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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 正文 第113章 簿辞,那你如今是师父,还是夫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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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簿辞,那你如今是师父,还是夫君呢?

    他们一路回去,夭枝慢慢走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也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能多看看他。

    他身子虚弱,回去要上山,她自然不舍得让他拎着,当即上前提过他手中的东西,“快到了,就让我来罢。”

    她轻易就夺去了他手中的东西,一时愣住。

    他微微倒没说什么。

    夭枝却拿着手中的水桶顿在原地,她还是头一次这般容易从他手中夺走东西,往日修炼时,哪有这般机会?

    可见如今他有多虚弱。

    她不由有些凝重,上前欲要扶他。

    他却微微摇头,“无妨,我能走。”

    夭枝手停在原地,自也知道他惯来要强。

    她提着东西走了几步,便停下看他,他缓步走到山间,到了这处,面容苍白,额间已满是细密汗珠。

    她满眼担心。

    他缓步走近来,看着她许久,即便在难受也是面色和煦,认真道,“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

    他这般认真,像是在承诺什么。

    夭枝闻言眼眶微微酸涩,踮起脚,擡手用衣袖去擦他额间汗珠。

    他虽觉如此亲密不妥,但还是微微俯身,眼睫垂下,面容如玉,颇为温和。

    到了屋门口,夭枝扶他坐下休息,又去将吃食放下去炖,没办法,她只会一锅炖。

    她将东西放下,走到屋门口,看向旁边一大片开阔的山野,拂面春风缓缓矣。

    她将水桶放在地上,这魔鱼生得圆润可爱,小身板胖乎乎地在水里游着,怪道叫人喜欢,还时不时钻出水面还瞅他们,似乎瞧他们很面生。

    夭枝看向他,“在这里给你弄片水池养它们,闲来无事你可以投喂鱼儿。”

    他闻言虽面容苍白,却微微颔首,起身缓步而来。

    夭枝当即伸手拦住他,“如此一个小池塘,我几下就弄完了,你坐在旁边歇息便好。”

    他见她这般着急拦在面前,不由一笑,虚弱道,“好。”

    夭枝怕他受了风寒,特地进屋里拿了件披风,给他披着。

    如今回来早已天光大亮,日头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见他安稳坐下,才拿起小锄头,上前去凿水池。

    虽说施法可成,但她到底是在凡间待过,总是喜欢自己动手,更有心意。

    再说了,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没处使。

    不消多时,她很快便凿出一处深坑,擡手施法往里头送水,又在旁边堆泥土石子做玩意儿。

    她想做个自己的形状,让他每每喂鱼时看见便能想起来。

    夭枝低头做活儿,很快一个身子大大,尾巴小小的鱼模样就成型了。

    她专心致志,也不知他何时到了身旁,在她身旁蹲下。

    夭枝微微一顿,呼吸间感觉他身上的清冽檀香气息缓缓而来,她有些不自在地擡眼看去,“你看,已经弄好了。”

    他闻言视线落在鱼身上,微微颔首,“很可爱。”

    他这般清冷的性子,真是难得有如此认知。

    夭枝难得得到他的赞许,一时颇有欢喜,继续干活。

    他慢慢擡眼,视线落在她面上。

    她发丝垂落,随风轻拂,细嫩的脸颊微微泛着红,眼睛却很亮,一看就是如今真的欢喜。

    他看着她许久,伸手过来轻轻拂过她鬓角的发,那指尖触感碰到她的脸,他微微一顿,很快收回了手,似觉不妥。

    夭枝察觉他的动作,也是微微一顿。

    他亦没有开口说话,气氛莫名古怪暧昧。

    夭枝脑子里瞬间想起一些事,竟有些不敢擡头看他。

    “一会儿我给你弄好吃的。”

    她说了半响,没听见他动静,擡眼看去,却见他看着鱼,似乎好像没听见。

    夭枝可不管,他如今无权挑食,必须补身子,开口道,“现下你归我养,吃什么得听我的。”

    他闻言唇角微弯,无奈一笑。

    …

    她的一锅炖,他倒是真的吃了,果然人还是要逼一下才行的。

    不逼,你都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不过夭枝还是想养得精细点,她如今只想对他好些,或许能弥补之前的一些遗憾。

    只是没有想到竟这般难养!

    养他着实太过费银钱,极为昂贵,衣食住行皆是要花大价钱!

    她原本想着,他如今身子虚弱,自然什么都要给最好的,只是她在魔界也是拿俸禄的,这点俸禄可抵不上养这么金贵的一个人。

    夭枝照着以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标准来,连衣衫都是花了大价钱,太硬的不要,太薄的不要,太暗的不要,太亮的不要。

    魔界眼光本就一言难尽,做工材质更不必说,想找这样上佳的布料,天界倒是有,只是从来不卖,倒是可以托魔族的商队去凡间进货,可惜出一趟远门得花上好多银钱,更别提雇上魔人的银钱,到了凡间,按他能穿的标准也皆是王孙贵胄才能够着的东西,要弄到不知得找多少门路,这其中花的银钱可不在少数。

    他如今在魔界这处,显然对魔界的斗殴文化有些许兴趣,想看的书自然也是魔族的古籍。

    这种藏品极为难得,寻找一本都花费极大,更别提一些旁的玩意儿。

    且他也不知怎的,看的都是极好极昂贵的。

    一堆魔界古玩放在那里,能让他看一眼的,保准是最贵的。

    她倒是想将他看一眼的东西都买下来,可惜没那个实力,只能挑拣着买……

    这般下来,他自然不知,他是过惯这样日子的,自然也不知她的艰难之处。

    夭枝捉襟见肘,想着克扣些许,在哪处省一省,可细细想来没有那处能省的。

    他如今虚弱,自也舍不得苦着他。

    说句不好听,他这样的人若不是……又何需跟着她吃苦……

    到底是连累了他。

    夭枝这般日日花钱如流水,养男宠的消息便也传了出去,有见过他的魔族人,都觉得她这钱花得值,着实是太过好看,且气度不凡,一看就养不起。

    但也有魔族人没看见,自不屑于此,只觉是个小白脸,更有甚者,觉得她不该独宠一个,免得惯坏了。

    夭枝自然是不能让这些话传来的,只怕他听到了会气着。

    他那般端正的做派,若是听到旁人觉得他在做男宠,只怕是要惹了他敛眉。

    夭枝下了差回来,便看见他站在池旁喂鱼。

    这鱼与凡间的不同,全是魔鱼,皆是生性好斗,争取吃食也极为凶残,一个不如意就在水中撒泼,死亡翻滚。

    只不过这些鱼不敢在他面前撒泼,每每看见他游姿都乖顺起来,不争不抢,很是佛系。

    完全不像她喂的时候,那个凶残得水花四溅,她每每都要站得老远,才能保证衣裳不湿。

    是以她也根本没有喂鱼的闲情逸致,皆是随手撒一把。

    以至于后头全都是他在喂,许是这些鱼也是看菜下碟,知晓什么人比较严肃金贵,得罪不起罢……

    夭枝对于这群吃软怕硬的混账鱼很是无言以对。

    她走近,见他颇有些闲适地喂鱼,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看得有些入神。

    他闻声擡眼看过来,“回来了?”

    夭枝点了点头,提着手中的食盒给他看,“刚回来,路上顺道给你带了你爱吃的。”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喂水池里的鱼,淡声回道,“没胃口。”

    夭枝微微一顿,这祖宗又怎么了这是?

    她当即往前走去,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上前上下打量他,颇为紧张,她砸了这么多钱,可不能打水漂,“怎么了,可是哪处不舒服?”

    他垂眼看向她,见她上下打量自己,平静收回视线,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鱼食,随意往水中丢去,而他只看着水中的鱼儿争抢。

    他垂着眼,长睫遮挡了他眼中神色,看不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府里来了客人。”

    额这这这……

    她这小茅屋虽然说前前后后加盖了好几间,但真的称不上府这个字。

    这般说,倒像是有些话里有话。

    夭枝看了他一眼,面容清冷,神色平静,可不像是会阴阳怪气的人。

    她疑惑,她在这处只有同僚,同僚当差之时都已经见够了,这下了差又怎会还来做客?

    她有些疑惑,转头往里看去,自是没看见,“是何人?”

    他看了她一眼,“听闻是你的新宠。”

    夭枝:“……”

    哪处的听闻,她养他一个都要穷疯了。

    夭枝正要开口,身后便传来齐刷刷一声,“主人。”

    她闻言一顿,转身看去,果然见几个衣衫清凉的魔族男子成排站在他面前,竟有五人。

    “你们是……”她一时愣了神,瞬间想起魔王与她道别时,别有意味的笑,他说她回到家中必然惊喜。

    喜倒没有,只有惊了。

    这五个男子选得真是环肥燕瘦,各有风情,在魔族中应该是个顶个的好看,可谓是煞费苦心。

    夭枝还未反应过来,五人冲她齐齐请安,“主人,我们是来伺候您的。”

    她脑子一片空白,身后却传来一声淡嗤。

    夭枝只觉背脊发凉,叫他听着了这荒唐事,不知要怎生训她……

    他这一声笑,那五个魔族男子也是听到的,看向他的眼神皆是挑衅。

    他看了一眼他们,并未开口,缓步走到桌旁坐下,擡眼神色未明。

    几个人心中自然是不服他的,毕竟都是来伺候人的,哪能这般闹脾气,既然做了男宠就应该有男宠的规矩,更何况这人虽然看着气派金贵,可皮囊有什么用,还是要温声细语会伺候人才对。

    他们人多势众,自也有得意之色,可对上此人视线之后,却莫名退缩。

    这人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疏离冷淡,却有属于上位人的威慑,那居高临下的审视,没有经年累月的身居高位,是出不来的。

    怎可能会在一个需要靠人养的男宠身上看见?

    他们魔族人从出生就开始斗殴,见惯了这些凶狠场面,却不想此时竟有些气短站不直。

    他们相视一眼,硬着头皮站着。

    夭枝挥手,不待细问就要赶走,“你们回去罢,我这处不需要。”

    她还未说完话,五人便齐刷刷跪了下来,扬声道,“主人若是不要我们,我们回去必是死路一条。

    我们是魔族送出去的礼物,从来没有退回去一说,若是退回去便是我们伺候不周,我们就只能以死谢罪。”

    夭枝当即手一挥,格外果断自救,“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说声抱歉。”

    五人:“…………”

    五人面面相觑,是不是哪里听错了,怎么路数如此诡异?

    夭枝颇为坚定,死道友不死贫道,总不能大家一起死罢?

    她看了一眼坐下倒茶的他,心中暗想,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他端起茶壶,微擡茶盖,声音玉质清冷,“留下罢,远道而来皆是客,岂能这般赶走。”

    夭枝:“……”

    若不是他神情不变,眉眼依旧疏离淡漠。

    她都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们这般走着离开,未免太轻巧了……

    那五人一听,瞬间得意起来,果然此人还是怕的。

    夭枝当即转头跟他解释,“这些人是我那些同僚送的,我本人已经坚决拒绝了,却没想到还是送了过来。”

    他端起茶盏,一语直击要害,“想来是他们听不懂人话。”

    夭枝闻言心肝小颤了一下,这回真是听出他话里有话。

    早知道她就应该手动拒绝,而不是嘴上拒绝,她将他们好生打一顿,他们也就知道什么叫做真的不想要!

    那五人闻言忿忿不平,“主人,此人虽好看,但性子不好,主人若是喜欢他的皮囊,不如造个傀儡陪伴,傀儡性格可以随便挑选,保管听话且好看。”

    夭枝听到倒没什么反应,只瞥了他们一眼,怎的主人能叫得这般顺口,叫她佩服不已。

    空气却不知为何静了一瞬。

    他听闻此言微微一顿,垂眼片刻,似不喜听之,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进了屋。

    夭枝见他进去,一时顿住,她当即回头看向颇为妖娆的他们,只觉眼疼,冲他们摆了摆手,“快走罢,我当真不需要男宠。”

    五个人见夭枝决心已定,有些不甘。

    他们五人虽然不比屋里这位容色好,但在魔界已经算是个顶个的好容色,可不想在夭枝面前半点不顶用。

    且这男宠如此爱拈酸吃醋,也不知大人怎会这般喜欢?

    他们看了一眼屋内,竟是连窗子都不曾开,似乎连个眼神都不打算给他们。

    这男子显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连多说一句都没兴趣,且虽清冷疏离,但气势颇为压人,方才不说话时确实吓人。

    此人应当不是正经做男宠的。

    五人本想耍赖留下,想到他看他们的眼神,如看死物,皆有些心里打鼓,只能悻悻而归。

    …

    夭枝进了屋,才发现他方才只着一身单薄白衣衫喂鱼。

    如今乌发未束,连外衫都未着,显然一起来就看见这些人,让他不喜。

    他安静坐着,却依旧端正。

    夭枝看着他乌发披散,落至身后,不由走上去,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面上,“我替你梳罢。”

    他闻言看来一眼,并未阻止。

    夭枝瞧他这冷淡的模样,一时叫她格外熟悉,且无端紧张。

    她拿起桌上的木梳,一手拂过他的乌发,光滑如丝绸一般,只是比她硬上许多。

    她不由摸了一把,才拿起梳子慢慢替他梳着头发,一时颇有几分认真。

    她虽没替人束过发,但多少也会依瓢画葫芦。

    她将他的乌发梳好,认真梳起,再拿过前面桌上放着的发冠,替他将乌发束好。

    全程皆是安静。

    她弄好下意识俯身看向镜子里的他,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她,视线落在她面上,虽清冷,却有几分专注。

    夭枝看着他这皙白玉面,不由微微避开了他的视线,刻意避嫌,可下一刻,想起了他如今是种子身份,又何需避开?

    他们又何需这般疏离客气?

    她想着,呼吸微紧,慢慢擡眼看了回去,视线落在他面上。

    他已然收回视线,垂眼整理衣袖,似要起身离开。

    他的手指皙白修长,擡手整理衣袖,衣衫简单至极却越发衬出谪仙之姿,随意做的动作都颇为赏心悦目。

    她不由看入了神,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木梳。

    许是她看得直白,让他有所察觉,他整理着衣袖,忽而擡眼看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夭枝看着他这双清冷,带着几许自持疏离的眼眸看着她,心口微微收紧。

    她下意识往前放下手中的木梳,转头看向他,视线慢慢落在他面上。

    他便看着她这般动作,也未言语。

    夭枝见他这般看着自己,他眉眼清隽,这般距离连他的长睫都能看清几根。

    她压住呼吸,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往前靠去,离他越来越近,只感觉到他周身的檀木清香缓缓传来,叫她有些失了神。

    她唇瓣快要亲到他的脸上,只差一纸距离,都能感觉温软之意,下一刻,却被他推离开来。

    她回过神来,没有预料中的柔软温润触感,她下意识擡眼看向他。

    他似乎有些生气,看着她的眼眸又冷了几分,似乎带了刺。

    颇有几分扎手的意思?

    夭枝有些不解,看着他,却见他薄唇微启,开口声音都有了几分冷淡,“做什么?”

    夭枝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了,她看了一眼他的薄唇,又转向他的眉眼,容色清隽潋滟,她鬼使神差道,“我想和你亲近一些。”

    他听到这话,似乎并没有半分解气,只开口问道,“你想亲的是谁?”

    夭枝却不想他这般直白。

    只怕是真气着了,竟将窗户纸都捅破了。

    她微微垂眼,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她开口,很轻道,“簿辞,那你如今是师父,还是夫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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