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阿爹已是恢复得七七八八,魏离也说没有什么大碍,遂两日后我们便启程回飞花山庄。回山庄前,我给阿娘写了封家信。
内容大致是我要回去了,且还要给她一个惊喜。
我之前虽是颇为担忧阿娘与庆叔之间的事,但如今阿爹苏醒,想必阿娘见到阿爹后,庆叔的事也算不上是大事了。
在我心目中,爹娘是这世间最为相配的夫妻。
快回到飞花山庄时,阿爹同我道:“晚晚,你是人造人一事莫要告诉你娘。”
阿爹以前就想着要瞒阿娘一辈子的,阿爹的心思我懂,“嗯,我明白。”微微一顿,我遗憾地道:“可惜我这身体学不了武,也无法生孩子。飞花拳法……”
阿爹只道:“总会有办法的。”
顾安含笑道:“我可以和晚晚收养一个孩子。”
“孩子的事不急。”阿爹半眯着眼在沉思,半晌,他看着顾安,问道:“你可愿学飞花拳法?”
我不由一愣,“阿……阿爹,你之前不是说……”
阿爹瞅我一眼,“以前归以前,在阎罗殿里走了一圈,我也想通了,传给谁都一样,只要飞花拳法能够传承下去,便是百年以后下了地府面对飞花山庄的列祖列宗,我也不算愧对。况且,阿安可是我们飞花山庄的女婿,以后你们有了孩子,阿安也可以教他,子子孙孙地传下去。”
我听罢,却仍是有些担心。
顾安之前也不知学了什么,如今都有些走火入魔了。若是再学飞花拳法,万一……
我正犹豫着,顾安已是开口道:“以前就常常耳闻飞花山庄的飞花拳法,如今有幸学之,是我之幸。待我和晚晚寻到资质合适的孩子后,定不负阿爹所望,竭尽所能教导他。”
阿爹抚须大笑,连道数声:“很好!当初我将女儿嫁你,果真没看错人。”
我略微担心地看了眼顾安,刚好迎上顾安的眼神。
我想起他那些隐瞒我的事,心里倏然来了气,一扭头,干脆看向马车外边的景色。
约摸十来日后,我们回到了飞花山庄。阿娘见到阿爹时,先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后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我笑吟吟地道:“阿娘,你瞧这惊喜如何?”
阿娘看看我,又看看阿爹,喜极而泣。
“这……这……”
阿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说。”
我不动声色地望了眼庆叔,又笑吟吟地凑上去,挽住庆叔的臂膀,“庆叔,阿爹回来了,以后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庆叔并未多说什么,但笑容却是有些僵硬。
进了屋里后,阿爹将这几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还夸了顾安好几句,并将飞花拳法传授给顾安的决定说了出来。
阿娘听罢,看向顾安的目光愈发地和蔼。
眼见阿爹和阿娘相处得一如往常,庆叔在一边沉默,我稍微松了口气,心想,兴许是之前我想多了。入夜后,阿爹和阿娘早早就进了房里。
在外边舟车劳顿这么久,我此时也有些乏了。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往我的院子迈去。顾安跟着我出来,他唤了我一声。
我停下脚步,回首看他。月色下,他似是有些踟蹰,“晚晚,你是不是在恼我什么?”
对,我恼他这个呆子,总是隐瞒我,说了这么多次还不愿改。可是我恼归恼,却也真恼不到心底去。我勾勾手指,“你过来。”
他走到我身侧。
我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耳畔边道:“我想沐浴,你到我房里给我备一桶热水,如何?”说话间,我的唇齿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耳垂子。
顾安浑身一颤,急急地缩回,呼吸有些急促。
“好。”
我又道:“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不过我现在有事去找小香一趟,大概一炷香后会回去。”这些日子以来,我旁敲侧击了好久,都没从这呆子的嘴里撬出什么话来。
看来魏离说得对,对付呆子,美人计才是上策。
我得去书房找找春|宫图,除去上回在沧澜山的意外,我和顾呆子算是有三年未行过鱼水之欢,好些东西我都生疏得紧。若是美人计勾不到顾呆子,我这脸面可真是丢大发了。
从书房里出来后,经过爹娘的院落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阿娘的哭泣声。我微微有些惊诧,刚想要悄声离开时,却听得“阿庆”“对不起”之类的字眼。
我再三思量,还是忍不住屏息靠近。
我的耳力格外地好,爹娘的话我此刻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该生出那样的心思,是我对不住你。”阿娘生出了什么心思?思及庆叔,我心中骇然,莫非阿娘当真是在几年里对庆叔生出情意来了?
阿爹道:“这不怪你。当时你无依无靠,晚晚又不在身边,只有阿庆一人照顾你。你识得他的时间比我还长,你会想着依靠他,并不奇怪。你无需自责。”
“可我……可我……”
“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我。”
“不,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
“是我。”
阿爹道:“你可记得当初我们成亲时说过的话,以后无论对错,对是你的,错是我的,我们夫妻俩就这样相守一辈子的,我们女儿都有了,也嫁了人,有什么能比得上我们一家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更重要?这事以后莫要再提了,好么?”
阿娘低低地应了声。
阿爹声音似是从柔水里捞出来一样,“一别三年,我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你,现在……”
我捂住耳朵,赶紧离去,接下来爹娘会发生什么事,显而易见。方才从爹娘的话中,我大致能猜出阿娘对庆叔生出什么样的心思,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打紧,阿爹哄了几句,阿娘就从善如流。
兴许这便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我回到房里时,顾安已是备好了热水。许是热气氤氲的缘故,他的整张脸有些红,双眼水润水润的,“晚晚想和我说什么?”
我道:“待我沐浴后再说吧。”
顾安颔首,“屏风也摆好了。”
我脱了外衫挂在屏风上,扭头一瞧,顾安背对着我坐在木椅上,背脊挺得直直的,我眼珠子一转,脱剩肚兜和亵裤时,我“哎呀”了一声,顾安立马回头。
我眨巴着眼,“呆子,我的手够不着后面,你能帮我脱掉肚兜么?”
顾安从木椅上弹跳而起,他在地上怔楞一会方是反应过来,“……肚兜?”
我道:“是呀,这肚兜后面的结系得太死,我解不开。你快些过来,我冷。”
顾安结结巴巴地应了我一声。
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我赤|裸的肌肤,我清楚地感受到顾安的手指顿了下,带子缓缓地扯下,顾安咽了好大的一声唾沫。
我在心里偷笑,却仍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好了么?”
“……好了。”
我不经意地撇头瞧了他一眼,这呆子竟是将眼睛闭得死死的。我伸手抚上他的脸,“你怎么闭眼了?”
顾安眯开一条细缝,旋即似是见到了什么恐怖之物,又迅速闭上。
“你不是要沐浴么?”
我的手滑下他的胸膛,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隔着薄薄的蓝衫捏住了某处凸起,顾安倒吸一口气,睁眼瞧我。
他目光闪烁着,触及我的脖子下边时,他又咽了好大一声的唾沫。
“晚晚,你……”
“我什么?”
他很认真地问我:“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我笑出声来,“你能看出来,还不算呆。”
他一怔。
我故作懊恼地道:“莫非是勾引不成?”我松开手,转身,迈出一小步,“既是不成,那我还是沐浴……”算了二字还未出口,背后便有一道温暖袭来,顾安从背后拥住我,吻铺天盖地的降落,他叠声道:“成,成,成……”
我道:“去床榻那儿……”
明明离床榻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可顾呆子却是猴急得直接使了轻功,不过眨眼间,我就已是被压在他的身下。
他吻着我的唇,我的脖子,一路顺势而下。
我圈着他的脖颈,轻咬着他的耳垂。
待他的灼热有规律地撞击时,我忍住了□,仔细去查看他的眼神。
唔,还是缺欠了些……
我小声地道:“呆子,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尤其喜欢和你做这样的事情……”他的眼里似是起了一股火,身下的律动也愈发地猛烈。
在他粗重地喘息,快要到达巅峰之际时,我忽然软软地道了句,“呆子。”
“嗯?”
“你喜欢我么?”
“嗯。”
“你上回说什么高人教你练武的事是在骗我的,对么?”
“嗯。”
顾安的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