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佩特脸形长瘦,下巴呈V字,有一对灰黄色的眼睛。这天,在史佩特的侦探事务所,史佩特回来,问一个来访人道:“有什么事吗,温德利小姐?”来访人温德利小姐是一个个子苗条的姑娘,衣着为深蓝和浅蓝,她怯生生地一笑:“我有个妹妹叫科琳,她在美国失踪了。爸爸妈妈在欧洲,我一定得趁他们回国之前把她找回来。”
史佩特点点头,他的眉心凝聚起来:“她有其他的朋友吗?”
她绝望池说:“有,叫沙士比,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她很好,很快活,她不肯来,他就自己一个人来。他——”
这时,史佩特的朋友迈尔斯·阿切尔走了进来。他关切地问起事由。
史佩特说:“温德利小姐的妹妹跟一个叫弗洛伊德·沙士比的家伙从纽约私奔了。温德利小姐见过沙士比,约好他们今晚见面。温德利小姐要我们找到她妹妹,叫她跟他分手,回家去。”他瞧着温德利小姐问:“对吗?”
“对,”她含糊其词地回答。
史佩特探身拿纸笔。“他长相怎么样?”
“哦,他大概有三十五岁。同你一样高。不是生来黑,就是晒黑的。头发也是黑色,眉毛很浓。”
史佩特在纸上画了几笔,眼也不抬地问:“眼睛是什么颜色?”
“蓝灰色的。两眼水汪汪,——哦,对了——下巴上有条凹缝。今天早上我看见他时,他穿着一件浅灰的上衣,头戴一顶灰帽子。”
“他说什么时候来见你?”
“八点以后。”
“好吧,温德利小姐,我们派个人到那儿去,可能有用——”
阿切尔这时主动说:“我来照顾这件事好了。”
温德利小姐站起身来,感情冲动地向他伸出手。“谢谢你,谢谢你。”她连连道谢谢,而后告辞。他走后,阿切尔去办他答应的这件事了。史佩特回家休息,没料,半夜里——黑暗里响起了电话铃声。铃响三遍之后,他抓起电话,震惊地听到,阿切尔在布什街死了。
史佩特立刻来到布什街,看到阿切尔仰面朝天躺在那里,有两个人站在旁边。一个人把电筒光照在死者身上,另一个拿电筒在斜坡上来回照看。
布什街是条山路,晨雾淡淡地笼罩着它。警官山姆也来了,他是一个大肚子的高个儿,有一对机灵的小眼睛,厚嘴唇,两颊都是没刮干净的胡子茬。
“我琢磨你一定想在我们把他运走之前来看一看。”他一面跨过栅栏,一面说。
他又伸出一只脏脏的指头,往自己左胸脯捅捅,“正好打中心脏——用这个。”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大号左轮枪,枪身的凹缝嵌满了泥,“是威勃利牌,英国造的吧?”
史佩特不感兴趣地点点头,把腿从栅栏上抽回来,“他的枪插在屁股后面,没用过,大衣掖得好好的,他是在执行任务。”
山姆怀疑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按说他应该去跟踪一个叫弗洛伊德·沙士比的家伙,”史佩特说,接着把德利小姐所说的沙士比的模样形容了一遍。
“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呢?”山姆不解地问。
“我也不清楚他玩的什么鬼把戏。我们正打算到他住的地方。”史佩特说着转身就走。
在布什街路口一家药房里,史佩特借了个电话说道:“宝贝儿,迈尔斯给人打了一枪……不错,他死了……你别激动……你立刻去通知他的妻子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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