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世界上金价较高的国家之一,因此,各地的走私集团,无不挖空心思,千方百计的以各种方法将大批黄金偷运入境,脱手以获暴利。
尽管当局雷厉风行地严查、防范,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黄金仍然源源不断地流入这个岛国……
夜色朦胧,一望无际的海上,一片风平浪静。
在距离香港九十海里的公海上,这时,一艘挂着英国旗帜的货船,正鼓浪前进。
突然,塔台上的瞭望人员,发现在他们航线上的两海里外,海上正闪亮着求救的灯号。
这艘货船只有千余吨,船长叫陈广建,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他一得到报告,就立即赶到塔台上来,举起望远镜朝不断发出灯号的方向看去。
但海上夜色朦胧,无法看清那艘求救的是什么船只。
依照国际航海公约,无论任何国籍的船只在海上遇难或需要援助,在它位置附近经过的船只,只要收到它发出的求救讯号,就必须义不容辞地赶往施救。
这时发出求救灯号的船只,不但正在这艘货船航线上的正前方,而且距离只有两海里左右,并不需要绕道赶往,岂有不前往施救之理?
可是陈广建居然置之不顾,断然下令:
“别去理他,我们绕过去!”
瞭望人员颇不以为然他说:
“船长,这似乎不太好,万一……”
陈广建霍地把脸一沉,怒斥:
“妈的!最近一两个月来,我们已经出了好几次漏子,要再出事谁能负责?!”
瞭望人员这才不敢争辩,唯唯应命连声说:
“是!是……”
陈广建把望远镜交还给他,便离开塔台,回到了自己的舱房。
房里坐了个其貌不扬的瘦汉,正在自斟自酌地吃喝着。这家伙叫胡奇,是奉命随船负责押运的。
虽然陈广建身为船长,但一切却得听他的!
陈广建一脚刚跨进门,胡奇劈头就问:
“老陈,上面是怎么回事?”
陈广建对这家伙执礼甚恭,忙不迭地回答:
“塔台上发现前面有条船打来求救灯号,我赶去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可是天色太黑,海上又有雾,无法看清那是什么船。所以我下令绕过去,不去理会它!”
胡奇置之一笑说:
“老陈,你也未免太胆小如鼠,难道是怕遇上那只‘金老鼠’吗?”
陈广建正色说:
“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事,这次我们可不能不特别谨慎小心,否则回去可无法向老板交代!”
胡奇把酒杯举起,一饮而尽,随即哈哈大笑说:
“你这真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有我在船上压阵,还带着那班哥们随船戒备,想不到你还这么怕事。要是老板没派我们跟你一起到日本,那你不是连觉都睡不着啦?”
陈广建脸上一红,尴尬他说:
“我并不是胆小,而是据那两次出事的人说,那‘金老鼠’确实神通广大,诡计多端……”
胡奇冷笑一声,不屑他说:
“哼!那只怪他们全是饭桶,如果‘金老鼠’遇上的是我,准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陈广建对这家伙的大言不惭,颇不以为然他说:
“胡兄,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平心而论,以我们薛老板在香港的名气,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惹到他头上来?可是‘金老鼠’居然不买帐,竟敢几次三番在太岁头上动土。而我们至今还不知道他的来龙去脉,足见那家伙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胡奇狂妄地说:
“这次老板派我出马,就是要我对付‘金老鼠’的,除非没机会遇上,否则你就等着瞧,看看是究竟鹿死谁手吧!”
正说之间,一名船员匆匆闯进来报告:
“船长!那艘求救的船,朝向我们开过来了……”
陈广建犹未下令,胡奇已突然站了起来,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沉声说:
“来得好,如果真是‘金老鼠’在作怪,今晚就让他尝尝我姓胡的手段!”
陈广建没有搭腔,抢步跟着船员冲出舱房,胡奇也紧紧跟了出来。
来到船头上,果见左侧的海上,那艘一面发出求救灯号的船只,正以高速飞驰而来,逐渐接近这艘货船。
陈广建见状,情知有异,不禁惊怒交加地忿声说:
“妈的!看情形真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胡奇当即一声令下,全船便顿时紧张起来,一齐严密戒备,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
这艘货轮上所载的货物,全是转口输出的化学肥料,以及废钢和铁砂,照理说根本不致惹起海上歹徒的垂涎,又怎会打它的主意呢?
尤其这批运往日本的货物并不值钱,占的吨位又大,即使要想在海上打劫,也必须有相当吨位的船只才能下得了手。否则的话,纵然能够得手,也无法把货物劫走,除非是连船也整个夺去!
但这艘船上早已武装起来,除了原有的一二十名水手,胡奇尚带了十来个玩命的职业打手,个个都是能打善斗的狠角色。这次有他们随船押运,可说是万无一失,尚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载运的货物并不贵重,他们又何必小题大做?
其中的文章,恐怕只有胡奇和陈广建,以及极少数几个船员知道了。
胡奇和陈广建心里有数,对方如果真的是“金老鼠”,那就必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除非对方没摸清行情,不知道胡奇带了批职业杀手,在船上负责护送否则,没绝对的把握,就绝不敢贸然来犯!
因此,胡奇表面上虽有恃无恐,心里却也不免暗自紧张起来,因为这次他自告奋勇,在老板面前拍过胸脯的,万一真出了事,回去如何交代?
虽然他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儿,最近被大老板看中,由他夫妇俩从中撮合,被大老板纳为三姨太太,算起来他是大老板的“老丈人”。但是,这次一旦真出了漏子,即使大老板不致深究责任,毕竟在其他人面前也不好看啊!
为了怕丢人现眼,胡奇哪敢疏忽大意,早已掏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扳开保险掣,插在裤腰间,以便随时拔枪应变。
“胡兄,”陈广建急促他说:“你在舱面上指挥,我到驾驶室去!”
胡奇漫应一声,回头看时,身旁的陈广建已离开,匆匆直奔驾驶室而去。
他看出陈广建是贪生怕死,唯恐双方发生枪战,火拼起来会乱枪击中,遭到无妄之灾,所以故意找个借口离开船头。
“哼!”他不由暗骂一声:“这种胆小鬼!”
再向左舷看去,只见那艘船的距离已越来越近了。
胡奇力持镇定,把他带上船的十来个职业杀手,全部调到左舷这边来,各自拔枪在手,如临大敌地严阵以待着。……
距离更近了,终于看出来了,是艘中型游艇。
胡奇立即举起喊话筒,大声喝令:
“停船!”
游艇的船头上,也有人以喊话筒高叫:
“喂!你们仔细听着,你们船上藏了颗定时炸弹,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会爆炸!”
胡奇暗自一惊,不禁惊怒交加地喝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
“哈哈……”对方传来了一阵狂笑,并不表明身份。
胡奇勃然大怒,正待下令开火,那游艇却已掉头飞驰而去,驶出了他们的射程之外。
游艇的速度快,操纵又灵活,货船根本无法追赶,奈何?!
胡奇眼看着游艇已驶远,气得他七窍生烟,但也只有干瞪眼!
陈广建又从驾驶室下来,赶到胡奇身边,神色紧张他说:
“胡兄,刚才那家伙说我们船上藏了颗定时炸弹……”
胡奇把眼一翻说:
“别听他妈的鬼话,这明明是危言耸听,故意想吓唬我们!”
陈广建把眉一皱,忧形于色说:
“万一……”
胡奇冷哼一声说:
“万一,还万二咧!老陈,别说我骂你胆小如鼠,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这是我们老板自己公司的船,货又是我们自己人装上船的,请问怎么可能被人把定时炸弹弄到船上来?”
“这……”陈广建被问得一怔,呐呐他说:“不过,不管刚才那家伙是不是虚张声势,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各处搜查一下,才比较放心……”
胡奇尚未置可否,那艘游艇又掉回头来,仗着它的速度快,居然绕着货船打转,同时以喊话筒向他们发出警告:
“喂!现在只剩下二十五分钟啦!”
胡奇气得脸色发青,干脆来了个置之不理。
陈广建却沉不住气他说:
“胡兄,不管是真是假,我们不妨问他们想干嘛,你看如何?”
胡奇怒声道:
“妈的!这还用得着问?他们总不是在打那批破铜烂铁的主意吧!”
陈广建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顿时面红耳赤,只好保持缄默,不再表示意见了。
这时游艇又绕回头来,再度发出警告:
“喂!还有最后十九分钟了……”
胡奇终于忍耐不住,勃然大怒地喝问:
“你们究竟想动什么歪念头?!”
游艇的那人哈哈大笑说:
“我建议你们最好立刻把船停下,趁那颗定时炸弹爆炸之前,由我们把它找出来丢下海里去,这样才能保全你们全船人的性命。否则嘛,如果耽误了时间,恐怕你们只有同归于尽啦!”
“你们总不会白干吧?”胡奇怒问。
那人直截了当地说:
“当然,要救你们全船几十条人命,总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胡奇怒哼了一声问:
“你们要什么代价?”
那人哈哈一笑说: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对些那破铜烂铁毫无兴趣,要的就是你们准备偷运到日本的那批‘黄金’!”
胡奇突发狂笑说:
“你别他妈的作梦!东西是在船上,可是你们要想得手,还得拿出本事让老子瞧瞧!”
那人威胁说:
“老兄,你何必想不开,东西交出来嘛,至少你能保住全船几十条人命,否则船炸沉,人既无法逃生,东西也只有送给龙王爷当见面礼,那倒不如……”
没等他说完,胡奇已怒不可遏地喝斥:
“哼!这套花枪少在老子面前耍,老子可不是让人吓唬大的!”
那人哼然冷笑说:
“想不到你老兄倒真固执,既然执迷不悟,我们也没办法,那就等着瞧吧!”
于是,游艇又驶了开去,保持相当距离,随着货船并行起来。
此刻胡奇已断定对方就是“金老鼠”的人,但那艘游艇在射程之外,使他无法开火,以免徒然浪费子弹。
他这次是自告奋勇,请命带着十来个职业杀手随船护航,同时更希望能遇上“金老鼠”,让自己有机会大显身手,回去好扬眉吐气的。
想不到刚驶离香港九十海里,果然在公海上遇上了神出鬼没的“金老鼠”!
这个神秘人物,似乎存心专找他们这些走私黄金的组织麻烦,最近几个月内,已连续在海上拦劫好几次,使他们这走私集团损失惨重。
但,“金老鼠”究竟是何许人,至今却仍然是个谜。
据那几次出事的目击者说,“金老鼠”每次出现,都是穿一身黑色紧身衣裤,载着金色鼠头的特殊面具,并且披着件短短的披风。
而在他的胸前,则绣着只金色的老鼠,显然是他独特的标志。
因此,这个神出鬼没的人物,便被称作了“金老鼠”!
“金老鼠”不但足智多谋,身手矫健,而且拥有一批为他卖命的手下,使得他更如虎添翼,成了他们这帮走私者最大的克星。
偏偏胡奇不信这个邪,也不服这口气,认为凭自己在黑社会里打了一二十年滚,是在枪林弹雨下,出生入死闯过来的。什么场面都见过,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也遇过,难道还斗不了一个专门黑吃黑角色?
不过他也心里有数,对方要没有把握,就绝不敢贸然来犯。
胡奇丝毫不敢大意,亲自在船头上指挥,各就各位,严阵以待着……
突然之间,一名船员气急败坏地奔来,紧张地大叫:
“不好啦!货舱里失火了……”
陈广建大吃一惊,急向胡奇招呼一声:
“我去看看……”就忙不迭跟着那船员,直向船尾冲去。
来到船尾,只见后舱下面冒起一阵阵浓烟,从覆盖在舱盖上的油布缝边不断冒出。
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货舱里除了废钢和铁砂,尚有一箱箱的化学肥料,万一发生爆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尤其他猛可想到,游艇那人说明船上藏置了一颗定时炸弹,看来并非故意危言耸听,而是确有其事呢!
他已无暇想炸弹是怎会被人藏在船上的,赶紧召来一批水手和船员,七手八脚地忙乱作一团,揭开舱盖上的油布,将笨重的舱盖合力掀起。
舱盖一掀开,一股浓烟便冲了出来,使舱盖口旁的几名水手欲避不及,当即被熏昏倒了下去。
陈广键见状更是大惊失色,急命船员取来灭火器及化学泡沫筒,纷纷向舱内喷射灌救。
不料这些救火器具竟然无济干事,非但控制不了舱内弥漫的浓烟,反而如同火上加油,使冲冒出来的烟越来越浓了。
胡奇赶来一看,不禁惊问:
“怎么回事?”
陈广建惊乱地回答:
“烟是从舱房里冒出来的,无法下去查看,灭火器和化学泡沫也管不了用,万一延及那批化学原料……”
胡奇顿时惊怒交加地说:
“妈的!快派几个人穿上防火衣,下舱去找到火头,不然我们只有同归于尽了!”
陈广建向倒在舱口旁的几名水手一指说:
“不行,舱里的烟太浓,他们已经被熏昏了,根本没办法下去……”
胡奇把眼一瞪,勃然大怒:
“你他妈的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难道大家就眼睁睁在这里等死不成?!”
陈广建未及分辩,舱里又冒出一股浓黑的烟,随风一吹散,便见附近几名水手又纷纷倒了下去。
他再也沉不住气了,情急大声嚷着:
“胡兄,看情形这条船是保不住了,随时可能发生爆炸,你快带他们放下救生艇逃生吧!”
“你敢?”胡奇情急大喝。
陈广建毅然说:
“我身为船长,只有与这条船共存亡!”
胡奇也不甘示弱说:
“老子也不是贪生怕死的,反正这次出了事,我也没脸回去,不如把命赔在这条船上算了,你就下令弃船吧!”
陈广建当即一声令下,大家便忙不迭去放下悬吊在两舷的两艘救生艇,把昏迷的水手一一弄上去。
每艘救生艇仅能载容十来个人,赶紧划离货船,以免发生爆炸时被殃及。
那批严阵以待的职业杀手,直到胡奇下令,他们才争先恐后地抢了救生圈,随同那些救生艇容纳不下各自穿上救生衣的船员,纷纷跳下海去逃命。
最后,整条船上只剩下了陈广建和胡奇两个人,决心与船共存亡。
船已停航,任由它在海上载沉载浮,而舱内的浓烟,仍在继续不断地冲冒出来……
他们怀着悲愤而怒恨的心情,站立在船尾,眼看着那艘远去的游艇,又掉头飞驶而来,距离已越来越近了。
胡奇不愧是老江湖,心念一动,猛可恍然大悟说:
“妈的!我们中计啦!”
“怎么?”陈广建诧然惊问。
胡奇怒容满面地说:
“假使我们船上真预置了定时炸弹,随时就可以发生爆炸,他们怎么还敢接近这条船?哼!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准是他们玩的花枪!”
陈广建怔了怔,暗自把头一点,情急他说:
“那我们怎么办?大家都逃生了,船上只剩下我们哥儿俩……”
胡奇霍地拔出手枪,咬牙切齿恨声说: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唯有誓死一拼!”
陈广建的枪刚掏出,游艇已迎向左舷而来,胡奇立即举枪射击。
游艇并未还击,当距离近时,他们发现船头上站立一人。那身打扮果然正是“金老鼠”!
距离仅差数码了,突见游艇船上装置的特殊弹簧跳板一弹,竟将“金老鼠”弹射出来,凌空飞起,直向货船上落下,简直如同马戏团里表演的空中飞人。
胡奇与陈广建双双举枪射击,但一阵乱枪射去,却没有一发子弹能命中目标。
游艇仗着操纵灵活,就在船头距离货船不及两码,几乎冲撞上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弧形的大转弯,已从船尾滑避开去。
“金老鼠”落身在货船甲板上,两手一叉腰,哈哈大笑说:
“两位的枪法太差劲了,还是回去多练练,下次再让我陪你们玩吧!”
胡奇趁他说话分神,突然连扣板机,“碰碰”两响,两发子弹疾射而出,击中了“金老鼠”的胸前。
谁知“金老鼠”竟毫不在乎,两发子弹根本未伤他一根汗毛。
胡奇与陈广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对方身上穿的是防弹衣,居然不畏枪弹!
就在他们惊讶不已之际,“金老鼠”已向他们扑去。
胡奇犹图开枪射击,不料弹匣已空,撞针撞了个空膛。
这一惊非同小可,情急之下,他突以手枪朝向扑来的“金老鼠”狠狠掷去。
“金老鼠”只把头一偏,避了开去,同时已扑到胡奇面前,出手如电地挥起一拳,击在他的下巴上。
胡奇被击得踉跄倒退,双手扶住了船舷,才没有翻出舷外,跌落下海去。
一旁的陈广建举枪进射,但子弹射在“金老鼠”身上,竟然未能伤他分毫。
这家伙也情急拼命起来,突然奋不顾身地扑向“金老鼠”,从侧面将他拦腰一把紧紧抱住,一面大叫:
“胡兄快来帮我……”
可是,声犹未落,又被“金老鼠”手起掌落,一掌狠狠劈在颈旁,使他只发出声沉哼,便双手一撒,扑跌在“金老鼠”脚下,当即昏厥了过去。
胡奇一看自己孤掌难鸣,更吃了一惊,双手一撑,借力冲向机舱门旁,企图夺取那把锋利的“太平斧”当作武器迎敌。
但“金老鼠”的行动快如闪电,一掌劈昏了陈广建,接着一个窜身而起,射落在胡奇身后,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喝声:
“去吧!”
猛可向后一拖,同时一撒手,胡奇便身不由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全身踉踉跄跄地倒跌开去,一跌开去,一跤跌在甲板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胡奇未及爬起,“金老鼠”已赶到身边,飞起一脚,踢得他连翻带滚,一头撞在舱口突起的方角上,使他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于是……
不知经过多久,当胡奇与陈广建被救醒过来时,发现那些逃命的船员和水手,以及一些全身像落汤鸡的大汉,均已回到了船上。
船并未爆炸,而舱口仍然冒着浓烟。
胡奇一骨碌爬起身来,急向陈广建一使眼色说:
“老陈,快到机舱去看看!”
陈广建也已有同样的预感,他哪敢怠慢,爬起来就随着胡奇冲向机舱。
下了机舱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十几块重达两百公斤,伪装成舱板,实际上是喷上漆的金板,早已被人全部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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