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豪举起了已放下的腰刀,而苏里斯从家丁手里也拿过一把刀。看样子两人似乎准备一场搏杀。
“怎么回事?”樊大刚不由问道。
“这位将军想考较考较我的功夫!”叶英豪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妈的,我们放了他,他还反悔吗?”樊大刚最恨说话不算话的人。
“不是!这是我们的赌约!”叶英豪无暇向樊大刚解释。苏里斯见叶英豪说话分神,并没有趁机扑上,而是等着叶英豪把话说完。
叶英豪边说话边紧盯着苏里斯的腰,这是叶克强教给他的。对敌之时,必先掌握敌人的动机,而人全身协调发动,必须由腰完成。不管身体哪部分出攻,都会体现在腰上,因此腰才是动作去向的第一表征,掌握了腰间的动向,便可掌握敌方的全部动向,继而找出弱点和避开攻击。
忽然叶英豪看到苏里斯腰上有血,那是从脖子上流下的。
“这不公平!”已经准备好的叶英豪忽然收住了刀势对苏里斯道。
看着忽然收势的叶英豪,苏里斯不由大为惊诧,“怎么不公平?”
“你先止住血,然后换一身衣服再和我进行决斗吧!”
“哈哈!哈!果然是个好对手,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点血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当年我在万军丛中,不知身上被砍开过多少创口,流了多少血呢!”
“你若是不止血,不换装,就是对我不尊敬!”光明星的弱电输入一点也没改变叶英豪的血性,虽然从智慧的角度来说,叶英豪这个决定并不理智。
“好!好!好!今天不管我与你打斗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很高兴,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我听你的,索性将我惯用的大刀也拿来,今天我就打个痛快!”苏里斯的确很高兴,近年来,他一直没有机会打过一场痛快的仗。
“兄弟们,把尊敬的客人迎到练武场去,我随后就到,多点些火把!”
叶英豪拉着浑浑噩噩的樊大刚,跟着一大群护院来到了练武场。
练武场四周燃起了数百支火把,照得整个练武场毫发毕现。
苏里斯很快收拾整齐,提看他的大刀来到了练武场,他一身劲装,脖子上用一块白布缠住了伤口。
他的刀很沉,并且擦得极亮,一进练武场。他便把刀抖得哗啦哗啦响乱响,一一边抖还一边对叶英豪叹道:“这是我的老伙计了,旧友难弃呀!跟你动手,若是不用它,我心里会觉得对不起你。”
停了一会儿,他看着叶英豪手里的腰刀道:“你这把刀顺手吗?需不需要换一件顺手的兵器!”
叶英豪微微一笑:“那倒不必,什么兵器在我手中都是一样,即使没有兵器也行,只不过,那样我也会觉得对不起你!让你误会我瞧不起你!”
“好!够狂,希望你动起手来也一样,我只要拿起刀,刀就会不听我使唤,它会毫不留情地向你砍去,因此,对我,你也不必留后手,以命相博就是!”
“我不会让你失望!”虽然心中不赞同苏里斯的说法,但为了表示对一个勇士的尊敬,叶英豪还是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好!闲话已说得大多了,多了就会影响情绪!看刀!”绕口令似的说了两句闲话,苏里斯果然再不多言,提起刀就展开了抢攻。
苏里斯的刀威势极大,带起的风把满场的火把带得忽明忽暗,叮当哗啦的声音中还夹杂着类似快箭发出的锐啸。
叶英豪几乎破苏里斯的刀影团团包围。场外的樊大刚不由看得手心直冒汗,而将军府的护院们却大声的叫好不断。
表面上看来,苏里斯的刀如惊涛骇浪般,而叶英豪则如同穿行在惊涛骇浪里的一艘小舟,时刻都有翻覆的危险。实际上叶英豪已在苏里斯每次出手前就知道了刀势的方向,只不过因为苏里斯速度极快,再加上不忍这么快就破了苏里斯的刀法,叶英豪一直没有出手罢了。但避过这些刀法,对于叶英豪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因此,他穿行于一片刀影之中就宛如闲庭信步一样轻松。
待苏里斯一阵疾攻过后,速度慢了下来的时候,叶英豪这才出刀反击了起来,两刀相击,发生骼骼刺耳的声音,声音很大,震得围观的众护院和士兵纷纷捂起了耳朵。
“痛快!痛快!”苏里斯一边疾砍快攻一边大声呼喊着,仿佛眼前进行的不是一场生死之搏,而是一场很精彩的游戏,他正玩得高兴,玩得入迷。
樊大刚听不懂苏里斯的话,看见叶英豪似乎没有太多的还手之机,不由暗自焦急,他准备叶英豪一有危险之机,便出手相助。
当苏里斯的刀再度慢下来的时候,叶英豪知道时机已到,如若再让下去,就会让苏里斯瞧出破绽来,于是他大喝一声,崩开了苏里斯的刀,然后踏中宫,出掌直拍苏里斯的胸膛,展开了近身肉搏。
苏里斯刀长,回防不便,只得将刀弃下,反身贴近了叶英豪。
叶英豪也装作有刀不便的情形,将手中的腰刀弃了。
这番拳脚相拼又是一番情景,只听霹里啪啦一阵响,两人都在硬碰硬。
也许是实在过足了臆,也许是没有了力气,苏里斯突然跳出圈外,住手不打了。
“怎么不打了!我们还没有分个胜负呢?”叶英豪望着苏里斯疑惑的问道。
“我认输了,你小子果然厉害!没令我失望!”苏里斯极其豪爽,一个大将军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手下认输,的确需要一些勇气,可这件事苏里斯做起来却毫不见为难之色,自然之极。
“那就算平手吧!”叶英豪对这样的结局非常满意。
“你胜就是你胜,如若再推辞便是虚伪了,其实我被你逼得弃刀的时候就该认输,但我忍不住想要和你多打一会儿,因此就厚着脸皮多坚持了一会儿,老弟,我今天打得真是太痛快了!”苏里斯满脸笑容,拍着叶英豪的肩,仿佛和叶英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一旁的樊大刚此时真的象坠入了五上云中,他搞不懂这个蒙古将军在做什么和想要做什么,而叶英豪也有点不可思议。两人一会儿刀架在脖子上,如同生死仇人,一会儿又翘起大拇指,满脸堆笑,似乎都在称赞对方,可转眼间又是刀兵相见,打了个你死我活,这会儿又拍着肩,满脸的欣喜,仿佛马上要结拜兄弟一般。
樊大刚想的不错,苏里斯此时的确就打算和叶英豪结拜兄弟。
“老弟,本来着你身手,我极想把你留在身边做一名将官,但又怕辱没了你,不如你我结拜兄弟吧!我年纪稍长一些,你若不嫌我妄自尊大,就叫我大哥吧!”其实苏里斯此时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而叶英豪只有二十岁左右,比佩罗都还小上几岁,苏里斯做叶英豪的大哥的确不算妄自尊大。
但苏里斯怎么也不会想到叶英豪曾和铁木真是结拜兄弟,倘未他知道叶英豪就是传说中神之子的话,纵使他的胆量再大,人再豪爽,这会儿也不敢主动和叶英豪结拜兄弟。
叶英豪也没料到苏里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当下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
见叶英豪如此态度,苏里斯以为叶英豪必不应允,当下脸一沉道:“怎么,你可是瞧不起我,如若这样,我苏里斯连交个真正英雄的资格都没有,我还自称什么英雄,我还要这双号称无故的手做什么,砍了算了……!”话尚未毕,便从一旁怞过一把刀向自己胳膊砍去。
叶英豪见状大惊,当下不及思索,手一探,一转一崩,苏里斯的刀已被他夺在手中,快得不可思议。“大哥,使不得!”
“你叫我做大哥了!”苏里斯喜得连泪光都在闪动。
叶英豪看着苏里斯如此动情,点点头。
“摆酒宴。”大喜过望的苏里斯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向手下命令着道。
“这就不必了吧!现在已经快四更了,马上就天亮了!”
“你以为我还能睡吗?如果现在我不喝酒的话,怎么能表示我的高兴呢?你们从小镇赶来,一定也饿了!吃了饭,睡一觉,我那混蛋儿子就要回了,这小子是该管管了,我以为平常有一些家丁护院管教就够了,谁知这些家伙尽教他学坏,还来骗我,不瞒你说,我还派了四个高手去抓你,幸亏他们命大,没遇上你,否则一定没命!”苏里斯携着叶英豪的手就往厅房里走。
“这位怎么会说南蛮话!”苏里斯向叶英豪问道,樊大刚若是听懂了这句话,非说苏里斯有种族歧视不可,但叶英豪知道这是苏里斯的习惯,就象他拿起刀就只能以性命相搏一般。
“他是我的叔叔,由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而我也是离乡多年了。”
“这么年轻的叔叔?我该怎么叫呢!”苏里斯不由搔搔脑袋。
“我们各叫各的,你就称呼他老弟吧?他也听不懂我们的话!”叶英豪微笑着说。
苏里斯立即对樊大刚笑道:“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老弟了!”樊大刚莫名奇妙,不知苏里斯在说些什么,整个晚上,他都莫名奇妙,不过,由神情来看,樊大刚知道叶英豪已很好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大厅中的灯烛已点上,只是酒菜倘未备好,趁着闲隙,叶英豪简要的向樊大刚介绍了方才的一些情形,只听得樊大刚目瞠口呆,连连称奇。
待叶英豪和樊大刚说完了,苏里斯这才笑着对叶英豪道:“老弟,你老实说,在和我比武时,你是否未尽全力,以方才你夺我刀的手法和速度,一开始你就可以把我的刀夺走,并击伤我!”
叶英豪道:“的确是这样,但若一开始我就夺走你的刀,并击伤你的话,我也有可能会受伤!”叶英豪极喜欢苏里斯的性格,因此并不想谦虚而说假话。
得到了叶英豪的认同,苏里斯不禁啼嘘长叹道:“看来,我真是坐井观天,妄自狂大了,老弟你的功夫可谓深不可测呀!”
叶英豪笑道:“大哥,你也别妄自菲薄了,依你的身手,再加上你的勇悍,真正在战场上,鼓舞士气,带兵冲锋起作用的还是你!”
“老弟,你真会说话,本来已丧失的自信又让你说回来了!”
“我说的是实情!”
“听你这么说,你也曾带兵打过仗,并且极谱行军用兵之道,不知在什么地方参过战,为何又落到这个地方来打起猎来了呢?
叶英豪见苏里斯如此发间,心知必然无法向他解释清楚,只好含混的答道:“我确实带过兵打过战,只不过那地方极遥远,你们从来没听说过,回到这里,是因为我的先辈曾住在过这里,叶落归根,但没料到我们的交通工具丢失了,为了送叔叔回去,我们必须找到它!所以不得不通过打猎来筹钱以便雇人帮我们寻找。”
“什么交通工具,难道不会重造一个吗?我这里有许多好马,你们可以骑马回去!难道还有什么比马更快的吗?”
叶英豪知道无论怎么讲,苏里斯都不会理解,只得苦笑道:“这东西独一无二,并且比马要快得多,日后你说不定有机会见到它!”
“好了,不谈那玩意了,我们讲讲行军打仗吧!你的先辈既然曾经住在我们的部落,一定曾听说过神之子吧!”苏里斯向叶英豪谈起了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神之子怎么啦!”叶英豪想听听这位极豪爽的大哥对自己的看法。
苏里斯谈起神之子,眼睛里就闪出了奇异的光芒,以一种极其向往的神色道:“真可惜,我晚生了六十年,不然,我一定能看得到千古绝人的风采,能在他手下当一天战士,我即使死也甘心了!”
“他当真有那么厉害!值得你如此推崇?”叶英豪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留下如此大的名声。
“看来,你一定是没有听说过他的事迹,当年成吉思汗铁木真还年轻的时候,就是依靠他的奇计,千里奇袭才将势力庞大的塔塔儿部和酪罗刺思部消灭。奇穿胡沙堡,妙夺回克城,一箭过天险,射术天下无双,飞身上城墙,视万军如无物,此时我想着都还止不住激动,你说要是真让我在他手底下当兵,亲眼看一看他施展那些手段,是不是死也甘心了呢?”
叶英豪心里暗自好笑:明明我就坐在你旁边你却对面不识,但同时叶英豪对苏里斯对自己如此推崇也有些感动,微微笑着说:“也许是传说过于夸张,他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超凡入圣,也许当他坐在你身边,你反倒会觉得他不怎么样!”
苏里斯摇摇头道:“你不理解,多年来,我蒙古大军铁骑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都是因为一直照搬着神之子的打法,特别是二万铁骑西征,虽然我们只有二万军队,可我们把数量远多于我们的蓝眼鬼子兵打得落花流水,那种感觉真是畅快之极!”
叶英豪自己也没料到,当时一时冲动冒险之举居然对后世有如此大的影响,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后世有许多著名的将领都或多或少的照搬了他的打法。
正在谈论之间,酒菜已经摆了上来,叶英豪和樊大刚也的确饿了,席间,苏里斯一边开怀畅饮,一边谈着他西征的一些见闻,故事十分有趣,引得叶英豪不时的开怀大笑,苏里斯每讲一段,叶英豪就翻译一段给樊大刚听,樊大刚也觉得甚为好笑。
苏里斯原认为很多奇特的地方会让叶英豪和樊大刚感到惊叹,谁知两人却非常平静,苏里斯不由暗叹两人果然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他哪里知道叶英豪和樊大刚连过去未来都去过,又怎可能对他说的怪事感到诧异呢?如若叶英豪和樊大刚把自己所遇之事挑出一小段来讲,苏里斯都会认为他们两个在开玩笑,编神话。
苏里斯兴致非常高,叶英豪和樊大刚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喝到就已经有些醉意了,而苏里斯却依旧一杯一杯地往肚里倒。终于,叶英豪和樊大刚醉熏熏的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
待叶英豪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置身于一张舒适的床上,窗外有阳光射入,推开窗户,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听见响动,立即有两个奴婢模样的小女孩端了盆水进来,漱洗尚未完毕,就听门外响起了苏里斯豪爽的语声:“醒来了,老弟!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昨天真是失礼了!”叶英豪道。
“哪来的这么多罗咦!我就喜欢这样,喝酒就得喝成这样才痛快,斯斯文文,喝酒还得做模做样,我们又不是文人,喝完了去吟诵风月,喝倒就睡,这本就是男儿本色!”顿了一顿,苏里斯又道:“昨天喝酒我的确高兴,我知道我终于有一样本事比你强,现在我们一起用早饭,你会发觉我比你行的第二件事!”
叶英豪发觉苏里斯比他强的第二件事也象喝酒一样,那是强去甚多,叶英豪和樊大刚两人吃的力日起来还是比不上苏里斯吃的一小半。
“哈!哈!哈!”苏里斯边吃边笑道:“不是我吹牛,要谈喝酒吃饭,可能没有多少人比得上我!”
叶英豪也暗暗称是,如此能吃之人的确少见,誉之为天下无双也不为太过,至少叶英豪从未见过。
“将军,我们昨晚去的人没有抓住那臭小子,他可能慑于将军威名悄悄逃走了!”一个满脸洛腮胡子的大汉进来禀报到。
“慑你娘的头,就知道拍马屁,人家已经杀到我的将军府,差点掀翻了将军府,砍下我的脑袋。”
“此人竟然如此大胆,不过将军您一定轻描淡写的把他给收拾了。”看着苏里斯脖上缠着白布,大汉知道昨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一场恶斗,不过以苏里斯的性格,只要他还活着,那么倒下死去的一定是敌人。
“收拾个屁,幸亏人家手底留情,也算你们命大,昨天要是真遇上了他,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那大汉并不认识叶英豪和樊大刚,见苏里斯和这两人如此亲密,还以为他们是从大都来的王孙公子或者哪个将军的后人。
“去把佩罗给我叫来,我有事要问他。”苏里斯向大汉道。
络腮胡大汉转身走了。
“大哥,教育一下他就行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他比你都大些,还是孩子,我的脸全让他给丢尽了,不知多少族人现在指着我的将军府大骂,我还当个什么将军,还自以为爱民如子!”
“爹,你找我!”佩罗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叶英豪和樊大刚端坐在父亲的身旁,不由一愣。
“跪下!”苏里斯吼道。
望着父亲铁青着的脸,佩罗双膝一软,连忙跪下,看来苏里斯的家教甚严。
“把昨天发生的事给我讲一遍!”
“这……?”佩罗一阵迟疑,他深知苏里斯的脾气,如果让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可能会杀了自己也说不准。
“妈的!讲!你平日的耀武扬威哪去了,别人不向你下跪就打折别人双腿的勇气哪去了?”苏里斯沉声吼道。
佩罗知道再瞒也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发生的事全讲了。
“气死我了!”苏里斯一声巨吼,从椅上跳起来,举起巨灵般的手掌就向佩罗拍去。
佩罗几曾见过苏里斯如此发怒,也不知是不敢亦或是吓得忘了躲避,呆呆地站在当地不动了。
眼看苏里斯的手掌就要拍上佩罗的顶门之时,横地里仲出一只手阻拦住了苏里斯。
“大哥,算了,我看他也是受人怂恿,如若他罪当一死,我当时就会出手杀了他,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佩罗此时才反应过来,忙跪着爬到苏里斯腿边道:“孩儿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死去的妈妈份上,你就饶我一命吧!”
“你还有脸提起你妈妈,你妈是怎么死的,就是被像你这样的恶棍所逼而死,我为什么打仗不要命,还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让穷苦人有喘气伸冤的机会,你他妈的却……?”
苏里斯已气得无法再说下去,不禁举起掌又要拍下。
“大哥,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杀了他干事无补,做恶的不止他一人啊!”
“杀了他,我再杀其他人!”
“据我所知,和他一起的俱都是那些曾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后人,你忍心下手么?再说你自己不也曾下过捉拿我的命令么?这都是受人怂恿,蒙塞视听的结果呀!”
“老子的将军也不做了,省得到时连地狱都不收,至于那些故人之后……”苏里斯觉得为难了,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看得比自己还重,怎忍心下手呢?
“我看不如这样,让小将军把他的那帮朋友全召齐,向他们曾欺凌过的牧民赔礼,该赔钱的赔钱,如果伤了人的,就罚他们做工,如若再犯者再杀不迟,不过小将军必须带头!这样牧民才知将军您法度严明,亦不矫过在正。”
“好,就按你说的办!”苏里斯也舍不得杀自己的儿子,毕竟那是已死多年的妻子所留的一点骨肉。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苏里斯严厉的瞪着佩罗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佩罗情知自己性命已保,哪还敢再多言,忙不迭的按照叶英豪的话去做了。
“大哥,此事已了,我们也该办自己的事去了!”
“有大哥在,你们还用得着挣钱雇人吗?你只要把你要找的东西画个样子,由我通知所有的人都来帮你找,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这两天你就陪我打猎好了!”
“这……”叶英豪还有些迟疑。
“你那房子可能已经被我的宝贝儿子拆了,你现在回去了也没地方住,难道你不希望快点找到你所要的东西吗?”
盛情难却,叶英豪只好答应了苏里斯。
将军的命令果然有效,佩罗和他的一班狐朋狗友们挨家挨户的寻找那些曾欺凌过的牧民陪礼。陪钱。另外苏里斯在每个居民区都贴出公告,凡一类遭遇的人都可投诉入将军府,如若有事件属实而佩罗一伙倘未交待或不承认的,苏里斯将处死做恶者,此公告一出,人心大快,将军的儿子亲自在牧民家中做苦工,其他官员的子弟哪敢闲着。
人多力量大,在第三天的时候,叶英豪的飞行器在一个偏远的小山谷里找到了。消息传来,叶英豪和樊大刚不由大为振奋。
“我说嘛!如果靠你们自己找,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走,我也陪你们一起去看看,听你说的那么奇特,我还有点不相信呢?”苏里斯道。
“好吧!”叶英豪也极想知道飞行器目前的状况,那可是他送樊大刚返回二十一世纪的唯一工具。也是寻找他父亲的唯一希望。
大宛良马速度极快,三人心情又极其轻松,因此二三百里路似乎没费多长时间便已赶到。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山谷里已聚集了许多好奇的牧民,均围着飞行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飞行器有一半已经插入泥中,外形已有些许扭曲变形,但看来问题好象不大。
见苏里斯将军带着两个陌生人过来,先赶到的士兵吆喝着让牧民们让开一条道。
“谢天谢地,它还是完整的。”樊大刚首先叫嚷起来。
“哇!这东西居然这么大,看佯子,还是铁打的,怎么飞呀!”苏里斯走近飞行器边敲打边问道。
“我慢慢讲给你听吧!”叶英豪走近飞行器,飞行器的舱门被掩在泥里无法打开,而启动飞行器的自动系统的按钮在舱门的把手上。
“先把它拖出来吧!”叶英豪知道自己无力弄动这个庞然大物。“去,多弄些马来,再找附近的牧民借些绳子来!”苏里斯对飞行器极感兴趣。
百多匹马再加上近千名牧民和士兵,弄得热汗直流之后,才好不容易将飞行器从泥地里拖出。
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的苏里斯道:“这么笨重家伙,就是放在水里也会沉下去,怎么能飞得起来呢?”
“你等会就知道了!”叶英豪实在无法向苏里斯解释,就连地球是圆的且悬浮在太空中,苏里斯也会觉得这不可思议。
“人怎么可能站在球上,那不是有些人是头朝下的,地球怎么可能悬在空中,它难道不会沉下去吗?叶英豪在初次接受叶克强的教导时就曾发出过这样的疑问,后来叶克强费了好长时间才让叶英豪相信他说的不是故事,而是真的。
将飞行器外壳上的泥冲洗掉后,叶英豪打开了舱门,“进来看一下吧!叶英豪招呼着苏里斯。
“这里面还装着这么多东西,怪不得这么重!”苏里斯东瞧瞧,西瞧瞧,觉得这真是太神奇了。
叶英豪打开了应急灯,飞行器的控制室立即亮了起来。“这是烧的什么,怎么连火焰也没有,是夜明珠吗尸苏里斯的间题总是提个没完。
叶英豪和樊大刚领着苏里斯在飞行器各个房间里转一转,自己坐在控制台上开始在键盘上输入信号。
“怪不得你嫌我的将军府不好,你坐的车都这么豪华,你住所一定更好!”苏里斯回到控制室。
叶英豪闻言,不觉心中暗道:“我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还谈什么住所。
“樊叔,看样子,我们得在这儿呆上两三天了,飞行器许多部件都损坏了,有些程序需要进行修复!”
找到了飞行器,樊大刚倒不是太急了,“慢慢修吧,反正这儿的生活也还不错!”
“那你就留在这儿吧!”叶英豪开玩笑道。
樊大刚知道叶英豪在开玩笑,亦笑道:“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儿,你以为能吓着我呀!”
第一天的时候,苏里斯还勉强能陪着叶英豪和樊大刚坐在飞行器,东摸摸,西摸摸第二天的时候就不住了,嚷着喊闷。
“樊叔,你留在这儿也没用,不如就陪着大哥去打猎吧!就在这附近转一转,也许能猎上什么大兽!”
“好吧!坐在这里时间长了,我也有点嫌闷!”
比着手势,樊大刚向苏里斯说明了想去打猎的愿望,苏里斯喜出望外,与叶英豪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当两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叶英豪已经将飞行器所有的程序恢复好了,在计算机自动系统的调整下,各处损坏的部件,以及飞行器外壳扭曲的部久都已完好如初。
“它好象变了个样!”樊大惊奇的道。
“已经可以飞了!不过我现在想吃一下烤野猪肉!”叶英豪一眼就看见了苏里斯手中的一小半野诸。
“另一半我送给附近的牧民了!”苏里斯笑着解释道。
叶英豪和两人走出了飞行器,就在附近的地方烧了一堆火。
“我去险近的牧民家讨一点酒来,没有酒可不尽兴!”苏里斯是无酒不成宴,无酒不欢。
“算了吧!大哥,你又想把我们灌醉吗?”
野猪肉已经烤好了,一种诱人的香气汛漫在整个山谷中,樊大刚,叶英豪,苏里斯坐在火旁分食着野猪肉。
“其实吃东西的意义不光是生存,做熟它,享受它的美味也意交重在!”吃着东西,樊大刚想起了光明星的高能食物。
“他在说什么?”苏里斯不解地问道。
“他说有东西吃很好,野猪肉的味道不错!”叶英豪知道樊大刚话之所指,但不能直接对苏里斯讲清楚。
听于叶英豪说樊大刚赞扬他的野猪肉烤得很好,苏里斯高兴极了,他从自己的那块里切了一大块给樊大刚。
“多吃点!多吃点!”
樊大刚足听不懂,但也知道苏里斯是让他多吃点。“唉!说实在的,我现在倒的点留恋这里的生活了!自由自在,空气新鲜,也没有太多的烦恼。”
其实也不一定象樊叔说的,这个时代就这么好,有些问题,有些烦恼,无论哪个时代都有,相爱,分离,生老病死,这本来就是生命的过和,就如我们吃的这烤野猪肉,在光明星那里吃两粒ATP就行了,全然体会不到烧烤的快乐,用牙撕肉的淋漓感觉,虽然劳累,但也快乐,最重要的是体验。”叶英豪道。
“你长大了,你完全长大了!”
樊大刚说道。
“你还走吗?”叶英豪问道。
“人还是要走,诚如你说的,生命在于体验,有些体验的方式已被我们熟悉,猛然改变会让我们非常不习惯,既然有选择的权利,为什么不选择习惯的呢?”
“你们在说什么呢?”苏里斯见樊大刚和叶英豪满脸严肃,不由奇怪地问道。
叶英豪并没有把方才谈话内容转译给苏里斯而是告诉苏里斯樊大刚要走。
“你要走?明天?”苏里斯连比带划向樊大刚道。
“是的,有些事的责任我们必须负起,我的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但愿这一次,不要再出差错!”停了停他又接着深情地道:“小豪,有飞行器!我想你一定可以去你想去的时代,找到你想找的人!”
苏里斯静静地听着两人说的话,虽然听不懂,但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走!我们试飞一下,也让大哥看看这个家伙是怎样飞的!”
熄了火堆,叶英豪。樊大刚鱼贯走入飞行器。巨大的轰鸣声是,银白色的飞行器喷出一阵极强的蓝光后,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飞行器的控制室内,叶英豪打开了观察系统,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貌,苏里斯目膛口噪呆。
飞行器眨眼就飞行在几千公里的高空中,屏幕上的地球已变成一个美丽的泛着微蓝光辉的球体。“看!那就是我们生活的地球!”
“不能相信,真不能相信!”苏里斯哺呐道。完后又接着道:“我们还能回去吗?现在离我们那儿有多远?”
“如果我能骑马的话,大致要一个月!”
“我不信,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能飞这么远,除非你能证实!”苏里斯不相信。
“你比较熟悉较远的地方是哪里?”
“莫斯科,当年我们的军队曾在那儿驻扎过一段时间。”
“那好吧!坐标选择莫斯科!”叶英边自语边敲着键盘。五秒钟后,飞行器抵达莫期科上空,由于时差关系,莫斯科此时尚还是黄昏,从飞行器的舷窗上可以看见城内,城外的一切景象。
苏里斯惊得口都合不拢,半天缓不过气来。
樊大刚道:“各人有各人的习惯,我看还是让他回到他自己的世界中去吧!”
“好吧!”叶英豪敲了几下键,飞行器一个旋转,回头转向蒙古草原飞去。当飞行器停下时,正落在将军府旁,苏里斯走出弦窗,望着熟悉的家门,终于肯相信这是真的了。
叶英豪和樊大刚也跟着下了飞行器,叶英豪握着苏里斯的手道:“我现在就要送樊叔走了,而且还要去寻找我的亲人,如果有缘我们再见!”
苏里斯眼中含泪道:“老弟,虽然我们只相处了几天,但你永远是我的兄弟,我知道你是个神仙,但我还是不怕天打雷轰,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做兄弟!”
蒙古人敬重神明,但这份情感苏里斯却不愿放弃。
叶英豪眼中亦有泪花翻动:“大哥,你不但可以做神之子的士兵,而且你已经是神之子的大哥了!”
“你是……”
“对。我就是……”
“大哥,再见了,我会来看你的,有机会,我会带着你去见见你想见的人!”
叶英豪边说退回了飞行器中。
蓝光再闪,轰鸣声中,叶英豪、樊大刚消失在满天星光中。
不必强问那些英雄。美人的下落,不必追索他们的结果,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快乐,记住,经历。体验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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