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浩手没抓住门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虽然心里知道峻海王跟他后妈的猫腻,这他妈实打实的通奸证据摆在眼前,真……还真……
陆永浩撇下在那欢喜得遥拜四方诸神的奶妈子,转身进了屋子,站在小摇床上,看着那眉眼跟那厮神似的小娃子,心里那股火再也有些压制不住了。
怀孕了?被他老子开过光的肚子,一准生的是男孩啊!小蘑菇汤铁定架上锅了,现在真坐在床边一口口地喂着怀孕的娇妻呢吧?
亏得他那时候看着那一手的水泡还有些感动,妈的吗,不是拿他当试验品呢?
用力地戳了一下,小娃子软白的肚皮,小婴孩立刻红肿起了眼儿。陆永浩瞪大眼睛吓唬她:“不许哭!再哭就给你挂名到你后奶奶那去!”
小娃子被陆永浩这么一吼,居然真的小嘴一收,将哭声捂到了嘴里,可眼圈却越来越红,自己被自己憋得脸蛋子像小河豚一样,“操!”陆永浩骂骂咧咧地将小娃子抱在怀里,笨拙地摇晃着,“真是欠你们一家老小一户口本!不哭哦!不哭……”
好不容易把小崽子哄开心了,陆永浩呆呆地坐在湖边,望着湖面愣神。
云哥……不知道怎么样了,现世里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上辈子却做出那么傻的事儿呢?最后费了半天劲儿,又落得下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恨不得立刻穿回到现世去,先给云哥冲冲喜,告诉他马上就要儿女双全了……
然后……坐在云哥老宅那树荫之下,任把斜阳把院子里草地照得斑斑驳驳,就像他少年时,在院子里度过的时光那样,仰躺着望向蓝湛湛的天空,任浮云变换模样游荡空阔安静的天海,嗅着从小厨房里伴着蒸锅沸水打分翻滚声,传来的带着香味的,湿润润的空气,跟云哥一起静看着清瑟的池水,听那熟悉的老迈声音,诵读着自己永远听不懂的古诗选,任岁月静停,涤净前世今生所有的尘俗和痴冤。
就这么静静,看着那人,走完最后的时光……也算是还了莫名欠下的情债……
可是,这心头唯一的奢念,却眼见着无法成愿。也许……自己就会这么老死在湖中吧?
与陆永浩的凄楚相比,圣后的日子可是风光太多了。
坐在寝宫的镜子前,莲夫人正仔细地描绘着眉眼。
想要获得圣心,岂能只凭借着生儿子?他就算怀有身孕,也不允许自己露出颓唐之色!
镜子中的人影,满头靓丽的长发倾泻下来,天生柔顺的峨眉被仔细地修剪描画过,一双眸子流盼生辉,足以让人忽略眼角不易察觉的细纹。香腮沾着进贡的异邦脂粉,赛过三月含羞的波坦圣花,他轻抚着吐气如兰的嘴唇,入神地回味着前几日,这张檀口努力地张大吞吐着圣皇伟物的情形。
这就是年轻伟岸的男人啊!莲夫人发现一旦品尝了青春的朝气,那些陪伴暮气的老者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
圣皇经历充沛,雨露丰盈,他又拜托国师细心调理,果然没有几日的功夫,自己成功地怀上了龙种,坐实了圣后的宝位。
想必一直暗中囤积力量的父亲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可是身在宫中的他却松不得气,因为……宫中还有着一个碍眼的贱人!那个湖中的小岛,就像有一道坚固的围墙,他暗中配出的人马全都铩羽而归。
除了圣皇,还有谁能将他护得这么周全?生了女儿都不能让圣皇忘情与他,看来这个来路邪门的牝兽还真有些本事,也难怪自己那两个不长进的儿子全一头栽在他的身上。
不过……等他生了儿子后,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他自有本事让贱人从圣皇的心底抹除得干干净净!
这三个月来,圣皇每日与自己笙歌无限,根本无暇去小岛梳弄那个粗鄙贱货就是明证!
转头看了看计时的沙漏,圣皇应该与长老院的大臣们开完会议了。
莲夫人在身旁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地起身来到寝宫门口,等待着圣皇的出现。
果然,圣皇准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寝宫之外。
多么英挺的男人啊!高大魁梧的个子,宽厚的肩膀让那华贵的礼服更显得笔挺服帖,一头黑色的直发,被金链束在脑后,只余下几绺映衬着华丽的五官,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盯住时,那专注的眼神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
看着他带着儒雅的笑容一步步地走向自己,莲夫人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
与这个男人上床本身就是一种冒险,他就是最强的春药,更是戒不掉的蛊毒,那种激情到了极致的快乐,简直能让人忘记一切。
虽然每次一次行房后,他都偷偷地服用了国师亲自配置,据说能解淫蛇之毒的药丸,可是为什么看到圣皇,还是有种心跳加剧,双腿之间一片泛滥湿热之感呢?
“我的圣后,你怎么又不听话了,这个时候风大,千万不要站在风口处。”体贴的圣皇边说边解下自己身后的披风,用它兜住了圣后的身体,然后亲自搀扶着他回到了寝宫内。
莲夫人也摆出一副含羞带怯的神色,将自己的身体轻轻地靠在圣皇的怀里。
峻海王看着莲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按在了其上,柔声说道:“怎么样,宝宝乖不乖?”
莲夫人微笑着刚要点头,突然脸色一变,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肚中一阵隐隐的绞痛。
峻海王的脸色也为之一变,连忙让侍女请来随时在寝宫中待命的御医。
当御医赶来时,莲夫人已经疼得脸色煞白了。
“怎么回事?圣后为什么会突然肚子痛?”圣皇铁青着脸问道。
御医用水晶球在检查里肚里胎儿的动静后,满脸是汗地擡起头,略带疑惑地问道:“请问尊贵的圣后殿下,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
莲夫人微微擡起头,目光一滞,除了国师配的那副解毒丸,他再也没有服用过什么特殊的药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