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门内传出低沉而又苍老的声音。
王四宝贴近门,脸紧凑在门缝前轻轻的说到。“我,四宝,快开门。”
“哦”声音刚闭,便听到了门内开锁的声音。
门轻轻的被打开,从门内出来一位身着绸布衣服的青年男子,中等身材,表情冷漠。见王四宝身后有陌生人。便问到“他是?”声音依旧低沉,听着犹如一个老头子发出的声音。
“自家弟兄。”王四宝将头凑到了他的耳边,悄悄的说着,男子双眉紧皱。眼角余光的上下打量着茂才。茂才与他双目对视互相打量着。
“走。”王四宝和茂才,随着那男子进了门内。
一处宽阔院子出现在眼前。这院子四处高墙耸立,各角落里高高的堆着鼓起的麻袋,黑漆漆的砖地上,淌满了从袋子里洒流出的红高粱。三人径直穿过了这院子。朝着另一边的大门走去。王四宝刚要过这门,却不慎被门坎绊了一下。“哎呦,绊死老子了。”嘴里喃喃自语的说到。过了门便到了这宅子的后院,四面环绕着高大的屋子。忒条制的灯笼高高挂在了各屋两侧的屋檐上。由北屋穿过,可通像前院。
“你在这等着。”王四宝向茂才交代后,随那个带他们来的男子进了这院子的正屋。这是三间砖砌的窑洞式屋子。中间的用做接客。两侧用与休息。王四宝进去不久后,就听到屋内忽大忽小的传出吵闹声。两伙计由屋内走了出来,手持着账本。
“四宝腿瘸着,看样子是挨打了?”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那毛病是改不了了。”
“什么毛病?”
“赌呗。”
“那人家打他做什么?”
“玩老鬼呗。”两人见茂才站在院子里。斜眼余光上下打量了一翻。便穿过北屋径直走向前院。
大概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王四宝由屋内走了出来。
“我已经交代过了,你先在这里帮忙,过几日我在来找你。”不容茂才说什么,王四宝便一瘸一拐的穿堂过室,去了前院。茂才尾随着他朝前院走去。却被他制止。“你别跟我啊,呆会儿会有人招呼你的。”
不一会,刚刚那黑绸衣男子也由屋内走了出来。来到茂才身边。“走,你跟我来。”
“哎!”茂才跟着他朝这宅子的深处走去。男子一边走着一边向茂才交代着这院里的规矩。“来到这院里,不管你是长干,还是短干。记住一条,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声音低沉,微弱的似乎只有丝丝颤音能让人听清,对于他说的茂才不懂似懂的应着。
两人不停的过室,不停的跨院。着实让茂才有些转向。而这每处院子都似乎一般大小,一般模样。直至茂才彻底昏了头,那男子才停下脚步,淡淡的说了句。“到了。”一路上除了能遇到三三两两面孔各异的伙计。真看不各院有什么差别。
“你就住这厢房里。”男子面无表情的冷冷的说到。
“哦”
“对了,除了我刚刚说到的。还有一条,不该去的地方别去。过几天王四宝会来接你。所以你就在这院子里待着吧,哪里也不许去。”
茂才心里有很多疑问,便开口去问。“敢问——”
“打住,不该问的别问。”不容茂才把话说完,男子便截住了他的话。
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留下茂才一人独自站在了这院子。茂才走近厢房,轻轻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坎上一床薄被不整的扔在角落里。茂才和衣躺在坎上。残月透着纸窗将微弱的光射到了屋内。纯净的月光勾起了扰人的思乡情,茂才心想着玉英,也不知道她在这李家过的怎么样?
山寨
今日里大当家将会迎娶玉英,郎朗晴天,风和日丽。寨子里处处挂满了红绸。斗大的喜字贴满了院子。大当家团坐在大院正房内。这喜庆的日子里却看不见他有任何的喜庆样。表情严肃的看着屋里屋外忙碌的弟兄们。这两日大当家度日如年。心中总是觉的难受。人虽坐守淡定。可这心却如坐针毡。上下忐忑不安。
“大当家,一切妥当。”张全来报。
“他娘的,那丫头就没有闹吗?”
“闹什么闹啊。刚刚给下了蒙汗药,现在正做着黄汤大梦了。”
“不是要拜堂吗?这睡过去了,怎么拜啊。”
张全笑了笑。“大哥,还拜什么堂啊,这谁家聘二房还带拜堂的。都是悄悄抬回来就算把事给办了。”
“他娘的,原来就这么简单?害的老子紧张了一把。”
“还有一项便是给夫人上茶。”
“什么?那不是要命吗?还送上茶。倒不如说送命。”大当家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您不必惊慌,这铁夫人不在,就以后在说吧。等回头给她上茶时,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也就是闹闹,您哄哄她,也就应付过去了。”
“那接下来,该?”
“该见红了。”张全接过大当家的话,迫不及待的说到。
“我们是不是在想想?”大当家依旧有些犹豫。
“大哥就如我说的,你不灭他,就是他灭你了。虽说他现在气候不大,可等他气候大了,我们可就弄不了他了。”
“这。”
“大哥,这事由不得你犹豫,那可是关乎到咱们弟兄的身家性命啊。二当家的凶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杀人他连个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到时候他气候大了,这一山容不下二虎,怕是他杀您的时候。在说这铁夫人回来了,你想办就没那么容易了。何不乘着这天时地利人和,了了这后患之忧啊。”张全不在往下说。屋内变的安静了起来。
“好吧。这事就交给你办吧。记得另行时给他喝碗好酒。”
“您放心,我定办的干净利落。”这下总算是合了张全的心意。这招借刀杀人被他玩弄的炉火纯青。
张全叫了一群弟兄押着二当家,朝后山走去。二当家的头被黑布死死的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