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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样不得体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所属书籍: 将军这样不得体

    李怜儿死相凄惨,双目微凸,嘴巴大张,面色微紫,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莫老头来的时候,看着李怜儿那副惨相也是惊到了。

    “这怎么回事?”莫老头连忙号脉,但接着他脸色也是一白。

    这这这……完全号不到脉了?

    这这这……脖子上没有勒痕,怎么脸都紫了?

    “不可能啊!她是什么体质?吞服落胎药,居然会闹成这样。”阿木双拳紧握,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副完全失控的状态。

    凌上攻握住她的手“你镇定些,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落胎药是温性的,药渣还在可以查,可是没听说会失血过多的。

    莫老头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伸手就要解李怜儿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桃子“忠心护主”的冲上去,扑在她身上“县主的身体,岂是你能看的?”

    莫老头本就不愿意,这下更说的没脸了,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外伤……”

    说的直白点就是看看李怜儿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致命伤。

    阿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是我踹……”

    “我踹了她肚子一脚……”阿单站在门口,挺着腰板说“她拿簪子害我,就一躲就不小心踢了她一脚。”

    “胡说!县主一身素衣,钗环首饰都被大将军收又了,怎么可能……”桃子质问。

    阿单掀开胳膊,一道泛着黑的划痕伤口露在众人眼前。

    莫老头急忙从药箱里取出药,撒在了他的伤口上,并说“赶紧伸出舌头来。”

    阿单照做,莫老头观察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还好毒未入体,蛇毒入药,这县主是从哪里得到的东西。”

    桃子突然掩面哭了起来“我家县主真的没救了吗?她是功臣之后啊!你们为何要这么对她?”

    凌上攻只觉得阿木浑身冰冷,全身微微的颤抖,扑朔的眼神,似醉酒般迷离,这是她从未表现过的样子。

    “是我……我……”阿木话说一半,一个叽喳的声音就冲了进来。

    “哎呀!这搞什么呀!怎么就搞出人命了呢?”王知州风尘仆仆的跑进来,样子万分悲伤。

    “你们都不抢救一下的吗?”他质问众人。

    莫老头很遗憾的摇头,这湖阳县主死的蹊跷,只是一副普通的温性药就能送命。

    慕远清进来时,周身散发着寒气,凌厉的目光扫了一遍众人。

    王知州扯着他的胳膊“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现在出了事了才通知我,想找人和你一起背锅?你等着,我这就上报……”

    “王大人要以什么理由上报?”慕远清反而淡定的问。

    王知州一愣,直接写强制打胎死亡?似乎慕远清做的也没毛病,湖阳县主婚前失贞,与人珠胎暗结的,这并没有什么毛病啊!

    “那你就如何知道,这药是落胎药,不是毒药一类的?”王知州铿锵有力的质问。

    莫老头端着药碗嗅了嗅“是落胎药无疑,大人不信可以请仵作来检验。”

    王知州这下更加想哭了,这死因查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上次爆炸的罪还没降下来呢,这又死了个县主,怎么这么流年不顺啊!

    李怜儿的死是大事,但是因为一些有伤风化的事死的,所以并不算光彩。

    凌上攻一直在注意着阿木的状态,阿木莫名的咬起了指甲,一副坐立难安的神情。

    “难道我们家县主,就该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吗?”桃子尖锐的嗓音,听起来很是刺耳。

    阿单走上前,主动认错“将军,湖阳县主下毒要刺杀我,是我踹了她一脚,若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愿意以命抵命。”

    阿单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花瓷瓶,加上一只断裂的木簪。

    见有人出来顶锅,王知州眉心舒展了很多,但接着发出疑问“这县主有什么隐疾?会血流不止?”

    桃子哭的伤心“县主身体娇弱,哪怕是被树枝划破个小伤口,也会血流不止,谁能想到居然要……”

    众人皆是一惊,就连慕远清也微微一惊,王知州差点扇自己耳光,这相当于又把锅揽过来了,失察之罪他也有责任。

    凌上攻背脊发凉,凝血症她村子里也有个人有这样的病的,正常的小日子还好,但是磕着碰着的话,那就需要大量的止血药了。

    “是我……是我害了她……”阿木不断重复着。

    凌上攻按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她伸手去抓阿木的手腕,对方却巧妙的避开。

    “当然是你害了她,一个医者怎么能不看清病人的症状就下药呢?都是你的罪,都是……”王知州言辞过于激动,希望将所有罪责推到她一人身上。

    “即便是这样,王大人有失职之罪。毕竟县主是在大人管辖里出的事,全推倒一人身上,岂非宛城无官?”凌上攻挡在阿木身前,要是论罪起来,也不关她们的事。

    王知州面上并不好看,可是碍于慕远清那张护犊子的脸,他也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

    李怜儿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瞪大的眼睛似是很不甘心。桃子偶尔的啜涕声,让气氛更加严肃。

    慕远清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将他们都关押起来,我亲自审问。”

    …………

    凌上攻徘徊在门口,仵作和产婆都匆忙走了进去。

    李怜儿死的蹊跷,这让她会不自觉的想到还在城中的楚行云,可是她想想又觉得没道理。

    营帐内。

    三人跪在地上,一旁躺着李怜儿的尸体,仵作和产婆同时检验着。

    当产婆掀开李怜儿的衣服时,周围的男子都把脸转向一边。李怜儿肚子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这像是确定了猜测,两人相互点头。

    仵作端着药碗和药炉里的药渣仔细端详了下,嗅了嗅,

    仵作恭敬的行礼,然后说道“启禀将军,大人,县主身上除了腹部有脚印外,并无致命伤。若按照婢女所说,她凝血有碍,这药虽是温性但却也是致命的。”

    “将军,那县主肚子上的伤,怕是足以令她流产,汤药无疑是雪上加霜了。”产婆如实禀报。

    阿木神情恍惚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身子一软,摊在了地上。

    王知州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把他们的鞋子脱下来,核对鞋印,本官要看看,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阿单一个激动就跳了起来“我说是我踹的就是我,是她先欲行不轨之事,我是自保!难道县主的是命,我的就不是啊?”

    “你的怎么能和………”

    “是!谁的命都很宝贵!”慕远清默然出声。

    听到他说话,王知州气撒了一半,只能硬生生的吞回去。慕远清出声说话,定然是有护兵的意思,他护犊子的名声和威名齐名,王知州可不敢碰逆鳞。

    阿木只觉得脑袋里,时不时的有一断奇怪的记忆冒出来,断断续续的,不停的拍打进她的脑海里。

    凌敬天现在院子里,从满是鲜血的护村犬身上,取下了碎片。

    “族长,它们是被毒死的吗?”小阿木捂着凌上攻的眼睛,不让她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凌敬天捏着碎片反复看着,然后伸手摸了摸阿木的脑袋。

    “阿木,若是日后遇到这种花纹的东西,记得来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了,那就带着阿凌躲远点。”凌敬天摸着她的头。

    “它们是被人拿来试药了吗?不是没有人知道来村子的路吗?”小阿木眯着眼,仔细的盯着那枚碎片。

    而那碎片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在凌敬天手里是一片倒着三角形碎片。

    阿木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眼神无意瞥到桌子上立着的瓷瓶。记忆中的那花纹,很巧合的对应上了。

    阿木瞬间清醒了,那个瓷瓶上的花纹是标志,老族长告诉过她,是仇人来了,族长会有危险。

    慕远清一直盯着阿木,她那张千变万化的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可疑。

    “核对一下脚印的大小,那么小的脚印,肯定不是男子。”王知州刚才实在忍不住,所以偷瞄了一眼李怜儿的肚子,那个伤痕明显是女人的。

    那么问题来了,在场有两个女人,究竟是谁的脚,一验就知道了。

    桃子脸色一变“大人是想让我们当众褪鞋袜吗?”女子的脚只有丈夫可以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可以褪鞋子?

    况且,就算她知道是木念踢的,她也不能明说这件事啊!

    阿单急了,直接脱下鞋子来丢了过去“小爷我天生脚小,我主动招人都没人信,莫非大人是看谁不顺眼,想要诬陷谁?”

    “一派胡言!”王知州胡子又一次气飞“本官这是为死者申冤,还众人一个公道……”

    “切!你的公道就是头上这顶乌纱!”阿单嗤之以鼻“谁不知道知州大人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是非黑白还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你你你……反了……反……”王知州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安静!”慕远清的声音,又往王知州那里浇了盆凉水。

    “慕将军,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将军就是这样教导下属……”王知州今日卯足劲的非要与他理论。

    “王大人是不想找凶手了吗?”慕远清侧目而视,眼神不怒而威。

    王知州直着嗓子吼着“哪里有凶手?本官几次问罪,几次被将军打断,将军若是找不出凶手,本官定要……”

    慕远清懒得听他废话,伸手指向一个方位“凶手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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