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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 正文 第68章 腿并这么拢做什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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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腿并这么拢做什么,怕我?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青瓦红檐滴落而下,如道道剔透珠帘。

    黑衣人跪在外头将夭枝的话一一禀报。

    常坻闻言皱眉,看向自家殿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听檐长身玉立于窗旁观雨,闻言并未开口,不知有没有听到夭先生那些无理之言。

    黑衣人见殿下并未开口让他下去,便也继续道,“和夭大人一同的还有一青年男子,像是朝廷官员,事事皆挡在夭大人面前,属下等不敢贸然行事,只得回来禀报。”

    宋听檐看着外头落下的雨,似已了然于心,他冷呵出声,眼中神色渐淡,“酆惕倒是蠢到心大。”

    常坻满面忧心,“殿下,这嫪贳知道这么多事,如今留了他活命,也不知夭先生要将他带去做什么,若是泄露出去,嫪贳那厮便是人证了……”

    宋听檐面容平静,依旧八风不动,“她若是要说,早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

    常坻这才安心下来,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夭先生带走嫪贳去做什么?”他转念又想到,“不过好在母蛊已死,他也活不了多久,带去也不过是尸首一具。”

    宋听檐却没有再开口,他擡手将半掩的窗子推到底,夜半的雨水坠落檐下,迎面而来几分冷意。

    他言辞淡淡,“那便看看我的先生有多大的胆子。”

    …

    夭枝将嫪贳救下之后便交给了酆惕,而她趁着夜色便进了宫。

    酆惕带着嫪贳回府,酆府下人看见酆惕天不亮就带了个男子进府,一时间慌得六神无主,忙马不停蹄奔去告诉了酆家主母。

    是以天刚蒙蒙亮,酆家老夫人便端坐在堂上,看着自家儿子和身旁站着的这个清秀异族男子,神情凝重且愤怒。

    酆惕见状清了清嗓子开口,“母亲大人莫要误会,这是我在外认识的朋友,如今无处可去,便先住在我们府中……”

    他话还未说完,酆老夫人擡手一拍桌案,将桌上的茶盏都拍得一声脆响,“你休要胡言,什么朋友要这般天不亮往家中带,哪家礼数是这般的?

    你这夜半不归,如今归来却与一个男子同行而回,叫旁人看见了如何想我们酆家,你要将你兄弟姊妹的婚事都给作罢了吗?!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世代清流教养出来的子弟有……有……这等不良嗜好,我们可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酆老夫人越发激动,站起身来伸手指着他,“我原道你为何总托辞不让我上门去提亲,原是在这处等着我,你这是要我们酆家断子绝孙不成?!”

    酆惕一句话也插不进去,闻言便知这误会是深了,他当即上前开口,“母亲!我没有断袖之癖,此人当真是我的朋友,我……我夜半未归,乃是因为……因为……”酆惕一时说不出来,这个中细节自然是不能一一透露,一时间更像心虚解释不出。

    老夫人见他这般越发怀疑,偏偏嫪贳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在一旁一字不答,任由其误会,长得俊秀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睨一眼酆惕,看着真有那么些意思。

    酆老夫人越看越恼,酆惕见这般也解释不清,他眼睛一闭,索性便开口,“母亲,我乃是和夭大人去办事,此事不便叫人知晓,你若是不信,便挑个好日子去提亲罢,我与夭卿必然成婚!”

    嫪贳闻言看了酆惕一眼,似乎觉得其勇气可嘉。

    老夫人听在耳里看着自家儿子神情不似作伪,但不论是真是假,他既同意了,那往后是无论如何都得将夭大人娶进门的!

    老夫人听到这话便是满意的笑了笑,连带看着嫪贳都顺眼了许多,“你这孩子怎得也不早说,白白叫客人在这处站了许久,着实让人见笑了,快快将人请到客房里去,你也快去好生休息,这夜半不归,我倒以为你去做了什么事,倘若是和夭大人一块儿,那便也无事……”

    酆惕松了一口气,作揖道,“孩儿知错了,母亲大人也再歇下罢,如今时辰尚早。”

    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满脸的欣喜掩藏不住。

    出了堂中,嫪贳看着酆家大院,他自也是极少进到这些世家里头,多少好奇,他看向酆惕,“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要娶夭枝这厮?”

    酆惕闻言并没有理会他,此事自也不必与他解释。

    嫪贳没了性命之忧,自又开始阴沉沉地调侃,“你娶她是真不怕得罪你们的殿下,我瞧着他可是很看重他这位先生,可别到时候弄得你有命娶,没命做新郎啊。”

    就是因为看重,他才有此打算。

    他自从前日在宫中见过殿下之后,便一直忧心忡忡,唯恐夭枝被扰乱了心思。

    殿下对她那般所为,着实是不能再放任不管,如今自己与夭枝成婚,虽不是真的,但多少也能阻止殿下心思。

    酆惕闻言看向他,“这是中原京都,天子脚下,规矩森严,我乃酆家长子,陛下钦点朝廷官员,殿下自不会对我如何。”

    “他杀人何需用刀?”嫪贳听到他说这话,只觉天真,“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知其人何其手段,等你入了局都不一定知道自己何时入的局?”

    他摇了摇头,只觉自己好在逃出生天,终于可以离开京都,“你吃多几次亏便知道了,不过你这般招惹祸端,恐怕是一次就能吃到死,是没有机会吸取教训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罢,我们让你办的事也不容易。”酆惕自不打算与他再多说,开口交代,“天亮之前,你要护着一个人离开京都,务必保全他的性命。

    你身上的蛊虫,母蛊已死,短时间内我只能给你一些药压制身上的疼痛,这药药材稀有,收集需要时间,我会每隔几日制出来寄给你一次,待此事毕后,我会将解除子蛊的药给你。”

    嫪贳一听,脸瞬间阴沉下来,“怎么,你们托人办事还想拿药牵制于人?”

    酆惕并不在意,“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这天下我保证你找不到第二个能解除此蛊的人,你是施蛊之人,自己心中也应当知晓,母蛊一死,子蛊也活不了多久,我给你的药既能压制疼痛,你便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你想不想活得长,全凭你自己想法。”

    嫪贳闻言极为愤怒,“你们这些中原人,惯会使玩心计手段。”

    酆惕不做理会,毕竟放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在前太子身旁,又怎么不可能做一些牵制其的手段,否则他们二人如何放心?

    夭枝说过,此人不是在报仇,就是在报仇路上,满心满眼只有蛐蛐人,然后得罪人被收拾,然后报仇……

    说忙不忙,说闲不闲的,这样的人怎能不栓个绳拽着?

    嫪贳见此没有再开口说话,自也是默认的,只是看着酆惕,心中暗恨。

    待他解了蛊毒,他就回来把此人杀了解气。

    那两个人渣便先等一等,等他再筹谋个十年二十年也必能报仇-

    夭枝一进宫便得到了口谕,直接接宋衷君出宫。

    夜半之时,她和酆惕在宫外一道等着。

    宋衷君出来之时,酆惕给他吃了解蛊药,倒是精神了些许,但身子损耗太久,面容苍白,还是一副久病未愈的样子。

    夭枝见他这般颇有些担忧,也不知他这一路撑不撑得住?

    宋衷君出来时,看见她似乎有些恍惚,他走近几步握住了她的手,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多谢老师。”

    “此间话不必多说,先离开这处。”夭枝简要开口,毕竟呆在这里越久,便越容易生变。

    宋衷君当即点头,“全听老师安排。”

    宋衷君被人搀扶着跟他们一同出去,到了宫外隐秘长街,准备换寻常马车转移视线,正要上马车,他却停下脚步转头看来,“老师,同意我离开可是父皇的旨意?”

    自然不可能,她几次三番求见皇帝,皇帝皆避而不见,所以她只得夜半请旨贵妃,先斩后奏。

    皇帝如今不可能杀她,最多是训她一顿,更何况他亦不忍心杀这个长子,那自然也不会真的怪罪她,只是若真的让皇帝自己下这个旨,只怕皇帝自己心中也过不去这一关,所以借他人之手是最好的法子。

    “如今也是名正言顺,你不必多想这些。”她说着看向他,“褍凌,京都日后形势必会有变,我只能送你去凉州,包袱已经备好,我会派人随你去,你此行万事小心。”

    宋衷君闻言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怕是要偷偷摸摸地走,往后偷偷摸摸地活。

    他茫然无措,满脸绝望点了点头,低头看来,眼中凄凉不忍直视,“老师,你会没事罢?”

    夭枝郑重开口,“放心,我必然没事,褍凌,万事珍重,保全好自己的性命,自会有路可走。”

    “老师,只盼来日可再相见。”宋衷君话间凄楚,哽咽转身进了马车,他知道此一去必再无归期。

    他也不会再是太子,以后也不可能做皇帝了。

    夜半风静,偶一阵风也吹不散夜色的沉寂。

    酆惕才扶宋衷君上更换的马车,便听身后一声清润温和声音传来,“先生,这是要带皇兄去何处?”

    夭枝转头看去,这些时日连绵雨丝,地还未干透,青石板尽湿,天明前的风,凉意颇重。

    宋听檐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常坻,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衣斗篷,长身玉立,不减矜贵之气。

    宋衷君久病未痊愈,如今听到宋听檐的声音呼吸一顿,没有从马车里出来。

    他自然知晓如今他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个已被立为太子的皇弟,而夭枝这个时候冒险让他离开,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在保他的命。

    夭枝擡手将车帘掩好,越过酆惕走到马车前,“如今天还未亮透,不知殿下怎会在此?”

    宋听檐亦是平静,自来就是兄友弟恭的做派,“上朝前挂念皇兄,便准备去看望皇兄,不成想路上这般巧碰见,只是父皇禁足皇兄,不知先生是要带皇兄去何处,可得了父皇旨意?”

    夭枝早已做好了准备,“我是奉皇贵妃娘娘口谕来的,陛下身子不适,娘娘挂念陛下,唯恐因往日之事越发心思不顺,便下了口谕,让大殿下提早前往凉州住下,修身养性。”

    夭枝也是无法,好在皇贵妃和皇后手帕交,算是看着宋衷君长大,自然不可能看着他死,听闻这个要求,自然也不可能不帮,更何况她亦清楚知晓皇帝不会舍得杀前太子,她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皇帝面上虽责怪,但心里自会多擡举她的家族一二,这买卖稳赚不赔,且出了事还有夭枝担着。

    宋听檐闻言似乎并不意外,“即是娘娘口谕,孤自然不会不尊。”他说着看向马车片刻,视线回转又落在了她身上,却像是对她说的一般,“凉州路远,苦寒之地,皇兄多要保重。”

    宋衷君在马车应了声,自也不能闹得太僵,开口已有了几分恭敬,这在往日是没有过的,“多谢皇弟关切。”

    嫪贳站在马车旁尽量避开人视线,他不想还是绕不开他们这个圈子,不是和她对着干,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他虽有恨意,但这不足以让他去正面对付宋听檐,他不敢靠近此人,这一两年受了多少磨砺,此人分明没有武功,却能将他困在手掌心如逗玩蝼蚁一般轻巧。

    这样的人他是再恨也不敢靠近的,若不是为了活命,他甚至都不愿意出现在这两个人面前。

    宋听檐视线落在嫪贳身上,看见他安然无恙的样子似不曾想到。

    夭枝见他看着自己说这般话,只觉威胁,只能开口,“殿下放心,微臣找了合适的人送大殿下去边关,自然会保万无一失。”

    宋听檐微微擡眼看过来,“先生良苦用心,还找了我们二人相识的故人去送,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真的能做成事吗?”

    夭枝避开他的视线,“殿下多虑,此人身上的蛊虫自不必忧心。”

    宋听檐闻言看向嫪贳若有所思,自是不知道这乌古族长的蛊虫还有能解的一日。

    而身后的常坻眉头紧皱,只觉威胁非常。

    周遭气氛安静,忽而马往前一步发出动静,惹得周围人一惊,皆是戒备万分拔出了剑。

    剑出鞘的声音忽而响起,酆惕当即往前一步挡在夭枝身前,伸手将她拦到身后。

    这一番落在旁人眼里,二人着实是相配。

    常坻站在宋听檐身后,连手中的剑都没有拔出,反倒显得他们这处颇为紧张防备。

    一番凭空惊吓,酆惕面上挂上笑,“殿下见谅,是微臣太过紧张,才惹出这般笑话。”他微微侧头看向周围的护卫,肃声道,“还不把剑收回去。”

    宋听檐看着酆惕挡在夭枝身前,轻浅一笑,“酆大人何故紧张,难道孤还会对自己的先生做什么不成?”

    “殿下误会,我只是怕这马儿伤着夭大人,毕竟我们不日便要成婚,她若是伤着了何处,这婚事岂不拖延?”酆惕一片坦然开口。

    只余夭枝有些疑惑,但如今此事并不重要,她也并不在意。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送走宋衷君。

    她转身往宋衷君马车后跟着的马车走去,“天色不早了,殿下容我等先行告辞,微臣奉了娘娘口谕,需得送大殿下先出京都。”

    她说着拉起裙摆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才进马车便觉身后有人一道进来,转头一看,竟是他上来,她一时愣住。

    宋听檐进来马车坐下,看向她,“皇兄此去千里,我这个做弟弟的也该尽心送一送。”

    这话太过合情合理,真是没有半点拒绝的由头。

    “殿下!”酆惕脱开常坻的阻挡,上前而来,也要上来马车。

    宋听檐擡手拉下马车帘子,这帘子差点就甩到酆惕脸上了。

    夭枝见状一顿,酆惕被隔在外头也是愣住,不由担心道,“夭卿?”

    夭枝擡眼便看见昏暗马车之中,宋听檐看着她一言未发。

    他如此神情便说明当下不是好性子,最好不要招惹。

    夭枝当即开口,“酆卿放心,你与大殿下一道罢,我与殿下二人说说话,不妨事的。”

    外头这才没了动静,酆惕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先启程送宋衷君离开要紧。

    马车摇摇晃晃在凌晨夜色中启行,长街上寂静无人,偶尔有鸟低空掠过湖面,不闻鸟啼,只闻风声。

    不消片刻,又飘起了细雨,显得马车里越发安静。

    夭枝安静坐着,只觉得他视线落在身上,她一时没有擡眼。

    她嘴上被他咬的伤都还在,想起那日夜里在宫中,便浑身不自在。

    她一时坐立不安,双手双脚都并得极紧,整个人呈防备的姿势。

    宋听檐慢条斯理看了她许久,薄唇轻启,问得直白,“我已是太子,你还要帮他?”

    夭枝看着前面马车帘子晃动,带着忽明忽暗的光线,她垂下眼没有对上他的视线,“簿辞,你杀谁都不能杀他。”

    她照着命薄所言,自然不虚,她低声道,像是让自己的理由不这么单薄,“……且他总归唤我一声老师。”

    宋听檐闻言沉默半晌,忽然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只有嘲讽,“我早该明白的,你没有像教导他一样教导过我,自然是你们亲厚些,即便我如今已是太子,他已经被废,你也依旧愿意帮这个得意门生重新谋划,争那个位子……”

    夭枝当即开口,“我只是要保住他的性命,旁的事我不会管。”

    “保他?”宋听檐慢声直道,“你不知道他如今这般境地,只有坐上皇帝才能保住性命吗?”

    夭枝呼吸一滞,宋衷君确实要做皇帝,她护着他性命,也是为了顺应命簿,让老者帮他上皇位。

    他这般觉得也没有错,自古师者都是偏帮自己最得意的门生。

    她只觉难言,若不是畏惧天罚,她只怕就要说出真相了。

    片刻的安静后,淅淅沥沥的雨声依旧,宋听檐缓缓开口,话间平静,却静到似含苦笑之意,“你终究不是我一个人的先生,自然也不会在意我多少……”

    夭枝闭上眼,心中复杂难言,谁能想到当初他禁足,她时常会寻他玩,可谁知道如今已然完全不同了……

    她无言以对。

    宋听檐亦看着她没有说话。

    夭枝沉默下来,她能看出来,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即便他这般平静,她也能感觉到。

    他们这也算是到了真正刀剑相向的地步。

    窗户纸也终究是捅破了。

    夭枝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若拦你,你会杀我吗?”

    宋听檐闻言看着她未语。

    他本就心冷,什么悲欢离合,因缘际会,求而不得,与他来说从来都应该是走马观花,过眼过耳不可能过心。

    他看了眼马车帘子被风掀开,飘落的雨,眼帘轻擡,话间轻浅,声音清冷却杀意渐重,“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夭枝一笑,显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他们再不可能像往日那般听雨品茗,谈笑风生。

    今日这一遭界限已然划明。

    “也好,你我都不是会为了旁人牺牲自己性命的人,若以我命为先,你自然是要牺牲我的,我亦是如此,你我二人如此也算公平……”

    她才说完,他忽然身子前倾,伸手拽过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拉了过去。

    夭枝一顿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抓着衣领生生拽去,直撞到了他身上。

    她下意识伸手扶着他的手,“你!”

    他抓着她的衣领,看着她,话间缓缓,难得生怒,“你胆子真是不小,敢与我斗。”

    夭枝一笑,坦然不落下风,“怎会是斗呢,不过是与殿下切磋罢了,此局未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宋听檐慢慢笑起,话间轻浅,却极为狂妄,“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过一个区区乌古族人能耐我何,你以为送走了人,我便无法动手?”

    送走宋衷君自然是触了他的底线。

    夭枝知晓他必会动手,无论是路上还是凉州,她早已和酆惕设下铜墙铁壁,再加之嫪贳这个大杀器,自是万事俱备。

    她依旧笑着,不怕死轻轻道,“那便各凭本事罢。”

    宋听檐闻言看着她未语。

    夭枝只觉这般靠得太近,一时挣扎起来,她掰不开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也不挣扎,她小心往下并着腿,直从他腿跌下,跪到了他腿旁。

    宋听檐却忽然拉起她的衣领,居高临下看过来,“腿并这么拢做什么,怕我?”

    夭枝见他靠得近了,看见他唇上的伤,一时间慌了神,当即伸手去拉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你做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先生,你如今是太子,怎能对你的先生无礼,被人知晓,你可是德行有亏!”

    “孤最是敬重先生,怎会对先生无礼?我只会偶尔顶撞先生。”他话间若有似无的故意,“先生若是不想叫旁人知晓,孤也可私下顶撞先生,不叫你的夫婿知晓……”

    他话间轻慢,像个钩子一般危险锋利而又暧昧,颇为话里有话。

    夭枝只觉他说的顶撞,有别的几分意思。

    她心口猛然跳起,看着他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慌张。

    忽然,马车突然停下,夭枝硬生生往前撞上他的腿。

    似乎是马那处出了问题。

    外头果然传来酆惕的声音,“殿下,马儿不知怎的突然停下,才致马车如此,未曾惊扰殿下罢?”

    他说着拉开马车帘子,见这般场景眼睛一睁,他当即放下马车帘子,“殿下,马出了问题,马车恐无法再行……”

    宋听檐闻言这才放开了她,似玩笑一般和煦,“既是马不该,便该斩了马才是。”

    他的话像往日他们坐在一起那般闲话逗趣,叫她忽然有些恍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话也不似那么简单的玩笑。

    宋听檐起身下了马车,自不打算再同行。

    天色渐渐亮起,拂面而来的风越显凉意,他笑意并未达眼里,视线落在他们身上虽平静,却静得叫人莫名有些古怪。

    酆惕斟酌片刻,终究还是开口,“殿下,还请尊师重教,夭大人怎么说也是您的先生……”

    宋听檐闻言似觉很好笑,他平和笑道,“孤自会尊师重教,先生也必然会满意。”

    夭枝听着这话都觉眉心一跳,又慌又乱,坐在马车里看着宋听檐离去,心里越发失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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