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因为索菲娅的举动,动了歪脑筋的,并不仅仅是一个人。
粱绎就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待遇,屡次三番地推辞,“苏菲,我有钱,你买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奇怪得很,清纯典雅、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索菲娅,居然能死死地吃住这个杀手一头,这种现象实在不好解释,强要解释的话,大概也只能用天敌来形容了吧?
“大家既然一起来购物,我有的你自然也应该有,你说是不是,飞飞?”
“呃,这个……”楚云飞一时有点语塞,错愕了一下,才做了回答,“反正没几个钱,小粱你也不用再说了,难得出来一趟,大家都高兴点才好嘛。”
这种尴尬,在三人走到“Laperla”女性专卖的时候到达了顶峰,索菲娅兴奋地一指,“啊,太棒了,这里也有Laperla,我要去看看。”
Laperla是个意大利的牌子,索菲娅家本就出身在西西里岛,异国他乡能见到这样的品牌,自然是欣喜万分的,而且,凭良心说,Laperla的牌子是相当过硬的,有些媒体甚至把这个起源于博洛尼亚的品牌誉为世界第一。
那么,楚云飞的尴尬又在哪里呢?很简单,Laperla……是个女性内衣的牌子。
索菲娅瞟他一眼,说不出是鼓励他陪同进去,还是制止他进去的意思,不过,她无辜的大眼睛,很少能让人想歪,楚云飞很自觉地停止了脚步。
事实上,他多少也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这种场所他是非常不愿意进去,太有损大老爷们儿的形象了,“你俩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好了。”
两个美女进去了,楚云飞无聊地东看看西看看,猛然间,觉得什么东西似乎不太妥当,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他直觉地感觉到,给他带来这种不安的因素,大约是来源于远在内海的罗湘堇,皱着眉头想想,他忽然发觉,有件事自己做得十分不妥当。
是给了班克斯一亿美元的事!
想那维伦斯家,虽然给他帮了不少忙,但是也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些好处,别的不说,他还没给湘堇的父亲做过调理呢。
既然要公平对待两女,自然是要一碗水端平,湘堇那里,他是给了些零用钱的,不过,罗父做的家具买卖,除了恒瑞那里做了两百万出头的单子,他可一直没怎么照顾过。
能多给班克斯七千万美元采购一些无关的东西,却只给湘堇的父亲两百万的单子,这事做得……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还好,小筑这里新盖了几栋楼,到时候肯定是需要大量的家具,而那些借了他钱的“合作伙伴”那里,想来帮罗父推销点家具,大概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给罗湘堇拨了一个电话,甜言蜜语过后,问起这事,“湘堇,咱爹现在,是不是还在做家具?”
“是在做家具,”罗湘堇回答得有点迟疑,“不过,前些日子我跟他说了你在首京的事,我爸爸说,他挺想在内海开个分店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他……”
晕,这边也来这个?楚云飞一时有点头大了,内海开分店?似乎,在成本降下来之前,在内海开分店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
花得起五百万的主,根本不会在意一张双程机票的钱,现下在内海开分店,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摊薄首京的销售额!
摊薄小筑的收入,楚云飞并不是特别在意,起码,这并不是制约这件事的关键因素,怎么说也是进了自家人的口袋了,能把美国市场让给七色彩虹,把内海周边让给罗父,又算得上什么了不起的事呢?
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些来自各个方面、觊觎日月七珍的强大势力,这种种势力,就算是到达了先天境界,在首京这种相当敏感的地方,还有着相当的能力的他,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慢。
否则的话,索菲娅怎么会只住在小筑里?
更别说,还有一些来自官方的势力,也可能对开分店的罗父造成很大的压力,比如说工商税务什么的。
所以,在眼下,这事注定是没办法谈的。
他正在这里唧唧歪歪地边解释边哄人,索菲娅溜了出来,“飞飞,你喜欢不喜欢这个样子?”
她手里拿着几张印制精美的图片,大概是Laperla那些需要订做的款式,很显然,她看好了某些样子,想要订做。
罗湘堇的小耳朵不是一般地好用,再说,她也明白,谁才会把飞鸽叫成飞飞,“索菲娅来中国了?”
“嗯,她才来的,”楚云飞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图样,晕,怎么全是这么露骨的东西?这不是害人长针眼么?
“我正跟她sHOPPlNG呢……不,不,你千万别来,学习要紧,我可不想让咱妈说我祸害你。”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频频点头,那意思很明显:你喜欢你就买吧。
这时,最让他郁闷的事情发生了,索菲娅伸出了两手的食指,她要DOuBLE。
在这里,DOuBLE显然不是二垒安打的意思,很明显:那是两份的意思。
一份自然是苏菲的,另一份……会是谁的呢?显然,苏菲没有给湘堇采购的意思,就算想为她采购,订做内衣,怎么可能不量身体呢?而罗湘堇目前正在千里之外的内海。
楚云飞无奈之下,只能挥挥手调转身,不去看这个精灵古怪的美女。
可索菲娅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拽他的胳膊,“是在给湘堇打电话么?”
“是,我怎么可能给别的女人打电话?对了,你要跟她说说话么?”
索菲娅平时比较注重形象,但眼下并没有这个自觉性,从楚云飞手上接过手机就哇啦哇啦说了起来,直到粱绎走出来,才把手机交还了他。
楚云飞还是低估了罗湘堇的韧性,他原本以为,有这么一劝,她应该放弃了转学的念头了,谁料想,三天后的晚上,湘堇的母亲给他打来了电话。
罗母没说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湘堇执意要转学去首京,否则的话宁肯辍学,做母亲的没奈何,只得应允——“小楚,我家湘堇对你,那是没话说了,你可不要学她那没良心的爹哦。”
两分钟后,湘堇的电话打了来,解释了一切。
敢情,索菲娅要在国外倒还罢了,要是来到中国,她自己又不在楚云飞身边的话,她会非常担心的。
爱一个人,真的是好辛苦的。
这两天,看到苏菲颇有撮合他跟粱绎的意思,楚云飞本来心红眼热地浮想联翩呢,这个电话彻彻底底地把他拉回了现实中。
——己经有两个美女,愿意同你携手走过今生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么?
这么反问着自己,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其实,他今天的心情是非常好的,因为通过测试,他发现,内气十足的情况下,戈永的生命能量,比陈笑天的还难吸收了许多倍,经过八次加工的铁锭,对此人也基本上构不成什么威胁。
相较而言,孟定国的能量,抵抗力多少就要弱一点,虽然也胜过陈笑天,但大概由于修习的功法不同的缘故,比之戈永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楚云飞都想好了,过一阵,教会吴玉婷开直升机后,让她驾机带着孟定国或者陈笑天去收割“庄稼”,毕竟小女孩的身体单薄了些,扛那些铁锭是很费力气的。
至于说吴玉婷能不能单独驾驶了直升机,戈永和孟定国愿意不愿意帮忙,这都是小事,这世界原本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无非是看人肯不肯去张罗就是了。
但是这个电话,实在把楚云飞的兴致扰乱了不少,不单凉了他对粱绎的非份之想,顺便把今天收获好信的好心情也弄糟糕了许多。
究其原因,他的不快,主要还是因为准岳母施加的那些压力,还有就是……他确实为自己得陇望蜀的贪婪而感到惭愧。
幸好,索菲娅及时让他从这种情绪中摆脱了出来,“飞飞,我们去听音乐会吧?”
“音乐会……马路上的雪还没化呢,要不这样,咱们去看斯诺克比赛吧?”楚云飞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最近小筑内部举办了员工的斯诺克比赛,在他印象中,似乎英国人也满喜欢看这个东西的。
“我不喜欢看,”索菲娅的嘴一撅,“拿着个棍子,把球捅来捅去的,只要进了洞就行,不好看,要不看电视算了,今天有网球比赛呢。”
楚云飞是个很在乎女伴反应的男人,听到小赫本生气了,连忙做个鬼脸,“棍子、洞……捅来捅去,你确定,你说的这项运动,是斯诺克么?”
说实话,对于这种黄色笑话,女人天生就不如男人敏感,更何况家教比较严的索菲娅?她愣了半晌,才从飞飞的坏笑中品味到了这话的真实含义。
不过,热恋中的女孩,通常都是很容易进入状态的,很快,一抹嫣红出现在索菲娅的脖颈处,眼睛里的情意更是充盈得快要淌出来了。
她恨恨地捶了楚云飞一拳,“你个坏蛋,好吧,我们……去做运动?”
“做什么运动?”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种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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