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礼站起来,羞涩拉住纪北微的手:“老婆。”,这一声老婆,叫得光明正大,叫得堂堂正正。
纪北微坐到沙发上:“以后别总是动不动就下跪,搞得跟什么似的。”
“好好好,都听老婆的,老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陆书礼也紧挨着纪北微坐下,头靠在她肩上,心里是无限的甜。
他想和纪北微贴在一起,时时刻刻贴在一起,尽可能地将肌肤贴在一起。擡起纪北微的腿,让纪北微的腿搭在自己腿上。
“你干嘛?”纪北微总是捉摸不透陆书礼的想法。
他假模假样按揉纪北微的大腿:“给你按摩。”
按了一会儿,又凑到纪北微面前:“老婆,我想亲嘴。”
纪北微觉得陆书礼跟个讨要糖果的小孩似的,笑了笑,低头亲在陆书礼的薄唇上。陆书礼整个人被幸福裹挟,险些要晕过去。
他和纪北微是大二时谈的恋爱,那时两人都是二十岁。
如今已经差不多七年过去了,七年里,他无数次幻想和纪北微亲吻拥抱。现在愿望成真,让他迷糊得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的臆想。
“老婆,你打我一巴掌吧。”他拉起纪北微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来脸上,“打我吧,打疼点,不然我总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纪北微又亲了他一下:“这是真的。”
陆书礼又想哭了,强烈要求纪北微打他:“老婆,你还是打我吧。你一下子对我这么好,我都不适应了。我就怕你对我好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纪北微无奈地推开他的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算了。陆书礼,咱们还是别在一起了,跟你谈恋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老婆,你别这样啊。我很有意思的,我脑子其实有很多浪漫场景。只是我现在太紧张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趴在纪北微身上,脸靠在她的胸口,纪北微身上香甜的气味,把他迷得分不清南北。
纪北微也没有再推他,摸摸他的脑袋,“你还能有什么浪漫的,哪有人在表白的时候,给女朋友下跪的。”
陆书礼有理有据地反驳:“别人求婚的时候,不也都是下跪吗,这很浪漫啊。”
纪北微笑出声:“人家那是单膝跪地,而且也不磕头啊。”
陆书礼现在回想起方才的场面,确实也尴尬,借此机会和纪北微撒娇,故意在她怀里蹭:“丢脸死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儿了。”
他又凑上来,顺着纪北微的下巴亲上去:“老婆,我还想亲嘴。”
纪北微摸他的侧脸,低眉看着,觉得陆书礼异常乖巧,像小皮一样。陆书礼从纪北微的眼神里接收到暗示,猛地亲上去。
多年未曾亲吻,他技巧生涩,靠着本能不断蹭纪北微的唇。
他身材算是高大,一米八六的大个子,平常很注重健身,整个人显得精壮。完全把纪北微笼罩住,他握住纪北微的两只手,和她十指相扣。
难以言喻的热情在胸腔里激荡,炙热的力道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
陆书礼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死在了二十岁和纪北微分手的那一年,没有纪北微在身边的这些年,他都是行尸走肉。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活过来了。
纪北微像是布施恩泽的神明,给他枯槁的血脉里注入了热浆,让他腐烂了多年的身体,得起死回生。
他又哭了,他从小到大很少哭。连母亲都说,他还是个婴儿时,就很少哭,刚出生也是一声不吭,把医生们都吓坏了。
现在陆书礼觉得,他其实本来是个爱哭鬼,只是泪腺的开关在纪北微这里。只有纪北微才能调动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吻着吻着,纪北微感觉到陆书礼的眼泪都滑到了脸上,偏过头不让他亲,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问道:“怎么又哭了?”
“对不起老婆,我太激动了。”
纪北微伸手从茶几上,拉出一张纸巾,粗鲁抹了一把陆书礼的脸:“要不你先调整几天,等心情平复了再来找我吧。牵个手就哭,亲个嘴你也哭,真的有点烦。”
陆书礼抱住她不放,脸贴在她的脖颈间:“不要,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哭了还不成吗。”
当天晚上,陆书礼留在纪北微房里过夜。
纪北微对陆书礼有种无底线的放松感,从心里觉得陆书礼是受自己掌控的。就算让陆书礼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只要没有她的指令,陆书礼绝对不敢越界。
夜里,陆书礼靠在纪北微怀里,让纪北微抱着他。
纪北微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感情经历,她和裴黎、霍卿在一起过夜时,永远都是他们把她抱在怀里,将她圈得很紧。
而陆书礼和他们完全是两个做法,他精悍高大的身体缩在纪北微怀里,显得有些可怜,像是在寻求纪北微的保护。
两人抱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出去逛了一天。
陆书礼时时刻刻都要和纪北微手牵手。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肆无忌惮地向周围的人彰显自己的幸福,恨不得拿个喇叭广而告之,他和纪北微谈恋爱了。
黄昏时刻,两人走在街上。
陆书礼突然问道:“老婆,你什么时候帮我破处?”
他问得太过于严肃正经,不带一丝一毫色气,让纪北微愣了愣,一下都没想到那处去。
“老婆,什么时候啊?”不见纪北微回答,他又重复问。
纪北微并不排斥和陆书礼发生关系。
她和陆书礼太熟了,从去年陆书礼出现,到她和霍卿离婚,再到离婚后陆书礼自导自演的网恋。
他时时刻刻都直白地对她表明爱意,毫不避讳说自己是个处男,询问纪北微做那事儿是什么感受,渴望纪北微帮他破处。
搞得她都觉得,帮陆书礼破处,是一个既定的仪式。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呗。”纪北微无所谓道。
“微微,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他搂住纪北微,抱得很紧。
感觉到他又要激动,纪北微提醒:“不许哭,哭的话就别做了。”
“才没有哭。”陆书礼压住涌上来的情绪,赖在她身上,推搡着她往前走,“老婆,这方面我什么都不懂,你要教我。”
纪北微唇角上扬,挽住陆书礼的手臂,“这种东西还要教啊。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没有。”他低头,嘴唇贴着纪北微的耳朵说话,“老婆,我真没骗你,我很纯洁的,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
纪北微不相信,陆书礼这个人这么变态,之前的很多行为都已经达到了猥琐的程度,怎么可能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
“倒也不必装得这么纯洁,看过又没什么,我又不怪你。”
陆书礼急了:“老婆,我真的没有。我连看小说的时候,看到那种内容了,都会快速翻过。你一定要信我,别的事情可能我撒过很多谎,但这事儿是真的。”
他在心里抱怨,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验明男人清白的机构。
如果有,他一定要去弄一张证明来给纪北微看,以表自己的纯净和忠心。
“行了,我信你还不成吗。”纪北微牵着他的手朝前继续走。
陆书礼委屈上了,觉得纪北微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保持身体上的清白,这也是他对纪北微求爱的资本,这是他可以炫耀的资本。
他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得到纪北微的夸赞。
可是现在,纪北微却对这事儿不以为意。
好像他是不是处男这件事,对她来说无关紧要。是不是就算是他和别人睡过了,她也不介意?
陆书礼闷闷不乐,他准备了多年的礼物,满心欢喜捧到纪北微跟前,纪北微却是反响平平。
他想从纪北微身上得到赞赏和奖励。
希望纪北微夸他,希望纪北微说,我老公太棒了,和外面那些男人不一样,都快二十七岁了,还能保持清白之身,真是太不容易了。
走了一会儿,纪北微意识到陆书礼的不高兴,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了,摆脸色给谁看呢?”
陆书礼难得起了小脾气,坐到一旁的长椅上,不过还是没舍得放开纪北微的手:“不舒服。”
纪北微往他光洁的额头上摸了摸:“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
“心里不舒服。”陆书礼将头转过一边。
纪北微还是没搞明白,陆书礼的情绪从何而起:“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都没把我放在心上。”陆书礼把她拉得近了些,抱住她的腰,头贴在她的小腹。
纪北微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走了,我可不想哄人。”
陆书礼擡起头:“是不是如果我和别人睡了,你也一点儿也不在乎?”
“怎么会不在乎,我既然要和你在一起,那就是认真谈恋爱。如果你出轨了,我肯定就不要你了。”
陆书礼握起纪北微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光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一点儿也不在乎。”
纪北微顺势将掌心贴在他的侧脸:“是不是想挨打了?”
陆书礼这才将心里的委托托盘而出。
“既然在乎的话,那为什么我跟你说我还是处男,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不表扬我。如果你真的在乎,就应该好好夸我,应该怜惜我这么多年的坚守。”
听了陆书礼的话,纪北微再一次暗叹,陆书礼的脑回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连委屈的点都如此令人哭笑不得。
她捧着陆书礼的脸,低头亲他,顺应他的要求哄他:“我很感动,你不仅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真的是太容易了,值得夸奖。”
陆书礼终于破愁为笑:“那我和裴黎,还有霍卿相比,是不是比他们更加优秀?”
“肯定的,你真的很不容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确实,快二十七岁的男人了,还是处男不说,而且片子都没看过,甚至自渎一次都愧疚得跪在她床边哭,确实是很不容易。
陆书礼心里甜得不像话,紧紧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腹部用力蹭:“微微,你对我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