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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 正文 第213章 最后修罗场

    第213章最后修罗场

    妖圣们悚然一惊。

    这老狐貍又要出山折磨诸世了?

    想到幽冥间被这妖狐搅弄得血雨腥风,尸横遍野,他们脸色微微变得扭曲。

    纵然他们是绝情绝义的妖族,有时也是受不住那种日日夜夜血风肉雨,被同辈追赶,被对手杀戮,梦里都是刀光剑影,喉咙都仿佛碎得只剩下一口气,不登阶更是只能被抛弃,被吞噬,只有这妖狐游刃有余享受其中,还不紧不慢地炼出了他的九尾。

    等他九尾一成,幽冥间的末代混乱立即结束,迎来了平潮间初代。

    容雪诗听到旁边的女弟子跟阴萝嘀嘀咕咕,用的是心音,但在超圣境之前,根本瞒不住。

    ‘小薰神,你洞房的这个,是赤耳的公狐貍呀,听说这种妖艳红狐,都很滥情,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你要不要换一个啊?我家师弟是双尾白狐,清清冷冷的,保管忠贞,还很俊俏!’

    女弟子陡然想起阴萝是个修绝情道,又讪讪住嘴,生怕自家师弟被杀夫证道。

    容雪诗冷笑,白狐忠贞?

    也就糊弄下这些无知世人。

    事实上狐族颜色越浅,对俗物的杂念越重,他们爱权,爱色,爱欲,爱尽一些新鲜华奢之物,因为卖相纯洁绝佳,倒是赢得了不少美名。他们心机也不少,为了争夺配偶资源,在外行走时总会有意无意抹黑同族的艳色狐貍。

    但在族内,纯血色为最佳,其次是黑狐与紫狐。

    像白狐,若是没有从小培养一个青梅竹马,基本是被放弃的对象,这才有了白狐频繁下山入世,与一些凡间男女幽会结合,传出或是痴情或是幽怨的情爱话本,很是赚了一番热泪跟风头,倒是助长了他们的名声,以为狐族以白身为圣。

    况且……双尾?

    赤狐圣君眸中泛起轻嘲,才两根尾巴,满足得了这暴虐无常的小鬼吗?

    “哔啵哔啵——”

    是薄红糖纸被剥开的声响,容雪诗只觉那肿肿唇瓣一痛,被她头也不回地,硬塞进一颗冷冷凉凉的冰娘,咔哒撞上他的肉齿。这小杀胚说得那样理所当然,‘不要,这头红狐腰最劲儿,我就要最骚最水的。’

    容雪诗:“……”

    还是这么说,但他听得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儿?

    他哪里骚了?他就穿了身红的,领儿还淹了颈!他都不像那些庸俗男妖,从不露膛乳的,他这么保守,简直有愧于八万春山第一男狐貍精的称号!

    他水?

    嗯……

    这个名副其实,他无法反驳。

    男狐貍精心思转了百回,垂眸落在这未来小鬼上,她抱着一个青条薄薄的蔑罐,那娇奢华丽的眉眼是很欺骗世人的,当她兴高采烈给人发着喜糖喜饼,就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新婚夫妻,接受着街坊邻里的祝贺。

    这些弟子绝不会想到,就在前不久,她是怎样阴狠把他压在春凳上,把他这头狐貍骑得死去活来。

    她还掐她狐翘翘!

    “来,吃糖呀,甜嘴的,都有喔。”

    她颈后那一根樱桃红猫眼带儿也细细摇摆,连带着脚跟的,迎着风往后飞着。

    亮的,暖的,又热稠稠的。

    原来我二十万年后的意中人,竟是这个模样吗?

    未来的我,吃得好像很好。

    此时的我竟有些嫉妒他起来。

    容雪诗又有些渴了,舔了舔唇,被她啜得肿了,还有些疼,但他不知为何,就是想顶着那一处热痛的肉芽,想要更痛一些,更甜一些。

    歧途圣君回答容雪诗的话,‘那剥魂盘你要用,拿去就是。’

    他还试探了一句,‘不过你该不会是要对付眼前这个吧?这么小也下得了手?人家还高高兴兴给你发喜糖呢!你就算不喜欢也不用剥魂吧?’

    歧途圣君倒没什么意外的,能惹到这黑心狐貍的霉头,他这头笑眯眯的,另一头就能手起刀落。

    但他之前不都很干净利落的吗?

    直接魂飞湮灭!

    怎么还搞剥魂这套迂回的?

    然后他就听到黑心狐貍的幽幽心音:‘正是因为太喜欢了,想要留她,又不能留她,剥了魂最好,没了肉身,她就只能被我拴在身边了。’

    留了她,就是他的弱处,而不留她,他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些不甘心的,索性他也不是什么纠结的家伙,既然想要,那就得达成目的,用最简单也最残忍有效的方法。他会在她魂飞魄散之前,把那一点不甘心,那一点好奇,那一点愉悦,都消耗殆尽。

    想来二十万年后的他要是还活着,也不会需要一个软肋。

    歧途圣君同情望向阴萝。

    招惹谁不好,偏要惹这妖狐,还惹出了几分喜爱,那就更惨了。

    然而阴萝发完喜糖之后,立刻翻脸走人,她还跟没事人一样,骑上了她大师哥洛胜水的手臂,出了功愿镜台。

    歧途圣君:“?”

    她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走了?!

    他只听过男人风流一夜提裤子跑了,没听说这提裙的也能跑得这样飞快!

    妖狐容雪诗倒还是笑着,语气轻柔如春风过耳,“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阴萝出去之后,就见到两位师姐神情恍惚,问她知不知道那善慈仙子楚穗穗是什么来头,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逃过了她俩的麻袋!

    她们之前的闷棍可是一敲一个准,从来不会失手,这次竟然阴沟翻船,被一个小炼气跟没有修为的小凡女给遛了!

    她们是绝情门下,又是十三洞天,不管是潜质非凡的小天榜,还是万众瞩目的长生榜,她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女,怎么会被俩个实力虚浮的家伙给压了一头?

    阴萝却是心知肚明。

    返天珠是创世之珠,它挑的两任主人都是小废物,不爱修炼,也不爱动脑,成天也不知道捣鼓一些什么玩意儿,走路都夹着腰,扭着屁股,于是它能赋予她们最大的优势,可不就只剩下离谱的运气了?

    这运气是什么呢?

    她们一屁股坐下来的,就是众人抢破了脑袋都发现不了的天材地宝,随手往路边一捡的,就是未来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哪怕是在遇到危险之时,都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离奇失踪。

    于是众人看向凌穗儿跟楚穗穗的目光变了。

    莫不是什么转世重修的大尊?故意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

    他们越想越有道理,愈发簇拥在她们身边。

    情况陡然扭转——

    驭世宗原本因为开了后门,被众弟子所鄙视,但他们渐渐发现,跟在凌穗儿等人旁边,他们不仅喝到了汤,还吃到了肉,什么千年玲珑玉骨参,万年辟邪真火,连那绝迹的真功行典,都是应有尽有!

    驭世宗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本来他们还稍稍惧怕,那加入了诛神折魔宫的金骋萝,可随着他们的小师姐凌穗儿展现惊人的天地亲和力,只要她经过的地方,必有重宝出世,为此驭世宗很是收拢了一批圣宫弟子。

    其中就包括那个预知梦里灭他们满门的强敌宗门,夺骨宗。

    此宗跟他们的驭兽之道同出一源,却走上了邪路,抽取万物之灵的骸骨作为驭下之臣,从掌门到弟子,都心性凶顽冷酷,手段更是酷烈难缠!近年来夺骨宗还接连吞并了不少的中立宗门,实力拔升,还冲击起了诸世的十大圣教,令驭世宗又惊又惧,生怕预知梦再一次重演。

    可是你瞧瞧现在?

    那傲然得不可一世的夺骨少宗主,不也被他们的小师姐虏获了,跟在她旁边问长问短,很是热切,甚至还提出了要将小师姐娶回去当宗主夫人!

    他们有些看不起那舔狗的劲儿,但内心很是解气,同时还隐隐松了一口气。

    小师姐不愧是他们的天降福星,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预知梦的灭门之案!

    在这样的膨胀之下,当凌穗儿等人闯入大螺顶的圣地,当驭世宗弟子发现了此地又被诛神折魔宫占据之后,那积攒已久的惧怕与不满轰然滚成漫天火星。

    “凭什么你们诛神宫能占圣地舍利,我们却不能?!”

    是的,人人都知道,此行最大的战利品,就是这圣地里的舍利珠,哪怕驭世宗几乎扫荡完了大螺顶的一切宝物功卷,都比不过那一颗能炼成圣器的王塔舍利珠!

    更何况是足足一百零八颗,这诛神宫才十一人,竟是要全部占下!

    真是好贪的心肠!

    阴萝就坐在那一座金芒漫溢的王塔之上,她脱凡之后,自然是要冲击圣境的,在这大螺顶出世之后,她就急召门中师兄师姐为她保驾护航,等着就是这一刻,因而她似笑非笑翘着唇珠,瞥着那俩姐妹穗。

    “吃得满嘴流肉,还要惦记别人碗里的,小心撑破肚皮喔。”

    真是老实自卑呢,这宗门小透明威风抖了起来,连一块肉都不肯给别人。

    啧。

    驭世宗怎肯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他们迅速联合了诸宗诸门,夺了舍利珠再平分。

    本来到此,也只是一场弟子之间的宝物争夺,但驭世宗出了一招臭棋,他们准备用心敏啼魂兽来摧毁诛神折魔宫的意志领域!

    这心敏啼魂兽是魔界所出,是为了培育心魔,而放到外头,那就是以毒攻毒的杀招!

    阴萝从王塔站了起来,冲着他们晃了晃指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放出这心敏兽,我与我的师兄师姐,因为什么叛出宗门,又因为什么加入绝情,这等的怨,这等的煞,酿出了心魔之后,你们是承受不住的。”

    她笑得猖狂,“可不要逼我们杀光你们呀,碎尸也是很辛苦的。”

    在她这样滔天气势之下,又有不少小宗悄悄退了出去。

    杀胚杀红眼来,可不管他们头顶是什么祖宗!

    他们犯不着赔上性命!

    这绝情小女君又轻蔑瞥向凌穗儿,“你棺材准备好了吗?就敢找上门来?这次还要叫那老狐貍来救?你除了喘气还有什么用呢?要不死了算了?”

    凌穗儿被她在功愿台抢了婚,又被她这样当废物一样侮辱,心里也燃着一簇火,她望向身后的一双双热切的眼,好似将她奉成了神明,浑身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胆量,她大声道,“这圣地功德,本就该为众生所享,你既要独占,也休得怪我们无情!”

    “师哥师姐,你听见了吗,我们实力为尊,强者当道,不独占我们的胜利,还要跟一群小废物平分我们,你说这合适吗?”

    阴萝手指绕着脸颊旁边的一根长长的白细辫子,“她当这里是什么善堂,人人都要跟她友爱,还要割肉喂她吃呢。”

    诛神折魔宫的众煞星都笑而不语。

    他们十三洞天,为了能吃到这大世的一碗肉汤,屠灭的何止是一宗一门,如今就凭一张小嘴,就想让他们让道?

    你弱你有理?

    修不得心,不如回去喂猪种田,掺和什么长生万道!

    “强,强者当道又怎样?”凌穗儿被小姐妹楚穗穗开阔了不少见识,自认为也是有几分眼界的,如今她也脱胎换骨,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杂役小透明,当即撑起胸脯道,“众生皆苦,众生皆平等,你这样没有同情心的绝情道,必入歧途,将来也是祸害诸天的!”

    祖宗撇嘴。

    拜托!

    到底是谁给你个炼气的自信,让你来指教我来怎么修啊?

    先前那个穿越的水小青也是,屁都不是,就叼了几句老话,老气横秋教她们诸神做事,也不看看自己混成什么烂样子。

    凌穗儿越说越顺,“若你能回头是岸,不侵占舍利圣珠,我可以说服掌门,让你重回驭世宗,再入正途!”

    阴萝竟也是笑嘻嘻的,“好呀,要我回去还不容易,凌穗儿,你家因为你鸡犬升天了是吧?你把他们都送来,我一颗颗砍了他们的头,让我母的气消了,最后你再把你的头给我,我插进香炉祭个百天,就回宗当个好人,你说好不好?”

    “你?!”

    凌穗儿简直被她气哭。

    小师姐一哭,这宗门火葬场可不就噼里啪啦烧起来了?

    “凌师姐,不要跟这魔头废话!”

    驭世宗众弟子瞬间怒了。

    “以我之血,召尔之魂——”

    墨云,暴雨,梵声,法阵。

    在心敏啼魂兽的领域里,阴萝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噩梦之地,刺骨的雨水反复冲淋着她的脸庞,金夫人的金珠小扇也一次次掉在地上。

    当她第十六次煞白了耳颊两侧的发。

    当她第五十六次从她的喉骨拔出那一根无咎旗。

    当她第两百八十九次为金夫人的完整尸身求情。

    却无人肯应。

    “……她不动了?是死在心魔域里了吗?”

    “可算是死了,日后能睡个好觉了!”

    “是啊,这孽畜害得小师姐受了那么多苦,还敢跑去折魔宫修什么绝情道,搞得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真是好笑哈哈!”

    忽远忽近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庆幸。

    心敏啼魂兽的双瞳里,则是映出了一双铁锈腥红的瞳眸,似人非人,似魔非魔。

    “是好笑呀,所以你们笑完了吗?”

    戛然而止。

    “唳——!!!”

    伴随着心敏啼魂兽的嘶叫,从它腹中残忍撕裂开一只柔若无骨的细手,指甲盖儿圆嘟嘟的,竟是极为鲜亮的粉橘,与那满手血腥形成荒诞的反差。

    “咔咔咔咔!!!”

    她一根根扒开,扯碎,捏裂心敏啼魂兽的内骨,于是从那犬牙交错般的肋骨里,众人瞧见了一张粘稠的、血浪充沛的脸庞,“我发现你们驭世宗可真爱笑呀,我母为全家族而死,你们的凌小师姐笑得那么快活,我被心魔就地正法,你们也爱笑。”

    她陡然拔起阴寒笑声,“嘻嘻,嘻嘻,我喜欢死啦,我就喜欢爱笑的小畜生,黄泉路上都是你们笑声,多俏呀!”

    而随着阴萝四肢着地,从心敏兽的腹部爬出来,诛神折魔宫的众师哥师姐,同样破腹而出,煞气冲天。

    全是心魔之体!

    他们脸色刹那惨白。

    阴萝舔了舔指根,沾着亮晶晶的水儿,往她脸颊一抹,反而在血脸点出了几颗残白珍珠,愈发鬼魅难言。

    “呜呜,呜呜,我母昨夜托梦来,说她可想大家啦,索性也不等六年了,今日——”

    “我做这西天的主,送你们全宗归西!”

    她还娇呶呶拍着大师哥洛胜水清瘦结实的小臂,“逃掉一个,我就当师哥的面睡一个,逃了一双,我也睡一双,公平公正,你说好不好?”

    大师哥果然受激,眼底暴怒起一片沉血,他一言不发飚了出去。

    刹那。

    圣地沦为屠杀之地,尖叫苦海由此降临。

    凌穗儿见势不妙,是第一批逃的,也是楚穗穗带着她逃的,后者更是念着,“疯了!疯了!不就是几颗骨珠子吗!至于弄得这么血流成河吗!这些都是疯子!都得坐牢!”

    “——嘭!!!”

    她们被拦在一处透明屏障,隐隐流动着某种煞纹。

    楚穗穗没破得开,但她也不是很着急,捅了捅凌穗儿的腰肢,“这个时候,正适合英雄救美,你还等什么?”

    凌穗儿又连忙摇动雪诗哥留给她的那一颗铃铛,舌心不断发烫。

    “雪诗哥,雪诗哥,救命!!!”

    阴萝杀到的时候,那凌穗儿正背对着她,没有丝毫防备,露出了一截脖颈,她的长枪岂能放过这等时机,当即被她高高掷起,带起一尾阴寒血煞。

    “锵锵!”

    银枪被击落,宛如一道流星射进了门墙。

    那一霎沾染着兰麝香气的红衣也飘然落下,身旁还站着万妖朝的三位圣君,气度威凛,无声震慑。

    阴萝甜蜜笑了声,却是很阴,很冷的。

    “怎么,刚下了我的床,就要掀我的恩了吗?”

    妖狐含着一双春水眸,比起第一次的强逼,被她日过几顿后,口吻温和柔情了许多,“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回放过她行不行?”

    却见她眼中起雾,倏忽掉了泪,还使劲锤着心口,仿佛疼得厉害。

    “错了!原来一开始就错了!”

    容雪诗心头微震,愈发低声,“什么……错了?”

    是认错了人?还是上错了床?他怎么怪不是滋味的?

    “我说,是我的错。”

    她哭哭啼啼的,抽抽噎噎的,好像下一刻就能哭晕过去,但她擡眼与他对视的瞬间,只有铺天盖地的森寒恶意。

    “就该断了你那八根狐尾,捆了你那双手双足,敞着被我玩成小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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