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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留级生 正文 第74章 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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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同住

    纪砚白不懂。

    真的不懂。

    他甚至不理解俞渐离此刻的举动,但是,他不排斥。

    他不理解俞渐离为什么会擡手环住他的肩膀,指尖还会去捏他的耳垂。

    为什么俞渐离说的是嘴唇碰嘴唇,结果教给他的却不仅仅是这些。

    不懂,却配合。

    俞渐离的身体微微发颤,他不知是不是俞渐离觉得冷,于是也反过来抱住了他。

    两个人起初都有些不自然,慢慢也适应下来。

    窗外还有院落里陆怀璟等人喝酒的聊天声,更远的院落,还有络绎不绝的来客。

    黄启等人被派去帮忙,今日未能跟随看守。

    昙回着急打听纪砚白婚事的事情,此刻也不在旁边。

    明明是最喧闹的环境,他们却偷偷做着最大胆的事情。

    许久,俞渐离才推开纪砚白,并且快速到了床边下床,整理自己的衣服。

    看到肩膀的位置有些许褶皱,这都让他心虚得不行,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什么。

    在国公夫人生辰宴上,轻薄国公夫人的儿子,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如果被发现,他可就完蛋了。

    以后也别想进兵部了。

    “你怎么了?”纪砚白看着他问。

    “没什么,教完了,我、我看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纪砚白也没再纠缠,整理自己的衣服后,规规矩矩地在床上躺好,显然是打算安安静静地醒酒。

    倒也听话。

    俞渐离在房间里转了一会儿,干脆开始推开窗户,让清风吹进来,他还能冷静一番。

    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丛林发呆,许久没有移动位置,似乎仍旧未能回神。

    他在方才,做了他穿书后最大胆的事情……

    之前他一直脑补的人,此刻亲身试了一番,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同来。

    他的想象里一直是纪砚白主动的,可是这个纪砚白明显什么都不会,还得他来教。

    是不是……可以写一个这种的话本?

    他此刻脑中的思路顺得如泉涌,他觉得如果此刻手边有笔墨纸砚,他能一口气将话本写到“三辆车”结束。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陆怀璟敲门的声音:“不对劲!俞渐离,你是不是耍小聪明躲酒呢?你躲不了!小爷聪明得很!我反应过来了!”

    俞渐离赶紧回身去开门,主动走了出去,道:“好了好了,我回去和你们喝。”

    陆怀璟此刻有些醉意,思路也很迟钝,只是随口问:“纪砚白呢?”

    “他不一起了,免得乱发脾气。”

    陆怀璟倒是不在意纪砚白在不在,毕竟他除了打马球的时候,其他时间都真心实意地讨厌纪砚白。

    只要俞渐离出来了,他就满意了。

    俞渐离回到席上吃了一些东西,陪着喝了一瓶酒,也算是应付了过去。

    在其他人的家属派人过来通知他们要回府后,他也跟着起身,道:“我去寻父亲。”

    “去吧。”陆怀璟喝得身体有些晃,却还是笑嘻嘻的,跟着俞渐离一起朝外走,“我去找我哥。”

    走出去,他居然看到明知言和父亲在一同喝酒聊天。

    他当即走过去,询问:“你们一起喝上了?”

    明知言见他出来,道:“刚才陆怀清带我去和人结交,我便叫上了俞叔叔,能帮得上俞叔叔的就跟着介绍一句,帮不上的,俞叔叔就在稍远的地方等待。”

    俞渐离也知道这是官场上的事情,是对俞井何的帮助。

    他们二人之后单独喝酒聊天,明知言也算是一下子和他们这群还在国子监的区分开了。

    仿佛明知言已经过了能吵吵闹闹的时间。

    “谢谢你。”俞渐离此刻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了,随后又问,“陆怀清同意?”

    “也算是感谢我之前提醒他的恩,我想着也是因为你才能提醒到他,所以我带上俞叔叔有什么问题?”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你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间抓住机会,接着加以利用,所以我一直觉得你特别厉害。”

    “你也总是特别会夸奖人。”

    “嘿嘿,也算是优点吧。”

    俞井何则是招呼明知言:“知言,今日和我们一块回去吧?”

    “不了,我刚刚上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日我定然会登门拜访。”

    “好好好。”

    俞井何和俞渐离、明知言一起朝着外面走时,昙回小跑着过来通禀:“俞家妹妹已经被清辞郡主的人送上马车了,咱们直接出去即可。”

    “好。”

    俞渐离等人跟着昙回朝外走时,陆怀璟突然追了过来,对他们嚷嚷道:“明知言,我酒量肯定比你好,下次一起喝。”

    “你是真的没什么可以比的了。”明知言冷淡地回答。

    “我比你好看。”

    “行吧,我走了。”明知言懒得跟他比,明知言本就是一个清风俊朗的男子,而非美貌的类型。

    “哦……”陆怀璟看着明知言朝外走,又跟了几步问,“在翰林院还能出来玩吗?那里不忙吧?”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真的是……”陆怀璟觉得无趣,又晃晃悠悠地往回走,显然是去找他的哥哥去了。

    他们也没在意,继续前行。

    到了马车上,俞知蕴已经在等待他们了,见他们上马车后并未立即开口,行驶得远一些了,俞知蕴才小声说道:“听清辞郡主说,皇后娘娘和国公夫人吵起来了,太子也全程冷着一张脸,但是在场的都是长辈,他没有过多参与。”

    俞渐离倒是不惊讶,只是询问:“在国公夫人的生辰宴上,皇后娘娘仍旧态度强硬吗?”

    “倒也不算态度强硬,只是觉得母亲不理解自己的苦衷。可国公夫人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时候清辞郡主和施家小姐已经不方便继续留在那里了,便想了一个说辞离开了。之后如何谈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俞渐离点了点头又问:“清辞郡主和施家小姐是什么态度?”

    “她们倒是无所谓,若是不成,施家小姐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俞渐离略微思量,看来施家小姐也不太喜欢这门亲事。

    待回到家里,俞井何找到俞渐离,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到了俞渐离面前,支支吾吾地问:“阿离,知言他也有十八岁了吧?”

    俞渐离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他赶紧制止了俞井何的想法:“他如今算是太子重视的人,太子一贯喜欢用婚事拿捏一个人,您看中他的为人,可他怕是没办法和妹妹……您懂我的意思吗?”

    被俞渐离提醒,俞井何才赶紧点了点头,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来今日是被明知言照顾了,对明知言十分认可,觉得明知言可能是一个不错的女婿。

    可明知言的姻缘,谁敢碰?

    父亲离开后,俞渐离得空一个人坐着,也没什么心思做手工,而是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冷冷月色。

    期间,他擡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随后叹息一声。

    别多想,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

    天气逐渐转凉。

    俞渐离进入支堂里,其他的监生都带了各式各样的暖手炉。

    像陆怀璟这样怕冷的还带了一个斗篷,冷的时候会披上。

    国子监内一派忙碌的景象,每个支堂里都在运送炭火盆进去,听闻国子学支堂的炭火盆会比太学、四门学都多出来一个。

    俞知蕴给俞渐离亲手做了一床厚一些的被子,俞渐离早晨带到了国子监的号房里,之后才到支堂。

    这个时候,他开始思考号房是否应该添置一个炭火盆。

    可之后买炭火也是一笔开销,不好的炭火他怕中毒,好一些的又着实贵得离谱。

    他的确又赚了一笔银两,可想到家里人刚刚进京,要用钱的地方可能更多,他便又打消了念头。

    下次休沐的时候可以买一个暖手炉,想来也能缓解不少。

    在乡下的日子,他也是这般过来的。

    当然,他的老家要比京里暖和不少。

    俞渐离坐在桌前拿出一张纸,正准备画纪砚白小院改造的图纸时,便注意到纪砚白大步进了支堂。

    在纪砚白走到他身边时,他的身体微僵。

    这还是他们国公夫人生辰宴后第一次见面,他仍旧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纪砚白路过他,见他没有和自己打招呼,不由得一阵疑惑,将手里的斗篷披在他的肩头后低声问道:“我昨日醉酒,惹你生气了?”

    他回过头,见纪砚白的表情并非作假,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后道:“并没有。”

    “那为何不理我?”

    “我在思考设计图。”

    纪砚白回答得很随意:“那个不急,年关将至,国子监放假,我总不能过年的时候没地方住。”

    “可以先改一改院子,春天的时候正好可以种植植物,这期间我把需要做的东西做出来。”

    “你闲暇的时候做就行,我不在乎这些。”

    “嗯。”

    一边的陆怀璟恹恹地趴在桌面上,朝着他们两个人看过来,道:“我的头好疼……可是我家里不许我请假。”

    “你下次也少喝一些。”俞渐离探头看了看他,又问,“可有喝一些缓解的汤?”

    “府里倒是给我准备了,不好喝,我只喝了两口。”

    “那你一会儿躺着睡一会儿吧,你上课时安安静静地睡觉,博士也能少生些气。”

    “嘿!”陆怀璟当即来了脾气,甚至坐直了身体,“俞渐离,你少和明知言玩了,说话怪让人生气的。”

    俞渐离轻笑出声。

    俞渐离重新去看面前的图纸,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斗篷,黑色的皮毛领子,主体同样是黑色,上面有着藏青色刺绣花纹,颜色对比并不分明,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到。

    这斗篷倒是符合纪砚白的风格。

    他画了一会儿图纸,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斗篷的温暖让他失了神。

    这和被纪砚白拥抱有什么区别?

    *

    晚间,俞渐离披着纪砚白的斗篷回了号房,进去后低头看看脚下,抿着嘴唇半晌没动。

    纪砚白的斗篷属实有些长,他披上之后到了脚跟的位置,他猜测自己的模样,应该就像是小孩子披上了被单伪装超级英雄。

    回到号房里,依旧没觉得暖和多少。

    支堂里还有炭火盆,他的号房里什么都没有。

    若是在集体号房,几个监生也能拼凑出银两购置一个,分摊下来并不贵。

    可他一个人住,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他坐在了桌子前,拿出了工具继续做钗子。

    这是给陆怀璟母亲做的,他都是单独设计,保证这钗子是独一份的,不会出现撞款的情况。

    做了一会儿,纪砚白敲了敲房间中间的窗户。

    他先是一怔,随后还是起身去开了窗户,询问:“有事吗?”

    “昙回在我的号房里布置了炭火盆,炭火是宫里送来的上等银炭,你可以过来烤烤火。”

    “哦,我没事……”

    “过来吧,你做手工是精细的活儿,手冷会影响你。”

    纪砚白说得也有道理,俞渐离很快捧起了自己的东西翻过窗户,到了纪砚白的号房,接着说道:“那我顺便看着你练字吧。”

    “倒也不必这般……”纪砚白显然不想写。

    “今天少写一些。”

    “行吧。”纪砚白勉强地答应了。

    俞渐离坐在了桌前,和纪砚白面对面。

    纪砚白练字,他做手工。

    炭火盆在燃烧,温度被控制得极好,显然是昙回的手笔,并且没有呛人的味道,品质要比国子监支堂的好些。

    宫里送出来的银炭,是寻常人都不能随便用的。

    最好的炭火,只有皇上、皇后、太后才有资格使用。

    能被送出来的,大抵是低一等的,这些也只有纪砚白这种有着显赫战绩的国舅爷,或者是太子才能够使用。

    所以,纪砚白可以帮俞渐离添置一个炭火盆,但是这银炭俞渐离没有资格用,他们也不敢送给俞渐离。

    纪砚白似乎也不想给俞渐离送去低等的炭,便让俞渐离过来与他共用。

    到了深夜,俞渐离做得差不多了,开始收拾东西:“我该回去睡觉了。”

    “在我这睡吧。”

    俞渐离不由得愣住,道:“这……不合适吧?”

    “我觉少,你可以先在那里睡,免得回去生病。”

    “我妹妹给我准备了厚的被子。”

    “你的身体不好,难免受寒。再说你我皆是男子,旁人也不知道你过来我这里,不会说什么闲话,我们住一起又如何?”

    俞渐离忍不住腹诽:看起来似乎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这多少有点考验我俞渐离的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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