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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明 第59章 一场意外(十九)

所属书籍: 明明,明明

    59一场意外(十九)

    ◎举棋不定◎

    人总是喜欢待在安全的地方。

    那些喜欢冒险的人,一次又一次站在海滩上、荒原里、森林间呐喊:走出来!走出来!看看这个新奇的世界!

    可人会胆怯。当一个人习惯了喝热水,那么一口冰水就会冻透她的肠胃,世间很多事同理。

    比如此刻司明明在上面,她并不能够得心应手。无聊真的会催生人的冒险情绪,甚至连懒惰都变成了原罪。就连她都忍不住要变化,去打破这常规的、无聊的生活。

    她扶着他,坐不住,又不能全然倒下。摇摇欲坠的状态像在风雨中飘摇的浮萍。

    “我想下去。”她说。

    “那可不行。”

    苏景秋决定帮她。

    推着她膝盖向后,又将她拉进了怀里,她动不了,那就他动好了。

    司明明听见肌肤拍打在一起的声音,像大雨拍打在屋檐,一声又一声,急风骤雨。她死死抓着他肩膀,他仰起脖子示意她抱住他。

    于是她细细的手臂绕过他脖颈,将头埋进他颈肩,细细的呜咽声被她吞了。可他想听她的声音,那声音比她平常的更温柔,也带着妩媚,像一个完全不同的她。于是他重重一下,她下意识擡起想躲,却被他按了回去。

    那一下很结实,像要穿破她灵魂的深渊,直达光的彼岸。

    司明明终于叫了一声。

    额头上开始有一滴两滴汗珠,落在他脖子上。而她的脸颊、嘴唇、脖子也渐次红了。苏景秋知道她要到了,就抱紧了她。

    他了解她,知道那隐秘的一点,在她快要到达的时候无需进出,只需要细细地磨。这与他的作风相悖,但他有耐心。在她忽然长久静止的时候,翻了个身。

    前面不由她,接下来更不由她了。

    他不着急,反正长夜漫漫,明天又是一样的一天,不如让更有趣的东西来填满这个夜晚。交融着的并没散开,他不动了,但她仍感觉要满溢开来。

    他亲吻她。她已经是一滩烂泥,嘴唇更加柔软。他不怕与她亲吻了。柔软的舌描摹她的嘴角,从那一个小小的缝隙里钻进去,勾勒内壁,撬开牙齿,勾住她的舌尖。

    他渴望她的吮吸。

    于是先吮住她舌尖,微微用力,带起舌根苏麻的感觉。而后微微动身,要司明明也这样吻他。

    当他们沉下心来做这一切,单单亲吻就有百十种吻法。他吻得愈发激烈,开始有了吮响,身体偶尔动一下,她就躲一下。

    “躲什么?”他的嘴唇贴着她的,不满地问。

    “今天够了。”司明明断断续续地说。

    苏景秋缓缓移出又进去,嘴唇还贴着,眼看着她闭着的眼。

    “睁眼。”他说。莫介零二1

    司明明不解地睁开,听到他说:“看着我。”

    动作加快,有如越野车加满了油,轰鸣着上了高速。司明明终于大声叫了一声,他的手指却适时放进她唇中,与她的舌绞在一起,紧接着又以舌代之。

    “爱就要这样做。”苏景秋喘着气说:“偶尔下流一点,没有关系。”

    他在开发司明明。

    她不了解自己的身体,以为她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以为欲念只在她特定的关头出现,以为发生一次只能有一个高/潮,以为被动接受就可以,以为叫出来是羞耻,以为说那些话是下流,以为换姿势只是寻求新鲜…

    她以为的并不对。

    苏景秋想,他得开发她,让她得到全然的乐趣。正如此刻,她要爬到顶峰,他忽然不动了,而她的渴求和惯性迫使她第一次配合了他。

    她扭动了腰肢。

    她自动去寻找。

    这简直要了苏景秋的命,他闭上了眼睛感觉磅礴而出,低低吼了一声,倒了下去。

    “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这种问题。他关注她的感受,并没有自大地说“舒服吧”、“爽吗”、“厉害吗”这样的话,而是问她怎么样。

    答案可以是好,也可以是不好,那都没关系。他既不骄傲自满,也不会妄自菲薄。

    司明明认真想了想,诚实地回答:“很好。”

    “在上面什么感觉?”苏景秋很好奇,因为司明明刚坐上去的时候看起来有点痛苦。他知道这个姿势或许很深,她不适应也是正常。

    司明明指了指一个位置,说:“感觉到这了,要裂开了一样。”

    “裂开了吗?”

    “没有,是错觉。”

    事实上司明明觉得在上面的体验很不错,如果她更能掌控就好了。她微薄的“上位者”经验并不足以让她掌控,那种只能由着他的感觉令人害怕。

    “或许下次我可以尝试着…”司明明咬着嘴唇,艰难地说:“扭几下。”

    苏景秋大笑出声,这是什么好光景?他竟然能听到司明明说这样的话!

    笑够了又严肃地问:“你喜欢跟我做/爱吗?”

    司明明严肃地回答:“喜欢。”

    “喜欢就行,那咱俩四目相对的日子就不无聊了。”苏景秋拍拍胸脯:“只要你不跑,就把一切交给我。”

    他想得倒美。

    司明明提前开始了工作。

    她盘踞在书房,电脑上挂着会议,手机上接听电话。苏景秋去看了好几次,都见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了不起的问题。

    陈明出现在会议中,私信她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都解决了?”她问。

    “都解决了。”

    陈明当然没有全身而退,他除了当期低绩效,还被要求两年内不许晋升。这个通知是公司下发到司明明这里的,要由她跟陈明进行沟通。

    陈明自己很认得清形势,对她说:“我只是不能晋升已经很不错了,很多管理干部都能上能下了。我知道公司让你跟我谈,你不用为难。”默介07⒉⒈

    “我没有为难。”司明明说:“我只是今天很忙,还没倒出功夫来。”

    这是一个新形势,这个新形势没有给人接受的过程直接就到了人的面前。司明明带领的职能部门最先面临挑战。她自然就把陈明的事向后移了。

    陈明也没多说,只是对她说:“你按流程走,我随时都行。”司明明觉得他少了一些锐气,也有可能他自己还没调整过来。

    傍晚苏景秋敲门问她:“下班吗?”

    她摇摇头:“要八点了。待会儿还有会。”

    “行。那你吃什么?”

    “鱼汤面。”

    司明明安心工作,苏景秋安心做她的后勤,他其实也有一点烦心事,街道通知餐厅和酒吧都不能营业,说开业时间待通知。

    这还不算什么,涛涛回不来了。刚刚他们还在想办法,涛涛很乐观,对他说:“老大你自己先兼着经理,等我回来我一年不休假。”

    涛涛回不来也不算什么,他到了要准备餐厅店面租金的时候了。那地界,那么大的餐厅,是一笔不菲的费用。王庆芳泼他冷水:万一一年不让你营业呢?万一营业没人来吃呢?

    苏景秋就啧啧几声,对来自亲妈的打击无力反击。这会儿先熬鱼汤,不常用的脑子也被迫动了起来。

    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然是偷偷营业。紧接着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能这样,要做守法好公民,不给社会添麻烦。再然后就没有想法了。主要是无法判定当下的局势,所以没有下一步的策略。

    过年别人家里大鱼大肉,两个人正月初六就正式告别了大餐,一人一碗面,一份儿小拌菜、一盘酱牛肉,面对面吃着。

    吃饭时候苏景秋有些心不在焉,司明明问他:“因为生意的事?”

    “你怎么知道?”

    “刚陆曼曼说想去酒吧,给好几个老板发消息都说不能开业。我就想着你应该也不能开。”

    “半个月后总该没事了。”苏景秋说:“我指定能迎来小阳春。”

    司明明笑了笑,也泼他冷水:“万一一年半载呢?”

    “那倒也赔得起。”

    “三年五载呢?”

    “那我就去找当初要送我库里南的富婆了。”苏景秋玩笑道:“我心是向着你的,但我有员工要养。“

    “你倒是有企业责任感。”

    “不然呢?”

    司明明破天荒摸摸他的脸当作安慰,正色道:“库里南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你也是会老的。富婆要送你库里南的时候,你二十五岁,身强力壮。现在你三十…”

    苏景秋起身捏她脸蛋子,让她闭嘴,咬牙切齿地说:“司明月,今天晚上谁求饶谁是孙子,谁叫唤累了不做了谁就是狗!”

    “男人的自尊心也是一个奇怪的产物。”司明明又说。

    气得苏景秋想将她面前那碗面端走,喂狗也不给她吃!

    他气哼哼的,给顾峻川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抱怨:“司明明看不起我,想离婚!”

    听到身后有动静,忙闭了嘴回头去看,幸好司明明没听见。

    顾峻川在那头嘲笑他只敢叫嚣不敢行动:“有本事你把离婚协议摆到司明明面前。每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狗叫。”

    “我以为你能共情我,毕竟你前妻也欺负你。”苏景秋反击。

    “我有司明明电话。”顾峻川威胁他:“上次你请她帮我做咨询的时候,我存了。”

    “你真孙子。”

    顾峻川的咨询还没开始做,他想着早晚要跟司明明见一面的,就存了司明明的电话。事实上顾峻川对司明明充满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混不吝苏景秋闻风丧胆?

    每年过年兄弟两个都要混在一起,这一年真是不适应,好像存了很多话,竟然煲了一次电话粥。挂断电话的时候神清气爽,心想:人还是得有朋友,哪怕这个朋友很损呢!也得有一个!

    涛涛给苏景秋发消息:“老板,酒店好贵,我没钱了,能借钱吗?”他倒霉,归期无望,准备跟苏景秋借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用,他趁机找个盘子端端。好在他女朋友也是一个天生乐观的人,已经在看哪里可以找临时的活计了。

    苏景秋二话不说给他转去两万,也没问什么时候还。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准备继续探讨生命起源。

    苏景秋平躺在床上,用手指碰碰司明明:“该你了,你不是说要尝试扭扭吗?”他做出视死如归的姿态来:“来吧!尽情扭!”

    司明明觉得他有病,就用力拧他胳膊,他哎呀呀地叫,控诉司明明说话不算话。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最后是苏景秋把司明明按在那,就地正法了。

    “我就不能信你。”苏景秋惩罚她,故意浅入浅出,让司明明不上不下。

    最后司明明急了,终于翻到了上头。

    上一天真是里程碑似的一天。苏景秋躺在那里,看着司明明款摆腰肢,眼前不算壮观,但一颤一颤也很好看。手握上去,调皮地捏一捏,司明明就睁开了眼。

    看着他。

    这样的对视别有一番风味,她没有了冷静,他没有了戏谑,如果一定要有什么,他们都很认真。

    那感觉又大不相同。

    司明明终于懂得了:情感是做/爱的加成。情感很重要。

    司明明意识到她慢慢打开了自己,那是她无论伸展多少次,都没能做到的,全身心的打开。尽管她现在打开的幅度不大,但已经开始了。

    或许爱情本该如此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到家晚了,没来得及捉虫,请大家帮忙捉虫呀,谢谢!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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