别的泪蛋蛋由眼角划出。
“二-弟!”铁夫人嚎啕大哭着。一旁的土匪看着竟有些不知所措。
铁夫人抹去了脸上的眼泪,起身站了起来。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张全。这下倒把他吓了一跳。张全退后了几步。铁夫人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张全的腿部抽去。突来的疼痛让他难忍,腿一软竟跪倒在了地上。铁夫人缓缓走到他身边。
“你他娘的。”铁夫人又是一阵哽咽。
“夫人,我可是听了大当家的吩咐。您可要明鉴啊。”
“二当家,一个人挺孤单的,你去黄泉路上陪陪他吧。”一系话让张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本能的站了起来。身子一面退着一面看着铁夫人的举动。铁夫人从土匪手里接过一把长刀,朝张全抛去。这刀不歪不斜的轧在了张全的胸口。张全终归将自己算计了进去。
铁夫人安排土匪靠着后山挖了个坟卷,将二当家葬在了这卷子里。坟头正朝着山西方向。为的是让魂有个望头。
山寨
两日里铁夫人闹翻了整个寨子,并收拾了一群张全之辈。
次日响午铁夫人端坐在大院中央,大当家在夫人面前没了威风。呆呆的站在铁夫人身旁。寨内弟兄整齐的站满了整个院子。
“咱兄弟们能在这寨子里聚集,单凭一个义字。这二当家被奸人污蔑所害。全因弟兄们没了义气。若谁能站出来说个公道话,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铁夫人看了看身旁大当家接着说到。“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倘若老娘以后在听到谁咬别人脊梁骨。我第一个割了他舌头。”
“去把那丫头押上来。”铁夫人吩咐到。两土匪由别屋将玉英托出后,将她押跪在了铁夫人面前。铁夫人上下打量着这个“祸害”。这清秀模样倒真像二当家临死时所说的那个她。二当家所指的那个是与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兰子。只因其父贪财,便逼迫兰子嫁给了当地地主的傻儿子。兰子嫁后不久便被那地主的傻儿子虐待的不成人样,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气之下含了戒指,吞金自杀了。铁夫人和二当家是同乡,也曾见过兰子。仔细的对比看着,这玉英倒和兰子十分的相似。
“你姓什么,名什么?家是哪里人?”铁夫人问到。
见是一女人问话,玉英倒有些安心。轻声说到。“我姓周,名玉英。太谷人。”
“是哪家的丫头、小姐?”
“这。”
“你痛痛快快的给老娘说,不说怎么让你家里拿钱来赎你?”虽说二当家交代过铁夫人不要为难她,可这因她而起的事端总该有个结果。见铁夫人这样说,玉英便如实将家世说了出来。
大当家心里明白,这次老二的事全怪自己糊涂,听了奸人的挑拨。想着想着竟越发的觉的自己不是个东西。十万个对不起二当家。十万个对不起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