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星期二的晚上。
十一点半,东村出了公寓,去接加代子。
停车场,有一辆车停在那儿,挡在了东村的车的前面。
东村探出头看了看,里面没人。车门锁着。从车号看来,东村知道这是一辆出租车,白色皇冠。
“真是的,这车停在这儿。”东村说道。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反复地鸣着喇叭。没有人从公寓里出来。夜深了,反复鸣喇叭,东村不好意思这样做。
“把车停到公寓的停车场,一定是来访客人的车。”东村想。
于是,东村走出停车场,去敲管理人的门。听到敲门声,管理人走了出来。
东村说明了原因,想让他帮查找一下车的主人。
“谁家的客人,把车停到这儿,真麻烦。”管理人说。开始从一楼挨家挨户去问。东村在公寓门口等着。
约过了十分钟,管理人走了下来。
“没找到,东村先生,好象是外边人的车,人家都说没有客人来。”
“还真有这种不懂常识的人。”
“我去叫警察,用起重车把它移开。”
“不用了,起重车也不会马上就到。来不及了。”
“有急事吗?”
“约好了去接我妻子,既然晚了,我去给她打电话,让她坐出租回来。”
“原来是这样,还是叫警察吧,怎么能乱停车呢。如果我有车,就借你了。”
“管理人说完,进了屋。东村返回停车场,再一次鸣起了喇叭。
过了十分钟,仍没人出现。已经晚上零点钟了。东村死了心,返回屋里。给加代子所在的单位打电话。加代子接了电话。东村向她说明了原因。
“没办法,真是麻烦的事。”
“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会去接你的。如果不能到达约定地点,就坐出租车回来吧。”东村挂了电话。再次去了停车场。
东村在车中等到十二点半,还没有人出现。警察的车也没来。接加代子的时间已经过了。东村又返回了屋里。
不单单是乱停车的问题。凌晨2点左右便发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凌晨1点,加代子仍没回来。东村等到1点20分。即使下班晚了,加代子也没回来过这么晚。
1点20分,东村再次给加代子打了电话,没人接。下班了,招待员们大概都回去,东村这样想。
一丝不安涌上东村的心头。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莫非没拦到出租车,不可能,酒巴、招待闭门的时候,空的出租车很多的。
时间越来越晚,东村越发不安。2点,终于,不安的事发生了。
电话铃响了,东村想一定是加代子打过来的。但话筒里传过来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的。”
“是东村先生吗?”
“嗯。”
“你妻子想见你。”
“什么!?”
“你妻子在刚山公园,听清了吗,刚山公园的停车场。”说完,那人挂了电话。
东村奔出了房间。
“啊——”地发出了一声吼叫。
果然不出所料。挡在东村车前的出租已经不见了。这车一定是为阻止东村接加代子而设置的。东村这样想。警察的起重车也没有要出动的样子。
东村驱车向刚山公园赶去。
也许是,加代子走出旅店,拦出租车时,被打电话的男子们虏走的。东村这样想。
是谁为了什么要拦截加代子,东村不太清楚。但是,一定与持枪及后一连电发生事有关。
对方不可能是一个人。东村奔出房间时,什么武器也没带。刚山公园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想到这些,东村有些不安。
刚山公园位于市西侧的高地上。名字的由来,东村不清楚。那里的樱花非常有名。春天,东村与加代子经常去那里赏花。
刚山公园广阔的停车场上,停着两辆客车。一辆是白的。莫非就是停在公寓的那辆白出租?东村这样想。除以之外,没有别的车。东村驶入停车场,立即停了下来,大声叫着加代子的名字。
停在中间的两辆车,向东村靠过来,东村下了车。两辆车把东村的车夹到中间,停了下来。一辆是白的,一辆是灰的。
灰的那辆车擦着东村的车子,停下来。车内的灯亮着。东村透过车窗,看到了加代子。被一男子背着手拧着。由于恐怖而显得歪曲的脸面向东村。
东村愤怒的血一下涌到了头顶。他想撞开车门,车门紧紧锁着。
“请打开车!”东村叫道。
“见到你妻子放心了吧。”一个声音从东村后边传了过来。是站在白色出租旁边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东村的车前车后,一边站着一个。
“为什么要这样?”东村问道。没有人回答。装载着加代子的那辆车,突然发动机器开走了。
“等等!”东村叫到,狠狠砸了一下车镜罩。车,开走了。
“哈哈哈,见鬼去吧!东村先生。”身后一阵狰狞的笑声。前后向东村包围过来。东村再也按按捺不住愤怒的火焰。飞起右脚狠狠地向左边的人揣去,同时用左肘打破了右边人的脸。血从右边过来的人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东村顺势抓住那人的衣襟狠狠地向车撞去。
“真厉害,东村先生。”听到声音,东村转过头。一支手枪正对着他通过来。停车场远处明亮的地方有一支大的手枪,内着银色的光。持枪的是第三个人。枪对着东村的喉咙,那人突然向东村的腹部踢过来。
顺势,额头流着血的那个人狠狠地向东村扑来,一股脑地打起来。
“住手!”一个持枪的男人的声音。东村倒在那里喘着粗气。
“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好象有人下来,向东村走过来。东村顺着声音望去。
“东村先生,受惊了。”说话的是长连集营布原一家的头目平井村原。
“平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东村问道。平井上前两步,站到东村面前,放下检。便有两个男子围过来,站到东村两侧,好象东村一动就有被押起来的势头。
“我也不想这样做,东村。但你太不够意思了,只好这么办?”
“不够意思,是指我没按平直所说的去做。”
“嗯,但那事已过去了。平直说不再追究了。但是,实际上平直也好象没断那种念头。”
“这么说……”
“知道吗?”平井说。东村轻轻点头。有关田木信儿一事,因没提供证言,平直便借杀害宾明永一事,追究我,莫非是此事,东村想。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若平直采取行动,情况会对长连集营本家不利。因此,代替平直采取此行动解决纠葛。
“什么纠葛?”
“详细内容,我不清楚。平直想借田木信儿一事捣毁门啡组。可东村先生没有提供证言。因此,采取此行动,达到捣毁门啡组的目的。
“也就是让我出面捣毁门啡组?”
“是的,为此我特意从东京到来前山,请求您取下门啡组组长的头。”
“残忍的啊,平井先生。为此拿我妻子当人质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是太过分了,我也这样认为。可这是长连集营的大头目的意见,而且也牵涉到县知事,我能不传达吗?大头目的话。”
“如果我拒绝做此事,怎么办?”
“竟问这话。东村先生自己最清楚了。你妻子将被贩卖到国外,卖淫、被人拥抱……”
“因为没有给平直提供证言,就让我做这件事?”
“也许是吧,我想没有别的原因。”
“明白了。做了就放我妻子,这是条件?”
“想通了?东村先生。但我现在不能作主,必须听听头目的意见。而且,干掉门啡组组长不能使用枪、炮等武器。借交通事故消灭他。否则,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平井说。
东村点了点头。此刻东村的内心充满了满腹的怒恨。
平井一帮人驶车开走了。
东村打开自己的车门。坐到车座上,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当然不止这些,受了拳打脚踢的腹部和腕部。此时如火蒸烤着一样,火辣辣地痛。
东村发出了低声的吼叫,不仅是因为腹部的疼痛。加代子被抓去当人质,自已被强行跟这些人比起来,疼痛算得了什么。
东村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驶出刚山公园,向公寓开去。东村一只脚用力地踩着加速板,汽车发出悲惨的鸣叫声。
回到房间,东村拿出一瓶酒,坐到电话机前。等待着平井的回声。
这不过是一时的慰藉而已。东村不杀害门啡组组长,长连集营是不会放弃加代子的。东村很清楚这一点。
为了逃离黑社会集团,东村被迫夺去了无怨仇的一个男人的生命。以东村杀人的罪行为代价,换来与加代子的生活。
但,事实证明,这么沉痛的代价仍不能支付他们的生活。想继续过安静的日了,东村还必须夺去另一个无缘无故的男人的生命。这就是长连集营要他做的。
对长连集营来说,东村成了组织以外的。唯命是从,能卖弄手碗杀人的人。而且可以不付出任何报酬。
“你打算逃离黑社会,干这些杀人的勾当的吗?”东村扪心自问。答案只能在YeS和No之间选择。有没有重新做人的决心和勇气,东村追根求源地思想着。必须选择一个答案。
二者之间,应该选择哪一个,是很清楚的。但东村下不了那个决心,一个可怕的黑影总在他眼前晃动。
杀害宾明永的事实,东村从记忆中抹去,得以与加代子生活下去。即所谓的平稳、安静的生活。
今天再次杀害门啡组组长,也许能过上象以前的、平稳的、每天接送加代子的生活。东村有这种污染了的、肮脏的想法。但没有信心甚至是不忍心杀害门啡组组长。
若选择杀人的手段,必须早动手,且不与周围发生摩擦。东村很清楚这一点。但随之也会失去公民权利。东村也想到了这些。
以前在前山的生活,看似是幸福的人间生活,但揭去肮脏的外表,便一无所有,只是延长被剥夺公民权的生活。这种意识在东村心中一直抹不去。长连集营新的要求更增强了他的这种意识。
以杀人的代价换取看似平稳的生活,是错的。东村意识到了这些。这次又要偏向这种念头,东村非常地不安。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东村想避开这种惨忍的代价,自己一个人先走上非法的道路,不仅是为了加代子,也为了挽救自己。
东村清楚地知道,想想容易,行动起来比登山都难,都危险。
第二天,东村请了假,一觉睡到天亮。只喝了一杯啤酒。
想到加代子作为人质,东村无心去上班。
一种假想渐渐在东村脑中形成。随之东村焦燥的心情也稍微淡了下来。开始的种种想法渐渐退到脑后。
救出加代子,从自己都摸不到非法的监中救出加代子想到加代子被抓去当人质,怒火再次涌上东村的心头。
东村不想吃,也不想喝。加代子在受着一种什么样的待遇。东村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东村一边想着,一边煮了点饭。
上午十点半,电话铃响了。东村飞到电话机前。
“东村先生吗?”话筒里传来的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东村嗯了一声。接着听到的是加代子的话音。“我是加代子,现在没事了。不要为我担心。请按照这儿的人的,分咐去做,我就可以回家了。拜托了。”
声音停止了。东村听得出这是加代子的录音。按钮的声音都清楚地从话筒传了过来。好象写的台词。
“我是平井,你妻子在这儿很好,请放心。”加代子的声音停止后,立即传来了平井的说话声。
“不能让加代子接一下电话吗?平井先生。”
东村按捺愤怒的心情,平静地说。
“刚才没听到吗,你妻子的声音。”
“只是录音……”
“这就足够了吗。喂,有事要通知你,请做好记录,准备好了吗,做好记录。”
“这儿有书写用具。”
“首先是名字。门啡组组长的名字青山的青,山野的山平原的平,年龄61岁,住所:前山市公木町856号乘座车是白色林肯轿车。组事务办公室,在索吉亚大楼的二层。青山所乘车,连司机一共三个人。不用害怕!之后把青山的照片连同详细材料,给你送去。记上了吗?”
“就这些吗?”
“照片已送出去了,最迟明天能到,请做好准备,越快越好。”
“事情结束后,就可以放加代子了吗?平井。”
“组上已这么决定了。因此才通知你。”
“越早越好,必须是今天或明天吗?对方武艺高强,我必须斟酌对策,请多给我些时间。”
“可以,要多长时间。”
“这,说不清多少时间,至少十天吧!”
“十天?东村先生应为你妻子着想啊,知道你妻将怎样熬过这十天吗?”
“知道。”
“你妻子可是少见的美人啊!”
“谢谢,这是我用生命赌过来的。”东村说。加代子要受到怎样的煎熬,东村一直放心不下。平井狰狞地笑着挂了电话。
加代子可能被监禁在东京,东村这样想。即使杀了人,长连集营也不能放加代子的,他痛感事情的严重性。
东村躺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一个个男人名字和形象浮现在他的眼前。都是以前小枝组的组员和干部。最后东村选中了两个人。
这二人是东原条木和千山俊男,东原条木是老头辅佐。千山俊男是东村的司机兼保镖。在解散的小枝组当中,东村最信赖的就是这二人。
小组解散后,东原条木、千山俊男都开始了新的生活。东原开一家面馆,开创家业。千山俊男也,在一家出租公司当司机。
脱离小枝组的组员,只有东村被重新卷了进去,东村感到万般的辛酸。因此,东村认为有必要向谁求援。能为他为此事出力的只有东原条木和千山俊男。东村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打开抽屉取出通讯录。走到电话机前,东村拨通了电话。
“有一件事要请求你,详细情况不能在电话中讲。有时间请速来前山一趟。这事不要通知任何人。来到前山,不能在我家见面,到车站后请给我打电话。"
东村只讲了这些。东原条木、千山俊男什么都没问,便答应当天就来。东村决定让千山俊男第二天来。
长连集营会派人来到前山监视自己的行动,东村充分考虑到这些。因此东村故意避开东原和千山同原长连集营的人会面,让他第二天来。
挂了电话。东村便向田木信儿的家打了电话。美加子接了电话,田木信儿好象还没口家。
“信儿来了电话,说您已经劝说了他脱离门啡组,谢谢您。”
美加子告诉东村,自正厅市事件后,田木一直都没有回家,然后说了这些感谢的话。美加子的声音听起来兴致特别高。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说是劝说,倒不如说是忠告。”
“好象起到了作用,虽然没有下定决心,但受到了很大的激励,从您那儿。他好象已开始考虑要脱离门啡组了。”
“但愿不会改变这种想法。”
“信儿一开始考虑脱离门啡组,我便觉得好象顺利地脱开了一样。”
“只有你们努力了!田木经常来电话吗?”
“一天一、两次,今天还没来。”
“来了电话,请转告他给我打电话,我在家等着。”
东村挂断电话,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美加子的兴致很高的声音。
下午3点,田木打来了电话。正是东原条木离开东京奔向前山的时间。东村不能外出。
“有一件事要求你,晚上有时间吗?”
“一整天都有时间。”
“请十点来港口一趟,鱼市场附近会面。”东村说。五点左右,东原条木打了电话,是从车站打过来的。
“现在在前山朗费罗旅店,乘出租过来的化名海岩工一。正等着安排房间。安排好后,再把房间号码通知你。”
东村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东原条木把房间号码通知了东村。
东村给加代子所在的招待所打了个电话,说加代子有急事,要请假。
东村穿一黑色上衣、劳动服裤子,出了公寓。从一走出公寓东村就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尾随。好象没有什么跟踪。
车开出停车场,直驶向朗费罗旅馆。开到市中心,东村停了下来。走进一家酒店,要了二杯啤酒。
然后进入一家小餐馆。吃了饭,又拐入药店,买了一包胃药。虽现在用不到,几天后,由于高度紧张,肯定会不舒服。以前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东村时而停车,时而开车,确认后边究竟有没有跟尾巴、好象没人跟踪。
出了药店,东村来了一个大转弯,接着便向朗费罗旅馆驶去。
东村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绕道儿进了后边的门。这儿是旅馆的工作员和商品出人的门道,以前东村运送水产品常出入此门。
从后门驶入旅馆。商品存放所此时既没车也没人。东村径直进入旅馆,乘一个旅馆专用的小电梯,上了楼,路上没碰到一个人。东村走进东原条木的房间。东原条木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电视。两个人已一年没见过面了。“东原,你瘦了。”
“是吗,可能是脱了一层脂粉的缘故。整天从早忙到晚。代行一点也没变啊。和以前一样。”
东原依然用小枝组组长代行的名字来称呼他。
“那个代行已不存在了,东原,用名字来称呼我吧。”东村笑着说。
那称呼听起来并不逆耳,而且没有一点不亲近的感觉。
“是这样,但长年养成的习惯,称东村先生倒不如称代行顺口。”东原笑了。
“啊,是鱼店的卡车,我一天到晚,都要不停地劳动。你,生意还好吗?”
“托您的福,勉强过得去,您和加代子在一起吗?”
“嗯,她已成了我的妻子。”
“还好吗?”
“好是好,只是……因此才请你和千山帮忙,到这儿来。”
“你妻子,她怎么了?”东原走到桌子的这边来。皱紧了眉头。
“如我有三头六臂,就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东村点着了烟,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怎么能说添麻烦呢?”东原笑着的脸,眼神却笑不出来。
“想求你做一件很棘手的事。”
“我明白。因此我化名住到这家旅馆,知道不是一般的事。”
“事实是,东原,本家给我出难题把我妻子抓去了当人质。”
“本家是指长连集营。”
“是的,出面的仅是青目山家的平井一个人。”
“怎么回事,现长连集营还没断绝关系吗?”
“似乎是,我也……”
东村从田木信儿持枪一事开始,及一连串所发生的事,原本都说给了东原。警察平直与长连集营的关系,及背后牵涉到的县知事的选举、及与中央大政治人物的牵连,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只是隐瞒了宾明永一事。
“我,很高兴能称呼您东村先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为您效力,是我报恩的一次机会。以前我以为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听到东村的诉说,东原一口气说了这些话。
“说报恩,你有点夸张了,我没有对你施过什么恩惠。”
“东村先生,我知道,一直不允许解散小枝组的本家,最后竟点头同意的原因……”
东原说,东村转向东原。东原一定是说害宾明永一事。
“东村先生一人无声地背了沉重的包袱使其他组员得以从中脱身。这是我后来从与本家有联系的人那儿听到的。”
“从谁哪儿听到的?其他又说了些什么?”
“这,不能说。我已答应了给我讲这话的人从哪听到的,的内容不向任何人泄露。那人不是本家的,是附近的人。”
“我明白了。你从谁哪儿、听到了什么话,虽然我不知道,但这事与那事没关系。”
“但是,东村先生,为解散小枝组而背下的沉重包袱,要用取下门啡组长的头的代价来推卸啊!”
“我不想这样做,不想参与门啡组组长的事,因此,我请求你们助一臂之力。
“那么,您妻子她没关系吧?”
“这,当然很为她担心但无论如何也必须按我的意志办事。若只担心她的话就会正中对方的下怀,以杀人的代价换回妻子的回家梦寐不得安宁啊。”
“有更好的办法吗?”
“不知道算不算好办法,但别无选择。”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想求你办二件事:一件是侦探一下我妻所在的地方,大概是在东京的与长连集营有关系的地方。密切监视平井的行动,也许能得到线索。”
“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怎么行动就靠你了。一定量力而行。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你们卷进此事,直到进退两难才……”
“明白了,万一被对方党察,会对你和你妻子使行回报的。”
“因此,东原,无论采取何种办法都可以探索一下新闻记者、电视报道记者或自由报社记者。一个人或两人都行,没必要与他们正面接触。只了解那些人的姓名或住址就足够了。明天,千山来了,我会做同样的请求,和他联络一下,商量商量对策。”
“知道了。”东原使劲地点着头。
东村说完出了房间,驱车向港口沿岸驶去。
墨鱼船,一艘也看不见。空荡荡的。鱼市场,没有亮灯,寂静得有点吓人。
东村在鱼市场前边停下。还差十五分钟,十点了,看不到田木信儿的车影。
等了十分钟。东村下了车,向附近的一座大楼走去。突然,看到一道打火机的亮光,又马上消失了。东村向大楼中走去。
黑暗中,一个人影出现了。对方小声地叫着东村的名字。是田木信儿的声音。他正站在一根桂子旁边。
“等了很久了?”东村低声问到。
“没,一会儿。看到车的亮灯,便知道是您,因此特意来这儿等的。”
“你的车呢?”
“停在外边、是借来的车,万一出现意外被追踪的时候,可以丢掉它。从这跳进沟里。我游泳很快,在中学游泳比赛中还得过奖呢。”
田木得意的说。
“真不简单。下决心脱离门啡组了?难怪你妻子那么高兴,原来你已开始洗手不干了。”
“我,想借宫井事件,被警察抓去。”
“制造脱离门啡组的机会?”
“嗯,我想说出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
们啡组想借此与平直决裂。这,正如您以前所说的,不太可能。”
“平直假装不知道,也许他不会受骗的?”
“平直好象已给宫井署的其他人说了,宫开事件只不过是一般的嘲闹而已。”
“弄清楚了吗?”
“平直好象给门啡组的头目也说了。并让中国饭店的那两个人也这么说。”
“那么门啡组与平直的决裂已放弃了。”
还没完全放弃,兄贵君说暂时隐瞒一下。但是,我和岗原没有隐瞒平直不上钩的意思。我和岗原作为门啡组与平直决裂的最后手段,为不使警察发觉,所以故意先隐敝起来的。
“特意的手段,也许不……”
“若是那样,我不说平直的事,只把宫井事件当作一般的嘲闹,只不过会受到刑打。虽然组上已让我们挑起了事件,也不会与平直决裂了。对我也没理由见死不救了。
“因此就可以脱离门啡组了?”
“你认为怎么样?”
“想法不错,比你只说不干强多了。但别暴露了你是故意这样做的。”
“嗯,问题是……”
“在正厅市有没有老朋友?”
“有,高中时水泳部的一个朋友,现在在公司上班。”
“给他说明原因。挑起此事。警察就会通报你的名字,着手问你了。”
“这种办法,太好了。”田木信儿得意地说。
“今晚让你来这儿,有一件事想求你。”东村切入了话题。
“什么事?我能做的一定做到,请说吧?”田木说。静静的水波声传了过来。
“上次见面时,你说如果下了决心脱离门啡组,你将把门啡组让你干的重要的大事情告诉我。”
“是的,我没忘记。”
“现在,我想听……”
“东村先生求我做的,就是此事?”
“是的,因为想知道,才让你来这儿的。”
“东村,发生了什么事?”沉默了一会儿,田木道。带着满腹的推测。
“我以为你没下决心脱离门啡组。因此在我不知道你下没下决心时,把你叫出来,想让你说出那事。”
“原来是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东村。”
“别说了,我不能让你说些什么。既然到了现在,我也很为难。”
“别那样说,东村先生。说下去,我很担心你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但不能给你说,这是个人的私事。”
“明白了,我不问了。”
“谢谢你理解我。田木,我心里过意不去。”
“没关系,不要担心。”田木用慰藉的口气说道。
东村尝着吞咽苦果的滋味。他想对田木挑明事情的原委。自己以前的身份、加代子被抓去当人质,及自己强加给田木的取掉门啡组组长的头。田木是什得信赖的人,可以对他讲,东村这样想。
但是,说到这,不会不涉及到杀害宾明永一事。如隐瞒了这个事实,就不能说清楚,为什么长连集营给他出这么一道难题。田木一向爱着的妻子,竟是东村杀害的那个人的女儿东村没勇气向田木告白这些。
“门啡组要我做的,是谋杀龟田大山。”田木开始说。
龟田大山是现任知事的高平村夫的表兄弟,掌握高平阵营的资金的一个人物。龟田大山以知事秘书的名义处理一些肮脏贿赂。
高平村夫,利用知事地位,诱致中失大企事业工场,收到很多贿赂。不只这些,还与房地产勾结收买土地,获得巨额利益。执行这些不正当行为的一,是龟田大山。
向门啡组提供这些情报的,是知事迭举中,高平村夫的对手。平江谷三郎派的人。平江谷三郎虽与门啡组组长没有直接关系,但平江阵营的参谋与青山正原有私人关系。知事的金钱丑闻,就是通过选举参谋传到了门啡组的。
那个参谋,在上次选举中,就把有关现任知事的桃色丑闻,传到了门啡组组长那里。请求对知事进行威胁。当然威胁的目的,是让对方上台。受到威胁的现任知事,向有密切关系的中央政界的领袖求援。结果是长连集营出面,把门啡组押了下去。
因此平江谷三郎派决定改变战术,搬出新的金钱丑闻一事,进行胁迫。
“议会中,平江派的议员决定对知事的受贿倒买工地进行追查。如果门啡组为此威胁知事,长连集营可能还会出面干涉。因此要改变方法。”田木说。
“平江派对知事的不正当行为的证据是否确凿?”
“不,如果有确凿证据在手的话,不利用门啡组便可把问题解决。”
“原来是这样。因此让门啡组干掉龟田大山制造自杀的假象。”
“是的。这样,在议会中追查知事的丑闻时,如果龟田大山自杀了,即使没有确凿证据,世人也会接受这些说法的。这就平江阵营的目标。并且,写下知事有不正当行为的证言,如有了龟田大山这样的遗书,即使有怨言,知事也难辩。”
“让龟田大山写遗书,杀害他然后制造自杀假象,都由你……”
“这就是最终我要脱离开的理由。但是,议会一召开,开始追查知事的丑闻时,组里的哪一个人会代替我消灭龟田大山的。”
“逃出来太好了。按照组上所说的去做算你有勇气。说做不到从而脱逃这件事,你更有勇气。”
“被东村先生这么说,太高兴了。我一直想自己是没勇气才逃离这件事的。”田木爽郎地笑了。
第二天,东村又请了假。今天,小枝组的组员,东村的司机兼保镖千山俊男要从东京来到前山。
下午三点18分,千山从东京站打来了电话。他要乘电车来到前山车站。东村告诉他:化名山田幸一,在即费里旅馆予定一间房间,下了车径直去郎费罗旅馆。东村打算与昨天同样的方法,会见千山俊男。
东村正要出去吃饭的时候,门响了。东村没有回声,从门缝看了一下,敲门的是警察平直。平直叼着烟卷,站在那里。
“哎,没去上班?”东村一打开门,平直说道,顺势弹了下夹在手中的烟卷。
“以为我不在家,你还来干吗?”东村问道。
“你不在家,我想你妻子总在家吧!”
“找我妻子干什么?”
“想借一下厕所。肚子有点不舒服,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想贵府近便,也就……对不起,添麻烦了。”平直说着,用手按着肚子。
“请,厕所在那儿。”东村立刻打开厕所房门示意平直进去。平直脱了鞋,慌慌张张的样子进入厕所。东村进了客厅,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点着一支烟。东村脑中迅速掠过一丝疑团,平直的到来,真的是偶然吗?莫非是长连集营指示平直监视我的行动,故意给增加压力。或者是,平直受长连集营之托,装窃听器什么的。过了一会儿,平直从厕所走了出来。香烟只剩下过滤嘴,叼在平直的嘴上。
“呀,东村先生,痢疾真难受,该怎么办呢?喝多了就闹肚子,这体质……”
平直说着,走到客厅,把过滤嘴丢在烟灰缸里,坐了下来。
“自己出钱喝吗?”
“难道还有人给咱免费?”
“如果不是免费,也不至于喝得闹肚子吧。”
“也许是,我是一个坏品德的警察。东村先生这两天也是喝多了,没去上班?”
“哼,不会有这种事。”
“你妻子呢,买东西去了?”
“平直环视着房间说道。平直很难想到加代子会被长连集营抓去当人质。
“妻子出家了,好象已厌腻了这种生活。”东村看着平直,笑了笑。
“你家也是这样?我妻也是,出家九年了。没有人性的东西!”
“单身生活,现在?”
“只有一个养了十二年的纪州犬。”
“孩子呢?”
“没有孩子。以前是老实巴脚的警察,一直工作,没时间养孩子。东村先生,一个人的生活,又安静又快乐,多好啊!”
平直的话,是真是假,东村不知道。平直又点着了一支烟。上完厕所,仍没要走的意思。
“没有妻子,要经常在外边吃饭。需要的话,要不要给你煮点饭吃?平直先生。”
“不用了。路过你这儿,别人托付我交给你一样东西。”平直伸进后边的背包,拿出了一个信封。
“就是这个。”
“谁托付给你的?”
“看里边就知道了。我去了东京,昨天才来到这儿的。”
平直没有说清。东村的眼睛落到信封上。是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的封面。正面反面什么都没写。东村拆开封口,捡视着里面的东西。折好的便笺中间夹着一张照片。便笺的反面有淡淡的“平井”二字。东村把手指插入信封确认着里边的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门啡组组长青山正原”。
东村没有取出里边的东西。他把目光转向平直,平直也盯着东村。
“是从平井那儿带过来的吗?”
“平井是谁?”平直看着东村问道。
“不是平井,是谁让你带过来了的?”
“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平直坦然地回答。
东村想起来了,平井前几日来电话,说把必要的情报的通过快件寄过来。东村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平直先生,一边做侦察,还一边打零工。”
“就这样的性格,不会拒绝人,和你一样。”平直说完,站起身。依然叼着烟卷。东村打掉平直嘴上的烟卷。狠不得把它渗入平直的眼中。
“对了,在乐京听到一些新闻。在江山车站附近的江山公寓851号房间,长连集营的哪个大干部与一性情女子住在一起……”
平直一边穿鞋,一边背对着东村说道。东村通过直感猜出,一定是加代子。平直向他泄露,加代子的所在地的用意,东村不知道。加代子是否真的在那儿,东村也不知道。
平直走出了房间。东村目送着平直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东村推测:长连集营故意通过平直的嘴把加代子的地址泄露出来,并且观察东村的反应,若东村去救加代子,也就证明东村不打算杀害门啡组组长,长连集营想判断这些。因此故意泄露加代子的地址——东村这样想。
东村打开信封取出里边的东西。
两张青山正原的照片,一张署名平井的情报。情报上写有青山正原的爱人的名字、住所,及住所的一张地图。
地图上按了一个特殊的印。并注明青山经常把车停到这儿,然后一个人走着去爱人的公寓。即指示在此消灭青山正原。
东村取出电话簿,翻找龟田大山的名字电话号码和住址、电话簿上只记载着一个龟田大山的名字。
东村把龟田大山的名字,电话号码、及住址写到那张情报的空白处,连同照片又一起封了起来,放到抽屉里。
东村并不感到饿。但他出了公寓还是走进了一家面馆,吃了点饭。
走出面馆,东村向大凑町驶去,也就是青山正原爱人住的那条街道。
平井按了特殊印的十字路口,确实很窄。十字路口前手,立着一根电线杆。与地图上完全吻合。
东村确认了这些,便向朗费罗旅馆开去。中途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千山俊男的订房。
东村同昨天一样,从旅馆后门开了进去。
酒进一进屋,千山俊男忙深深点头问候。千山俊男很快结束杂谈,催促东村进入正题。东村,重复了昨天对东原条木的话。
千山什么都没问。
“那么,东村先生,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请吩咐。”千山听完东村的话,说道。千山也是照着以前的习惯,称呼东村先生。
“一是调查加代子的地点。按照所得的线索。”
“线索在哪儿?”
“东京。江山车站附近好象有一座江山公寓,那里的851房间是长连集营的哪个大干部的住所,据说加代子被带到那儿了。”
“确切的消息吗?”
“确切不确切,不清楚,是警察平直这样说的。”
“与长连集营大头目有关东的警察,为什么对您讲这些事情呢?”
“不知道,也许有什么意图吧。平直一不正常,便把加代子的地址也给我说了。总之,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个警察……”
“先去目的公寓试探一下。如果加代子真的被关在那儿,青目山家的平井也应该出入那儿吧。”
“还认识平井吗?”
“认识,以前和您一起见过几次。”
“这事就到这儿。一定要提高警惕,对这些事。”
“知道了。别的还要做什么?”
“你在新闻界,或电视记者当中,有没有老相识?自由采访记者也行。”
“以前在黑帮时,认识一个电视局的节目主持人。”
“那家伙有没有度量?”
“有没有度量,不清楚,是一个恪守诺言的人。”
“告诉我名字。”
“太洋电视报道部主持人——佐良木儿。”
第二天,东村去上班。
由于运送,分发东西,一直劳动到傍晚。同时,大脑也做着另一项工作。东村反复审查自己制订的计划。考虑到没有别的办法,便更坚定了那念头。
下班后,东村没有回家。在外边吃过饭便向县政府所在地高崎市驶去。龟田大山住在高崎市井户町。东村查看了一下地图,便驶向井户町。
来到高崎市,是晚上八点左右。东村在一个电话亭子旁边下车。看着记录的号码按下了龟田大山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知事秘书龟田家吗?”
“是的,哪一位?”
“东京太平洋电视局的,龟田先生在吗?”
“出去了……”
“那,明天再打吧。”
东村说完挂断了电话。龟田大山的家,四周围着低矮的石墙,是一座娇小玲珑的日本式建筑。门的旁边有一个汽车修理厂。
东村在离门距离不大的地方,停下车。如果幸运的话。在车里就可见到从外边归来的龟田大山。东村打算在这儿等等看。
附近看起来是一片古式的住宅区。虽然有点古老,却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特别地寂静。偶尔传来狗叫声,但马上又消失了。
终于出现了。将近十一点左右、一车在龟田家的门前停下来。一个男子下了车,向修理厂走去。修理厂的铁门自动打开了,从里面射出一道亮光。
那男子的脸,在灯光下看得异常清晰,短短的黑亮的头发当中,有几根白发显得特别耀眼,看起来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瘦小型的男子。带着茶色眼镜,穿一身黑色套装,系一条黑色领带。
那男子把车开人修理厂。出来的时候,手里好象提着一个很重的黑色皮包。修理厂的灯光消失了,铁门紧闭着。男子走进了龟田的家。
东村认清那男子的脸,便开动了车。十有八九是掌握知事财政大权的龟田大山。东村这样想。
回到前山,已是午夜一点半了。东村洗完澡,擦拭身体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东村把毛巾卷在腰间,拿起了话筒。是东原条木的声音。
“喂,加代子的地址找到了。”
东原条木用细小的声音说到。
“在哪儿?”
“江山,东京的一个叫江山的公寓里。”
“怎么找到的。”
“有人告诉我。就是以前对我讲,东村先生解散小枝组时,背了沉重包袱的那个人。”
“那个人告诉你加代子在江山公寓吗?”
“是的,公寓的851号房间,是青目山家总长的兄弟的爱人住的房间,他说加代子被带到了那里。”
“告诉你这事的那个人,住在长连集营内部,本家附近?”
是的。名字还得暂且保密。那人以前就觉得您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很是不幸,因此就给我说了。这次,他听说您的妻子被押到江山公寓,便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对方传来这样的情报。
事实上,我以前给你提到了的那个警察平直,已给我透露了加代子在江山公寓。”
“那家伙为什么要向您泄露这些呢?”
“这仍是一个谜。但从其它方面考虑,平直说出的江山公寓地点,也许不是加代子真的地址。我已交待过千山君监视江山公寓了。
给我说这些的那个人,我想不是。”
“如果千山看到平井出入那地方,也许就是真正的地点。先等等千山的消息吧。”“
“新闻媒介的人物正在探找,请暂且等等。”说完,东原条木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东村被千山俊男的电话吵醒了。
“青目山家的平井,在江山公寓出现了。”
“什么时间?”
“昨晚,9点左右,平井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了江山,一个小时后又回去了。我昨天天黑以后,从前山来到东京,一直坐在车里监视。东村把东原条木的情报传达给了千山,并要千山继续监视下去。
加代子被囚禁的地方,果然是那儿,东村想。看来必须立即执行计划,尽管准备不足。
东村吃完早饭,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慌称自己感冒,不能上班。
给公司打完电话。东村打开当天的晨报,几行小字跃入他的眼帘:因本信儿被宫井署逮捕。并注有一个匿名人提供的情报。东村想,田木信儿终于坚定了脱离门啡组的决心。对东村来说,执行计划的时机更加成熟了。”
东村给田木信儿家打了个鬼话。”
“我是东村。刚看完今天的报纸。”
“是吗,信儿,被捕了。美加子一知道对方是东村,声音颤抖了起来。
“不要担心,田木君决定这么做的,这里他自己的意思,他没来说过什么吗?”
“昨天来过电话。他说一切都会马上过去的让我耐心地等待。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也没告诉我。只要让我不要担心。安心地等他归来,说信儿希望自已被捕,是怎么回事?东村先生。”
“这事散布出去,我,田木君都会遇到麻烦的……”
“我明白,不对任何人讲。”
“田木君被捕受刑后,就决定能脱离门啡了。组上通过此事,抓住把柄,说田木君想走出这个黑帮……”
“信儿这么说的吗?”
“是的,我也劝他这方法很好。虽然说是受刑,也不过是受到皮肉伤害,不会长时间地呆在那儿的因此,你要多保重身体,等待他的归来。这次他是下决心脱离开门啡组了。”
听完东村的话,美加子的心情舒展了很多。东村挂上电话,出了门,为执行他的计划做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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