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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 正文 第77章 她真该死!你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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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她真该死!你更该死!

    滁皆山离开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

    她在东宫,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外头风云涌动她都不知晓,这处只有春雨绵绵而落,偶尔貍猫来回晃荡,颇有浮生半日闲的滋味。

    等消息漫长,夜里无事,夭枝闲来无事在院中打理盆栽,忽而一只鸟儿落在院中树木枝丫上,树枝微微晃动,开始啼叫。

    夭枝手上的剪子停下,陷入沉思,这是连灵鸽都进不来了,要让山门的鸟特地来一趟。

    她庆幸往日自己学了鸟语,熟练地掌握些外语本是为了在天界找差事有优势,却不想关键时刻总有用处。

    往后如果鸟也进不来,派鸡鸭其实也可行,她也略通一点点,曾给鸡鸭做过翻译,这两者听不懂对方的话,却每天鸡同鸭讲,若不是她传话,它们也吵不起来。

    其实她还想学鱼话,只是有些怕死,尤其怕淹死……

    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如同寻常鸟儿一般,内容是滁皆山传来的。

    师兄入夜便去了大理寺狱中咬开了门锁,带着酆惕从他亲爪挖的狗洞钻出,避开了所有狱卒。

    酆惕知道嫪贳那处药没了,必然难以控制,他们便当即赶往凉州,也好稳住嫪贳。

    却不想还没赶多远,便收到凉州那处庄子传来的消息,乃是死伤无数。

    嫪贳本就阴郁不定性,见迟迟收不到回音,蛊毒发作之时便动了手。

    所有人逃得逃,伤得伤,宋衷君下落未明,不知生死。

    不过好在他们观其星象,虽光芒微弱,但宋衷君终究还是尚留一口气,只是他们必须赶在宋听檐的人以及嫪贳之前找到他,否则便是满盘皆输。

    鸟儿啼叫而过,一展翅膀跃入上空,转眼消失在宫墙之内。

    夭枝忧心忡忡,放下手中的剪子,也无心再整理盆栽,心中极为沉重。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如今这般局面,也是最快的方法……

    便是由她出面做局,骗取他的信任之后再背刺,如此顺应命簿,便可杀了他。

    就像宋听檐,其实他只要杀了她这个敌对者,世上就没有了老者,别人也不可能赢过他,他必然能顺理成章地做皇帝……

    宋听檐虽不知晓命簿之事,可她敌对于他却是明面上,他纵观全局必然能看出来,她这个皇帝亲封的相师就是压制他的,可明白如他,却依旧没有动手。

    正如他所言,他已然仁至义尽,纵观天下,哪个欲要谋取江山霸业的帝王能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不杀之已然是全了他们情谊。

    她……便是注定要杀他,亦不愿这般欺他骗他……

    她刚放下剪子,外头便传来喧闹声,有人似在外喊叫,却隔得很远。

    夭枝往外而去,便见外头有许多人推搡着要进来。

    人太多,侍卫都拦不及,怔要动刀,一女子裹着斗篷挣扎着喊她的名字,“夭枝!”

    夭枝当即上前,却被常坻拦住去路,“大人留步。”

    刀出鞘,女子当即掀开斗篷,露出宫女装扮发髻,是洛疏姣,她被人拦住往外拉,泪眼朦胧,双眼也带着红肿,“本宫只是要见见夭大人,为何拦着我!”

    夭枝冷着脸呵斥,“放肆,皇后娘娘你们也敢动手拉扯,传出去让旁人如何言说殿下,还不放手!”

    夭枝做了这么久的官,自然是有官威在身上,且又是相师,本就叫人惧怕,这一声喝下,侍卫们皆看向她,目露慌惧。

    常坻闻言自也知晓影响不小,思索之间,洛疏姣已经扑倒在地。

    夭枝看向常坻,话间提醒,“娘娘来东宫,自然是谁都能见的。”

    侍卫们一时进退两难,看向常坻,常坻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毕竟只要不让夭枝这个人出去就无事。

    洛疏姣连忙上前来,却根本站不稳。

    夭枝扶着她进去,待进到殿内,洛疏姣再也支撑不住,拉着她的衣袖似惊吓无力,跪坐在地,“我去见陛下,也被拒之门外,我可以肯定不是陛下不愿意见我。”

    不是皇帝不见,那便是有人不让皇帝见旁人……

    洛疏姣勉力镇定,她千娇万宠长大,遇到这么大的事能话间清晰,已然做得极好,“夭枝,陛下怕是这几日便要不行了。

    簿辞哥哥应当是真不会留我们。

    我将你的话与家中人说了,我家中二伯伯颇为认同你的话,他往日便不赞成簿辞哥哥做太子。

    夜里不知怎的被人引着酒后失言,说了殿下为太子并非正统,诋毁天家的话,如今已被押下大狱。

    他那些话可是妄言皇族嫡长之事,能诛九族的!

    夭枝,我们洛家真的要完了,我现下该怎么办,家中也已经乱成一锅粥!”

    夭枝思绪都停滞了,不可能,皇帝明明寿数未尽,以他的命格来看,绝不可能这么快就不行了!

    难道……他要弑父?!

    夭枝退后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难怪……

    难怪他能这么轻易放过酆惕,毕竟饶过酆惕,就是放过宋衷君,他岂会如此轻易放宋衷君活路?

    皇帝一醒他就要走,自然是要拦在朝臣见皇帝之前见到皇帝,也是拦着皇帝改变主意。

    只有死人才能保证不变……

    他如此周全,自然知道拖则生变,只要速战速决解决皇帝,便可成事。

    自然无需纠结宋衷君这处,或许嫪贳和酆惕下狱,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逼宫夺位。

    夭枝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皇帝若是驾崩,新帝登基也不过就是瞬息之事,他们根本阻止不了的-

    春来冷寒捎枝头,夜深不过二两风。

    宋听檐站在窗边看着宫墙内的天,皇宫之中的天自然也能看到星星,但也不过只能窥见一角,压抑残缺。

    太医跪在殿内不敢动,直到他转身让他退下,太医才起身弓着身子往外退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宋听檐往内殿走去,浓重的药味弥漫在整个宫殿之中,仿佛呼吸间便入了药。

    皇帝躺在床上呼吸沉重,显然只有一口气吊着。

    宋听檐上前看了他许久。

    往日九五至尊的龙榻岂容人靠近,可皇帝如今却已无力开口,他闭着眼,不做理会,显然是等着锦衣卫将真相查清,若是当真,他必要废此子。

    宋听檐俯身在龙榻上坐下,伸手替他将被子掖了一掖,语调平和,“父皇,儿臣今日陪着你,明日就该上朝了。”

    皇帝慢慢睁开眼睛,还未开口就已经咳嗽起来,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宋听檐等他咳完,依旧平静,不见丝毫关切,“父皇放心,相师已立,丞相也在,满朝文武自然有大半人听他们的。”

    他说到这,皇帝咳嗽稍缓,可下一刻,宋听檐忽而反问,“不过父皇,他们都是臣子,终究都得听皇帝的话,又怎会听先帝的忤逆新帝?”

    皇帝闻言瞬间瞪起眼,似乎气极,更没有想到他竟敢说这些谋逆之言。

    宋听檐却并不在意把这些说给他听,他似乎想起什么,缓缓开口,“父皇,儿臣知道你要查什么。

    儿臣其实一直想说,皇兄他会不会真的没有参与谋逆?”

    皇帝闻言睁眼看着他,声音似乎从气管中发出,极为沉重,却然而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哮鸣不止,“呃……呃……”

    宋听檐还是不急不缓地开口问,“没有皇兄参与,宓家真的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藏那十万私兵,他们敢吗?

    皇祖母这般谨慎小心,必是不敢的……”

    皇帝的眼睛慢慢睁大。

    宋听檐似乎也疑惑,他声音冷而平静,看向皇帝,“父皇,儿臣觉得应当和告知你们乌古族宝藏下落的人有关……”

    他话里话外都分外直白,告知他们乌古族宝藏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这般已经算是明说了。

    皇帝猛地拉住他的衣襟,气喘的跟拉风箱子一般破烂,“你……大胆……!”

    他含糊不清,咬牙切齿,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信宋听檐说的是真话。

    父子俩最是玩弄权术的聪明人,一听便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着面前的儿子,昔日总待在不起眼的地方,温和平顺,不知不觉已经长大,这般高大,他年轻,他老迈,他早已不在鼎盛时期了。

    他心中明白自己是活不到明日了,“朕……咳咳真是小看了你……你的胆子可……可真大,竟敢做……做这弥天大网……”

    宋听檐由他拉着,“父皇谬赞,您这皇宫这么深,没有一点胆量又怎么能活到如今?”他话中嘲讽,一揽衣袖轻易打落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显然连戏都不打算做了。

    皇帝看他这般无礼,怒然呵斥,“你休得张狂,朕……朕还是皇帝,此事你妄为,朕还可以废了你!”

    宋听檐却没有理会此言,居高临下看着他,“我若是父皇,这件事我就不会追根究底。”他微微俯身,话里轻狂,“父皇,我这个便宜儿子可是替你解决了你的心头大患,如若不是我,以你这畏首畏尾、疑神疑鬼的做派,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外戚这一干人等拔干净?”他说着忽而笑出来,似乎只觉可笑,“若非儿子我帮了您,只怕您百年归去,这外戚干政都还根深蒂固,外人皆不知这江山何姓……”

    “大胆!!!朕……朕今日就……赐死……!”皇帝勃然大怒,却连枕头都拿不起,手无力垂落而下。

    一旁的大太监甚至不敢言语一字,猛然跪下,面色已然吓得苍白,他知道自己今日听了这些,是注定活不了了……

    宋听檐上前一步,抓住皇帝快要落下的手臂,话间尽是张狂,“父皇,您要拿什么赐死儿臣?

    儿臣并没有做错的地方,如今文武百官皆认同我这个太子,父皇,你如今若是拿些小错来废我这个太子,恐怕百官第一个不愿意。”

    他话间微转,像是提出建议,“不过可以谋逆之罪废儿臣,儿臣确实骗了父皇,让父皇以为拿了宝藏屯养私兵的是宓氏一族。

    儿臣误导父皇,让父皇杀了这么多人,确实是大罪,父皇不仅可以废了儿臣,还可以此杀了儿臣。”

    皇帝闻言气血翻腾,猛烈咳嗽起来。

    他不可能用这个理由。

    太后一党满门上下九族,全都已经杀干净了,盘踞朝野这么久,受过太后一族恩惠的又有多少,他杀都杀不完。

    此时若是以这个借口废太子,那岂不是承认了他这个皇帝昏庸失误,错杀了人吗?

    他不可能承认,因为他巴不得将这罪名压得更死,那是送上门给他杀的理由,不管是冤枉,还是不冤枉!

    只是……他一代帝王,一个老子怎能忍受被儿子这般算计,玩弄股掌之中,还让自己将最为看重的长子冤枉废去!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下!

    皇帝咳到吐血,面色已然惨白,“来人!来……”

    皇帝扬声喝道,外头却无人应声,他看向一旁跪着的老太监,却颤颤巍巍,不敢看他。

    宋听檐看着他这般,忽而轻声道,“父皇,你知道求天无门、求地不应的滋味吗?

    我自懂事以来,就总在这样的境地苦苦挣扎。

    你还记得我母亲吗,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皇帝听到这话似乎陷入回忆,隐约想起那个单薄弱小的宫女身影,他只记得应当年纪很少,可他想不起来太多,他一时兴起,不过玩意而已,没有多少记忆,也根本不记得。

    宋听檐看向宫殿,便是这里烛火通明,也依旧太大太空,“父皇,你与皇后怄气,临幸宫女,可知皇后会怎么对付这个宫女,这宫里的狗奴才又是怎么仗势欺人?

    你知不知道太医院的药有多难得,宫里的奴才有多难求,我求他们救救我那命苦的生母都求不到。

    我求天天不应,跪地地不理,看着她在我面前活活疼了三天终究断了气,他们却说,正月里头宫里还死人,太晦气。

    一条人命却只得来一句晦气……

    这个皇宫太深冷了,她总说要我好好表现,叫你看见,日子便会好过了,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父皇您才不喜欢我,才没有如待皇兄那般待我好。

    父皇,你每每总会抱起皇兄,掂量他多重,看他长了多高。

    我那时还寄希望于你,可惜啊,你儿子太多了,看见我这样学狗叫哄人开心,便会嫌恶地闭上眼睛,你说你这般人物怎会生出这样奴颜婢膝的东西,果然是奴才生的,一脸奴才相,倒不如溺死了干净……”他想起那时,轻啧一声,“您不知道儿臣在皇宫活下来要花多少力气,就因为你这一句话,我险些就死了呢……”

    皇帝听到这里看向他,难掩复杂,这个儿子和他太像了,一样备受欺凌的童年,也是他的儿子,可却是如他一样,还是他一手造成……

    因果轮回总不休。

    宋听檐似乎想到什么,面目依旧平静,“后来皇祖母收留了我,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把我当成皇兄的狗培养,因为番邦进贡的狗不通人言,若是一个不小心咬坏了她的宝贝皇孙,她会心疼,我这样的最好,命贱又听得懂人话,还会学狗摇尾乞怜。”他说着突然笑起来,眼里都有几分病态,“可惜她忘了,不叫的狗咬人最疼,我筹谋了这么久,终于让她老人家死了,她真该死!你更该死!

    您这皇宫不止害了我生母,还害了你最爱的皇后娘娘,她死前还叫你名字,让你救她,啧,真是可怜……”他微微摇头,似乎觉得那场面太过残忍,他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中佛珠,似在忏悔,可神情却极为残忍,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皇帝听到这里,瞳孔瞬间放大,“你……杀的她……!”

    皇帝想伸手打他,却被宋听檐轻而易举擒住了手,“人都凉透了,还来问这话有什么意思?”他眼中没有半点情绪,只是慢声道,“我如今还叫你一声父皇,是我给你留了体面。

    我要是不留体面,我早就弑兄弑父亲自做这个皇帝,还由得你这个儿皇帝自诩情深的蠢货来立什么太子,你配吗?这万里江山你管得如此辛劳,区区个外戚干政这几十年都解决不干净,早该退位让贤了!”

    他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这般自幼在外戚中杀出来,拥有铁血手腕,让朝臣闻风丧胆、不敢妄言的皇帝,都这般敢明目张胆地骂蠢,他甚至都不是牵强,是真的觉得蠢得无可救药。

    “殿下慎言……”大太监颤颤巍巍地开口,已经吓得肝胆俱裂。

    皇帝的面色已然发白发青,他喘不上气,却还是艰难开口,看着老太监,伸着颤抖的手指着门口,“去……叫人来,给我把……这个畜生,拖出去斩……”

    宋听檐拽着皇帝的手,将老皇帝硬生生拖起来半截高,只能靠着床杆才能保证自己不摔下龙榻。

    “父皇,我劝您还是别费力气了,你以为这宫里还有人会听你的?您不了解宫里的人最知道见风使舵吗……”他言辞张狂,“我既做了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谁敢忤逆未来皇帝?!

    他伸手指向跪着的老太监,“包括这个老东西,你看他敢出去叫人吗?”

    老太监听到此话,头都不敢擡,直低着头不敢对上皇帝的视线。

    皇帝见他这般心中瞬间了然,一时间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身子都软了下来。

    “你的自私和冷漠,我见识得明明白白,也没有必要装什么父慈子孝,显得你愚蠢。”宋听檐将早已拟好的传位圣旨,放在皇帝手中,像是非要他记住自己是怎么戏耍他和太后的一般,“父皇,您就忍忍罢,被儿子算计没什么,不也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反正我们这天家也没什么亲情可言。”

    “畜……畜生!你竟敢……逼宫……”

    宋听檐依旧平静至极,他手上还戴着佛珠,他越是这样平静的说,就越让人害怕,“父皇,您踏踏实实走罢,这诏书你写也罢,不写也罢,儿臣今日之后都会有。”

    他抓着他,手间微重,皇帝自是吃不消,疼叫出声。

    “乌古族的宝藏儿臣分作两处,您猜猜儿臣另一份分给了谁?

    您再想想贺浮这个年少将军,这个你不喜的贺家,当初在边关因为你的将在外,军令必受,他死了多少亲人,又死了多少下属,这些都是儿臣替你善后,儿臣花了多少心血,让那些匪兵替他们做冬衣运粮草,如今将军活着回京,边关那八十万重兵,您猜猜有多少愿意为我这个畜生卖命?”

    皇帝听闻此言,脸色一片青紫。

    宋听檐说着也不再拉着他,他松手放开,笑起来,语调依旧平静,“您死得早些,还能留个好名声。”他话间怜悯,却是在怜悯幼时的自己,“父皇,你放心,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我自然孝顺你,你最疼爱的皇兄,我会亲手送下去,叫你们一家三口好生团聚,永不离分。”

    皇帝没了支撑扑倒在龙榻上,极其狼狈,猛烈地咳嗽迅速而来,几乎让他背过气去,“咳咳咳!咳咳咳!!”

    宋听檐看着他,无动于衷。

    窗外月光照下来,落在他面容上依旧平静如玉佛般,让人根本无法想象,那些不尊君,不尊父的狂妄之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宫殿之中安静至极,连殿外都一片静谧,只有皇帝不停加重的咳声,似乎要将身子咳穿,他拽着他的衣摆,似想要亲手打死他。

    宋听檐看着他垂死挣扎,不顾他的拉扯,“父皇,其实皇兄这个太子做的和我一样,心里都恨不得您早点去了。”

    他面容平静地说出残忍至极的话,“你不信?您做太子时没有这般想法吗?”

    自然有,做东宫太子最是提心吊胆,权力也只有握在手中才是真,无论挡在前面的是谁,都会希望他消失,皇帝做太子时,也是如此。

    他说得轻飘,皇帝本就凉薄,自然也信。

    他一时猛地吸了一口气,瞳孔却骤然增大,连呼吸都僵住一瞬,下一刻,他面色慢慢灰白,手松开了宋听檐的衣袖垂落而下,腿径直往后蹬去,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皇帝睁眼睡去,永远都要带着自己宠爱长大的长子却想要他死的真相长眠。

    宋听檐看了他许久,眼中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他转身往外走去,只随意扔下一句,“尽数杀了。”

    便消失皇宫夜色中,连替皇帝合眼都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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