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导演只好退让,撇清自己立场:“我没有别的意思,有徐总保驾护航,当然是好事。”
徐屏随意应了一句,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虞珍珠那里。
导演不再多言了。他只是从自己的社会经验出发,说了几句逆耳的“良言”,但这是从他自己角度出发的,兴许别人根本不需要。
这时代的艺术审美在进步,已经不是需要女演员拍裸戏、情色戏来出位冲奖的时候了,女观众越来越多,用上座率来投票,她们要立意站得住,剧情够精彩,不要看同性在镜头里牺牲自我。
而至于其他要素,就像徐屏没说出口的潜台词,这个圈,就算有着万千国民在关注,有着极大的舆论影响力,但毕竟没有实际权力在手。
他认为这一切不要紧,那就不要紧吧。
徐屏没有这场试探交锋告诉虞珍珠。他都没有太放心上。
这戏录了三条,花了一上午,小风吹得虞珍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下戏,就抱着胳膊喊冷。
徐屏第一时间上前,拿着大毛巾把她裹起来,送她到旁边保姆车上。
虞珍珠脱了背心,用大毛巾擦干净水,转头去拿桌上的衣服。
她勾开一点点帘子,从窗往外看。
徐屏背着她,守着门口,像个门卫似的。
虞珍珠玩心大起,打开玻璃,戳了戳徐屏的背。
徐屏回头时,窗帘被她拉了起来,什么也看不见。
徐屏:“……”
还真是一点都不幼稚呢。
他绕过车头,打开车门进来。
开门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怔了一怔。
雪白的人影慌乱的一闪,拿起外套挡在面前。
徐屏下意识关闭车门,防止还有别人进来。
但这一关,车里就剩他,以及还没穿好衣服的虞珍珠。
“……”玩脱了吧。
虞珍珠压根没想到他会进来,她还躲在窗后边打算再吓他一吓呢。
然而她比徐屏还快镇定下来,先声夺人:“你会不会玩啊,你怎么能进来,你看过打地鼠的钻进地里吗。”
还怪起他破坏这幼稚的游戏秩序来了。
徐屏转开头,盯着车门,保持沉默。
虞珍珠小猫探头,并迅速穿衣。
“徐屏。”
“……”
“徐屏!”
徐屏扶额:“穿好了没有?”
“好啦,”虞珍珠走过来,跳到他背上,笑眯眯的,“你自己女朋友,有什么不敢看的?”徐屏托住她,大手落在腰臀,捏了一下,“你认为是‘不敢’?”
虞珍珠:“……啊呀我的腿好疼,游了一上午,抽筋了!”
徐屏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皱着眉把她放到椅子上,大手捏着她的脚踝关结、小腿,一点点的捋。
“还疼不疼了?”
虞珍珠托着下巴,看着这男人的发旋,立体的额头、鼻梁。
“还很疼吗?”徐屏擡头关切。
虞珍珠连忙摇头。
她伸手出来。
徐屏:“手也疼?”
虞珍珠:“嗯哼。”
“那我给你再捏捏。你助理拿吹风机拿到哪里去了,催一催她。”
你在车上,她哪敢上……虞珍珠心里嘀咕,徐屏对自己这尊佛没有一点自觉呢。
只是这时光太好,她也希望助理晚些上来,留他们两个就好。
干净、雪白的脚趾动了动,从男人手里抽出来,踩在他肩头。
徐屏眉梢轻动。
虞珍珠冲他笑,尾巴翘的老高,好像踩的不是他的肩,而是三山五岳的顶。
他半眯起眼睛,想看她的下文。
女孩凑近他来,手指沿着他的衬衫领子向向下,像羽毛在挠痒痒。
“哪学的?”他问。
虞珍珠不答,偏过脸,到他耳侧,清甜香气扑来。
徐屏气息平稳,心中却若有所思,她难道是真的以为他不敢?
他原则很坚定,不会来真的,但原则之外么,是一片自由地。
这样想着,大手已经沿着小腿往上,如把玩心爱物件,轻轻抚摸、摩挲。
“在家在外有什么不一样?”女孩的声音响在耳侧。
“当然不一样,”徐屏嗓音轻而沙,像品一支烟,“在家只有我们两个,在外面人多口杂。”
她在他那儿睡一晚,第二天剧组就该背后讨论。
再睡几晚,论坛、媒体就说他们大战几天几夜,用词一定不会太高级。
人的嘴很坏,这是很可能发生的。
“有什么关系,让他们说呗。”
“这对你不好。”
虞珍珠趴在他肩头,哼了一声:“不让我贴贴,对我更不好。”
徐屏的掌火热的贴着她,擡头亲她侧颈:“所以让你嫁给我。先订婚也是好的。”
虞珍珠:“……”
悟了,大师,原来是这样一套逻辑。
她立马抽身,甩着手,“不捏了不捏了,没有兴致了。”
说起结婚,就像一个久经沙场良心全无的渣男一般。
徐屏:“……”
软玉温香的好时刻结束的太突然了,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大步追上去,一只手就揽住了女孩的腰,把她压在怀里,她没挣扎,只是开麦输出了一些对上世纪婚恋观的不满。
下了车,助理蹲守已久,奉上暖手袋和吹风机。
徐屏为虞珍珠吹好头发,按她的教导,一缕一缕的抹好精油,染了满手馨香。
中午他没有陪虞珍珠吃饭,有两名相关单位派来的工作人员到了乡里,要和他谈谈正事,他去了那头。
虞珍珠找备胎陆老师,继续当饭搭子。
陆覃道:“下午别掉链子,拍完戏我要拍点宣传花絮,就指着这两天的晴天了。”
“好好好。”
陆覃想了想又道:“你也来吧,让你蹭一蹭。”
拍完戏,他果真让虞珍珠蹭了自己的工作室,变着花样拍了几组照片视频。
虞珍珠嘴甜的很,陆老师长陆老师短,陆老师人真好。
他们选了一个高处山坡拍摄,从高处能看见远方丛林、村落。
乌云在另一座山头,浓重云层后,偶有紫色闪电。
举目远望,在村落侧面,有好多辆车正经过公路,带起尘土。
“那是军车还是警车?”有人议论。
“好家伙,果然是边陲地方,这是搞什么演习吧?”
“是为极端天气准备的吧,山里面不是坍塌了吗。”
起风了,虞珍珠的外套被吹的梭梭作响。
她默默摸了摸胳膊,拉紧拉链,“走吧我们。”
陆覃点点头。
他转头招呼自己工作室团队,一行人很快下了坡。
风向不定,夜里虽然刮起了大风,但没有下雨,天气预报也说是阴天。
所以晚上大家依然开了简短的剧本围读会,为第二天的戏做准备,围读会中场休息,大家聊闲天,虞珍珠才得到情报,原来先前看到的车,是用来接运境外电诈涉案人的。
村干部特意叮嘱他们,这阵子就不要在村里逛了,免得人杂出事。
大家纷纷应了好。
围读会结束,虞珍珠和陆覃一块儿出来,在楼上走廊上,看见一辆汽车停在路边,徐屏下车。
她刚要招手呢,一个女人也从车里跳下来,做出脚崴了的模样,靠在了徐屏身上。
虞珍珠:“……”
陆覃道:“哎那不是——”
虞珍珠“嘘”他,“新鲜瓜,安静点吃。”
两人围观了一会儿。
只见徐屏抓住江城烟的爪子,丢到一边,人后退了有一米远。
江城烟何曾受过这种冷遇,面色很不好看。
徐屏若有所察,擡眼往二人的方向看。
两人立马蹲下。
“我们为什么要蹲下?”
“……给人留点面子吧。”
两位大好人,把面子留给他人,蹲行着离开走廊,到楼梯里才直起腰来。
也是无聊的很,谈论起了清纯女大和风韵大姐姐的比较,说着说着就在拐角撞到了祥云。
两人都愣一下。
祥云拿了只袖扣,给了两人,说她儿子又偷东西了,她来问问是谁的。
“……”
还真是个小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