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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留级生 正文 第97章 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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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小聚

    两个人在书房说了没一会儿,昙回便急匆匆地来到了门口禀报:“少爷,俞公子,夫人听说俞公子来了府上,让小的传话,让俞公子去她那里一趟。”

    纪砚白还没和俞渐离在一起多久,极为不想俞渐离过去。

    上次见面很快便分开了,这次刚刚见到,他娘又来捣乱。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小别后真是各种被打断。

    俞渐离想了想后道:“上次夫人便有话要与我说,如今想来也是正事,我得先过去一趟。”

    “好。”

    他还当纪砚白会松开他,可还是在他要起身的时候拽着他狠狠地吻了一通,这才松开双手。

    即将要去见他母亲,他还这般大胆,气得俞渐离踢了他一脚。

    他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衫以及头发,确定得体了才出门。

    纪砚白皮糙肉厚的,被踢了倒也无所谓,甚至还想指点俞渐离脚法。

    两个人一同去了国公夫人那里,国公夫人显然已经在等待了。

    会客厅里的侍女都在忙碌地准备着新鲜水果,摆着各式糕点。

    见是他们两个人一同来的,国公夫人还有些诧异,看着纪砚白问:“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找他有事吗?”纪砚白问。

    “我找他有事,又不找你,你先回去,我现在看到你会生气。”

    纪砚白站在原处有些不知该不该离开,忍不住提醒自己母亲:“我可是刚刚立了军功回来。”

    “我们国公府最不缺的就是军功。”

    纪砚白只能转身离开,留下俞渐离一个人和国公夫人见面。

    国公夫人是个爽朗的性子,见到俞渐离时总是笑着的,今日却有些愁眉不展:“阿离啊,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这般着急地寻你过来。”

    “您说,我若是能做什么,一定会尽力做的。”

    “唉,这次砚白进宫,被圣上问了功课。”国公夫人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一提起这方面,一生骄傲的国公夫人也会擡不起头来。

    “我懂了……您是想让我督促他读书是吗?”

    “没错,按理来说,这次他又立了军功,是应该加官晋爵的,可圣上只给了一些银两赏赐,其他的都没有。圣上的意思是他目不识丁的,坐上那个位置有些勉强,若是能在国子监累计一积分,可以立即得到提升。”

    后面的她没说下去,想来是希望纪砚白能有资格继承爵位。

    俞渐离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点了点头,随后道:“我懂了,他如今已经识字,但是不通九经,我会努力让他学会的。国子监的月试帖经很讲究字的工整程度,他怕是不行,所以我会提高他的口试能力。

    “当然,写字方面我也会督促,他最近写字有进步,至少能让他正常写信。”

    国公夫人很是满意:“好好,能让他拿个半分,我都能有些底气再给他争取一番。”

    “您放心吧,我上次指导过他,他便答对了口试几道题,当时还是临阵磨枪,想来之后能更多。”

    国公夫人想起了之前的一次超常发挥:“上一次也是你指点的?”

    “嗯,当时他帮了我,我便帮他押了题。”

    “这算作弊吗?”

    “不算,这叫针对性补习,我们又没去窃题。”

    国公夫人思量后觉得也是,随即点头道:“好,你可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给我点底气就行,在他发脾气的时候,我就来找您告状。”

    国公夫人本是忧愁的,听到这里当即笑出声来:“好好好,可以,他平时嚣张得很,但是对我不敢造次。”

    “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倒是第一个这般说他的人。”

    俞渐离和国公夫人聊完,还被国公夫人留着吃了点水果才让他走。

    他走出院子便看到纪砚白居然等在不远处。

    因为无聊,干脆蹲在小树边揪树叶,揪得小树秃了顶,满地的树叶。

    他快步走过去:“你等我作甚?”

    “不能等了?我娘找你说什么了?”

    “叮嘱我要好好盯着你的功课。”

    “我一想就是。”纪砚白拍了拍自己的手,又抖落了一下衣衫,仿佛方才虐待小树的不是他。

    纪砚白带着俞渐离准备往自己的院子走,俞渐离却拒绝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回去给你拟定一个学习计划。”

    “咝——信不信我发脾气?”

    俞渐离和纪砚白站在原处僵持了一会儿,俞渐离还是跟着纪砚白去了纪砚白的小院子。

    他回去后,纪砚白并没能如愿地和俞渐离亲近,而是被俞渐离安排看书:“有不懂的问我。”

    “这些我根本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也得看。”

    俞渐离没理他的抱怨,走到桌边拿出笔墨纸砚来,开始在纪砚白的书房里帮他写学习计划。

    想了想后,他还拿出了书,预习开学后会学习的内容,提前研究内容能如何出题,打算提前押题。

    想纪砚白一飞冲天,所有的功课一口气全补回来有些难,那便在新学期学的内容里做文章,势必要让纪砚白得到积分。

    纪砚白的书本都是崭新的。

    看着纪砚白的课本,俞渐离又一阵气恼:“等我回去把我有批注的书给你,你看着我的批注辅助了解。一个人的书怎么能新成这个样子,但凡你翻过,也不至于这般的手感。你的书可以传给你的侄子,他都发现不了书是旧的。”

    “……”纪砚白越发难受了,他开始怀念之前对待他时小心翼翼的俞渐离了。

    两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了一个时辰的书,纪砚白终于忍不住了,将书往桌面上一丢。

    俞渐离当即擡头,问道:“累了?那我们暂时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看。”

    “看你奶奶个腿!”纪砚白最后的耐心也耗尽了,走到了俞渐离身前,拿起他手里的书跟着丢到了一边。

    俞渐离似乎知道纪砚白的意思。

    他一个男生血气方刚的,刚刚和自己确定心意不久,两个人还是久别重逢,尤其是还反复研究了五本话本,怕是心中燥热得很。

    自己一个劲地推脱,他会闹脾气也正常。

    俞渐离只能拉着纪砚白坐下,安抚道:“你先听话,白白。”

    “不听!烦死了!”仅仅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已经让纪砚白焦躁了不少。

    “我……我先用手……行吗?”

    “……”纪砚白疑惑地看着他,这个书里没写啊!

    俞渐离很是羞涩,却还是坐在了纪砚白的腿上,窸窸窣窣地整理衣衫,随后生涩地进行。

    纪砚白起初不在意,逐渐地也不老实起来,将俞渐离抱在怀里又啃又咬。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俞渐离以失败告终。

    纪砚白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帮他揉手腕。

    俞渐离的手腕纤细,细到纪砚白只能用三根手指捏住,小心翼翼地帮他揉,同时小声说道:“怎得这般柔弱?”

    “是你不好伺候。”

    “你书里也不是手上功夫。”

    “你少贫嘴……”

    俞渐离靠在纪砚白怀里休息了片刻,便听到昙回叫他们一起去吃晚饭。

    俞渐离赶紧起身整理衣衫,却听到纪砚白说:“告诉母亲我们两个人单独吃。”

    “不礼貌吧?”俞渐离问。

    “就说读书没工夫,而且,你胸口都是红印。”

    俞渐离这才回神,低头看了看一阵恼怒:“纪砚白,你是中医吗?”

    “啊?”纪砚白甚至不理解,只是俞渐离的语气让他怀疑,他被骂了。

    “到处乱拔罐子,庸医!”

    “你们读书人骂人都这么收敛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不舍得骂你。”俞渐离整理好衣衫后,补充,“我们快些吃饭吧,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该担心了,我今日是没有帖子突然过来的。”

    “好。”

    *

    俞渐离回到家里时,正好遇上家里人在吃饭。

    明知言吃饭的时候也是规矩的模样,目光扫过俞渐离点头示意,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了。

    “你们今日吃得这么晚?”俞渐离披着一个斗篷将自己捂得严实,随口问道。

    回答他的是俞井何:“本来是想等你一会儿,后来想着国公府也不会怠慢了你,我们便开始吃了。”

    “哦,今日我走得匆忙,忘记和你们打招呼了,我以后注意。”

    家里的人自然不会责怪他,而是询问:“书铺的掌柜如何?”

    “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误会一场。”

    “没事就好,掌柜人很好,不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嗯。”俞渐离此刻并不想在这里多留,便指了指弟弟的房间,“我先回房间看图纸了,你们继续吃。”

    “去吧。”

    俞渐离回到房间里,坐在桌子前继续看图纸,期间有些失神。

    他擡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再比量了一下,接着哀叹了一声。

    这个尺寸,他怎么受得住……

    你一个晋江小说里的角色,你也展现不了什么实力,你随便长长就行了呗,长得这么吓人做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图纸,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到床上躺下休息。

    最近他身体刚刚康复,今日又奔走了许久,应当适当休息片刻。

    他躺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图纸,想着该如何改进。

    这时俞渐龄进了房间,自己一个人端盆洗漱,擦洗干净了才上床。

    他爬上床后朝俞渐离看了几眼,随后道:“哥哥,你生病是会发霉的吗?”

    “不会啊。”俞渐离放下图纸回答。

    “那你治病很痛吗?”

    “为什么这么问?”

    俞渐龄指了指他的胸口:“你胸口好多红色的瘢痕啊,是什么病吗?”

    俞渐离赶紧捂住了他的嘴,道:“你就当没看见,千万不可以说出去,不然我揍你,知道吗?”

    谁知俞渐龄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很是意外,松开弟弟问:“怎么?”

    “如果姐姐问,我还是会说的,你打得肯定没有姐姐打得疼。”俞渐龄回答得一板一眼,显然是很慎重地思考了。

    “胡说,知蕴那么瘦弱,怎么会打得很疼。”

    “你被姐姐打一次就知道了。”

    俞渐离没心情和他聊这个问题,全当是小孩胡说,只能叮嘱:“你别主动乱说,姐姐不问,你就别说,行吗?”

    “行。”

    “之后让纪小将军给你买糕点吃,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好啊!”俞渐龄很快被收买了,美滋滋地钻进了被子里。

    俞渐离扯了扯衣衫,心中叫苦不叠,下回不能太放纵纪砚白了,最后难堪的反而是他。

    *

    陆怀璟不愧是攒局能手,在纪砚白凯旋的第十日给许多人送去了帖子,打算趁着国子监等学府开学前,大家聚上一聚。

    一方面庆祝俞渐离大病初愈,还被赐官职。

    一方面庆祝纪砚白凯旋,又立军功。

    其实还想庆祝明知言出狱,可这条未写在帖子上,多少有些不体面。

    第十一日,一行人被聚集在了拂柳山庄。

    山庄门外的车马,都是他们一行人的。

    拂柳山庄在春季时最为漂亮,柳树发芽,在河两岸随风摆动,风光旖旎,自是有一番雅致风景。

    山庄内有天然温泉,还有诸多客房,甚至还有可以打马吊的房间。

    河水解冻后,还可以在河上游船,河边的凉亭处,更是举办了很多届对诗会。

    入眼是虎斑霞绮,林籁泉韵的美景,亭下是诸多才子,少年风华。

    陆怀璟也是真的在家里憋了许久,这次打算放开了玩。

    为了不被人打扰,这次极为大方地包场。

    不用再忙碌变法奏章的明知言也没有以往忙了,同意参加这一次聚会。

    纪砚白和俞渐离自然都来了,马球队的成员一向随叫随到,就连太学的顾琼华、小胖都被叫了过来。

    崇玄学他叫来了冯光栖和他的一位好友,司天台叫来了韩遇和吕君期。

    崇文馆的也被他叫来了贺楚以及施淮岐、七皇子。

    一行人在拂柳山庄聚在一起后,先是闹闹哄哄地吃了一顿饭。

    之后吵嚷着要去一起泡温泉。

    俞渐离有些心虚,他胸口的痕迹虽然淡了许多,但还是有着浅浅的痕迹,他皮肤白,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

    于是他只能道:“我如今身体不适合泡温泉,你们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他们都不懂俞渐离的病情,也不坚持。

    施淮岐打量着纪砚白坏笑:“其实我很想和纪砚白一起洗一次澡,涨涨见识。”

    陆怀璟一下子就听懂了,对着他道:“我也听说过,可惜纪砚白不给看。”

    施淮岐凑到了陆怀璟身边小声问:“你是怎么听说的?”

    难道也看过本子?陆怀璟也是会看书的人?

    “他有一次在沐堂打架,一脚踢翻别人浴桶的时候,有人看到了,很快就传出去了。”

    “哦?”施淮岐更感兴趣了,笑得很是内涵。

    纪砚白面容不善地看向他们:“信不信你们再这样容易挨揍。”

    “哎呀!”施淮岐叹气,“你这人,真小气。”

    明知言不参与他们这些浑浊的话题,独自到一边换沐袍。

    七皇子跟在他身边,小声问:“你皮肤这么白,是不是粉色的?”

    “不,是五颜六色的,晚上还会发光。”明知言回答得冷漠,可内容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七皇子忍着笑暗叹:“更好奇了。”

    冯光栖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方面,追到了俞渐离身边低声问:“道友,又逆天改命了?”

    韩遇和吕君期也都凑了过来,吕君期跟着说道:“你病重的时候我听说了,还去看望了,可惜没能见到,你情况如何?还能坚持多久?”

    韩遇跟着问:“可是有做其他的事情?”

    俞渐离只能如实回答:“是一个叫林听的毒医,用毒吊着我的性命呢。”

    冯光栖摸了一把自己没有一根胡子的下巴,煞有介事地问:“可是巫术?又或者是蛊术?”

    “他是三湘人,以前是岳麓书院的。”

    “那里有什么门派?”冯光栖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他学医的。”

    “当真?”

    “嗯。”

    冯光栖瞬间没了兴趣,跟着起身去换衣服了。

    韩遇和吕君期则是又问了几句俞渐离的身体状况,这才离去。

    另外一边顾琼华还在到处寻找:“沐袍没有大些的吗?小胖都穿不下。”

    小胖很是惶恐:“你小点声!”

    也不看看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在喧哗些什么!

    俞渐离得空,才注意到纪砚白在努力甩开苍蝇一样的陆怀璟和施淮岐,以及马球队的其他人,似乎已经忍耐到想要动手了。

    他又不能去劝纪砚白:实在不行你就给他们看看吧,大大方方的,毕竟咱确实挺拿得出手的。

    所以他只能在周围逛了逛,看到有琴在外间,不由得意外。

    真是有雅兴啊,之前有人在沐浴的时候抚琴吗?

    他想着帮纪砚白化解尴尬,自己又闲来无事,干脆坐在蒲团上抚琴,为他们沐浴助兴。

    里间的人听到琴声,纷纷看过来。

    吕君期赶紧说道:“俞渐离可是被誉为小映桥,我们也是很有荣幸能听到他抚琴。”

    陆怀璟很是不服气:“柳映桥有多厉害似的,还小映桥,他怎么不是小渐离。上次在画舫上,明显我们俞渐离琴艺更高超。”

    施淮岐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听。”

    贺楚来了兴致:“也不知他是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会儿和他切磋一番下棋也不错。”

    这时明知言已经换好沐袍走了过来,道:“他画画还行,不过多是画图纸,和我们一般常见的不是一个派系。传统的画,他画得一般,不过字很工整,下棋方面不如我。”

    “有几个能下过你的?”贺楚提起这个还是心有余悸,他自诩棋艺不错,之前却被明知言虐得好几天没睡着。

    “过奖了。”明知言回答完,便去了温泉池里。

    施淮岐则是回头,看见纪砚白也换好了沐袍,气得不行:“习武之人换衣服也快是吧?”

    “管得着吗?”

    “我更好奇了。”

    “我更想揍你了。”

    俞渐离在外间抚了会儿琴,觉得累又停下。

    他在书架上找了本书看,有些无聊。

    里间一直吵吵嚷嚷的,这群人聚在一起真闹,明明是一群富家子弟,刚才吃饭竟然也能为一根鸡腿吵起来。

    最终那根鸡腿归了他,施淮岐抢得断了一根筷子,想起来他还忍不住笑。

    他找到了一处贵妃榻,拿着书靠着榻看了一会儿,竟然在喧闹的环境里睡着了。

    醒来时,他的面前坐着几个人,他不由得震惊。

    陆怀璟见他醒了说道:“别动,他们说你睡得好看,对着你作画呢,想比比谁画得更好。”

    俞渐离一脸的无奈,他要继续装睡吗?

    明知言怎么也一本正经地参与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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