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非同小可,使他情不自禁地急问:
“莎丽,是你吗?”
白莎丽也惊喜交加地叫了声:
“郑杰!……”
“小子,你快放下枪,老老实实地站出来吧,否则老子只要手指一扣,就先让她的脑袋开花!”
郑杰心知这纵然不顾一切地火拼,也只能拼掉对方几个人,要想突围而出是非常困难的。尤其要把白莎丽救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而且他这里一采取行动,白莎丽就首当其冲,必然送命无疑。
因此犹豫之下,他终于把手里的枪丢开,从沙发后站起身,昂然走了出来。
几名大汉不待庄德武下令,已趁机一拥而上,合力执住了这个身手不凡的“拼命三郎”。
庄德武的枪仍然对着白莎丽头部,嘿嘿地连声冷笑说:
“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是个玩命的角色!现在她身上这身油漆,大概已超过了十五分钟,所剩的时间有限,你们不妨自己商量一下,究竟由谁向老子说实话吧!”
“莎丽,他们究竟要知道什么?”
白莎丽似乎想告诉他什么,可是庄德武的枪对着她的头部,使她不敢说出。只好沮然回答:
“他们硬说我是什么香槟总部的人,企图来这里刺探他们的秘密,无论我怎么否认他们也不相信……”
“这里不就是香槟总部吗?”
白莎丽摇摇头说:
“不是……”
郑杰更觉困惑地问:
“伍小姐说你是去跟踪那两个家伙的,你怎么会来了这里?”
白莎丽忿声回答:
“我已经告诉他们,因为看见那两个人进了这座大厦,所以才在附近张望,可是他们根本不信。说那两个家伙如果是香槟总部的人,就绝不会走进这个大厦,并且一口咬定我是香槟总部派来的。”
郑杰灵机一动,忽向庄德武说:
“如果你们真要香槟总部的人,我倒可以交一个货真价实的给你们,不过得让我把白小姐带走!”
庄德武一脸老奸巨猾的神色说:
“嘿嘿!你倒真会打如意算盘,老子手里已经有两个现成的了,何必舍近求远,而且是拿两个换一个,这种买卖我可没兴趣!”
郑杰不禁怒问:
“依你的意思呢?”
庄德武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只要知道香槟总部是怎样个组织,有多少人,来吉隆坡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三个问题必须获得答案。否则我们就慢慢地耗,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而这位白小姐的时间却有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郑杰惟恐超过时间,白莎丽的全身毛孔堵塞过久,那就连急救都来不及了。因此他不禁暗急起来,可是对方根本不可理喻,认定了他们是香槟总部派来的人,使他简直有口难辩。
尤其到目前为止,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他都摸不清楚,等于医生不知道患者的病情,又怎能对症下药?
庄德武提出的三个问题,虽可信口胡说地回答。但那样一来,无异是承认了他们是香槟总部的人。万一弄巧成拙,那就更麻烦了。
沉思了片刻,郑杰终于急中生智地说:
“你们也真太差劲,连这点都会想不到,老实告诉你吧,香槟总部自然就是选举香槟皇后的总部呀!”
“哦?”庄德武诧异地问:“你说这是程宏玩的把戏?”
郑杰表情逼真地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是事实!”
庄德武面带疑色地摇摇头说:
“我确实不能相信,他玩这种把戏是为什么?再说嘛,他总不至于向自己拜把子的弟兄,又是他老婆娘家的近亲王盛鑫下毒手呀!”
郑杰强自一笑说:
“其中奥妙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连我们都搞不清楚,假使你不相信,何不亲自去当面问他!”
庄德武忽然之间有种想法,难道这真是程宏玩的把戏?
他的目的何在呢?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程宏静极思动,有意东山再起,所以故弄玄虚,假借香槟总部之名,企图夺取庄德武在当地黑社会的领导地位。
念及于此,庄德武不由地恨声说:
“好!如果真是这王八蛋玩的把戏,老子自有办法对付他!”
郑杰趁机问:
“那么白小姐这身油漆……”
庄德武狂笑一声,然后使了个眼色,执住白莎丽的两名大汉,便使她的身体转过去,以背部对着郑杰。
郑杰这才知道中了计,原来她仅只脸部和身体前面涂满了油漆,背后却完全裸露,并未涂上油漆。
白莎丽刚才想告诉他的就是这个,以免为她生命担心,可是由于庄德武的枪对着她,使她不敢贸然说,也无法向郑杰暗示。
郑杰这时虽不必为她的生命担忧,却替她感到非常的难堪和窘困,在一二十名大汉的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身上虽涂以金漆,实际上却是赤裸裸的。
前身遍涂金漆,形同穿上一身金色的紧身衣,至少不致一览无遗。可是她这一转过身去,背后却是一丝不挂,确实令她窘羞万状!
郑杰忍不住忿声问:
“现在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
庄德武沉声回答:
“你的话尚有待证实,你们就等着跟程老头对质吧!”
说完一声令下,郑杰和白莎丽便被几名大汉推进房间,用绳子绑住手脚,双双置在床上。
房里只留下一名大汉,握着枪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他们负责监视。其余的人则全部出了房,并且将房门关上。
郑杰和白莎丽都是双手被反缚,两脚被绑住,仰面并头地直躺在床上。在那大汉目不转睛的监视下,根本无计可施。
白莎丽忽然把脸侧向他,轻声问: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郑杰刚说了声:
“我根本……”
监视他们的大汉已厉声喝阻:
“不许说话!”
使他们只好保持了缄默。
白莎丽这时已在动脑筋,苦思着脱身之计,灵机一动,忽听她娇声说:
“喂!大哥,可以帮我个小忙吗?”
那大汉是个老粗,粗里粗气地问:
“有什么忙好帮的?”
白莎丽表示极端痛苦地说:
“我这身油漆实在太不好受,反正现在没有必要,能不能帮个忙,请你替我把它用汽油洗掉!”
那大汉断然拒绝说:
“办不到!没有庄大爷的命令,我可不敢擅自作主!”
白莎丽犹不死心,故作悻然地忿声说:
“我又不是要你把我们放开,你怕什么?”
那大汉摇摇头说:
“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郑杰心知这女郎是在打主意脱身,于是也帮腔说:
“你老兄既然不敢做主,那么把这个要求去请示一下你们当家的,这总可以了吧!”
那大汉犹豫了一下,开始勉为其难地起身说:
“好吧,我替你去问问庄大爷……”
等他一出房,白莎丽轻声说:
“我的乳罩就在床边的地板上,里面藏着我的随身法宝……”
话犹未了,那大汉已回进房未,耸耸肩说:
“没办去,庄大爷他们已经下楼去啦!”
白莎丽颇觉失望地说:
“那么请替我把内裤和乳罩穿戴上,别让我光着身子,怪难为情的好吗?”
那大汉不置可否地说:
“这……”
白莎丽娇声说:
“这又不是要你替我把身上的油漆洗掉,只不过是替我在身上穿点东西,难道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
那大汉向她身上扫了一眼,仍然摇摇头说:
“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身上涂了油漆,不等于穿着衣服一样!”
白莎丽突然气愤地说:
“哼!我知道你是没安好心,故意刁难,要替我身上穿了点东西,你就不能大饱眼福,尽量看个痛快啦!”
“笑话!”那大汉脸上一红,不服气地说:“庄大爷这里年青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光着身子不穿衣服是家常便饭,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我们每天看都看腻了,谁希罕看你!”
白莎丽不屑地说:
“你别嘴上说好听,要不是存了这个心,就不会故意刁难,让我光着身子!”
那大汉被她一激,果然忿声说:
“穿就穿!你的乳罩和内裤在哪里?”
白莎丽不禁暗喜,遂说:
“刚才是你们从我身上剥下来的,大概丢在地板上了吧……”
那大汉眼光一扫,果见从她身上剥下来的衣物,散落在好几处,有的已被撕成了碎布片。
于是,他找到了那黑色缕空的乳罩,和同样花式而形同透明的内裤,用两个手指拿起来笑问:
“是这两件东西吗?”
白莎丽故作娇羞万状地嫣然一笑说:
“这玩意你还认不出?总不会把它当成帽子吧!”
那大汉哈哈一笑,走到了床前,可是一看她的两脚被绑住,不禁怔了怔,站在那里束手无策地说:
“你的脚被绑着,这内裤怎么穿得上去?”
白莎丽笑笑说:
“那你不会先把我脚上的绳子放开,穿上了再绑起来吗?”
那大汉面有难色地说:
“这……”
“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白莎丽说:“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大汉想了想,暗觉自己也未免多此一虑,白莎丽的双手被反缚着,就算把她的脚放开,她也不可能逃走,何况还是光着上身,前身遍涂了金色油漆!
因此他不再迟疑,将枪别在了裤腰上,先把乳罩盖覆在她金色闪闪的裸胸上。然后弯下腰去,动手替她把脚上绑的绳索解开。
这家伙虽然成天置身在庄德武经营的艳窟里,耳濡目染都是春色无边的场面,但他只是负责戒备,对那些惹火的女郎是可望而不可及,连边都挨不上的。
现在他却是亲自动手,为这遍体涂金的裸身女郎穿内裤,这种“服务”的机会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
机会难得,他岂能轻易错过,因此他一边替她解开脚上的绳索,一边却把眼光顺着她的两腿而上,盯住了大腿尽头,微微隆起呈倒三角形的诱人之处。
绳索已解开,他便执起了那条内裤,套上了她翘起的两条腿上,替她缓缓向大腿上拉去。
就在他的目光,被一个美妙无比的镜头所吸引,不禁霍然心动之际,冷不防白莎丽突将两腿一张开,出其不意地紧紧夹在了他腰上。
那大汉猛的一惊,怒问:
“你想干嘛?……”
谁知白莎丽将腰一挺,竟利用腰劲使上身弓了起来,同时两脚盘勾在他腰后,用劲向自己的身体一扳压,便使那大汉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扑在了她身上。
那大汉的脚仍站在地板上,身体却己扑下去,整个脸正好伏进她的双峰之间,弄得满脸的金色油漆!
郑杰躺在一旁帮不上忙,但他也不闲着,急将绑着的两脚抬起,压在了那大汉的背上,使他无法立即挣扎爬起。
白莎丽之所以用这个计,决定孤注一掷,完全是想利用她那乳罩里暗藏的法宝。可是那大汉扑向她身上的位置不对,整个脸伏进了她的双峰之间,而且刚才她一弓起上身,使得盖覆在裸胸上的乳罩落下了些,距离他的口鼻足有两寸了。
她藏在乳罩夹层里的,是种秘方配制的迷药,气味可以保持极长久的时间,不至散发而失效。只要一接近,嗅入了口鼻中,立即就会昏迷过去。
白莎丽的绰号叫“迷魂娘子”,就是由此而来。她曾利用这随身法宝,派过无数次用场,几乎是屡试不爽,连郑杰都曾经尝过它的滋味。
这时如果不能使那大汉昏迷,只要他一出声呼叫,惊动了外面客厅里留守的人,一切就完蛋啦!
情急之下,白莎丽急将盘勾在那大汉腰间的两腿放开,脚腿平贴床面,两腿屈起用劲一蹬,同时利用腰和背部的挺劲,使得被扑压住的身体向上一挪。那大汉的脚未离地,膝部被床边顶住,背上又被郑杰的两腿压着,以至未能跟着她的身体向上挪动。
这一来,位置已变动,使他的脸正好伏在了那黑色缕空的乳罩上。
由于他正在奋力挣扎,呼吸非常急促,刚一伏上了那乳罩,就吸入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其实他要出声呼救,白莎丽的诡计就无法得逞了,偏偏这家伙死要面子,又太自负,认为自己绝对能应付这两个男女的。所以不愿惊动外面客厅里的人,以免让他们看成笑话。
丢人倒在其次,让庄大爷知道这件事,那他就吃不消了。
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却造成了白莎丽的机会,否则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机可乘。
香气一吸入,不到几秒钟,那大汉便昏迷过去,伏在白莎丽的身上不动了。
白莎丽大喜过望,急向郑杰振奋地轻声说:
“这家伙昏过去了,我们快设法弄开绳子,想办法脱身!”
郑杰这才把两腿从那大汉背上放下,使白莎丽抽身出来,要她翻过身去,然后用牙齿替她把反缚在双手上的绳索,慢慢地咬拉了开来。
白莎丽恢复了行动,再动手替他解开手脚上的绳索。
郑杰一个翻身下了床,首先把那大汉刚才别在裤腰上的手抢拔出,轻声说了句:
“我先看看外面的动静……”
便直趋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开了条门缝。
向外一张,只见客厅里的人马已撤走,仅留下两个大汉,正在津津有味地,收看电视里的西部枪战节目。难怪房里的一场短兵相触,他们竟浑然未觉,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哩!
郑杰把手向白莎丽一招,示意她走过去,然后轻声说:
“客厅里只有两个人,对付他们毫无问题,可是你这身油漆不弄干净,怎么能走得出去?”
白莎丽笑笑说:
“我知道这屋子里有一大瓶汽油,刚才他们用来擦洗掉了我背后的油漆,又放回去了,大概是在储藏室里放着。我们先打发外面的那两个家伙,再找出来洗我身上的油漆吧!”
郑杰谨慎地说:
“我们不能大意,也许客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外边还有人把风,所以我们最好是用智取,以免动起手来闹得惊天动地!”
白莎丽的鬼主意特别多,她的眼珠子一转,已然计上心头,遂说:
“你躲在门后,让我把他们引进房来!”
郑杰点点头,立即把枪检查一下,躲在了门后面。
白莎丽眼光向房里一扫,选中床头柜上一个罂花瓶的灯座,将灯罩和灯泡取下,拔掉了插头,连着电线一起捧在手上,走到房门口,突然大叫一声:
“救命呀……”叫完就闪身在门旁等着。
正在观赏电视节目的两个大汉,闻声顿吃一惊,立即从沙发上跳起身来,互望了一眼,便各自拔枪在手,急向房间过来。
他们双双闯进房间,一眼就发现那昏迷的大汉伏在床上,却未见到郑杰和白莎丽的人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个大汉正待向房中搜索,不料白莎丽已从背后发动突袭,举起那巨型的瓷瓶灯座,就向一名大汉当头砸下。
那大汉警觉时已避之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只听得他一声惨叫,已头破血流地倒在地板上。
另一大汉的反应更慢,犹未及回身,就被门后窜出的郑杰,以枪抵在他背后,厉声喝令:
“把枪丢下。”
这大汉哪敢反抗,忙不迭丢下了枪,并且自动把双手高举起来,仿佛对这种情况很有经验似的。
郑杰用枪管一顶,逼问:
“你们当家的上哪里去了?”
大汉呐呐地回答:
“他,他们大概是……是去水晶夜总会啦!”
郑杰不再多问,正待举枪把这家伙击昏,白莎丽急加阻止说:
“别忙,先问他汽油在什么地方!”
大汉赶紧回答说:
“在通厨房的走道旁,那个小储藏室里……”
白莎丽微微一点头,向郑杰示意可以下手了。于是他毫不客气,以枪柄猛向那大汉当头狠狠一击,只听得一声沉哼,这家伙就昏倒在地板上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留守的两名大汉,白莎丽忙找到她的那条迷你裙,可是上身的敞袖衬衫却已撕得破不成形,根本无法再穿上身。无可奈何,她只得剥下一名大汉身上穿的花衬衫,抓在手里,又找出她的手提包等物,便随着郑杰匆匆出房。
在通厨房的走道旁小储藏室里,果然找出了那还剩着大半瓶的汽油。
于是,郑杰叫白莎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回房里去取出那件撕破的衬衫,沾了汽油开始替她擦洗掉全身和脸上的金色油漆。
由于油漆已渐干,又是漆在娇嫩细柔的肌肤上,擦洗非常麻烦,轻了擦不掉,重了又怕她痛。
尤其是脸上,靠近眼睛四周的部分,更是小心翼翼,否则汽油不当心弄进了眼里,那滋味可不好消受,非痛得她大呼救命不可!
郑杰先从她的脸部开始,足足花了十来分钟,才使她恢复本来面目。
不过,油漆洗掉了,脸部都被擦成了通红,仿佛被熊熊烈火烤着。
擦完颈部,接着便开始洗擦全身了,郑杰斜坐在她身旁,面对这遍身涂金的裸体,使他对这活的艺术品,简直有无从下手之感。
这是个金光闪闪的诱人胴体,虽然涂以金色油漆,形同穿上一身金色的紧身衣。但实际上却分明是全身裸体,一丝不挂,又怎能当她是穿着衣服的呢?
两条手臂倒无所谓,而几处“重要部分”,却不能贸然侵犯,否则就是乘人之危,趁机揩油的嫌疑!
郑杰此刻的精神负担极重,而且是双重的威胁,一则怕自己面对这无比诱惑的胴体,会情不自禁地霍然心动,一则担心对方的人随时会闯来。
因此他的心情愈急,就愈是手忙脚乱的,擦洗了半天,仅仅只把她的两条手臂弄干净。
当他接着擦洗她颈部以下的胸前时,不知是由于心情紧张,还是擦得过累了,一个不留神,竟将仅剩的小半瓶汽油,泼了她一身。
“啊……”白莎丽失声叫了起来。
郑杰急将汽油瓶抓起,一看瓶里,已然所剩无几。
“糟了!”他沮丧的说:“这点怎么够……”
话犹未了,忽听门铃响了起来,顿使他们猛吃一惊,不禁相顾愕然。
门铃连续响了两长声,便不再响了。
郑杰听出这不是暗号,显然来的不是庄德武的自己人,也许按了两下不见开门,就已离去。
他已无暇再替白莎丽擦洗身上的油漆,好在脸上和两臂已经干净,其他的部分穿上衣服就看不见,可以留待回旅馆去再洗。
但露在迷你裙外的两条腿,却必须设法遮掩,否则让人看到她两腿金光闪闪,必然大惊小怪,说不定以为这是最时髦的打扮呢!
穿上剥自那大汉身上的花衬衫,简直像苍蝇钻进蝉壳里,但她已顾不得合不合身。套上自己的迷你裙,将衬衫塞进自己的裙腰里,看起来才比较好些。
郑杰回进房去,替她找到了那双黑色的长统网袜,穿在金色的两条腿上,仍然无法遮掩腿上的金光闪闪。
白莎丽无可奈何,只好穿上高跟鞋,抓起手提包,立即跟着郑杰,由厨房的后门匆匆离去。
幸而这里的大批人马已被庄德武带走,后门外并未留人把守,使他们得以通行无阻,顺利地到达电梯间。
郑杰这才发觉是在七楼,而且就在“AIA”大厦里,刚才那带路的家伙,要他蒙上眼睛,结果是开了车子兜了几个圈子,又回到原地来,只不过是由大厦的后门进去罢了。
乘仆佣专用的电梯降落到底层,走出大厦后门,却已不见他租用的那辆轿车。
好在爱之歌夜总会近在咫尺,附近兜生意的“的士”特别多。趁着天色已黑,郑杰惟恐被人发觉她的不伦不类打扮,视为标新立异的奇装异服,迅速招呼一辆的士过来,偕同她登车匆匆而去。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惊魂稳定,松下了一口气。
郑杰总算不虚此行,救出了白莎丽,当即吩咐司机将车驶向美伦大酒店。
但他忽然想到,白振飞和伍月香,是为了白莎丽而去见程宏的,现在她已安然脱险,他们去见程宏的结果却不知如何?
同时他刚才信口胡说,说香槟总部就是举办香槟皇后选举的总部,使庄德武信以为真,居然亲自带着大批人马前往水晶宫夜总会了。
万一双方发生误会,以至冲突起来,那岂不是他闯出来的祸?
并且白振飞和伍月香也去了,尚不知道是否已回美伦大酒店,因此使郑杰又暗自担上了一份心事。
白莎丽终于忍不住问:
“你几时来吉隆坡的?怎么会知道我落在了那班家伙的手里?”
郑杰虽然心烦意乱,但不得不回答她说:
“我和白大爷今天刚到,另外还有位新加入的赵小姐。我们查明了你和伍小姐的落脚处,就一直在美伦大酒店等你们,结果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等着了伍小姐一个人回去。听她告诉我们,知道你跟踪那两个家伙,一去就不知去向,也没有一点消息。所以白大爷和伍小姐就决定去水晶宫夜总会,从查明香槟总部的来龙去脉着手,以便判断出你的下落。我则单独留在旅馆里,怕你万一回去见不着人。谁知他们刚走不久,就突然有人打电话给伍小姐,说你发生了意外,要她赶去。我接了这个电话之后,考虑再三,最后才决定亲自赶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料竟中了那班人的诡计,被他们把我骗进了那座大厦!”
白莎丽茫然问:
“那你怎么告诉那家伙,把香槟总部和香槟皇后混为一谈?”
郑杰苦笑说:
“当时我是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出于迫不得已,才信口胡说的,想不到那家伙居然会信以为真!”
“白大爷和伍月香为什么去水晶宫夜总会?”她又提出问题。
郑杰回答说:
“因为你跟踪的那两个人,他们企图暗算的老头儿就是水晶宫夜总会的大老板。香槟总部以不择手段,企图迫使他就范,把这次的竞选暗地交由他们来接办。由于他不接受,所以他们才恼羞成怒,准备向他施以毒手的,伍小姐在救了他之后,离开夜总会时,几乎也被人劫持。幸而她非常的机警,非但脱了身,反而还击昏了企图劫持她的家伙,送去交给了那位程老板处理。因此发觉你可能出了事时,她就带着白大爷去见程老板了。”
自莎丽脸上露出一片诧异之色说:
“这就奇怪了,那个几乎遭到暗算的老头儿,就是从那座大厦里出来,走出停车场去取车的。而行刺他的两个家伙,在失手之后,没有阻止伍月香的车子把那老头儿救走,也匆匆进了那大厦,好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那座大厦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杰也无从解释,他想了想,判断说:
“说不定那两个家伙已发觉被你跟踪,所以来了个金蝉脱壳,从前门进,由后门出去!”
白莎丽忿声说:
“也许他们是故意想把我引进大厦,使我落在那班家伙手里呢!”
正说之间,车已到达美伦大酒店,停在了大门口。
郑杰付了车资,偕同白莎丽下车,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酒店。在无数好奇诧异眼光注视下,他们简直窘迫万状,狼狈不堪,连电梯都不敢乘,就由楼梯急急直奔二楼。
尚未走进二○七号房间,便见甬道里有几个大汉,正在与一名年青漂亮的女郎发生争执。
那女郎似乎是理直气壮,嗓门特别大,忿声嚷着:
“告诉你们不是就不是,为什么你们偏不相信?”
郑杰定神一看,这女郎正是他从香港带来的女飞贼赵家燕。
他不由地暗自一怔,不知道这女郎在跟那些大汉争执什么,急步走过去喝问:
“怎么回事?”
那些大汉一见郑杰走来,一个个立即严阵以待,摩拳擦掌地准备动手。
赵家燕急加解释说:
“他们并没有恶意,可是硬把我当成五小姐六小姐的,我一再否认,他们偏不肯相信,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哦?”郑杰扫了那些大汉一眼,冷声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汉们尚未开口,赵家燕又抢着说:
“是这样的,我在旅馆里等了你们几个小时,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回去,我就跑到这里来了。正想按二○七的门铃,突然有两个家伙走到我身旁来,不由分说地就要把我架走。幸亏对面房间的这几位冲出来相救,把那两个家伙吓跑了,接着他们就跟我五小姐六小姐地纠缠不清起来……”
其中一名大汉挺身上前说:
“伍小姐,请你别误会,我们是奉了程老板的命令,来这里暗中保护你的呀!”
赵家燕不禁向郑杰苦笑说:
“你看,他还在把我当成伍小姐!”
郑杰已明了,他们是把赵家燕误认作伍月香了。
于是笑了笑说:
“老兄,多承各位相助,但你们弄错了,她并不是伍小姐,伍小姐已经去水晶宫夜总会见程老板啦!”
那大汉似信非信地说:
“可是,刚才那两个家伙,为什么……”
郑杰又笑笑说:
“大概他们跟你们一样,把她当成了伍小姐吧!”
那大汉这才相信,遂说:
“既然伍小姐已去见程老板,我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的,再见!”说完便偕同其他几人,连对面的房间也不回了,就匆匆离去。
白莎丽已取出房门钥匙,开了房门说:
“有话进房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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