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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假象 正文 第34章

所属书籍: 上流假象

    第34章

    十六个小时的飞机,天亮了又暗,莫绾坐不住了,在舱内来回走动。谢峤找出扑克牌,和她玩钓鱼牌,玩到困了又睡觉。

    抵达拉斯维加斯的哈里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夜色帷幕悄然吞噬最后的余晖。

    踩在地面时,脚底虚浮,莫绾还没真正适应过来,四周陌生的环境和人脸让她不安。她紧紧牵着谢峤的手,抱住他的胳膊,生怕会走散。

    在等行李转盘前等着取行李时,谢峤转头,干燥嘴唇在她侧脸轻轻蹭了下,“莫小年,好疼。”

    “你的头又炸了?”

    “不是,手疼,手臂骨裂还没好。”谢峤伸出右手,“你过来这边,牵这只手。”

    莫绾猛地放开他的胳膊,“不牵了。”

    “不牵走丢的话怎么办?”

    莫绾去挽住同行一位高管的手,“我和有函姐一起走。”

    元有函轻拍她的胳膊:“第一次出国难免紧张,别害怕,有事就和我说。”

    取到行李出了机场,外头早有司机来接他们。

    天早已黑透,薄夜晦冥,灯火溶溶。莫绾只看到阑珊街灯,看不到真正的街景,脑子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好奇又惶恐。

    她和谢峤并排坐在后座,谢峤察觉到她的不安,擡手揽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靠着睡一会儿,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呢。”

    莫绾脑袋枕在他的肩膀,没有睡,安静盯着前方。

    到达谢家产业的酒店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这里灯火通明,莫绾被谢峤牵着,用余光略视四处,能看到这里大概是别墅式酒店,园林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喷泉若银链。

    看起来生意很不错,来往各色游客络绎不绝,大多穿着打扮纡青佩紫,一看就是有钱人来度假玩乐。

    进入大厅,白人经理过来和谢峤说话,两人很熟络,讲着莫绾听不懂的英语。

    寒暄几句,谢峤几位随从都各自前往自己的宿舍,他则是带莫绾前往酒店的主楼。这里是别墅式酒店,楼层不高,大多是五六层的洋房,以欧式建筑为主。

    莫绾和谢峤来到一栋洋房的第六层,服务生帮他们搬进行李后就走了。

    套房,两室一厅,干净整洁,但有生活过的痕迹,放着不少谢峤的私人用品。

    谢峤单手拉着莫绾的行李箱往主卧走,“我平常来出差,都住在这个套房,以后咱俩就一起住。”

    他放倒行李箱,拉开拉链,取出莫绾的衣服。

    莫绾蹲在他跟前,一起收拾行李,“强子,我都饿了。”

    “我让他们送餐了,马上就能吃。”

    长途飞行的疲劳,让莫绾累得没法思考太多,匆匆吃过饭洗过澡就躺下。谢峤也要去洗澡,毛巾搭在肩上,站在衣柜前找睡衣。

    莫绾困得眼皮打架,强撑起精神道:“强子,你别一个人偷偷离开不告诉我啊,我自己待屋里会害怕的。”

    “不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谢峤走过来低头亲她的脸。

    莫绾迷迷糊糊睡了会儿,感到身旁有响动。谢峤俯身贴着她,温热嘴唇触在她耳畔,“莫小年,我们一起睡吧。”

    莫绾动了动身子,给他腾出空位来。谢峤也疲精竭力,抱住她,闻着她身上清新的草木味道,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莫绾醒来屋里漆黑一片,窗帘拉得很紧,透不出一点儿光。身边谢峤还在睡,呼吸均匀,手搭在她的腰上。

    她拿起手机,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了。

    下了床,去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花园停僮葱翠,一切都是陌生的。睡了这么一觉,脑子清醒了,莫绾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来到美国了,这里离她的家乡隔着一个太平洋。

    跑到卫生间用冷水刷牙洗脸,精神瞬间抖擞,回来叫醒谢峤,“强子,你别睡了,起来了。”

    谢峤揉揉眼睛:“你起这么早?”

    “都下午两点了。”

    他手摸上她的腰身,“没事,再睡一会儿。”

    “不能再睡了,睡多了头疼,你快起来了吧,我都饿了。”

    听到她说饿了,谢峤才坐起身子,拿出手机发消息,叫人送餐。他去洗漱完毕,两人吃完饭,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谢峤看着她的脸,忽然就笑了,伸手捏她的耳朵:“傻了?”

    “强子,我想回家了。”

    谢峤抱住她:“先陪我几天,我头疼得要爆炸。我们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下,等我的头治好了,我们就回去。”

    “我看你一点儿也不疼。”莫绾狐疑。

    “是我比较能忍,其实我疼得要命。医生都给你看报告了,总不能是我装的吧?”

    从小到大,谢峤受伤了总喜欢忍着不吭声,等到受不了才开口,莫绾板起脸:“你忍着干什么,疼了就要说出来,受伤了就去治,拖着折磨自己像什么话?”

    “我错了,以后我什么都和你说。”他拉起莫绾的手,亲在她的手背。

    莫绾脑子清醒了,思来想去,她来美国这事儿不能瞒着姐姐,当场就要打电话告诉莫浔。谢峤没再像前两天卖惨阻拦,他耳朵贴在莫绾的手机上,和她一起听电话。

    “姐,对不起,我有件事情没和你说。”

    莫绾很愧疚,她这些天都是懵的,浑浑噩噩就跟着谢峤上了飞机,现在细思极恐,她怎么就胆子这么大呢。

    “怎么了,不要着急。”莫浔声音很温柔。

    莫绾内疚得想哭,说话断断续续,“姐,强子他被人打了,脑震荡,头疼得厉害。他爸让他来美国管理酒店,顺便检查脑子。他一个人太孤单了,让我陪他一起来,我就来了。”

    莫浔没料到这出,惊顿了几秒,“你现在在美国?”

    “嗯,在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昨晚上到的。”

    莫浔把电话挂了,改为打视频过来,莫绾接通视频,看到莫浔穿着白大褂,背景应该是在实验室。

    “怎么现在才和我说?”莫浔担忧不下。

    “这两天很乱,很着急,是我太冲动了,姐,对不起。”莫绾眼圈发红,“你不同意的话,我明天就回去。我有钱的,我可以自己买机票。”

    莫浔终究还是没怪她,莫绾才二十岁,内心不够坚定,又和谢峤情深义重。谢峤是个惯会演戏的,三两句话就可能把莫绾给忽悠住。

    谢峤凑到屏幕前,低眉顺眼道:“姐,这里的酒店是谢家的产业,我经常来这里出差,你就放心吧,不会让小年出事的。我主要是脑震荡,头跟炸开了一样,脑子里有血块,得来这里治病。但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就带莫小年来陪我。”

    “你家的酒店叫什么名字?”莫浔问道。

    谢峤报出酒店名字,随后听到一阵键盘敲击声,应当是莫浔在查询酒店的相关信息。

    几分钟后,莫浔才道:“我过几天得去华盛顿参加一个讲座,我提前出发,先去看看你们。”

    谢峤很殷勤:“姐,您来吧,我和小年可想你了。”

    “嗯,有强,别欺负小年。”

    她说话很冷静,让谢峤不由得严肃起来。

    莫浔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他真欺负莫绾了,他有理由相信莫浔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混社会这么久,他知道有钱人其实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莫浔这种高智商的人,招惹了这种人,可能被耍得团团转还找不到缘由。

    “姐,不会的,我最爱莫小年了。”他乐呵呵奉承,“姐,我和莫小年没什么文化,很多事情还得你提点,希望你多多引导我们。”

    “嗯,我过两天就去看你们。”莫浔又交代莫绾,“小年,你先别和爸妈说你出国的事,免得他们担心,等我去了再说。”

    “姐,我知道了。”

    和莫浔通过电话,莫绾心中积压的沉石总算是移开。

    谢峤带她出去外面散步,这里环境悠闲,每个人都松弛自在。可莫绾还是无法快速适应,她不会英语,一头扎进全是外国人的堆里,难免郁闷。

    “强子,什么时候去医院看你的脑子,等看完了我也该回去了。”莫绾催道。

    “明天再去吧,今天再休息一天。”

    他牵着莫绾的手,踩在柔软的草地,被前所未有的轻松包裹着。

    在这里不需要整天被谢云缙训斥,也不用受谢家人的白眼。在这里,他是这片酒店和娱乐区的老板,每个人见了他都得叫他一声谢总。

    “莫小年,你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谢峤莫名其妙问。

    “过好日子。”

    谢峤拉着她的手,“莫小年,我想带你看更多的地方,不只是美国,还有北欧、英国、加拿大这些地方,我都想带你去看一看。等你接触得更多了,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他徒然变得文绉绉,“只有你走过很多路,才能明白梦想是什么。可很多东西你没见过,想都无法想象,就不能谈梦想。”

    “你说你喜欢开挖掘机,那是因为你只见过林盼开挖掘机。如果你当时见到的是林盼开船、或者开火车、开飞机,是不是有可能你的梦想就改变了呢。”

    莫绾觉得,谢峤的头经过这一创,似乎真的变了。

    “还有呢?”她问道。

    谢峤停下脚步:“还有什么?”

    莫绾:“你继续说你的大道理呀。”

    谢峤忍俊不禁:“所以我们得有钱,有钱才能尝试更多东西,走更多的路,才能过好日子。”

    “哦。”

    “还有呢,你要见识更多男人,等见的人多了,才会知道你最爱的其实是我。”他洋洋得意。

    莫绾不知作何回复,只能点头:“哦。”

    走了没多久,晚霞连绵,整片天变成金黄色,谢峤拿出手机拍照,搂着莫绾的脖子,“笑一个,纪念你第一次出国。”

    莫绾对着镜头比了个土里土气的V字手势。

    谢峤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点开图片来看,两人的合照发给了谢云缙。发出去没几秒,又发了文字消息:

    “不好意思,发错了。”

    “哎呀,时间过了,撤回不了了,抱歉。”

    谢云缙坐在办公室,点开图片,放大了看莫绾的脸,点击图片保存,并不回复谢峤的低劣的小把戏。

    莫绾低头看他的手机:“你干嘛呢?”

    谢峤把手机收回口袋,“没什么,我们再逛一逛。”

    两人晚上回到房间,莫绾洗过澡就抱着手机和妈妈聊天,距离隔得太远,分外想家,她不敢透露自己在美国的事,只能和莫云棠聊家长里短,聊到手机发烫了,恋恋不舍放下。

    谢峤洗过澡就赤着上身坐在床边看手机,他之前被打的淤青还没消散,青青点点显露在肌肤上,可怜兮兮的一副皮囊。

    “想家了?”他丢掉手机,过来抱她。

    “嗯。”莫绾哭丧着脸。

    “你就当做是我们还在京州,没事的,都在地球上,交通这么发达,你想回家也不是难事。”

    “这里好陌生,我不会说英语,都没有朋友。”莫绾躺下,揪着被子道。

    “这里有很多华裔,明天我带你去交新朋友。”谢峤矮下身,跪在床尾,低头隔着睡裤吻在她的膝盖,朝她眨眼,露出邪荡的笑,“渴了,喝点水。”

    莫绾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有拒绝,羞耻之间夹杂奇怪的渴盼。

    她涨红着脸扭扭捏捏,配合他脱衣服。谢峤匍匐着凑近,呼出的气息发烫发热,他吃得比之前那次疯狂得多,莫绾甚至能听到啧啧声,听到他吞咽的声音。

    他哪里都亲,两人相互抱着着,一次又一次。

    灯一直都开着,莫绾头一回毫无保留地看到谢峤的一切,谢峤拉她的手,嗓音像是被烧哑了,痛苦难耐,发出奇怪让人害怕的闷哼:“帮帮我,莫小年,我要死了。”

    莫绾一碰他,随即抽回手,僵持着整个人也往后撤躲。谢峤又欺身上来赖住她,“莫小年,你也心疼心疼我。”

    “不要,我害怕。”莫绾不敢看谢峤满是血丝的眼睛,他像个精猛的野兽,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来势汹汹。

    “不进去,不怕。”嗓子哑得发喘,他亲她的嘴,咬她的耳朵,拉起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咬吮着,“莫小年,玩我。”

    莫绾抱住他劲瘦的腰,和他吻了起来。两人没到最后一步,依旧抵死纠缠,床单被压得凌乱发皱,耳鬓厮磨,所有的思乡郁情被欲念挤了出去,只剩下肌肤研磨的焦渴热切。

    莫绾不知道两人到底折腾了多久,她好像要融在谢峤的嘴里,一切平静下来了,身体还是回荡着阵阵余韵,不自觉抖动。

    她怔怔看着谢峤,谢峤拿出纸巾擦拭狼藉,又埋头下去亲。他把纸巾全丢进垃圾桶,去卫生间拿了拧干的毛巾过来,擦完了又亲,试图激起下一轮。

    “咦,没感觉了吗?”感受不到潮润,擡起头疑惑地问。

    莫绾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不要了,太多次了,好酸。”

    谢峤爬上来,和她额头相抵,“舒服不?”

    “好舒服。”她笑得很不好意思,眼里一片津津水意。

    “以后我们天天这样玩好不好?”

    “好。”

    他捧住莫绾的脸,温湿的吻密密麻麻压在她的额间、脸颊、嘴唇,“莫小年,我爱你,你是最好的莫小年。”

    谢峤在这里的工作远比国内轻松得太多,这里有经理、有高管。只要不出大事,他几乎是个甩手掌柜。

    莫绾先前在国内连个周末都没有,天天在工地干活。

    两人暂时把这几天的闲暇,当成来之不易的度假。

    九月份的天气,拉斯维加斯的气温依旧在三十度左右。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莫绾穿着凉鞋和碎花裙,格外俏丽。谢峤的头不疼了,穿着花衬衫带莫绾到处闲逛。

    两人去了私人医院,谢峤再次做了头部检查,医生说血块散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但破裂的蛛网膜尚未恢复,需要静养。

    在石子路散步,莫绾停在一棵巨大的榉树下,看向不远处占地面积极大的月牙型娱乐区,“强子,那边是什么?”

    “赌场,我们酒店的客人大部分都在那个赌场玩。”他从后头抱住莫绾,下流地咬她的耳垂,“赌场老板是个美籍华裔,我和他很熟,你想不想那里玩?”

    “赌博犯法的。”莫绾严厉拒绝,“不能干犯法的事。”

    “我们只是玩一玩牌,不赌钱,不以此盈利就不算犯法。”

    “那我也不玩,我不喜欢玩那个。”

    “不喜欢玩那个,就喜欢玩我是不是,我比较好玩,嗯?”谢峤好像开启了某种开关,没有哪一刻不在讨欢。

    莫绾转过来,两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你的头不疼了?”

    “疼得要炸,你亲亲我就好了。”他流里流气,抱得她很紧,“止痛药在你这里,给我吃两口就好了。”

    “那你跪下呗。”莫绾俏皮和他逗笑。

    谢峤还真的跪下了,膝盖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他也浑然不觉,“反正我不要脸,你想要我就给你弄。”

    莫绾提起裙摆往下坡跑,骂了句:“死舔狗。”

    谢峤身高腿长,三两步抓住她,箍在怀里,“你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

    “骂我舔狗是吧?”他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看我今晚不舔死你。”

    年轻气盛,两人除了闲逛就是在屋里纠缠。

    莫绾觉得自己尝到不一样的东西,比和谢云缙在一起时更加强烈,更加不可控。即便身处花锦城市,当和谢峤亲热时,却有一种原始的野性,似乎回到了田野里,山林间,无拘无束放纵最原始的悸动。

    谢峤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他教她学习英语,抱她在腿上,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教她,“莫小年,等学好英语,我送你去上大学好不好。”

    “我都没上过高中,就直接上大学了?”

    “咱们在美国上,有钱就行。”

    “我不想读书。”莫绾摇头。

    谢峤没什么高级品质,他的劝导也很低俗,哄着她:“你学好英语,去上大学,我给你找五个男模。白人男模哦,顶级品相,包你乐不思蜀。”

    “不要,我没文化也可以开挖掘机。”

    “没出息。”

    谢峤亲在她的脸上,他是真希望莫绾上个体面的大学。国外的有些大学用钱是可以买的,他可以砸钱让莫绾在美国读个半年的高中课程,再花重金让她上大学。

    当初谢云缙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花钱让他在美国这边上了个体校。但这个体校不算上乘学校,他如今依旧经常被骂文盲。

    他被人这样骂过了,不想莫绾以后也被人这样嘲笑。莫绾不爱读书没事,哪怕她不去上课,他可以挥金让她拿到毕业证。

    这天,谢峤在办公室打电话,莫绾坐他腿上学单词。听到谢峤在电话里说要扩建酒店,打算让人从国内找建筑队过来。

    “找国内的建筑队来这里?”莫绾问。

    谢峤手伸进她的衣摆,“对呀,在这里的工地干活比国内高很多。我让人联系一下有没有国内的工人愿意过来,让国内的工人多挣点钱也好。”

    “工资多多少?”

    谢峤:“起码三倍,国外的人工费很贵的。”

    莫绾眼里绽出笑容,拉住他的手:“强子,让我师傅过来吧。我问问我师傅,如果她愿意过来,你给她留个名额好不好?我师傅也想挣很多钱。”

    “好,你问问。”

    莫绾立马打电话给林盼,说明情况。

    林盼又惊又喜:“我看到工地群里有消息说到这个项目了,工资高,老板又是国内的人,挺抢手的。我想着没点关系,这样的项目肯定接不到,就没注意过。”

    “师傅,你来吧,你来了我和你一起干。老板就是我朋友,就是周有强啊,他现在是谢家的儿子,这里的酒店就是谢家的。”

    林盼很高兴:“小年,那你问问住宿条件怎么样,路费,签证这些到底是怎么弄的?”

    “师傅,你直接和周有强谈吧。”莫绾把电话给谢峤。

    谢峤:“林阿姨,路费是报销的,签证这边我们公司包办。住宿不是国内的工棚,是正规的员工宿舍,普通民工六人间,技工双人间。”

    林盼:“好的,我考虑一下,我这边确实有几个师傅,大概能凑个十人的小队,我先问问啊。”

    “好的,你如果要来就联系我,我和小年一直都在。”

    林盼挂了电话,思考了片刻,单独在微信上给莫绾发消息:

    “小年,是这样的,我这几个工友都是妇女。三个开吊机,五个开挖掘机,还有一个是开渣土车。大家都是老师傅了,经验很足,技术方面完全没问题。”

    “你问问有强,都是妇女的话方不方便接收。如果不行,师傅就不去了,继续在国内找别的工地吧。”

    莫绾激动万分,特别想同意。但她不是老板,还是得问谢峤。

    “强子,我师傅说她们的小队都是妇女,三个开吊机,五个开挖掘机,还有一个是开渣土车,我师傅也是开挖掘机。你这边可以接受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师傅能教出你这么厉害的学生,她和她的工友的技术肯定没得说。”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我师傅。”

    她亢奋得指尖发颤给林盼回消息:“师傅,可以的,你就放心来吧!”

    她抱住谢峤,豁然顿悟:“强子,我发现你之前说得很对。想要干什么,就得站在更高的位置,拥有更高的权力才行。”

    “开窍了?”他黏糊糊亲她,“有了权力,什么梦想都可以实现。”

    莫绾抱住他的头,满润的唇瓣贴在他耳朵,非常小声,羞涩缓慢,每个单词的发音标准清晰:“Iloveyou,Aiden.”

    Aiden,是谢峤的英文名。

    “莫小年,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谢峤有想把她揉进骨子的冲动。

    他想,上帝可能在他心脏挖了个口子,把莫小年种在他的心头血上了,她贴着他的血肉而长,支撑起他匮乏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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