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去看望我的朋友,发现他依然躺在床上,不过已经完全醒了。他用几个枕头支撑着身子,正在拣选一堆照片和文件。
“这些是梅尔罗斯到这以后安德鲁-休伊特立即给她看的物件,”他解释说,“昨天夜晚休伊特和我一起仔细检查了它们一遍,但是我想他不在面前不妨再看一遍。”
“你认为它们可能指出导致袭击休伊特的一些蛛丝马迹吗?”我问。
“我不能忽视那种可能性。”福尔摩斯说,依然逐页翻查着。“不过我看我阻碍你骑马出游了,”他朝我的长统靴和马裤做了个手势,“谁和你一起去?”
“上校和那两个大儿子。”
福尔摩斯高兴得拍手喝彩。“妙极了,华生我就担心我们在这儿时那位小心戒备的爱德华先生不离开庭园。现在仔细听着:倘若爱德华或任何人想要离群,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先回来警告我。真可惜,”他带着奇怪的微笑说,“你没有猎号可吹,就像人们在古老的歌谣里那种做法。”
另外一个想法跃上他的心头,于是他冲到窗口沉重的橡木橱柜的一个抽屉那儿。“你可能找不到打这张牌的机会,华生,但是另一方面,你可能找得到。我们不能放弃任何机会,要不然我们就会发现自己在这加上壁柱的高大堡垒里要消耗过多的通风透气的夜晚喽。把这个带去。这就是梅尔萝斯小姐接到的那张神秘的、极其无礼的字条。请你尽力和戴维-休伊特先生清清静静地待一会儿,在此期间你可以畅所欲言地传达你的心情:你不满意他对你的亲戚做出的表示。”
“你有把握是戴维写了那张字条吗?”
“没有绝对把握,但是明显可能是哥俩当中的一个,而那个大的更可能有足够的智谋履行诺言。总之,戴维在吃晚饭时那么沉默寡言,以致我觉得简直完全不了解他,除了他明显地非常迷恋你那位漂亮的亲戚。”
我吃惊得张口结舌。“你认为他对她会有吸引力吗?”
福尔摩斯咧嘴冷笑。“那就是既包含着字条,又包含着要干掉他弟弟安德鲁的一项说明,不是吗?无论如何,如果赞美梅尔罗斯小姐本身就是足以犯罪的动机,那么我可就对你那方面抱着严重怀疑喽,我的朋友。”
我受到了侮辱——而且就这么说了。
但是福尔摩斯不理睬我的抗议,只把那张纸递给我。“现在拿走这张纸,好吗?你以此面对戴维-休伊特,肯定在一定程度上会逗引他说些话,不论他是不是写那张字条的人。我希望你要坚持,华生。丢开你通常的和蔼本性,在你亲戚的名誉问题上要强硬地表达自己的意见。逼迫他,直到你从他身上似乎得到了由衷的反应。”
“我们应该这样采取主动吗?我说,我根本不喜欢要我扮演的角色。”
“每逢可能的时候我们就一定采取,华生,这就是昨天夜晚我在上校自己的饭桌上折磨他的原因。这使我们了解到那位受人尊敬的老先生有点很容易发作的脾气,而且他儿子爱德华清清楚楚知道这一点。喂,你会看出你能了解到那位长子的什么情况。在最糟的情况下,如果我们能把注意力稍稍吸引到我们这边,那对我们的朋友,那位画家,就安全多了。”
“我要带手枪吗?”我问。
福尔摩斯大笑起来。“我看你不会处于迫在眉睫的危险中——不过你千万记着上马以前要检查一下马鞍和缰绳,好吗?”
以这种警告作为我的唯一安慰,我便下楼在我们调查的三个主要嫌疑犯中间就了座,而且要在看不见证人或救星的地方单独和他们一起骑马出游。这三个英勇的骑手中哪一个写了那张企图毁掉安德鲁-休伊特和简-梅尔罗斯的婚约的字条?这三个壮汉子中哪一个破坏了小儿子的马鞍皮带?他们哪一个从皮带掉下去的地方拿走了它来隐藏自己的或亲属的罪行?这种攻击的动机会是什么?莫非是只有受了伤害的一伙人现在还看重的贪婪、家族自尊心或者怀恨已久的家族伤害?
然而,当我们骑着马穿过树林,跨过草地时,灾难的思想就消散在了掠过绵延起伏的大地的三月的寒风中。
前一天阴云密布的天空依然和我们同在,但是在西方地平线上出现了有希望晴朗的条纹或者征兆。休伊特上校表达了到集合时会是好天气的意见,没有一个人想争论。
他这么做可能是件怪事,因为他那么反对我们两家联姻,但是他却似乎决心尽他的土地几个钟头之内可以舒舒服服纵马驰骋的程度给我一次见见世面的观光旅行。在一片风景秀丽的小山边,在我们走过由古代石屋留下的杂草丛生的一些废墟时,当他谈论要把前几个世纪就被许多村庄抛弃了的附近的地区圈作牧场的现实看法时,他叫我们都勒住坐骑。他给我看一片片苹果园,他希望在那儿种庄稼保护他的兴旺家境,防备五谷价格暴跌。他对我讲前几个世代自耕农休伊特家的经历,我稍一追问,他就详尽地叙述了拉谢什的战斗,并说为此他名副其实地出了名。
实际上,劳伦斯-休伊特上校在两次锡克战争中都服过役,而且对于穆德基、费罗兹沙利尔、拉姆纳加尔和其它地区都有些经历可说。听他讲,在他成为家产继承人时他不愿意离开军队,一八五三年请了几个月假整顿好他去世的哥哥的事务以后,他重返了驻扎在印度的部队,叛乱期间,他在许多小规模的战斗中继续服役。然而,最后,祖宅的责任不仅影响了他自己的家庭,也影响了西部很大一部分地区,使他终于退役,返回乡村地主的平静生活中。难怪打猎季节对于他意义那么重大了;在命运强加给他的单调无聊的田园生活中这一定是唯一使他激动的事情。
碰巧上校和我都曾试着——冒着生命危险——打野猪,于是当我们可以悠悠闲闲骑马旅行时,我们就谈起了许多有关这个题目的奇闻轶事。总之,我发现很难记住福尔摩斯的警告,除了那两个儿子的沉默寡言态度使我想起我在休伊特家族中那种不大受欢迎的情况以外。正在讲我的野营经历时,我突然想起那个老军人拖我出来可能是要肯定或非难我昨天夜晚的主张。
不论在风大的牧场或者薄雾笼罩的峡谷,都没有人采取任何措施伤害我,除了最近几年来我身体的肌肉不适应骑走动的马,更适应座椅子沙发以外,我毫无损伤地回到了库比山马厩空场。直到我们把马交给马夫,我才找到了单独与戴维-休伊特讲话的机会。上校留在后面和老普拉特讲话,爱德华冲出去干别的事了,丢下我在那个长子的陪同下走回住宅。我已经确定了怎样开始谈论,而且也准备好了词句,因为休伊特一开始若露出轻蔑神色就会压制住任何非正式的谈话。
“我想这个是你的,”我开始说,把那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他,“我的亲戚,梅尔罗斯小姐,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它,她不想保留明显不可能是准备给她的信件。”
他看了那张字条一眼,当他把它放进口袋时耸了耸肩膀。“我看她花了三天时间才断定这不是给她的。”
即使没有福尔摩斯的教导,这句回答也足以促使我处于一种好争论的状态。他那下撇的嘴唇表露的傲慢神态本身就是惹人发怒的。
“她立刻就看出了这事与她根本不相干,但是拖延几日全在于她要决定是忽视那种侮辱呢,还是向一位亲戚吐露此事,要求她应得的道歉。”
“我看没有必要道歉,”休伊特冷笑说,“倘若她愿意进一步了解的话,这本来是很堂皇的表示。”
“很堂皇!”那个男人的厚颜无耻使我大吃一惊,我费尽心力才遏制住自己,没有痛打那个狗崽子一顿。当我感到我攥起了拳头时,我知道福尔摩斯情愿长篇大套地谈论,而不情愿斗殴。我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小心地说:“你对一位小姐做出这样的表示,我倒想听听你怎样为自己辩解。”
“事情真的很简单,华生医生,”那个家伙特别强调了一下我的尊称,而且轻率地笑了笑,“我的小弟弟一生尽力使家庭名声蒙受耻辱,但是要和演员结婚的意图超过了他以前的所有越轨行为。我简直不能不尽力阻止就把事情放过去。”
我拼命克制着,才使我的声音保持客气:“我的亲戚是一位十分高尚、很有才华的小姐,她做任何人的妻子都配得上。”
“噢,我相信在她的圈子里——银行职员和喜欢以医生头衔给自己增加体面的军医们中间——她很受人尊敬。”
我以性格温和著名,但是此刻我的名声成了问题。我猜想戴维-休伊特意识别他做得太过火了,因此他立时停住,而且,当我转身面对他时。他做作地挥了挥手。“那么,好吧,让他们结婚吧。让他们结好吧。他们为了爱情结婚。呸!真绝妙的一对!还有像由于漂亮脸蛋而产生感情那样愚蠢的事吗?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吧,亲爱的医生——你为什么不让我弟弟讲讲我的未婚妻的事?我想那个故事你的美丽亲戚会很感兴趣。然后再问问我们的可爱的安德鲁他母亲今天夜晚在哪里。再见,医生!”
我让他走了,然后回到我的房间。福尔摩斯正在那儿等待,他激动得两眼放光。“关上门,”当我进屋时他说,“我有东西给你看。不过,亲爱的朋友,你看上去多么恼怒啊!在这儿坐下,我帮你脱靴子时,对我讲讲你的烦恼。”
我把我和戴维-休伊特的谈话告诉了他。我讲的时候,开始看出了它可笑的一面,而且,由于受到了福尔摩斯那亲切的言语的鼓励,到我叙述完时,我甚至大笑起来。
“十分有趣,”福尔摩斯评论说,“安德鲁少爷从未向我们指出他本人和他哥哥间有这么多恶感。不过戴维未婚妻的事听起来并未给安德鲁增添多大荣誉。”
“当然啦,戴维依旧是个单身汉,”我指出。“不必费劲想象就看得出一个长着安德鲁-休伊特那种相貌的人会怎把一个少女从她原先选择的对象身边吸引走。”
“还有对母亲的嘲笑。好好注意那点吧。”福尔摩斯宽舒地坐在椅子上,深思熟虑地说:“显然,戴维认为他母亲抛弃了丈夫和家庭。但是现在听听我的消息吧。”他把手伸到外套里掏出盘成一卷的一个东西,他以马戏团领班的挥舞动作把它拉直了。
“丢掉的马镫皮带?”我喊起来,“你在哪儿找到的?”
“在爱德华-休伊特房间的橱柜上面的抽屉里。我们的确很幸运,他根本没有找到机会处理掉它。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会把证据放回原处,但是即便没有一屋子仆人,我在那儿也不能好好地把它研究一下。你看得出,皮带上的古怪破口需要仔细分析。”
我拿起那根皮带,研究着它的断头。皮带的一边显然被一系列杂乱无章的小裂口削弱了,而破裂处的残余部分是一道参差不齐的裂缝,显然是在骑手试图承受跳跃的震荡时出现的。
“你想这些裂口是用什么搞出的?”我的朋友问。
我讲话以前又检查了它们一下。“根据它们的外表判断,是用窄刃冲头或凿子搞的。不过这有什么呢?”
“臂如说,为什么不用随身携带的小折刀呢?”福尔摩斯问,“什么男士不带小折刀呢?当他本来可以用任何人都可能带着的那种小刀时他为什么竟采用了一把与众不同的工具?”
“也许,”我推测说,“他带着一把多用刀。好多这种刀带着一种冲头或钻子。不过,无论如何,你在爱德华-休伊特的房间里找到了它: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未必如此。转移物证以便嫁祸于人我们已经见了不止一次了。内德-休伊特心里肯定有些隐情。不管怎样,即使把皮带从地上捡起藏起来的是他,那也并不意味着淡化它的就是他。他可能在保护别的人。”
福尔摩斯提出了解答,但又用“如果”“但是”框住了它,使我陷入绝望。“那么我们和找到它以前一样毫无进展。”
福尔摩斯抿着嘴笑起来。“不像那么糟,亲爱的朋友。顺便说一句,你今天早晨骑马出游好吗?”
“十分愉快。休伊特上校是个志趣相投的老家伙,当人不故意折磨他的时候。”
“你恰好很迎合人的心意,”福尔摩斯祝贺说,“即使没有别的,他也会把你看成为梅尔罗斯小姐增光的人。你和那位志趣相投的老上校讨论了什么?”
我列举了我们骑马旅行期间提到的一系列问题。
“除了和长子的短暂遭遇战,你有机会和儿子们谈话吗?”
“仅仅是表面应酬一下而已,”我回答,“理所当然地他们似乎都服从父亲——我想怕惹他生气。他身上有几分令人生畏的气质,既像许多有个性和领导能力的人一样。譬如说,你,福尔摩斯。”
“什么?”我的朋友惊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怕我吗?”
“不,当然不是。然而,我不愿意使自己行动失当,如果你明白那种区别的话。”
“你个人钦佩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你认为那位上校——”他的话被外面重拳反复敲打门的声音打断了。福尔摩斯镇静地把马镫皮带卷起来,塞进口袋里,然后向我点点头让来宾进来。我拉开门把手时,几乎被爱德华-休伊特撞倒,他以前的冷静举止被那种使我觉得极像他父亲的愤怒状态代替了。
“我很高兴你们俩都在这儿。”他宣布,用脚后跟一踢把门关上,就大步走进房里。他绷着脸注视着我们,从一个望到另一个,好像他在发起口头攻击以前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似的,“我不要求长篇大套地解释。真实情况通常可以放在三言两语中,而且我向你们保证我只要你们讲实话。让我先坦白地对你们讲讲,使你们明白事情是怎么个状况。”他讲话时镇静下来。他的话讲得更流畅了,“我猜想你们已经知道,我弟弟安德鲁有草率做出决定的经历,特别在他与朋友交往方面。昨天,在你们的行动不完全像人们期望的平常家里的客人应有的样子时,我毅然决然地给伦敦苏格兰场打了电报,看看他们是否遇见过一个歇洛克-福尔摩斯或者一个约翰-华生。今天早晨我们出去骑马时来了回电。一个格雷格森检查官给予了你们俩很好的评价,要不然我就会立即把你们从我父亲的土地上轰走。不过我认为有权利要求了解为什么梅尔罗斯家的人聘请一个私人侦探来调查我家里的事情。我不会让我父亲给调查代理人追逼审问,这一点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也许你们可以先告诉我我弟弟是否知道你们是谁,是干什么的。开始进行解释吧。”
在这样的对抗前面。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要把回答的责任交给我的朋友。然而,这一次,由于他恼怒万分地瞪了我一眼。使我丧失了勇气。“我对你这么说过吧,关于我们的职业如果从一开始就坦率地讲了实话,我们就免了这种麻烦了,难道没有吗,华生?现在把我放在了最糟的境况中,总之你很担心的事恰好发生了。是的,休伊特先生,我是一个侦探,是苏格兰场非常熟悉的人,就像你发现的。从一开始我就完全赞成这么说,但是华生认为如果知道了我们的行业会使这家人很不自在。然而,我在这儿根本不是办事。我和我的朋友华生来这儿——格雷格森检查官对你讲了我们是老朋友——是作为他和他的亲戚的伙伴。我承认骑马打猎的前景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因,而且我对梅尔罗斯小姐选择的丈夫怀着好奇心。安德鲁当然知道我平常的工作。至于我的蒙蔽行为,你可能已经推测到我从来不喜欢这样。许多人在侦探面前觉得很不自在尽管是真实的,但是当他们认为自己又受了骗时只使事情更糟。我们完全应该坦率老实,华生,本来应该使休伊特先生省掉这一切麻烦。现在恐怕他永远不会信任我们了,你确实是一个仔细的人,先生。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主人会给苏格兰场打电报来证明两个客人的身份。”
爱德华-休伊特被这番话搞得似乎有点吃惊,就像我本人一样,但是他开始大声恐吓:“我弟弟容易受到坏势力的影响。在这样的事情上他没有判断力。”
“如果你是指我的亲戚简说的……”我怒冲冲地反抗说,但是福尔摩斯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制止了我。
“喂,华生,让我们试着了解一下休伊特先生的看法。他只要了解他根本不用担心害怕我们。你现在满意了吗,休伊特先生,如果你愿意,我甘心情愿在今天吃午饭时向全家承认我的职业。”
爱德华-休伊特盯着歇洛克-福尔摩斯,好象在他的面容上寻找着他的真实意图的线索似的。很清楚福尔摩斯说的话他一句也不相信,但是同样显而易见他对此毫无办法。“不,”他终于回答说,“你隐瞒此事可能是最正确的。我父亲喜欢离群索居,这一点你从我们全部时间都在这个穷乡僻壤里度过的事实中可以推测出。因为你已经不受他欢迎了,福尔摩斯,就让事情维持现状吧。两位再见。”他急急向后转,突然离开了房间。
当他身后那扇门关上时,福尔摩斯赞许地拍拍我的肩膀。“哦,华生,说得好。‘如果你是指我的亲戚简说的’,”他用几乎和我使用的同样声调重复说,“爱德华少爷可能怀疑我的话——实际上,我确信他很怀疑——但是你的愤怒使他确信了,这使他不再怀疑你是梅尔罗斯小姐的亲戚。恐怕我估计错了你做演员的才能!”
“谢谢你,福尔摩斯。”那位侦探很少恭维我,但是我有义务冲淡那种赞扬,“不过我真的很气愤。我实在没有办法。休伊特家的人对待梅尔罗斯小姐的态度简直令人不能容忍。”
我朋友的脸耷拉下来。“你这么认为,是吗?你领会错了,华生。我们在这儿不是解决家庭争吵.更不是支持哪一方。我们在这儿是解决一件罪行,防止另一件罪行——如果会发生另一件的话。梅尔罗斯小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直到昨天你才知道剧场节目单上她的名字,我想你扮演她亲戚的角色未免太认真了。这可不行,我的朋友。她是一个委托人,仅此而已,如果你记不住这一点,我建议你回伦敦,把事情交给我吧。”
福尔摩斯对我怒目而视,直到他很满意把我惩罚够了,我悔悟了为止。“我会尽力记住你说的话。”我低声说。
“好。但是,甚至你的过失对我们的目标都有助益。而且你对休伊特上校的尊重——好了,别否认你对他评价很高——毕竟可能使你添几分公正无私的心理。不过现在让我们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吧。爱德华-休伊特并没有提他丢了马镫皮带。这意味着他聪明得只字不提还是他还没有发现它丢了?要不然,如果是别人把皮带放在他的橱柜里,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它在那儿。”
“如果他本人犯了罪,为什么还要和苏格兰场联系?”我问。
“也许是吓唬人,或者害怕。”
“害怕?”
“噢,是的,害怕。经常回头看有没有人追踪的人是害怕的人。”
歇洛克-福尔摩斯发表意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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