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宿礼笑着快步跟上他,从后面撞了撞他的肩膀。
郁乐承猝不及防被他撞得往前一个趔趄,又被人眼疾手快从后面抓住了胳膊,他有些恼地回头看向笑吟吟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我再也不乱想了。”宿礼十分诚恳地跟他道歉。
郁乐承小声道:“我不信,你说话一点儿也不算数。”
宿礼神色微变,一副竟然被你发现了的震惊模样,郁乐承瞪了他三秒,然后就很没有骨气地笑了出来。
宿礼也跟着他笑,并肩挨着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晚上我陪你一起做试卷,有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不收取任何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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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郁乐承伸手去推他的脸,结果被柔软的手感吸引,没忍住悄悄捏了两把。
宿礼笑眯眯地将脸凑上去让他捏,【调戏辅导老师要加钱的。】
郁乐承两只手使劲揉搓着他的脸,霸气道:“十块钱,一百次。”
“真小气啊郁乐承。”宿礼哼笑道:“到底谁不要脸。”
郁乐承才不管他,捏住他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小声道:“脸不要啦。”
宿礼笑着揉他的头发,刚准备报复回去,就听见了一声响亮的狗叫,骑着电动车遛狗的那位奇葩又转了一圈回来,奇葩戴着个全包的黑色头盔,扭过头来盯着他俩半晌忽然停下了车,拽下了头盔,目光不善地落在了郁乐承身上,“郁乐承?”
“汪!!”那只哈士奇欢快的喊了一声,冲郁乐承疯狂地甩尾巴。
郁乐承认出了对方,“谢、谢谢你给的礼物。”
那人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一眼哈士奇,哈士奇只冲着郁乐承在傻了,两秒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高冷的冲郁乐承点了点头,“你头还疼吗?”
“啊?”郁乐承茫然地看着他。
“头要是再疼就来找我,你家对门。”对方看上去没太有耐心,抬脚踢了踢狗屁股,“肃子,走了。”
“汪呜——”哈士奇扯开嗓子要嚎,对方直接骑着电动车就蹿了出去,陈肃肃被狗绳栓着,不得不撒开丫子往前跟着跑,看那厚实的背影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滋味。
“他谁啊?”宿礼拧眉盯着一人一狗的背影。
“那次我们在电梯遇到的邻居,他之前还给我们送了礼物。”郁乐承说:“就是装草莓的那个小竹篮。”
“……谁家送礼送空篮子?他什么意思?”宿礼对这个人更加不满意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郁乐承不确定道。
宿礼沉默了半晌,“他找抽吧?”
这位神神秘秘的邻居找不找抽不好说,但他说的那句头疼确实引起了郁乐承的注意,他之前确实因为宿礼的心声时不时地头疼,但最近这段时间却没有再头疼过,比如林睿住院的时候宿礼的心神也和之前一样乱糟糟的,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觉得难以忍受。
晚上做作业的时候他忍不住拿起那只小篮子翻来覆去地研究。
宿礼拿着只中性笔将那小篮子勾了过来,蹙眉道:“留着也没用,要不扔了?”
【什么玩意儿敢送我兔子礼物,早知道这篮子是这神经病送的,老子早给它拆了。】
“不行。”郁乐承把小篮子抢了回来。
宿礼顿时有些不爽,托着下巴笑道:“你喜欢我给你买。”
【啧。】
“这个可能很重要,我之前有的时候听见你的心声会很头疼,但是自从有了这个我好像就再也没有疼过。”郁乐承看向手里的小篮子。
宿礼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好像是。”郁乐承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最后又很没自信道:“我也不知道。”
“那可以先把小篮子拿走试一试,控制好变量做个对比实验。”宿礼在草稿纸上画了个表格,“然后多做几次实验,看看结果的平均值。”
郁乐承犹豫道:“宿礼,你难道不觉得我挨了一棍子就能听见你的心声这件事情很奇怪吗?”
“啊,还行吧。”宿礼转着笔想了想,“挺有意思的。”
【这种普普通通的异能在二次元里一抓一大把,鸡肋到都不能当主能力用的,顶多算个辅助,好歹再搞个牛逼点儿的……艹,我他妈又忘了郁乐承能听见了,嘶——啊,算了,反正你又死不了,让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把你抓去解剖研究。】
【卧槽,那个狗人不会是想抓你去研究吧?!给你头盖骨都掀了的那种!】
宿礼登时直起了背,郁乐承抓着小篮子也吓了一跳,“可、可他是怎么知道我能听见你的心声的?”
“他都知道你头疼了。”宿礼指着他手里的小篮子,“还给你送这种没有指向性的东西蒙蔽你,不过有一点挺奇怪,他之前都没给你任何提示,这次怎么又直截了当说你头疼了呢?”
郁乐承顿时觉得这个小篮子变得沉重起来,灯光下一点亮光一闪而过,宿礼眼尖,“这儿好像有字。”
两个人凑到台灯底下看着篮子底部侧边不起眼的地方,上面有个米粒大小的金色印记。
“好像是个‘X’?”郁乐承道。
“也有点像两个一正一反形状不太规则的‘C’靠在一起。”宿礼皱了皱眉,“它俩有交点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郁乐承盯着看得眼睛微微发疼,那些线条拐弯的弧度并不圆润有些诡异的扭曲,坑坑洼洼缠绕在一起“可能是商品的商标?”
“不知道。”宿礼摸了摸那个标志,“人和东西都很奇怪,以后咱们尽量离他远一点。”
“可他就跟我们住在一层楼上。”郁乐承抿了抿唇,“而且好像就是来找我们的。”
宿礼挑了挑眉,“怎么说?”
“我们刚搬过来他就搬来了。”郁乐承说:“而且我从来没告诉过他名字,他上来就喊我小郁同学,今天直接喊我的名字。”
【出大问题!】
宿礼清了清嗓子道:“这样太被动了,不如咱们去探探他的底细。”
“怎、怎么探?”郁乐承好奇道。
“让我想想。”宿礼摸了摸下巴。
少年人的好奇心出奇的旺盛,两个半大的少年凑在一起胆子就能突破天际,有些恐怖的猜测加上神奇的心声更是增添了几分探险的刺激感,起先的谨慎和小心早就被抛到了脑后,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了半晚上,几乎要猜测出外星人准备袭击地球和异世界最近流行吃脑花,一直兴奋到大半夜卷子也没做完半张。
“明天再做吧。”宿礼打了个哈欠,“两点半了,睡觉。”
郁乐承困顿地点了点头,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要是我被他们抓走了怎么办?”
“放心,你只能听见我的心声,那他们肯定会连我也一块抓走,做实验也得用咱们两个做。”宿礼眼底闪过了一丝兴奋,【说不定还会探究一各种情况的心声清晰度,比如……】
郁乐承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半晌后又有点无奈地看着宿礼,“你不要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唔。”宿礼严肃地推了推眼镜,“睡觉吧。”
那个小篮子被宿礼扔出了卧室,一点光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片刻后又归于黑暗,紧接着卧室里就传来了些暧昧又凌乱的声音。
很显然,两个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有点按捺不住,想自己先探究某种情况下的心声变化。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郁乐承梦见了宿礼打架的那天晚上,漆黑的巷子里挂着数不清的彩灯,滋滋啦啦地窜着电流,棍子从他背后砸下来的瞬间,他恍惚间看到了交底变得扭曲透明的地面,如同水面倒映出他惊惶的脸和冒着火花的彩灯,最后在宿礼的喊声里一正一反两个巷子逐渐扭曲,变成了个模糊不清的X,印在了那个神秘的小篮子上。
“承承?郁乐承?醒一醒。”宿礼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郁乐承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宿礼有点担忧的目光,“做噩梦了?”
郁乐承脸色微微发白,闻言又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出了一头的汗。”宿礼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太过分了?”
【早知道收敛一点儿了,可是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就是可惜没做到最后,再多忽悠一点说不定就成了。】
郁乐承刚睡醒脑子有些迟钝,慢了半拍才想起了昨晚宿礼恶劣的行径,脸顿时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你——”
“咳,腿还疼吗?”宿礼试图转移话题,但又没完全转移,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去摸他的腿,然后轻轻地按了一下。
【下次自己抱着腿……咳咳,我的意思是我给你抹点药好不好?】
郁乐承登时一个哆嗦蜷起了腿,话都说不太利索,“不不不用了!”
宿礼有点失望,旋即又严肃正经道:“不过我们已经验证了,你过于兴奋的状态下是听不清我的心声的。”
【喊我名字倒是喊得很清楚。】
郁乐承已经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脑袋都埋了起来,“别说了。”
“那不如听一下我昨晚的对比实验?”宿礼推了推眼镜,将脑袋伸进了他裹紧的被子里,小声道:“你的嘴巴比——唔。”
“闭嘴……我不听。”郁乐承羞愤到欲哭无泪。
宿礼被他捂着嘴笑了起来。
【做实验要严谨一点啊,承承同学。】
然后就被严谨的郁乐承一脚从床上踹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