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英尺 正文 番外 赵允同学二三事
01
全家桶
赵允很爱吃肯德基，一次要吃一整个全家桶。
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把原因归结为自己仍在长身体。但是在程皎皎面前，他有点为这种饭桶行为感到害羞。
这天两人从上海乘火车去苏州，程皎皎说就在火车站的肯德基随便吃点吧。赵允随机应变地说好，问她要什么。程皎皎随口说了辣鸡腿汉堡套餐就去找座位，赵允去排队。
轮到他，他说：我要一个辣鸡腿汉堡套餐，六块原味鸡六块香辣鸡翅，一份土豆泥，一根粟米棒，一杯可乐，谢谢。
收银员亲切地跟他说：先生，不如你要一个辣鸡腿汉堡套餐一个全家桶吧，内容一样还便宜不少。
赵允急忙摆手：不不不，你就按我说的点。
他托着满盘的食物找到程皎皎。程皎皎看了看盘子，轻描淡写地说：你这明明可以点一个全家桶，干嘛分开点？公司能报销也不好这样浪费吧？
赵允卒。
02
求婚计划
赵允对王承之说，这回他和陈墨去美国，一定得跟自己见上一面。
陈墨觉得这要求有点不像赵允的作风，不过反正他们也要去波士顿，反正他们也是要见赵允的，这个空手套白狼的人情不如就卖给他好了。
他们约在城中一家西班牙餐厅见面。除了赵允，陈墨还另约了一位叫梨酱的小朋友。陈墨想，梨酱过完暑假就要去罗府上班，正好可以和赵允认识一下，取取经。她提前跟赵允打了个招呼，赵允回答，没问题。
时值五月底，以北京的标准来说，波士顿的气候不过还是春天而已，但对于已然习惯四月间一言不合就下场雪的波士顿人民来说，眼前已是初夏，沿街各间大小餐厅咖啡店早已争先恐后地摆出了露天的座椅，迎接消夏的人群。
入乡随俗，他们也选了一张露天的餐桌。拿到菜单，四个人每人点了两个tapas，服务员正待收走餐牌，赵允问：“Paella我们是点四人份的还是六人份的？”
饶是知道赵允能吃，陈墨也小小吃了一惊：“你确定八个tapas之后你还能吃得下paella吗？”
“所以我问你们是点四人份还是六人份啊？如果你们不打算吃paella，我们就点四人份的，如果吃的话就点六人份的。”
梨酱向陈墨投来一个惊恐的眼神。陈墨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不要紧这个人就是如此奇葩。她又看了一眼王承之，随即镇定地回答：“我们还是点四人份的吧。”
服务员翩翩而去，大概是看多了点菜豪爽的中国游客，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问。还没等陈墨把话题引到梨酱和罗府上去，赵允便先发制人地说：“下周程皎皎生日，我准备跟她求婚。”
正在喝水的梨酱呛了一口。她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再喝一口水掩饰尴尬。然而女人对求婚这件事自带有天然的兴趣，就像猫无法抵御一团温暖的充满绵羊味道的毛线一样。她很快就津津有味地听陈墨八卦这件事情，全然忘记了自己其实是来取罗府真经的。
陈墨问：“戒指选好了？”
那个有备而来的人果然掏出了一个蓝盒子。陈墨立刻挥手：“慢！这是不是应该留给程皎皎打开比较好？”
赵允疑惑地看着陈墨：“我又不打算送给你。你作为程皎皎的好朋友，应该可以告诉我她大概会不会喜欢这个款式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陈墨觉得自己不看都不行了。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祖母绿切割的长方形钻石，镶在一个素圈上。饶是陈墨很想找机会打趣赵允，也不得不承认，这枚戒指上简直天然刻着程皎皎三个字。
她只好生生地转了个话题：“那你准备怎么求婚呢？”
“这正是我想和你们商量的。”赵允真诚地望着陈墨和梨酱，“作为女人，你们觉得我是把戒指藏在甜点里比较好，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直接拿出来比较好？”
“藏甜点里！”“直接拿！”两个女人尴尬地对望了一眼。
“啊，”赵允若有所思地说，“既然你们也没有统一意见，那我还是直接拿给她，不然等我跪下来，这枚戒指要怎么从程皎皎嘴里回到我手上，我始终都想不清楚。”
女人们却没有纠结于这操作细节。陈墨立刻问：“你准备在餐厅下跪求婚？”
赵允一本正经地回答：“不都是要跪的吗？”
王承之心里大呼不好，自己这表弟真是挖得一手好坑。果然陈墨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后才回答赵允：“虽然电视里都是这么拍的，可是现实生活当中真正下跪的人应该不多吧。”
赵允说：“根据英国著名八卦报纸每日邮报，每五个女人就有一个对丈夫的求婚极其不满意，排名最高的原因是‘钻石太小’以及‘他没有下跪’。”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梨酱忍不住问：“你还看每日邮报？”
赵允回答：“我当然不看，但是要求婚之前总要做点duediligence。”
陈墨沉吟了一阵说：“那么显然你计划的这个求婚是符合每日邮报标准的。”
赵允愉快地收起了戒指：“虽然确实是如此，我总觉得还是预先和你讨论一下比较放心。”
赵允放下了心里的这块石头，不禁觉得心情舒畅，连胃口都比平日更好了些。于是他毫无保留地给梨酱传授了自己在罗府这几年的种种心得，顺便把那四人份的paella全吃了。吃完赵允还觉得不过瘾，然而这间西班牙餐厅的甜点选择实在有限，他看了许久，才勉为其难地点了个三球冰激淋。
这天晚上，除了赵允，其他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地回了家。王承之一直忍到快睡觉时才问陈墨：“你不会对我没有下跪求婚有意见吧？”
陈墨白了他一眼：“开玩笑，你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求婚，我大概得重新想一想还能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