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宋以沫这么高兴,翟慕杨出国已经半个月了。
虽然每天都有电话,也会在企鹅上聊天,可总归是没有见到面,这会听说就在校门外等着,她脚步都轻快起来。
“等等,沫沫,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在吵架?”
宋以沫停下脚步看去,是郁希和陈芳菲。
苗芷若啧啧啧出声,“这两个人还纠缠在一起啊。”
陈芳菲突然回头,看到两人竟然不再理会郁希,直冲着宋以沫疾步走来。
带着股豁出一切不管不顾的劲。
苗芷若忙挡在宋以沫前边,双手张开,母鸡护小鸡一样。
“你想做什么?”
郁希追上来也想将人拉住,陈芳菲一把甩开他,正要将苗芷若推开,就看到苗芷若已经让开了。
不,确切的说,是被她保护的人拽开的。
“陈学姐想和我说什么?”
陈芳菲想说很多很多话,想质问想责备想破口大骂,可对着那样平静的眼神,她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并且连气性也下去了些。
陈芳菲突然就苦笑,“你怎么就进了一中呢?”
“我进不进一中,对陈学姐有很大的影响吗?”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郁希怎么可能会拒绝我,他之前明明没那么坚定……”
“陈芳菲!”郁希忙打断她的话,紧张的看向宋以沫,生怕她信了陈芳菲的胡言乱语,他总不能当着陈芳菲的面说他之前不是不坚定,是根本没把她的告白当回事!
“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那他怎么都不会爱你,无关任何人,如果一个男人爱你,就算你没有这么漂亮他也会爱你,如果爱情需要踩着自己的尊严去得到,那还不如不要,爱别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吧。”
陈芳菲强笑,“如果放不下,就是爱他呢?”
“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好,好到当有一天重逢时他后悔当年没有爱上你。”
“说谁都会说,你又能做到?”
“我很爱自己,因为曾经很多年我缺爱,只有自己多爱自己一点,在我的心没有强大到就算有一天面对爱人的伤害还能从容放手之前,我不会去爱上谁。”
宋以沫神情从容得和她稚嫩的面容不符,“陈学姐,我会以你为戒,告诫自己永远不要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陈芳菲本来在哭,听到这话又噗哧一声笑了。
又哭又笑的狼狈不堪。
郁希眼神复杂的看了宋以沫一眼,走上前一步,对陈芳菲道:“对不起,我没想要伤害你,谢谢你这么不顾一切的喜欢我,大概这会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无私最真心最纯粹的爱情,谢谢你。”
陈芳菲忍哭忍得双手握成了拳,身体都在颤抖,眼里含着泪,却始终都没有掉下来。
她回头,看着自己爱了三年的男生,“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去喜欢别人了,我会等别人付出这么多的爱来爱我,我不会像你一样拒绝他,我会接受他,让他爱我一辈子。”
最终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倾泄而出。
陈芳菲擡起头,咬住唇,不让呜咽声传出。
几人都体谅的没有说话。
“反正也不在一个考场,就在这里道别吧。”陈芳菲轻笑,“来见你之前我就告诉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纠缠你,说话算话,大概有很久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对不起。”
陈芳菲当没听到,转身看向宋以沫,突然伸手掐了掐宋以沫的脸,在苗芷若诶诶着上前护短之前又松开。
“这么会说,是准备以后当人生导师吗?”
“应该不会。”
陈芳菲一撩长发,重新有了点校花的风情。
“宋以沫,我不讨厌你,你信不信?”
宋以沫点头,“信。”
“才知道你的时候倒是想讨厌你,就是没做到。”陈芳菲伸出手,“握个手吧,讲和了。”
宋以沫伸出手和她相握。
“我艺考已经过了,文化成绩不会有问题,以后说不定你会在电视里看到我,不要太惊讶。”
低头看到她手里的手机,陈芳菲拿过来按了一串数字拨通,响了一声就挂掉,“不要换号码,说不定哪天我就会找你。”
“好。”
宋以沫软声软气的回答让陈芳菲失笑,又捏了捏她的脸,在苗芷若扑上来之前迅速跑走,扬着手,再没回头。
脸上有泪,有笑,有遗憾,也有释然。
这是她的青春年华中最绚丽也最苦涩的一段,它开始的突然,结束时也因为宋以沫而不太难看。
她想,以后大概要经常想起宋以沫了,和郁希同样的频率。
好在那张脸也算赏心悦目。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陈芳菲的背影消失不见。
“以沫,我没有和她纠缠不清……”
“我知道,是陈学姐在纠缠你,她刚才已经说过了。”宋以沫看了下时间,大哥只怕已经等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郁希想将人叫住,问她之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敢留人,更不敢问,他心里其实已经有数。
以沫对他,就像他待陈芳菲,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陈芳菲不甘心,他又何尝愿意就这么放弃。
不过他和陈芳菲不一样,他不会纠缠以沫,让她看到自己就想躲。
他们都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以沫这样的性子,日久生情才是上策。
已经跑出校门的宋以沫打了个喷嚏,等在学校门口的翟慕杨忙上前两步扶住她的肩膀,“感冒了?”
“我哪有那么娇弱,陈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被他调理得比之前还要好了。”
宋以沫抓着翟慕杨的衣袖,满脸是笑,“大哥回来多久了?”
“有一会了,你不是说今天会提前放学吗?还以为没赶上。”说着话,翟慕杨对苗芷若点点头,“芷若怎么好像又黑了一圈?”
苗芷若苦着脸,“每年都是夏天晒黑,冬天养白点吧撑不了一个月就又会慢慢的变成黑人,再等冬天熬白点,周而复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沫沫这么白的时候了。”
翟慕杨大笑,带着两人往车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