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啤酒喝起来很爽口。
一切都显得很顺利。黑须的心躁动着。要将一千五百万元取回来。早晨他打了电话,问岩井车站有没有收到过一只黑皮包,对方回答说收到过。接着只要去一趟岩井车站,办一个简单的手续,内装惊人巨款的包就是自己的了,只要付10%的酬谢就行了。他真想合起双手感谢那个捡到包上交的人。
掉了巨款,为什么不马上来领取?对方一定会追问这个问题。对此,黑须已经想好了一个很恰当的回答。
老家的父亲去年去世了。父亲原来很喜欢绘画,在他的收藏中还有春草和玉堂的作品。我将那些藏品卖掉了以后得到了这一千五百万元。我是瞒着母亲偷偷地出售的,所以我一时不敢来领取。他打算这样回答。卖画是事实,不过是令画商们一笑了之的粗陋的赝品,不值几个钱……
关于带着巨款去岩井一带的事,黑须也准备好了回话。朋友藤田提出要共同经营养老金,说这是共同办理养老金的资金。养老金的事确实提起过,那不过是梦话……
连理由都找到了,领取失物,就是这么一些话。一千五百万元就是我的了。这准是好运。
黑须拼命地克制着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
列车到达岩井车站。有三四名乘客下车,黑须最后走出检票口。在小小的候车室里,只有一对中年夫妇等着上车。
“我来领取失物?”黑须向窗口的站台员说道。
“你的失物是什么?”
“是一只包。黑色的皮包。我在电话里说过要来领的。”
年轻的站台员频频地打量着黑须的脸,说了一句“请等一下”,便起身离开,与另一个站长似的男人商量着什么。看得见站长拿起电话听筒的背影。等得简直快要不耐烦了,年轻的站台员才回来了。
“请进。”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遗失的包是这个吗?”
站台员请黑须在椅子上坐下以后,从带锁的橱柜里取出包放在桌子上。看上去很眼熟,是大北的包。
“是的。”黑须重重地点点头。他无法掩饰涌上脸来的喜悦。
“没有错吗?”站台员叮嘱着问。
“是的,真是这个。”
站台员拿出失物领取登记表。黑须在印刷的栏目中填写着,按上了印章。
“对不起,你带着什么证件吗?”站台员问。
黑须拿出了驾驶证。站台员拿着驾驶证,看着上面的照片打量着他,这时进来四名男子。令人吃惊的是,其中一人是水谷刑警。
“黑须先生,你跟我们到警署去一趟吧!”水谷拍拍黑须的肩膀。
“为什么?”黑须皱起了眉头。
“你在杀害大北先生的18日那天,来过这里吧!”
“我没有来过。18日那天……”
“那么,这个包是你丢失的吗?有位妇人来上交这个包,说是18日捡到的。”
“胡说!”黑领猛地站起身来。
“要是18日那天,我有不在现场证明!
“胡说!你是下午2点以后拜访了你的朋友。因为12点左右离这里,所以时间正好呀!”
“而且,在这个包的口袋里,还有大北先生夫人的照片。嘿!你跟我来!”
“你理解我吗?”
“什么?”浩一的脚上绑着石膏,好像有些发痒。他抚摩着脚,抬起头来。
“我把包交还给车站时,谎说是18日捡到的。若是说16日的话,就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就会失去领取酬金的权利啊!”
“上交失物本身是一种诚实的举动,所以……上帝也会原谅你的吧!”
志津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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