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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后遗症 正文 第79章 家宴

所属书籍: 戒断后遗症

    家宴

    亲完了,陈西瑞快速撤退,装模作样地欣赏窗外夜景。

    “这地方我还没来过,真漂亮,就是这路太堵了点儿,前边是不是就到国贸桥了?”她偷瞄男人一眼,“堵车是真磨炼心态啊,我以前有个病人,那脾气……一般人真受不了,后来改行开出租了,诶心态立马就不一样了,现在整个人特别平和。”

    傅宴钦握住她手,拇指摩挲她虎口,有一下没一下的,半晌,冷不丁出声:“饿吗?”

    陈西瑞摇头说不饿,紧接着就意识到这个动作有点傻,他又没看,多此一举嘛不是。

    “饿也没招,我车上没吃的。”

    “都说了,不饿。”

    傅宴钦笑,视线若有似无扫过她脸,没忍住屈起指节顺着她颧骨轻刮了下,陈西瑞讷然,怔愣地盯着男人山水不显的侧脸,视线下移,看见他用拇指撚掉沾上的那点细粉。

    慢条斯理的一个动作,被他那只修长干净的手做出来,似乎带着些许轻浮的色-情。

    “粉太厚了。”男人面色不改道。

    “还好吧……”陈西瑞打开化妆镜照了照,“哪儿厚呢,挺自然的啊。”

    车流渐渐松动,傅宴钦轻踩油门跟在前方的奥迪后面,开过国贸桥,车况畅通无阻,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兴业胡同,一处低调奢华盘虬卧龙的地儿。

    路灯朦朦胧胧,国槐的枝丫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树影,胡同里鸦默雀静,似远似近的地方传来几声鸣笛,依稀昭示着四九城的繁华。

    陈西瑞解开安全带,下意识拿食指在他右颊抠了抠,傅宴钦忽地侧头看她,漆黑眼眸融入无尽夜色,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你脸上有一点口红印,我刚才明明没用力亲啊。”她放下的手,再次擡起,“别动,我给你抠掉,回头转我五百。”

    傅宴钦侧身压过去,深深吻住了她,紊乱的呼吸从彼此唇缝溢出,他狠狠嗦她舌尖,她仿佛一条缺氧干涸的鱼,双手不自禁攀上男人的肩,微喘吐词:“口红都被你吃掉了,这下得抠到啥时候啊……”

    吻了足有五分钟,陈西瑞喉咙干涩,舌头发麻,双手挪到男人胸口一把推开他,气息不匀地拿出唇釉重新涂抹。

    傅宴钦抽了张纸潦草擦拭嘴唇,揩了几下就失去了耐性,纸一扔,偏头看着女人。

    陈西瑞朝右侧过身子,故意不让他看,补好妆,才说:“咱们下车吧。”

    绕去后备箱,陈西瑞拎起临时买的两件礼品,跨进门,大院里热闹非凡,面熟的面生的,齐齐欢聚一堂。

    陈西瑞低估了那个年代的人的生育能力,以及高门大户确实很讲究多子多福。

    他爷爷原本三儿两女,其中一子病逝,现在就剩下他爸,他三叔,还有他大姑小姑。

    这场家宴,几大家子差不多都来了,陈西瑞还看见了方时序和方唯灵两兄妹,终于理清这两人跟傅宴钦是表亲关系。

    老爷子精神矍铄坐在主位,老式白衬衫外面套着件洗旧的灰毛衣,领口扣子系得一丝不茍,正派得就像教科书里的人。

    陈西瑞放下见面礼,弯了弯身打招呼:“爷爷好。”

    老爷子一团和气地应了声:“来了啊。”

    傅菁笑说:“这下人都到齐了。”说完拍拍她身边的椅子,“是叫西瑞吧,来,姑娘,坐我这儿。”

    诡谲云涌的大家族里,这位穿着时髦不显年纪的长辈应该t跟傅宴钦关系不错。

    傅宴钦凑近她说:“这是我小姑。”

    她点头招呼:“小姑好。”

    “站着干什么,快来坐。”傅菁分外热络道。

    陈西瑞坐过去,左手边是傅菁,右手边是一位年龄与她相仿的女人,黑直长发,温柔娴静,长相十分有书卷气。

    开席吃饭,大家话都不多,他小姑倒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人,怕她第一次来家里拘束,边吃饭边跟她聊天,席间也非常关照她。

    应该是听傅宴钦提过她职业,傅菁看向满桌人,笑吟吟地说:“我说咱们家这两位少爷,讨媳妇还真有眼光,以后老大家辅导功课不用愁了,现成的老师。老二家嘛,感冒生病就不用折腾去医院了,家里这不就有个大夫嘛。”

    莫向岚淡淡笑了一声:“教书是一方面,静云平时还会做一些公益和慈善。”

    坐在陈西瑞右边的女人接着莫向岚的话,温声道:“大学老师工作时间比较自由,能腾出时间来做点别的事儿,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陈西瑞冲这姑娘笑了笑,黎静云回之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的礼节。

    进门的新媳妇无疑是话题焦点,陈西瑞也摆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听傅宴钦的这位大嫂聊她自己的兴趣爱好。

    别看外表文静,这姑娘喜欢的运动都相当刺激,热衷赛马和潜水,顺便吐槽她妈妈管教严,硬逼着她学习不感兴趣的茶道和插花。

    陈西瑞坐着默默在听,心想她的爱好是看小说和看电视剧,她妈小时候逼她学习过一阵葫芦丝。

    一来学习葫芦丝便宜,二来周围小姑娘都在学钢琴和小提琴,物以稀为贵,没准儿能剑走偏锋发展成一门独家才艺。

    不过学了两年就荒废了,因为她得了颞下颌关节紊乱,用她们老家的话讲,这叫挂钩松了,嘴巴不能太使力。

    莫向岚最终还是没放过她,问及她的爱好,陈西瑞想了想,礼貌回人家:“我的爱好是采摘浆果,夏天的时候,欧洲路边全是可爱的小果子,我就拿一小篮子,采完了回去做果酱。到了秋天,我喜欢trufflehunting,那活动可太有意思了,不过要提前预约,我一手牵着小猪,另一手挎着小篮子,猪鼻子一拱,嘿,那黑松露就冒出来了。”

    傅宴钦本来是在看手机,听陈西瑞这么一说,掀起眼皮闲闲看她,有点想笑,不过眼神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之意。

    他喜欢她坚韧不拔的性子,也爱极了她那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化险为夷的机灵劲儿。

    还有那股胡说八道却理直气壮的莫名底气。

    傅菁笑说:“听着挺有意思,看来西瑞喜欢亲近大自然。”

    陈西瑞感觉小姑是在特意帮她打圆场,冲人呲了呲牙:“这不又到摘松露的季节了,今年可惜了,医院特忙,请不了假。”

    傅宴钦搁下手机,接茬:“明年一定要把行程提前安排好。”

    她腼腆笑了笑:“嗯嗯!”

    这家宴吃得累挺,陈西瑞给傅宴钦使眼色,那人找了借口,吃完饭便领着她先回去了。

    毕竟他俩也不是今晚的焦点。

    坐上车,傅宴钦问她:“你什么时候牵小猪去采黑松露了?”

    陈西瑞嘿嘿直乐:“我逗他们玩的,这些话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活学活用。”

    回到观澜公馆,陈西瑞换鞋的当儿,包里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她趿上拖鞋边走边看,是吴妈妈发来的,罗列了十来种她们渝城当地的特色酱菜,问她喜欢哪些。

    陈西瑞按住说话:“谢谢阿姨,你太客气了,早知道还有这福利,昨天我说什么都要请吴濯尘吃顿大餐,等我年底回老家,给你们寄海鲜。那就来点海带丝和萝卜干吧,我还挺喜欢吃的。”

    傅宴钦摘下袖扣,眼眸里藏着不着痕迹的探究,“你在跟谁说话?”

    陈西瑞正恍惚,难以想象,要是跟前任修成正果,以后的婆媳关系该有多和谐。

    静默了几秒。

    “啊?你刚说什么?”她回神道。

    男人重复:“我问你在跟谁说话?”

    她说:“我那个学长的妈妈要给我寄酱菜,她自己做的。”

    傅宴钦没什么情绪,拔步走去卫生间,接着就是一阵水流的哗哗声,他洗干净手,再出来,低头点了根烟,状似无意问:“你跟他妈还有联系?”

    陈西瑞说:“偶尔。”

    火苗蹿亮,傅宴钦吐出口烟,浓烈的烟味飘散到她这边来,她皱眉:“不是都快戒了吗……”

    他将烟夹在指间,弧度很浅地笑了笑:“分手了是不是该避嫌?”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陈西瑞呛道:“因为人家妈妈喜欢我,哪怕我跟她儿子已经分手了,还想着给我寄酱菜。你妈不喜欢我,哪怕我跟她儿子还处着对象,也不耽误她给我甩脸色。”说完抿了下唇,自我挽尊,“我才不稀罕你家里人的喜欢,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她转身走进卧室,砰一声关上门。

    陈西瑞拉出行李箱,赌气之下扫荡衣帽间,一骨碌将自己的衣服全部丢进去,箱子合不拢,她莫名烦躁,踢了一脚箱子,快步冲向阳台。

    小区里静谧无声,百年古树高耸繁茂,从卧室阳台向下俯瞰,连成一片深幽的树海。

    她站着吹风,凉气袭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何时,陈西瑞感觉到男性气息逼近,很快自己被拉入温热胸膛,傅宴钦的吻落在她耳畔,她用胳膊肘用力向后推,无奈男女之间力量悬殊,男人纹丝不动,犹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

    吻越来越密,她挣扎,傅宴钦单手从她腰前穿过圈住了她,另只手拨通章瑾的电话。

    “这么晚了,什么事?”女人温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傅宴钦把她箍得很紧,小臂僵硬紧绷,“妈,你会不会做酱菜?”

    章瑾纳闷:“怎么想吃这个了?”

    “是我女朋友想吃。”

    停顿几秒,章瑾明白了过来,“那我这两天来好好学学,她喜欢吃哪种?”

    “腌黄瓜腌萝卜丁,都行。”

    陈西瑞放纵挣扎,粗重的呼吸传进听筒,她大吼:“放开!”

    傅宴钦扔了手机,捧住她脸狠狠吮吸她嘴唇,鼻尖相抵,哑声道:“原谅我,好不好?”

    陈西瑞无动于衷,任男人在自己唇上细密碾磨,薄唇每挪动一个地方,她就能听见那声喑哑重复的“对不起”。

    她厌烦这种不受控的情感宣泄,使劲儿推开了男人,跑进卫生间。

    时间过去很久,陈西瑞洗了澡上床,迷糊间感觉到自己被人揽进了怀。

    “我妈会做腌黄瓜。”

    “你烦不烦,都说了我不稀罕。”陈西瑞口气很冲,“我以后啥也别吃,就吃你们家的腌黄瓜,你就想让我天天喝粥是吧!”

    傅宴钦把人按在怀里,陈西瑞嗅着男人身上的熟悉味道,越发厌恶如今的一切,连带着也厌恶起了自己,她张嘴对着他肩膀咬下去,下口又重又狠,唾液濡湿男人的真丝睡衣,“是你逼我的……”

    “嗯,我不好。”

    陈西瑞红着眼瞪他:“疼吗?”

    傅宴钦亲她鼻尖,小巧挺翘,一急就容易出汗,“不疼。”

    “疼也没招,你活该。”她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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