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看到满屏问号的时候——
它当场就窒息了。
合着你他妈联手演我呢!
系统空前愤怒地咆哮:‘去他妈的绝美爱情!!!老子再信你们的鬼话老子就去吃翔!!!’
绯红:‘啧,统子,玩不起可不行。’
系统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机械地发言:‘滴!系统参数错误,拒绝与爱情骗子连线!请宿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请宿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请宿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它隆重给绯红播报了999遍。
绯红笑得伏下了腰。
男主的演技可谓是天衣无缝,他伸出手,规矩扶在她的后腰,发出疑问,“师姐怎么了?”
“无事,只是高兴。”
绯红贴着他的胸膛,情意绵绵。
“我愿意跟师弟回去。”
她又说,“师弟的灵府君主今夜似乎有些活跃呢。”
灵府君主,即为心。
有的男修士为了讨道侣的欢心,嘴边就会挂上一句“我的灵府君主为你而动”。
江霁面不改色,“我也是高兴,此后又能与师姐日夜相伴。”
江霁就这样枕着他家师姐的腿,在月明千里的红蓬崖上,孤男寡女地度过了他第一百五十岁的生辰。由于双方修的都是太上忘情诀,表面上瞧着打着火热,其实一个比一个心如止水,既没有干柴,也没有烈火,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系统大失所望。
‘哼!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骗子!’
系统嘴炮一句后立马关机自保。
我让你打不着!
一丝金线披挂到江霁的睫毛上。
该醒了。
一夜未睡的江霁似有所觉。
他不动声色地转动,在绯红的怀里调整一个更适合展示美貌优势的姿势,随后在漫天的朝霞中缓缓睁眼苏醒。
羽玉眉,淡红唇,道家仙尊的身后衬托着一片金乌红鳞。
此境此人,美得令人心折。
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更为潋滟的含情目。
“师弟醒了?”绯红同样是一夜未睡,刻意让日光照着她半边轮廓,恍若高贵美艳的金乌神女,她柔声说,“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就看了你几眼,怎么就天亮了呢?大约是师弟长得太好看了,师姐都舍不得眨眼了。”
江霁深深看她。
——道行不浅。
绯红也微笑不语。
——多谢夸奖。
绯红舍去合欢宗的宗主之位,重回太上墟,引起一阵轰动。师祖妄机宜一力压下非议,把绯红重新纳入他的山门,他甚至将雪晴风作扇赐给她,“雪止天晴,便是霁色,此扇赠你,为师祝你大道通明,终见真意。”
江霁他也没有落下,将天淡寒玉笛传他。
“这原是贺你分神之礼,但为师近日骤感天机逼近,怕是飞升只在朝夕,就提前送你了。”
妄机宜还是那副为老不尊的死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师姐弟亲密站立,妄机宜不由得多嘴了一句,“这雪晴风又作,天淡寒钩玉,倒是适合给你们当新婚贺礼。”
江霁淡淡道,“师尊,飞升方是正事。”
言下之意,干你屁事。
江霁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又爱做媒的师尊,你知道你徒弟俩修的是太上忘情吗?
妄机宜惆怅道,“我知道,你们长大了,嫌弃我这个老人家了,想当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带大……”
江霁:“师尊,您忘了,您捡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七岁了。”
妄机宜:“你七岁还尿床。”
江霁:“那是您老人家铲了一把雪,故意放到我床褥上的。”
妄机宜震惊:“胡说,为师怎么会干这种栽赃陷害的事儿!为师的晚节很好的!”
江霁:“您干的丑事比李长老脸上的麻子还多。”
妄机宜以袖遮脸,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他试图寻找盟友,“红儿,你快说说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师尊的灵府君主!”
江霁牵住盟友袖子,语气略带一丝嫌弃。
“师姐,师尊又发疯了,我们先走罢,让师尊冷静冷静。”
“没错,师尊,您好好冷静。”
绯红挥了挥手,笑嘻嘻跟小师弟走了。
“回来——”
妄机宜差点忘了正事。
“吃了师尊的好处,这就想跑了?”妄机宜一个响指,时间倒流,两人又站在他的身侧,“为师有一桩要事,需得你们亲自去办。”
“这太上忘情,其实是我与一名师兄同创的。”
妄机宜神色多了一缕凝重。
“我与他同为阴阳家弟子,志气很是相合,后来一同投了道家,只不过我来了太上墟,而他去了蓬莱,我二人共同编写忘情诀,大成之日,他却突然失踪。”他顿了顿,“他将他昔日恋人、亲朋好友以及家中族亲,尽数屠戮。”
江霁早就知道这段往事了。
那入魔的师兄当时还是他亲手收拾的。
妄机宜的师兄叫苏疆,与他同为阴阳家的天才,只不过两人际遇不同,一个做了太上墟的掌门师祖,一个则是走火入魔,大开杀戒后不知所踪。
江霁作为现任的道墟行走,对十洲三岛的奇闻异事很是熟稔,顺理成章地提出,“师尊可是在说祖洲的万鬼迎亲?有一尊邪魔突然出世,掠了一座王朝,让所有适龄女子都为他披上嫁衣,而他却只要一个叫繁缕的姑娘。”
若不是,则是埋进黄土十七日,最后连同嫁衣,生生剥下那女子的皮囊,用来填他手中的一本血经。
妄机宜唇边凝笑,语气也极为温柔动听,“正是此人,若非我飞升在即,不得插手外事,现在已经把他的脑袋拧回来了。你们同去,替为师剥了他的皮,取了他的骨,省得玷污我太上忘情之道。”
“遵命。”
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
师姐弟收拾一翻,迅速赶往那座万鬼迎亲的王朝。
凑热闹的还真不少。
道家的,儒家的,法家的,佛家的,连医家跟农家的也在。
现在的昆仑太上墟还不是第一道墟,蓬莱跟方丈为了争个道家老大之名,斗得不可开交。绯红避开蓬莱与方丈,就把江霁拉到一个看起来相当温和的道家团体。
结果——
“敢问元君,这是你家郎君吗?”
“哎哟,这模样,可真俏,都能上千娇百媚榜了!不像我家仙郎,糙人一个!”
“兰屏姐姐说笑了,你家天冲真君最实在,姐姐方才咳了一句,天冲真君就着急忙慌递上水囊来,真是羡慕死小妹了。”
“不值当不值当,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夸赞起对方的夫君。
原来这是一对对的夫妻打怪组合。
系统:‘宿主,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什么群不加,非要加入蜜月群。’
绯红:‘气消了?肯跟我说话了?’
系统:‘哼。’
江霁牵住绯红的袖子。
“师姐,我们快进城吧,天黑了就不好进了。”
江霁觉着不妙,果断逃离这奇奇怪怪的蜜月群。
众女一听,视线立即转移到了绯红的身上,对新人迸发了浓烈的兴趣。
“你们是太上墟的吧?年纪轻轻便是元婴,可真了不得!对了,你们成婚多久了?可否育有子嗣?咱们相逢就是缘,做亲家也行啊。”
江霁生得好,修为又高,完全就是女修们梦中道君的模样,对他更为热切上心。
真君们被自家道侣撇在一旁,难免有些凄清冷落。
天冲真君爱妻尤甚,见自家道侣盯着一个男人猛瞧,他相当不痛快,就酸溜溜地说,“你们瞧他二人模样,客气有余,亲近不足,怎么可能是一对亲密爱侣?倒像是演出来的!”
江霁眸光微动。
一行人话毕,相继进入鬼城。
城外是夕阳斜照,霞光万丈,而进入城内,如同墨色泼来,到处都泅成了暗青。
刺刺的冷意刮着骨头。
这其中自然也有胆小的女修,被那摇曳的红灯笼吓得大哭,天冲真君怒骂一声小鬼放肆,就安慰爱妻道,“娘子莫怕,为夫在此!定不让任何妖邪靠近你半步!”
女修凄惶哭道,“夫君,你抓着我的手,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江霁若有所思。
“啪嗒!”
又一只红灯笼直直坠落,那里边竟是一颗人头,众女登时尖叫。
“啊!有鬼!”
江霁也应景叫了一声,然而他音色极清,极冷,刻意捏着腔调,倒像是床帷之中的急促喘叫,无端的旖旎艳色。
众人顿时噤声。
好骚。
“师姐,有鬼。”
江霁分外坦然,把自己的掌心伸过去,“你抓着我的手,我就不害怕了。”
众人一言难尽。
绯红也笑着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她低声地说,“那你离我近一些,不要离开我的眼睛。”
灯笼交错,鬼影重重。
绯红的脸部轮廓被照得妖冶靡丽,唯独眸光透着熟悉的暖色。
男主[江霁]爱慕值5%。
系统呸了一声,‘骗谁呢?肯定又在演,傻子才信!’
它再也不是那个相信爱情的统了!
整座王城死气沉沉,中途众人还遭遇了一场无名鬼头的围攻,好在战力不俗,迅速摆平祸患。那狰狞鬼头一颗颗爆开,血浆横流,有的女修受不了这血腥场面,埋在自己道侣的胸口。
“我害怕好想吐呜呜呜!”
江霁也有样学样,甚至因为双方身高差别,他衡量一番,主动调整,把脸埋在了绯红的颈窝。
“师姐,我也有点想吐。”
那个呜呜呜还是算了,他叫不出来。
绯红一摸他腹部,含着笑意,“怀了?是我的吧?”
江霁稍微露出了点难以形容的表情。
很复杂。
他认真地说,“师姐,男子没有玉宫,不会怀孕。”
绯红冲他笑了笑,没有再提。
“快看,是万鬼迎亲!”
众人躲在屋檐下,窥见一片浓青色的天幕之下,万鬼出动,擡着一具具彩绸红棺,甚至有的棺盖翻了过来,露出挣扎的人影,随后被鬼手镇压,恢复诡异的平静。
与此同时,夜幕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红雨。
“请新娘上轿!”
尖利的声音冷不防响起,一群喜鬼早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等着众人自投罗网。
“这十二头喜鬼竟有分神之能!”
元婴,出窍,再分神,而他们当中修为最高也只是元婴后期。
众道君倒吸一口凉气。
“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但来不及了。
十二头分神期的喜鬼早有所料,堵死了他们东西南北上天入地的所有退路,一个女修被鬼手缠住,当场擡入了漆红鲜亮的喜棺。
而剩下的女修面色仓惶,苦于应对,只得在夫君的掩护之下疲于奔命。
但没一个逃得了。
恐惧和绝望凌迟着众人的灵府。
“师姐。”
江霁忽然叫了绯红一声。
“师弟,你躲好,别出来!”
绯红持着铮铮作响的春风烈火鞭,所到之处,烈焰焚天,年轻昳丽的眼眉也被映得血红。
她被八头喜鬼当街纠缠,冷汗涔涔,喘息剧烈,“你长得这般貌美,万一,万一,被抓去当新娘了怎么办?”
明明情况惨烈,江霁却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自己都被鬼盯上了,还担心他被抓去当新娘呢。
“师姐。”
他又唤了她一声,这次是贴在她的颈边,冰凉的气息似一抹寒霜,飒飒钻入她的耳。
“多谢你,编了一段美梦赠我。”
若是多些时日,这少年江霁,师弟江霁,定会爱她如命。
江霁双手绕绯红的腰肢,在她的胸前结着灵印。
“阴阳双生!”
“逆!”
江霁夺走了绯红的部分阴气,含在口中,随后他飞快远离绯红。
哗啦啦,喜鬼抛出锁链,将他囚锁。
“嘭——”
红棺重重落下,也盖住了江霁的脸庞。
江霁就这样代替绯红,成为了新娘之一。
他躺在漆黑的棺椁中,磅礴的真气被棺木吞噬,筋骨浮软,目光涣散,仅剩下一小捧破碎的神识。江霁依稀察觉到,有人给他换了一身新娘的嫁衣,很红。
红得像是她春袖的丹色,唇上的朱砂,那样热烈又鲜明。
真是一场美梦啊。
昆山玉君阖上眼。
“嘭——”
棺椁似乎落到了深处,紧接着便是淅淅沥沥的泥土声。
他被埋了。
棺椁内越来越冷,江霁的身体飞快冰冷,呼吸减慢。
不知过了多久,江霁隐约觉得热了,他擡起僵硬的手臂,试图脱下喜服,但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效果。慢慢地,江霁不再挣扎,他冻得发白的脸庞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江霁等待死亡。
也在等待这场梦境的结束。
“嘭!嘭!嘭!”
剧烈的撞击声陡然响起,棺椁被撬开了一角,几粒血星子飞溅下来。
“……阿霁。”
江霁涣散的瞳孔多了一抹绛红色。
她跳进棺椁,紧紧抱着他,身上尽是鲜血、泥土、符纸的腥气,很刺鼻。
“没事了,没事了,我把那,那家伙,剥皮抽筋,杀得一干二净,师弟,师弟你怎么这么冷?”她往他脸上和脖子呵着热气,甚至连他鞋袜也脱了,使劲搓着脚心。
江霁被绯红弄得衣衫不整,就连死得规矩体面这点要求都被她破坏得一点不剩。
算了,死都死了,别强求。
江霁放任自己被妖邪侵体,嘴唇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师弟,你醒醒,师弟!”她嘴唇贴着他的皮肤,身体竟发着颤,摇摇摆摆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江霁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眼泪。
有点咸,又有点涩。
好像比甜寿面好吃。
他模模糊糊想着,冷不防被她扒开了衣领,她突然转了风格,边哭边破口大骂,“师弟,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这就与你双修,留个鬼胎,全当给宗门一个交代!你先别死,把这口气吊着,等师姐做完再下黄泉!”
什么?
本座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你还是个人吗。
昆山玉君是绝不可能接受自己被人奸尸的,于是他被绯红活活气醒了。
“师姐,不、不可……”
他容色惨白,气若游丝地阻止绯红,却握住了一截滚烫烧红的手腕,以及一对苍白手骨。
江霁记得,她不久才用透骨草染了指甲,那腕儿莹白,而指甲透红,如同一枚枚红玉笋芽,他被她牵在手里,偶尔碰到,就会被这些红笋芽掐出月牙形状。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对血迹斑斑的棱棱白骨。
江霁举目四望,这里是一处寂静的山坟,几乎有数万座红色喜棺被挖了出来,有的很明显是被符纸炸出来的,也有的是被利器铲出来的,还有他附近的数百座,是被人用手掌生生挖出来的,那翻动的泥土上滴着未冷的精血。
此时的绯红历经一场恶战,真气消耗殆尽,只凭着本能支撑着。
江霁低头看她,声音微哑,“师姐,挖坟不好。”
而师姐浑身发烫靠着他,还使劲嗅他的脖子。
江霁一个偏头避开,却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孱弱,双方齐齐跌入喜棺里。
“师弟……”她似哭非哭,“好热,好难受。”
江霁一惊。
他似乎察觉到了某种端倪,攥住她的手骨往前一看,那上面附着一层淡淡的金粉。
江霁才想起,这棺木的外层是用比翼连枝木锻造而成的,它经常被当做道侣的压床之木。如今她翻开了万具喜棺,比翼连枝木的香气早就深入她的肺腑筋骨,成了另类的情热之毒。
江霁琢磨着解毒的法子,被她一口咬住耳垂。
他惊得一颤。
她呜咽地哭,“师弟,我就舔舔。”
系统目瞪口呆。
最后它得出结论:女主她是真的狗。
江霁如同酷吏,毫不留情拨开她的手,“不行!”
然而手骨透凉,那寒意混着血的砂砾,沉甸甸压着他的掌心。江霁鲜少见到她这一面,那样狼狈、惊惶、恐惧,便是她当日叛出太上墟,身负重伤,强敌环伺,也是一副潋滟莹煌的模样,狂妄又傲气。
她像是要不到饴块的孩子,冲他使劲哭闹着。
他垂了垂眸,“那就……舔舔。”
他都喂过她酒,碰过她唇,若只是轻轻舔一舔,那倒也无伤大雅——昆山玉君略带天真想着。
后来他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他身上的鲜红的嫁衣不知何时做了喜床,绸缎般乌黑的长发也被女人缠在掌心,情到浓时,用力勾扯,此时道家仙君的清灵猫瞳就会瞪得又大又圆。
江霁双指抓破了绯红的后背。
他实在受不住了,袖中剑如同一抹清光,斜斜刺出,带着悍戾无比的煞气,而绯红同样熟练张嘴,咬住这一支玉色小剑。
他闷哼一声。
江霁有点绝望,又被她覆了上去。
喜棺当中,绛蜡初燃,映照一片山雪。
次日,万座喜棺里的少女陆续苏醒,她们相互呼喊,解救同伴,很快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声势。
“昨夜有个姐姐翻棺救我,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我也是!我昏昏沉沉,倒是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呜呜该不会恩人姐姐也被喜棺吞噬了吧!”
“咱们快翻开来找找!”
她们花了数个时辰,终于翻到了第一万三千八百具。
“这具还压着一角喜服呢!下边肯定有人!”
有少女惊呼。
于是她们齐心合力搬动棺盖。
然而无论多少人帮忙,这大红棺椁始终纹丝不动。
她们不得不求助于前来施以援手的医家圣君,对方背着采药筐子,一袭青衣,如同飘渺飞仙。
“起。”
声如碎珠,落入玉盘。
那棺盖被掀了一角,凌乱的红服之下,露出两对交缠的雪白裸足。
“嘭!”
棺椁又被盖了上去。
“此棺有主,不劳诸位相救。”
里头传来一道嘶哑至极的男声。
而在外头的青衣医者听着动静,捏着指尖,起先露出震惊之色,后来有点迷茫,随后陷入了某种困惑。医者眸光深深,那是千言万语都说不出的复杂。
他伫立原地,思考良久。
最后青衣医者撕下纸张,当场速写了一个方子,折了两折,郑重塞进了棺椁的缝隙。
什么东西?
昆山玉君微微蹙眉,漫不经心抽了下来。
他拿到了一张详实的药方。
安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