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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 正文 第114章 既知道是我,为何还会同意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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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既知道是我,为何还会同意成亲?

    他闻言不曾想她原是清醒着的,他长睫微垂,话间微止,“何时发现的?”

    夭枝擡眼,视线落在他面上,“我那日在院子里等你,你匆忙赶来连神情都未来得及变,我便怀疑了,且你还叫了我一声先生。

    后来,你找来山门,送给我小鱼玉雕,我便确定了。

    你只怕不知你送我的玉雕,我看了多少次,又摸了多少回,我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你雕的,也只有你才能雕出自己的东西来。”

    宋听檐闻言唇角轻扯,“原来这般早就知道了……”他眼睫微擡,视线落在她面上,“如今不仅学会了骗人,连我都知道瞒了。”

    夭枝微微垂下眼,有些羞意,她其实还有事瞒着,那便是他那时接连两次亲吻她,和他往日的习惯一模一样,或许他自己没有发现,他亲她时每每控制不住自己的习惯,总是那般先轻轻地引诱,待唇齿间的缠磨越发深入,不着痕迹占领所有她的呼吸和主动,便会越发过分侵略。

    且他说得那些过分的话,总有他自己一番道理,明目张胆地过分。

    只是如今,她自然不可能一一说出来,他现下这般端正,她有些说不出口,总觉有些亵渎。

    夭枝看向他,只觉总算离他近了一些,她很轻地开口,“你唤我先生,我怎会听不出来是你?”

    宋听檐眼睫微微一顿。

    她伸手抚上他的眉眼,心疼不已,“所以你到底修偏了多少,又到了什么地步?”

    他闻言慢慢垂下眼,任由她摸着他的眉眼,“无情道需克制欲求妄念,无欲无求方可平稳无碍。

    我修此道,便要克制一切欲望,只有绝对清醒才能修成。

    可当我的欲望无限上升,那欲便压制了理智,我不复理智,便会去做一切自己觉得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

    就如在梦里一般,梦皆为本意,且不能掌控。”他慢慢擡眼看来,平静开口,“我几次三番控制,皆是无果,才会如此越发生乱。”

    他理智上来就会强行用心法锁住自己,可一旦欲望上来,他又能轻而易举冲破这些禁锢障碍,且反过来压制自己的理智。

    这自然都是他自己,他在与自己斗,可自己怎么斗得过自己?

    神魔都是一念之间,一念而起,欲望便多到压不住。

    他越要控制自己压制欲望,他自己便越能利用自己想要控制局势的心,达到目的。

    他推得越远,就抓得越紧。

    这样聪明的人,如何防得住自己?且他自持尽失时,自然会不择手段得到想要的,根本阻止不住自己。

    无情道执念越重,反噬越大。

    夭枝瞬间想到九重天那越发寒冷的宫殿和随处乱窜的浮云,她每去一次皆是越乱越急。

    到最后一次,他们那般亲密之后,流云彻底不见踪影,那一片天全靠他神力运行,他既然修了偏差,自然也无法维持寻常。

    流云越发走乱,直到最后无法稳下停留殿中。

    他走偏了,才会越修越乱,越修越偏……

    夭枝心下越发沉重,无意识收回了手,这倒是她害了他,倘若她不同意成亲,也不至于他偏了这么多。

    夭枝听得思绪渐止,却忽然意识到一点。

    他这般说来,竟是清醒的……

    那么说,他们床榻之上,他那般过分,竟也是清醒的,他故意那般抵死缠磨,用力非常,她如何求,他都不许……

    她想起他那时眼睫都被汗水浸湿,滴落她身上,却还是那般……

    她心口一紧,呼吸都有些生乱。

    她原以为他走火入魔,并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又具体做了什么。

    可如今听来,竟是他清醒之下做的事。

    他的欲望是她……且还完全控制不住,与她密不可分行那事……

    夭枝呼吸一顿,只觉周身似裸露一样,拘谨至极。

    他这般端正,夭枝看向他的长腿,他的手,再看向他的薄唇,他如今这般衣冠端正,禁欲自持,却在床榻上与她那样……

    且如今讲着这些与她沉迷欲海的事,竟依旧平稳冷静。

    夭枝却是忽然有些不敢擡头看他,这般着实太过臊人。

    屋中安静了片刻,他缓缓开口,“既知道是我,为何还会同意成亲?”

    夭枝呼吸一顿,想起往日他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

    她擡眼对上他的视线,难掩感伤,很轻地开口道,“簿辞,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知道我从来拒绝不了你。”

    宋听檐自然也想起了往日,他闻言未语,片刻才淡淡道,“往日都过去了,不必再记着。”

    她闻言一怔,“为何不记着?”

    难道到如今,他们之间还不能开诚布公,还那般生疏吗?

    他闻言未语,起身似要离开,似不想在此事上多言。

    夭枝见他这般,难免伤心,“你不愿意记着,我记着便好。”

    他却停下脚步来,语气莫名生冷,“你记得做什么?”

    夭枝擡头看去,只觉他眼神极为冷淡。

    她唇瓣微动,看着他这般,竟不知该开口说什么,“簿辞……”

    她不说话倒还好,她这般开口叫他名字。

    他神情都瞬间一变,眼中满是复杂,如同那时在凡间看见她来杀他一般。

    怨恨,复杂,痛苦……!

    他慢慢垂眼,许久,忽而开口,“你既然要我死,为何不干脆杀了我,为何要将我送到数十年后?”

    夭枝不防他突然这般问,一时半点说不出话来……

    他开口,一字一句皆是怨恨难解,“我自睁眼来便在找你。”他眼中含恨,“你知不知我平生从未有为难之事,却唯独在你这事上无能为力,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遍寻天下,空有一身计谋,却怎么也谋不到你一丝踪迹!

    我每一日都挣扎害怕在你是不是真的死了的痛苦里……你知道吗?!”

    他话间质问,开口已是难掩半分怒意,“我连做梦都梦不到!”

    他话间极重,竟是此恨难解!他自来平静,难得这般失控,竟是难以控制体内气息翻涌,喉间腥甜,嘴角都溢出血来。

    夭枝见状怔住,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想要伸手替他擦,却被他用力拽住了手腕。

    他擡眼而来,眼里尽是恨意,“夭枝,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以命换命,我会愿意吗!

    你为何不和我商量,为何自己做决定!

    你以为你做对了吗,你以为用你的命换来的东西,我拿着会开心吗!”

    “你把我困在另一个时空里,断绝我所有找到你的办法,我永远在害怕你真的死了,又希冀你活着间徘徊绝望,日复一日……!”他甩开她的手,话间皆是切齿的恨,“我倒宁愿你当时就干脆杀了我,也好过你这般用命来换!”

    夭枝被他甩开手,直跌坐在椅子上,被他凶了一番,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知这般有多痛苦。

    他这般万事都能掌控,却唯独找不到他最想找到的人,遇到如此光怪陆奇,无能为力之事,该是多么崩溃。

    又怎么做得到平静?

    她一时呼吸滞住,眼里再也克制不住湿意,泪湿衣襟,“原来你这般恨我吗……”

    宋听檐闻言许久未语,他视线忽而模糊,用力闭上眼,一滴清泪无声而下。

    他找了她二十五年,日思夜想,何其难挨。

    他转眼看向她,见她被吓着,满目无措,眼眶通红,模样颇为可怜,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法弥补一般茫然无措。

    他深叹一口气,他自视能控制,可他的怨,他的恨恼,终究还是压不住半分吓着了她……

    她年纪尚小,又怎懂这些……

    夭枝不知自己竟让他这般痛苦,自是没想到……

    她还以为他得偿所愿,会开心,却不想他凡间那些年过得如此痛苦……

    她心中愧疚,不知说什么,却见他缓步而来,在她面前俯下身看来,亦是眼眶泛红,伸手擦过她脸上的眼泪,话间难掩温和,“我怎会恨你,我终究是输了。

    往后,若是再左右为难,便干脆些,不必留得情面。”

    夭枝闻言当即往前而去,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连连摇头,带起哭腔,“我怎会要杀你,往后自不会再如此,更不会再不与你商量。”

    他闻言伸手将她抱坐入怀,伸手轻抚她的背,许久,叹道,“也对,是不会了。”

    夭枝靠在他怀里眼泪不止,感觉他周身温度,很暖,却只觉他虽是这般说,却似乎并不如此觉得……-

    入夜,魔王差人来唤,说是有了结果。

    她自是满心愧疚让他如此难受,不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且还在他怀里哭成那样,往日还是他先生,到底有几分没面子。

    而且,他如今又是她师父,自比她端正沉稳,他自然平静,只她是平静不了半分,思绪万千。

    满屋寂静,得了魔王这话,她便也赶来。

    若是能查明真相,他们便可以清白回九重天,他也依旧可以做回储君,也不至于连累了她。

    魔王见她过来,提起五彩斑斓的衣摆,下了台阶走来,郑重道,“你要查的事,我替你问过了,如今也传来了消息。”

    夭枝闻言瞬间惊喜,当即上前,“如何?”

    “此事说来话长,且等我慢慢与你说来。”他似乎细想一下该怎么说,片刻后开口,“你要查的那事很大,那日,数十个仙人一道死在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妖界自也是害怕,所以事出之后,他们自己便先查了一番,若找到罪魁祸首,便将此人移交天界处置,可惜……”

    他说着一顿,擡眼看过来,似觉此事古怪至极,“那十层门极为凶险,自是很少有人往里闯,那个时辰只有那群神仙进去。

    而妖界妖主也只放了那群神仙进去,且他们无数次确认过每一层门中都没有人,所以也不可能有人藏在其他门中,再到仙人那处杀人。”

    夭枝闻言心中一惊,这么说来,难道真的是她……

    魔王继续开口,“他们也查了独自离去的那两位仙人,他们是机缘巧合之下去了妖市,而那时仙人们都还活着,与他们死亡的时辰根本对不上,所以此事确实与他们无关,而那一处所有的仙人都在,且都死了,只活了一个人……”

    魔王说到此,最后下了定论,“此事与天界查得一般无二,没有一丝偏差。”

    夭枝闻言后退一步,心中大骇,难道真的是她发狂之下杀了所有人……

    所以他才会不再提及查清此事……

    夜尽天明,天边还有一层淡淡的蓝色雾霾未曾淡去。

    夭枝在薄雾晨色之中慢慢走回去,这一段路明明很短,却因为昼夜更替之短,让她感觉从黑夜走到了白日。

    那般漫长……

    她思绪混乱走着,周遭的环境却突然模糊扭曲起来,一缕似烟非烟的黑雾,慢慢遮盖了周围所有景象。

    夭枝当即后退一步,伸手要摸剑,却想起来剑早已不在身旁。

    她心中一凛,收回手静静看着周围环境变化,不过半息之间,眼前黑雾退散,周围景象也变了一番。

    眼前山野之间变为一个巨大的洞穴,头顶皆是乱石林立,尖利非常。

    洞穴之中,偶有风吹来发出恐怖的声响,只觉风冷刺骨。

    “主子。”

    有人低声唤她,她转头看去。

    竟是那日梦里,她追着跑的两个黑衣人,且他们身旁,如今依旧放着那排门。

    他们跪在她身后不远处,恭敬非常。

    她瞬间安静下来,“你们到底是何人?”

    前头跪着的人,似乎格外欢喜,“主子,如今离您的计划只差一步,只要取其心便可成事!”

    夭枝只觉无言以对,若不是她确定如今真的不是梦,都懒得开口问,“取谁的心,成的又是什么事?”

    “天族储君宋听檐。”

    夭枝冷笑出声,“荒谬!”

    这两个魔族人似乎知道她会有如此反应,也不急,“主子,您不是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吗,只要您走进这扇门,便能取回您往日所有的记忆,您能掐会算,必定能算出往日所有事情,也能知道一切。

    如今那储君仙力顿失已,所有皆在你的所有安排谋划之内,如今取其心是最好的时机!”

    她安排……

    夭枝眼睫猛然一眨,不详的预感升起,她瞬间蹙眉,“我便是我,你们说的我不知道,那便是假的。

    天界储君乃是我的师父,你若敢伤他,就别怪我下手狠毒!”

    他们半点不急,似乎她早已预料到,与他们交代过这般情况一般,依旧执着道,“吾等势必会按照您往日计划中的步骤来,主子,等你全部想起来就会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师父!

    你这般费心蛰伏九重天做区区一个仙界司命官,是何其委屈求全!”

    夭枝眉间一深,既然有隐患,那就提前全弄死!

    她当即伸手施法而去,欲置其二人于死地,可施法而去,眼前二人连带那扇门却如烟一般腾起,消失无痕。

    竟只是一个幻影!

    他们本尊如今都不知在何处,倒是护全了性命。

    夭枝心中微惊,难道他们说的那个人,连她会如此所为,都提前预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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