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没费吹灰之力就使特德说出了真情。他甚至为有机会谈谈死去的姑娘而感到高兴。
“这么说,先生,您想查询出是谁杀害了玛丽?这是件难事。”
“那么您不相信是埃莉诺小姐杀害了她?”
特德像小孩子一样皱起了眉头,慢腾腾地回答说:
“埃莉诺是位真正的小姐。很难想象,她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波洛坚持说道,“玛丽死了,而且不是自杀。请您好好想一想,我的朋友,您知道哪些有助于我们找到杀人犯的线索?”
年轻人缓缓地摇着头说道:
“玛丽被人杀害了,这仿佛不是真的。她像……像一朵花。”
波洛马上就另眼看待死去的姑娘了。听着特德断断续续的哀叹声,波洛仿佛觉得死者伴着她那全部的青春魅力在一瞬间复活了。在波洛的记忆中,对玛丽的评语接通而至:洛德说,玛丽是个可爱的孩子;霍普金斯护土说,她是个电影名星;毕晓普太大说,她是个少有的狐狸精;“她像一朵花”,这最后一句对玛丽发自肺腑的评价好像勾销了对她的一切品评。
波洛摆脱了这些想法所引起的短暂的沉思,继续盘问道:
“您不是在车库工作吗?是吧?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您在班儿上吗?”
“是的,我在检查一位先生的汽车。车出了一点故障。为了找出毛病,不得不开着这辆车走好长一段路。这天风和日丽,墙上爬满了金银花。玛丽喜欢这种花……”
波洛换了话题。
“您说,霍普金斯护士喜欢玛丽吗?”
“总的来说是喜欢的。可是霍普金斯是个好给人家出主意,好为人师的那种人。”
波洛不慌不忙地接着说:
“假如,霍普金斯知道什么对玛丽不利的事,您看她会不会闭口不向任何人泄露。”
特德好奇地看他一眼回答道:
“我怀疑,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油。村子里老幼皆知,她是个好扯闲话的人。如果说她能为谁保守秘密,也只能是为玛丽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波洛没有回避对方提出的问题。
“您知道,对人的一定印象往往是通过谈话形成的。霍普金斯护士给人的印象是非常诚恳和坦率。可是我感觉.她隐瞒着一些事。这些事倒不一定是很重要的,可能与案子毫不相关。可是她没把她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我还感到,霍普金斯隐瞒的一些事——不管是什么事——对玛丽来说是不光彩的。”
特德无能为力地摊开了双手。波洛叹口气说道:
“先把这个事放一放。慢慢我会知道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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