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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485章

  第481章《绑架》

  “呀……”阿真不可思议的指着前面的郭文宣,哑口无言询问:“老爷子,你现在是在请求我吗?”

  “哼……”一声非常不屑的重哼划过御膳房,然后饱含威严话语响起。“朕是命令你。”

  “不卖。”阿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然后还非常坚决的摇头大喊:“坚决不卖。”

  “你……”郭文宣气的站起身,心脏病差点发作的指着他吼道:“你答应辽国购卖火炮,竟敢不卖我大周。”此行为不就是想要他大周亡吗?

  “辽国还没购得,只是签订合同书,三个月后才会正式交接。”阿真非常清楚的一字一句告诉不知内幕的他。

  “既然如此,为何不卖给朕。”郭文宣吹胡子瞪眼道:“朕也可以与你签订合同。”

  双手抱胸,阿真挑眉站起身道:“因为我不爽,所以不卖。”

  “你……”郭文宣胸口大力起伏,气的吼不出半句话。

  琴玉见他被气成如此模样,惊恐的跑上御桌前,轻揉着老父的胸口,埋怨的朝下面的夫君唤道:“夫君,不要老是这样气父皇。”

  “好吧。”摊开双手,阿真落坐回椅上,朝怒瞪他的郭文宣调侃道:“老爷子,你要求人时还如此的盛气凌人,谁会理你。”

  “说!卖不卖?”事关他大周基业,郭文宣迫切需要。

  “卖!一定卖。”努了努嘴,挑眉笑道:“老爷子,火炮可不便宜喔。”

  有听闻过价钱,郭文宣差点被气吐血的指着阿真,“你吐蕃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那你买不买啊?”

  “降,给我降低价钱。”郭文宣急的连那个朕子都省下了。

  阿真听闻要降价,很直串地脱口惊呼:“火炮本来就是天器,得之不易,你要我亏本啊?”随后摆手道:“老爷子你爱买不买,我又不是卖不出去。”跟他讲价钱,那他可是祖宗级别的。

  如此天价,郭文宣非常的不舍,板着脸朝揉他胸口的琴玉唤道:“皇儿……”

  “父皇……”琴玉咋舌了,愣愣抬起小脸看着自家老父,“儿……儿臣不理朝……朝政。”

  “是吗?”郭文宣眼一眯,他也知道琴玉不理朝政,但是有人会不舍就是了。

  阿真下巴垮掉到地上,不可思议的指着那个威*的迟暮老人,巨声呐吼:“老爷子你太奸诈了,竟然利用起我的玉儿来了。”

  果然,当郭文宣听到这声跳脚的呐吼,心里暗暗发笑。瞪向阿真威严问道:“你的意思如何?”这混小子是痴情种,而他的皇儿善解人意,纵然无理朝政,可他如此说道,必让皇儿心里留下个阴影。而她这个善解人意的阴影刚好让他利用,这混小子果然知他皇儿性品甚深,这不就跳脚了吗。

  大呼阴险的阿真气的满殿来回踱步,无计可施之下窜上前搂抱回娇妻,恨恨说道:“回去后我会跟军衙说一声。”话完,理也不理这个奸险的老头,抱着自家老婆自顾走出御膳房。

  见他承诺了,郭文宣板起的老脸漾起丝丝的笑容。很是高兴的跟着走到厅中,随后跨出御膳房。这混小子的弱点就是他的众妻妾,在这一点上勿须去怀疑。以前他为了一个妾室,都敢在金殿上大斥他无法为君,还须要去怀疑什么。

  被搂抱回寝宫,琴玉心儿柔软,“夫君,玉儿让你为难了。”

  “那玉儿便好好的伺候夫君吧。”把他抱坐在暖榻上,阿真一双狼手早就不安份起来了。

  “嗯!”琴玉羞羞轻应,为他宽完衣,解落自已的衣裳,最后羞耻无比的缩进暖被里,滴血喃道:“玉……玉儿现在好……好难看。”

  “在夫君心里,我的玉儿永远都是最美的。”娇妻如此羞怯,阿真扯掉自已的单衣,也把自已埋进被窝内。很快浓郁的玫瑰花瓣香顿溢洒馨房,龙凤交颈的呻吟与喘息令四周熊熊燃烧不止。

  当华灯初上时,迟迟等不到人的柳风扬与郭直孝在见到阿真,立即投之于大量的口水,随后抓紧时间拉着他跑到外城去游玩。

  直到寒夜沉沉,游荡寻欢的四人步履不稳的相互扶持返回内城,此时的内城已是万籁俱寂,人兽皆歇了。

  内城中央的十字路口,摇晃四人停下了步履。

  “真哥,明天咱们到城外去游玩如何呀?”柳风扬喝的有点高,但是依然不减半点兴趣。

  “当然没有问题。”阿真喝的不多,因为……

  向少云头重脚轻,一晚上为真哥替了太多酒了,直后悔跟他站在同一战线道:“真哥,少云送你到宫门口。”

  “小心……”郭直孝也喝的有点高,赶紧搀扶住要跌倒的向少云。

  “几步路皇宫就到了,你们回去吧。”阿真摆了摆手自顾转身离去,他又不是废人。

  “真哥……”向少云不放心,踉跄的想要跟去。

  郭直孝见他喝成如此,赶紧扶住随时都有可能摔个狗吃屎的向少云,安慰道:“内城有屑禁,放心吧。”

  “是呀。”柳风扬晃了几晃,接过郭直孝扶搀的手,步履不稳道:“明天还要跟真哥出城游玩,直孝也早点安歇吧。”

  “嗯,你们早点睡,明早见。”郭直孝打了个酒嗝,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向右边的玄武道踉跄而去。

  搀扶着向少云,柳风扬想到明天要和真哥出去游玩,心情大好的朝左边的朱雀道拖去。

  四人三个方向,一个向东边皇宫的白虎道而行,另一人则向北面王府的玄武道离去,另两人则是向南面迈进。

  寒夜很凉,寂寥的内城人兽皆歇。万籁俱寂的寒夜,却有一辆诡异的马车转动着咕噜车轴,缓缓的行驶在白虎道上。

  天色昏暗,冽冽的风萧瑟地刮卷起地上的屑物,冻人骨髓的荒道上有些许凄惨悲凉,又有些许苍然怆粟。

  一辆诡异的马车响侧在冷瑟的白虎道上,掌车的是两名脸挂胡须的老人,可车厢内却藏着两名衣着黑装,脸蒙黑巾,头包黑布的汉子。此两名汉子一高一矮,仿佛没有呼吸般冷冷蹲在车厢内。

  “呃?”步履不稳的阿真刚要拐进宫道,眉头顿时狐疑地紧皱了起来,扶着道旁的铺墙,转身向黑暗远处眺去。

  一辆马车,以正常的速度向那个转身愣眺的男人驶近。

  “马车?”见到马车,阿真聪明的脑袋飞速的转动起来,只是酒精作怪,脑桨缓冲延迟。通南边的城门在朱雀道尽头,而外城门则在玄武道下面,白虎道的尽头是皇宫的。南辕北辙里,却有一辆马车向皇宫行驶而来?

  缓冲延迟的脑袋正想不通为什么不是太监送物的车板,也不是官爷们的房轿,更不是公主皇子的銮驾,偏偏却是马车时,那一辆诡异的马车瞬间就抵停在他跟前。

  “你们是干嘛的?”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阿真狐疑地看着停在他身边的马车,打量着驾车的两名老头。

  “嘿……”没想到真的被主子料到了,这个吐蕃皇上果然好奇的很。无牵马绳的白胡须老头身手娇健,手掌撑在车板上,一跃便跳到阿真跟前,裂着白苍苍的胡须,不吭声的对着阿真阴阴嘿笑。

  突见老头脸布阴险,阿真心头一跳,脑袋的警钟顿时铃铃铃作响。

  “咚……”在阿真头脑还未缓冲过来时,跳下车板的老头迅雷不及掩耳挥起肉掌,猛力往阿颈边力砍。

  晕炫之际,阿真最后的一眼便是车厢内跃出的两个黑影,随后双眼一闭就昏死过去。

  黑暗延伸,夜阑更深。

  在一处空旷的不明之地中伫立着一间富贵雅精的阁楼,楼房墙身通白,檐下结着密麻的蛛丝网。四周的哀草高矮不齐地枯黄,在不远处还有一潭巨大的湖泊,巨大的湖畔边有架斑驳的水车,水车迎着寒水自动地打着水,更远处还有座瀑布在黑暗里把水哗啦倾泻进湖里。

  虽然放眼看去,所有的一切尽显破败,可是通白的墙身未黄,密麻的蛛丝儿新结,经受不住严寒来袭的花草已枯萎之尽。但仍可看出此地鼎盛时期是如何极尽的华贵,就是不知为何现在却如此的萧条与荒凉。

  黑漆漆的不明之地泛着渗人的骇凉,精致华贵的阁房内,点燃着一根微弱的蜡烛,蜡烛火光弱小昏暗地曳动。

  无摆投任何家椅的厢房内,更显巨大。豪华精美的房内四周挂满着密密麻麻叫不出名字的草墨画,然后厢房中央被一帘漆黑的幔布一分为二,看不进黑幔布里面有着什么。

  黑幔布前方二十步远摆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坐被打晕的林阿真。椅子的两旁冷峻地卫立着一高一矮,身着黑劲衣,脸蒙黑布,头包黑巾的黑衣人。

  “叫醒他……”一声苍老平板无绪的声音从黑幔布内传出。

  “啪……”听闻这声命令,娇小的黑衣人抄起同样娇小的手掌,毫不犹豫往坐在椅上晕厥男人掴下。

  莫明被人敲晕的阿真脸颊一阵煽辣,随后便从昏迷中睡来。

  头有点晕又有点重,被掴醒的阿真迷迷茫茫睁开双眼,一丝微弱的火光窜进眼内时,他蓦然吓了一大跳。

  “你们……”摸抚着被煽辣的脸颊,阿真大惊的从椅上站起身,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后,眯起眼巡看着四周。

  “醒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幔布后响起,随后又慢吞吞的唤道:“坐下。”

  绑架?当听到这道迟缓的声音,阿真立即向看不清的前面射去,瞬间便把所有的事连结起来了。

  “茶呢?”扭头四周看了一下,阿真坐回椅上,有恃无恐道:“这不是待客之道吧!”这批是什么人?如此的诡异,把他绑来是为什么事?

  随着他有恃无恐的话落,诡异的厢房陷进入沉默,好一段时间后,那道苍老的声音便又响起:“吐蕃皇上好悠哉,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请便。”翘起腿后,手握着椅柄,阿真不宵地哼道:“我赌你不会,也不敢。”

  又是一段诡异的沉默中,随后……

  “哈哈哈……”黑幔布内传来一阵彻笑,“昔日的大司马果然好气概,现在你肯定在猜测我是何人,要干什么吧。”

  “当然会猜测,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阿真理所当然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黑幔布内许久才传出:“尚在情理之间。”

  翘着二朗腿的阿真见到此人的说话如此的迟缓,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一般,一时之间双眉顿时紧紧皱起。此人如此平板无绪的话,不像是在说,反倒是在念般,太奇怪了。

  微弱烛火轻轻的晃,把黑暗的房内晃出无数的鬼魅。

  “你在想什么?”好长一段时间,黑幔布内的苍老声音又响起了。

  “我在想你把我抓来干什么?肯定不为金不为银吧。”阿真聪智的回答。

  “果然聪明!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可能三五日,也可能三五十年,全凭我的高兴,你管得找吗?”

  “看来不受点教训,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苍老的声音落地,随即便重叱:“给我掌嘴。”

  守卫在阿真身侧的两名黑衣人听到这声命令,立即提起阿真,“啪……啪……”两记煽辣辣的耳光在黑暗里响起。

  突被扇了两记耳光,阿真心头一跳,脸上煽辣的痛疼不停提醒他不要太嚣张了。

  “吐蕃皇上,是不是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在黑衣人把他扔回椅上时,黑幔内传出一句询问。

  “哼……”用舌头磨了磨破皮的腔肉,阿真不语的重声一哼。

  “今天只是一次警告,春来时如让我见到你还在金陵,那就别怪我了。”苍老的声音说完,缓慢的朝两名黑衣人喝道:“带进城内。”

  不吭声的两名黑衣人如哑巴,立即用黑布把他的双眼蒙上,大嘴死死堵住,随后拖出黑暗的房外。

  他一出来,昏暗不明的房内立即陷进一片黑暗之中,四周静静悄悄,无声无息。

  第482章《悬疑》

  踉踉跄跄被拽拖,阿真的双眼如瞎子,可耳朵仍未失聪。刚出房内便听到打水声,走了一大段路后,大量哗啦啦倾泻的水声蓦然传进耳里。

  “水车?瀑布?”步履不稳中暗暗良思,“此处是何地?”

  很快,拽拖他的黑衣人抬起强劲的手臂,粗鲁的把他往马车上一丢,随后咕噜转动的车辄便开始哗啦响起。

  “这些是什么人?为何要他春至离开金陵?是怕他发现什么事吗?”坐在马车内,阿真百思不得其解,睁大的双眼前是漆黑一片,耳里听到的只有咕噜转动的车辄声。

  “咚……”想的入神之际,一个巨大的颠簸,顿时把他的脑袋撞出一个包。然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时,黑暗之中他又被人扭拽坐正,四周一片安静,荒凉寂静。

  又是一大段时间这去,正当阿真在猜想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时,黑暗的眼底下蓦然出现一点余光,随后耳里若有若无地听见一丝吵杂,感觉飞快的车速正在减慢。

  短短的一会儿,眼底下的余光消失,减慢的车速又开始飞快的奔驰。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奇怪,太过诡异了。

  大概又过去一盏茶,连续颠覆让他左右摇摆不止,当车咕噜停止时,外面立即传来一句话:“金陵城就在前面。”

  在车厢内的两名黑衣人听到这句话,立即提起阿真跳下马车。不吭不响的他们猛拖着他急行了一段路。

  随后阿真感觉自已的双腿离地,耳边的冽风呼呼地刮,当双腿落地时,漆黑里又是一大段急行,直到他被人仍到地上,一切诡异的举动终于嘎然而止。

  四脚朝天跌躺在地上,四周死寂,任何声音都没有。

  领教过这批人的凶恶,阿真不想去吃苦头。

  直到又是大段时间过去,躺在冰冰石道上的他狐疑的从地上爬起来,歪了歪脖颈继续等待。

  “奇怪?”冷冷的风呼刮,喃喃叨语,缓慢的抬起双手,没有受到任何阻止,立即把塞住嘴巴的黑布掏出,解下摭住自已双眼的黑布。

  双眼得到解脱,白虎道上冷冷清清,各铺檐下的灯笼在寒夜下幽泛着雾蒙的光芒。

  见到这条街竟然是白虎道,阿真扭头四下观看,一片荒芜后,他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身,俊美的脸满布阴霾,不声不响地向皇宫道路走去。

  等自家夫君回殿的琴玉担心的要死,直到见到他终于回来了,才松出一口气,嗔怨道:“夜深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宫?”边怨,边动手解他的衣裳。

  “与风扬他们去喝了几杯。”隐下熊熊燃烧的火焰,阿真露出一丝微笑,捧着琴玉冰凉的脸儿亲道:“玉儿无须等我,累了就先睡。”

  “嗯。”脱下他的衣裳,琴玉点头说道:“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夫君快快就寝吧。”

  “好。”把可人的娇妻抱上床,躺在枕头上的阿真伸长手臂,把这个柔软的小东西抱进怀里,浅浅吻了她美丽的额头道:“睡吧。”

  “嗯。”舒服枕在这个安稳的胸口上,早就泛困的琴玉甜甜的合上美眸,很快浅浅的呼吸声便在安静里轻起。

  “吐蕃皇上……”分外安静的殿房内,一声娘腔唤轻起。

  搂抱酣睡人儿的阿真听到小声的叫唤,立即睁开冥想的双眼,对跪在殿门口的小太监嘘了一声,才把枕在胸口上沉睡的娇妻移到枕头上,蹑手蹑脚地下床。

  为心爱的妻子拉上绒被,阿真一张俊脸阴的如阎罗王。走到殿门口,冷峻非常地朝小太监问道:“东西呢?”

  “在……在这里。”小太监快吓死了,双手高举着一卷画册。

  “出去。”

  “奴才告退。”如此冰人心骨的话语,令人背脊泛凉,小太监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飞似的退去。

  酣睡的殿房内沉寂,旺盛的火炉驳走了冷冬里的寒澈骨。

  牙床旁侧,一张巨大的书桌上伫立着一盏晕黄的台烛笼,灯光影下,一张内城的平面图静静摆于书桌上。

  “不可能。”深凝图稿看了一会儿,阿真立即摇头,修长的手指从南门一直划到位于禁宫旁边的白虎道上。

  他在白虎道拐弯处被击晕,这批人把他劫出城,然后再劫进城?

  “绝不可能。”手指轻点地图,严峻的脸庞散着寒芒。即便他护城中郎将是猪生的,那这批人既然达到日的了,为何还要如此费劲再把他再送进城?扔在城门口不是更省事吗?为什么要多费此一举?退一步来说,这群人把他送进城,随便一扔不完事了吗?为什么甘愿冒着被巡逻兵发现的危险,再把他从城门劫扔回白虎道?这不是脑袋进水吗?

  所有的一切都太诡异了,太不合常理了。百思不得其解下,愣看地图的阿真喃喃道:“从南门进来就是朱雀道,朱雀道上有大量城兵巡逻,然后朱雀道尽头就是与柳风扬他们分开的十字路口,前通玄武道,左通白虎道,这些道路定时定点都有护城中郎将的巡逻兵。”想到这里,阿真又疑惑了。“怎么会没听到巡逻兵的铠甲声?而且那个隐约的亮光是怎么回事?若有似无的吵闹声又从哪里传来的?”

  坐于软椅上,晕黄灯光下,他双手合十贴在嘴前,如炬的双眼死凝看眼前这张平面图。

  “隐约的灯火,若有似无的吵闹声,无巡逻兵的铠甲声,与及费此一举的奔波。”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匪夷所思之极。

  紧紧皱着眉头的阿真把这把细细回想着情景。

  “等等……”幽光照映的老脸一愣,随后喃喃自语:“是不是太过先入为主了,是谁告诉他‘进城’的?”歪着脖颈细细回想,想到在房内那个苍老说“带进城”;然后马车停时,车夫又说“城门就在前面”。由始至终,进城的话全都是这批人自已说,有谁可以作佐证他真的出过城?如没出过城,何来的进城?

  恍然顿悟,阿真急把地图旋转半圈,手指移到外城门,大掌立即盖在地图上。“没错,隐约的灯光就在外城边,而那若有似无的吵闹就是从外城传进来的。”因为被这批人先入为主,自认为出城了。被劫持的此段路又如此的安静,所以自个儿就认为肯定是有宵禁的南城,完全没想到吵闹的外城去。

  觉的自已的猜测符合国情,阿真立即放弃朱雀道,把眼珠改向玄武道。看了好一会儿,大掌往平面图轻拍,“没错,他压儿没被带出城过。”

  他进内城,便在十字路入口与风扬他们分开。他向前面的白虎道走,直孝的王府在左边的玄武道,燃柳山庄则是南边的朱雀道。

  “直孝?”阿真骇然的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的凝看玄武道,颤抖的喃语:“时间捏拿的如此之准,敲昏他后,立即把他藏在白虎道的某处,便用笔写纸条让一旁的替念说,让他以为绑他的人是老头,所以他才会感觉那道苍老的声音平板无绪。然后驾马车载他返回王府,在自已王府内的空地上驾车奔腾,让他以为奔走了大段的路,随后派人翻出王府城墙,一副假装翻墙城样子,最后再把他扔在白虎道。而那一高一矮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是莫苦与莫愁。”嘴唇发白的阿真不敢相信摇着脑袋。

  聪明的脑袋如齿轮紧密相扣地自行转动,脸色发白的他双手无力地从书桌上垂掉到大腿,疲惫突然来袭,闭上双眼喃喃叨语:“好你个直孝啊!不枉费我的悉心教导,扮猪吃老虎算计到我的身上来了。”

  清晨时分,细雨从阴阴的天际洒落,随着这阵年未雨的落下,寒冷的天更加的湿冷了。

  “夫君,夫君……”

  “嗯。”躺在软椅上沉睡的阿真听到切切的叫唤,迷迷茫茫睁开困顿的双眼。

  琴玉一睁开眼眸便自然的寻找自家夫君,可身边的被窝冷冷冰冰,疑惑的坐起来时惊见夫君仰躺在软椅上觉睡。下床后拾步走近时,惊见他脸色苍白,睡的极不安稳,顿时吓了一大跳。

  “夫君你怎么呢?”询问中,一双担心的温热小手再次探了探他的温度,感觉依然无恙,顿时更疑惑了。

  “没事。”撂起一抹安抚的微笑,牵下眼前这双小手。

  “夫君怎么在这里睡找了呢?”她记得昨夜他有上床睡觉呀。

  瞧见琴玉眼内的疑惑,阿真摇头站起身笑道:“风扬今天邀我出去玩,太过兴奋所以睡不找。”说道手指着书桌上的那张平面图开心无比安抚道:“你看,我还特地叫人把地图拿来看,正在想今天要去哪里玩呢。”

  “原来如此。”也看见地图的琴玉哑然了,水水的抿笑嗔道:“夫君不要老想出去玩,该多呆在宫内陪陪父皇才是。”

  “他?”扬起非常夸张的表情,阿真猛力摇头嚷道:“我可不想把他气死。”

  “噗哧……”想到这他们每见面就斗,琴玉情然自禁地噗笑怨道:“夫君别老是要气父皇,父皇年迈该让让他才对。”

  “是他每次都找我的碴好不好。”阿真哭笑不得。

  正在他哭笑不得之际,外面突然传来王徨懦弱地叫唤。

  “吐蕃皇上……”

  “呃?”一大清早听到这声让人头大的娘唤,阿真和琴玉顿时疑惑了。

  茫然里彼此相觑了一眼,阿真才唤道:“进来。”

  “是。”惊见是这位大爷叫唤,王徨大愣,随后毕恭毕敬地挪步进房。见到这位大爷真的醒了,满脸不可思议地跪拜唤道:“奴才磕见吐蕃皇上、公主娘娘。”

  皱着浓眉,阿真唤道:“起来吧。”随后发问:“这么早有什么事?”

  “是。”王徨唯弱站起身,弯身传答皇上的话:“皇上邀请吐蕃皇上及公主娘娘下棋。”

  “下棋?”阿真不可思议地瞪着王徨。

  “是,是!”王徨被瞪,额头滑下一颗大汗。

  琴玉也狐疑了,“父皇的石子道走过了吗?”

  “刚刚走完。”

  “嗯。”琴玉听闻走完了,转头朝阿真说道:“既然夫君醒了,不如陪父皇下几盘棋。”

  “我不会啊。”象棋他倒是会,可是老爷子下的是围棋,他才不想去被他杀的片甲不留。

  “什么?”听闻不会,琴玉与王徨同时撩叫。

  刚刚说完,便见两人撩叫,阿真不爽的瞪了一眼王徨,直让王徨再低下头,才满脸柔和的看向娇妻。“是呀,我不会下围棋。”

  “可……”琴玉想了想,果然从未见他下过棋,一时之间愣了。“夫君的谋略如此杰出,不……不会下棋?”在瞬息万变的战局前面,他都游刃有余,沉着冷静的施令布兵。怎么会不懂围棋呢?在琴玉心里她夫君的棋艺是天人级别,所以她才迟迟不敢央求与他下棋,现在听他说不会,怎么可能不讶异。

  “好吧。告诉老爷子,等一下去。”见到王徨和娇妻如见鬼模样,阿真挥了挥手打发掉杵着不走的王徨。

  “是。奴才告退。”咋舌的王徨欢喜无比的躬身退出去。他就知道吐蕃皇上是开玩笑的,别人不会下棋,他怎么可能不懂。

  琴玉也不相信他的鬼话,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夫君老是骗人。”话落,朝外面唤道:“全进来。”

  “是。”大堆侍服起更的宫女早候许久了,各自捧着大堆东西飞速的莲步进房。

  “嘿……”被娇妻侍服着装的阿真不好意思说真的不会,心里早打算学那只鹤放老爷子鸽子了。

  直到阿真把口腔内的盐水吐到盆内,端坐在梳妆台上的琴玉开口说道:“夫君先用膳,用完膳才到父皇寝宫。”

  “不用,把早膳搬到老爷子那里去,咱们跟老爷子一起用,省的他孤单。”

  “嗯。”琴玉抬起感动的双眼,朝走到跟前的夫君轻应。

  骗死人不偿命的阿真见到娇妻如此感动的眼眸,爱怜的伏下身,大嘴往琴玉未染胭脂独自红的小樱唇贴近。

  直到他无耻的把大干忙碌的宫女惹的双腮泛红,才微喘的结束晨清的热吻,“好了,我先去了。”

  “夫……夫君小心。”琴玉脸儿红扑扑,羞羞的轻睇了他一眼,咬着唇不敢去看宫女们的表情,一动不动的让她们为她绑发。

  放老爷子鸽子,阿真是放的一点心虚感都没有。心情愉快的他撑着小伞,心情万分好的闲步向宫门口游走出去。完全不把差点气到心脏病发作的老爷子放在心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把及时行乐这个词发挥到最高境界。

  苏醒的白虎道与昨夜的荒芜相比,犹如两个世界般,迷雨中的内城依然繁华热闹。走到朱雀路口,阿真自然的扭头朝对面的玄武道眺去意味深长的一眼。才迈开脚步,向不远处的燃柳山庄伐去。

  第483章《意味深长》

  宿醉的隔日醒来特别的早,肚子也特别的饿。

  柳风扬和向少云早早便用过早膳了,随后郭直孝也来了,三个臭皮匠开心万分地坐在大厅内,等待中,畅快地侃侃而谈。

  阿真跨进燃柳山庄就见到厅内侃谈的三人,不露声色的他撩起狂笑朝内喊道:“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虫几被鸟吃,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侃谈的三人听到这阵叫唤,惊喜的从椅上站起身,目光齐向门口看去。

  “真哥,都辰时未了,如有太阳已是日上三竿了。”柳风扬自是兴奋的不得了。

  跨过门槛,阿真哈哈笑道:“一般情况下我都睡到巳时,特别是在喝醉的情况下,睡到午时和未时都不嫌晚。”

  此话令厅内三人哑口无言了,这位爷与猪有得拼了。

  拉过林阿真,柳风扬挤眉弄眼道:“真哥,今天咱们去荆阳玩玩?”

  “哇……”瞧见这副猥亵的表情,阿真长臂一伸,眯着色眼急问:“是不是莺莺又从哪里坑蒙拐骗来个水姑娘了。”

  “坑蒙拐骗?”柳风扬老脸颓滑,哀声嚷道:“真哥,风扬做的是正当生意好不好。”

  “行行行。”色急的伸出舌头,催促询问:“此女怎么样?”

  “绝对棒。”柳风扬竖起颗大姆指,做贼的左右觑观了一番,才向好奇的众人招手道:“全过来。”

  瞧他贼头贼脑模样,所有人皆好奇了,三颗黑脑袋紧急的凑上前,竖起耳朵极怕漏听到哪个漏点的场景。

  “知道王寅吗?”围在一起,柳风扬小声朝凑过脑袋的人询问。

  “不知。”阿真和郭直孝整齐摇头,这个王寅很重要吗?

  “我知道。”向少云飞速点头讲道:“这个王寅世居汴州,是汴州一带的富豪。”知根知底的向少云说完,疑惑问道:“他怎么呢?”

  阿真见风扬连连点头,急不可耐地催问:“风扬,到底怎么回事?”

  “别急。”柳风扬奸险的呵笑道:“这个王寅生有三子,三子成人后,临老却想要个女儿,所以买了个当地的花魅为妾,最后此妾室终于给他生出个精雕玉啄的女儿。”

  “跳过,快跳过。”听到花魅,阿真的心被花猫搔过,骚痒之极。

  “好好好。”柳风扬快进了大段,“此女出生后可谓一枚珍珠,王寅是疼的如心肝,所用所学堪比一国公主……”

  柳风扬的话落地,阿真立即破口大骂:“他妈的,再罗嗦老子就揍你,拣重要的说啊。”

  “被我买来了。”够简扼了吧。

  “呃?”三人一愣,一时头脑转不过来。

  阿真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朝柳风扬眨了眨眼,他是要他快进没错,可没叫他唱完开幕曲就唱结尾曲啊。

  “好吧,讲的清楚一点。”阿真承认被打败了。

  “嘿……”柳风扬见耍到他了,非常开心嘿笑道:“此女十四岁,提亲之人差点把汴州城挤破。可王寅却不舍得她出嫁,直到此女十五岁……”

  “怎么样?”三声迫切急问。

  “此女十五岁之际,王寅双腿一蹬便呜呼哀哉。半年后庞大的王府被三名儿子挥霍一空,陷进危机,三个月后债台高筑王府垮掉了。”

  “不是吧?”阿真不可思议道:“如此庞大的家产不可能这么快就垮的,肯定平常就内亏极大了。”

  “没错。”柳风扬大力点头道:“王寅在世时,其三子已欠下巨款。他才刚蹬完腿,灵堂之上三个儿子就为了分配其家产就大打出手。”柳风扬讲到这里,顿时笑的不成人样。

  阿真鄙视地瞄看他,很肯定说道:“是你搞垮王府的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真哥也。”柳风扬大方承认道:“王家财力与实力,皆能与我燃柳山庄配敌。二年前当我知晓其三子挥霍成性,便打上主意了。”奸险无比说到这里,竖起一根手指头道:“他们三人可以不痛不痒的在赌馆内输掉一百万两,如此挥霍如何能不倒。”

  “是吗?”阿真眯起眼,双手抱胸哼道:“那此女,你早就看中了对吧。”

  “很早就耳闻了。”柳风扬点头说道:“原本此女我便打算送给真哥了,可是想到真哥的皇后,便一直没派人护送到吐蕃。”嘿嘿*笑道:“既然真哥你来了,那风扬可省事多了。”

  郭直孝和向少云听到这里,急急催问:“此女怎么样?”

  “美!”柳风扬叹感道:“王府欠我燃柳山庄足有五百多万两,但我见到此女后,毫不考滤又给了王府二百万两,接收此女。”讲到这里,口水差点流下了,非常猪哥道:“此女我见过三次,每见一次都恨不得脱光衣服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如不是想到她是要送给真哥礼物,此女早死在风扬的*了。”

  “哇……”能让尝遍大江南北美女的柳风扬,从衣冠禽兽立马变成禽兽。听讲的三人顿时惊声矢呼,此女是美到何种程度啊。

  “真哥,怎么样?”柳风扬搓着手,老脸堆满邪恶的*笑。

  “嘿嘿嘿……”阿真撩起*笑,下贱的无人可及。

  “嘿嘿嘿……”随着他们下流的*笑,大厅内所有的人统统变成了禽兽。

  下流完,阿真收回*笑,正经八百道:“没兴趣。”

  “啥?”嘿笑的三人老脸大怔,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位衣冠禽兽,直无法相信自已的耳朵。

  “太伤天害理了。”朝跟前这三张老脸大力摇头,阿真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婊子玩一玩还是可以的,可这黄花大闺女老子下不了手。”

  “不是吧?”柳风扬咋舌,“真……”

  话还未说完,阿真立即嘿嘿搓手*道:“不过叫她跳个舞儿,唱个十八摸还是可以滴。”

  “呼……”以为他变性的三人见他从正经八百转变回同一国的禽兽,所有人皆松了一口气。非常鄙视眼前这位大爷。跳个舞,跳着跳着肯定跳到床上去了,明明就爱,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让人吐他一盆口水都不行。

  “走……”说话间已浪费太多时间了,柳风扬把握良辰美景。

  “下雨耶。”阿真反抓住柳风扬,忧脸道:“再且去荆阳要花近个时辰,中午我还要进宫陪老爷子用膳耶。”

  “也……也对。”要走的三人面面相觑,弱弱问道:“那……那怎么办?”

  “笨,不会派人带她过来吗?”一定要亲自去荆阳吗?

  “也好。”柳风扬点完头,老脸忧了起来。“真……真哥,不带到府内来行吗?”

  他这副妻管严的模样,顿让所有人朝他投去万千鄙视的眼神。

  “没想到风扬竟如此惧内。”郭直孝毫不掩饰的大力嘲笑。

  老脸染过一丝绯红,柳风扬还未开口,阿真便为他解释道:“不是惧内,而是怕飞燕伤心。”

  “还是真哥深知其中之精髓。”柳风扬立即对阿真投去无比感动的目光。

  “哈哈哈……”阿真呵呵拍了拍他的肩,朝向少云唤道:“把沙虎、沙狼、守月、望月叫来。”

  “叫他们干什么?”去干龌龊事情,不是都偷偷摸摸的吗?

  半晌沉默,阿真表情怪异地巡看眼前三张愣脸,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昨天晚上我被人一批歹人绑去了。”

  “什么?”听到此话,向少云顿时跳脚,伸长老掌对阿真上下其手。“真哥,你没被伤害吧?”

  柳风扬和郭直孝也是吓了一大跳,可随后立即眯起眼眸摇头反驳道:“真哥,你真的被歹人绑去了?”又在唬他们了吧。

  “呵……”拍掉向云少揩油的色手,阿真搔了搔自已的大脑门,满脸疑惑叨喃道:“早上起来时我也很疑惑,可是感觉不像是梦。”侧着脑袋想不通地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吧,小心为妥。”

  受到惊吓的向少云飞速点头,“没错,没错。还是小心为妥。”

  “真哥,你在做梦吧?”柳风扬见他似有想不通的样子,紧皱着眉头疑问。

  “对呀。”郭直孝分析道:“内城有宵禁,歹人走到街上很快便会碰见巡逻兵。再则躲过巡逻兵,成功绑到真哥了,怎么又放了呢?”

  “没错。”他一番话让所有人皆然点头。

  同样也点头的阿真,则是心头一痛。

  “哎……”叹了口气,阿真的心里犹豫不决,双眼眯凝着郭直孝,若有所思朝向少云道:“少云,把他们叫来吧。”

  “好。”突然被吓,向少云心头一颤,飞速向内门奔去。

  刚把事情分析完,郭直孝便见到眼前这张冷峻的冰脸,心底发毛道:“真……真哥,怎么……怎么呢?”

  “如果是做梦,那被人甩了三巴掌,为什么现在依然会痛?”他就这么想让他离开金陵吗?

  “三……三巴掌?”不明内幕的柳风扬吓了一大跳,热辣的双眼立即朝阿真的脸颊射去,“真……真的有掌印。”虽然不明显,可是隐约可以看出被掴的掌印。

  “真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掌印明明就是被人掴出来的,敢掴他的人这世界仅只一位,就是远在吐蕃的皇后。

  郭直孝心头发毛,跟着柳风扬懦弱唤道:“真……真哥。”

  “呵……”拍了拍柳风扬的肩,阿真不以为意笑道:“别紧张,也有可能我作梦自已掴的。”扭过头,眯起双眼凝看郭直孝,轻轻笑问:“直孝说的对吗?”

  “这……,不……不太可能。”

  “怎么会不可能。”撂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语双关道:“一切皆有可能。”

  柳风扬感觉有一丝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直孝,疑惑唤道:“真哥,你怎么呢?”

  “真……真哥……”郭直孝被如此凌利的目光死盯着,盯的他头皮发麻,双腿禁不住直打颤。

  正当气氛结冻时,向少云领着四名壮汉提步走厅。

  “少爷……”沙虎、沙狼、望月、守月在向少云的带领下,恭敬的站在旁边。

  “你们来了。”从郭直孝脸上收回目光,阿真负手转身道:“从现在起,你们要半步都不离开我身边。”

  “是。”四人齐应。

  “好了。”一副云消云散模样地转身,拍了拍呆愣的郭直孝,抿着浓浓的笑,朝柳风扬问道:“风扬呀,你去过直孝的王府过吗?”

  很是疑惑的柳风扬愣愣点头,“当然,直孝府里我去过不下百次。”

  “可我一次都没去过。”说完,理所当然向郭直孝笑道:“就是不知直孝欢迎吗?”

  “这……”左右看着大家,郭直孝抱拳躬身道:“既然真哥看得起小府,当然欢迎了。”

  闲情逸致的手掌比着府门口笑道:“那就请直孝带路了。”

  柳风扬和向少云非常的疑惑,怎么说着说着就去逛直孝的府抵呢?真哥不是不喜欢逛府抵吗?

  座落于玄武道尽头的亲王府,门卫森严。

  如闲云野鹤的阿真负手走到王府外围时,感叹地朝带路的郭直孝说道:“直孝,你的王府好大呀,有多少倾呀?”

  “八百多倾。”战战兢兢回答完,转头笑道:“不大,与燃柳山庄和大司马府比起来,小太多了。”

  “哈哈哈……”负手游走的阿真摇头笑问:“大司马府有这么大吗?”

  “足达一千两百倾。”柳风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去逛直孝的府抵,他连自已的府都懒的逛,怎么突然却想逛别人的府呢。

  很快,郭直孝便走到王府门口,弯身邀道:“真哥,请……”

  “直孝不必如此客气。”也比着手,阿真拾步上阶,第一眼便见到府门口那对龙雕凤凿,金箔锡成的对联。

  “鱼困枯泽只待西江水,飞腾九天终飞池中物。”喃喃叨念后,阿真比着对联笑道:“直孝不屈不扰,真不愧为男子汉。”

  郭直孝心头一突,懦弱笑道:“让真哥见笑了,真哥请……”

  “走。”跟着跨进府内,真笑容掬问道:“直孝,你就领我们逛逛后园吧。”

  柳风扬和向少云早感觉他不对劲了,现今又听他说要逛后园,顿时很疑惑地愣看着笑的如尼勒佛的林阿真,不明白他今天怎么呢?

  领在前面的郭直孝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笑道:“好。”

  “走。”阿真一副兴奋的不得了的样子,府门口如此暴露,偷欢摸狗的勾当,当然是用后门了。只是这后门不知通哪里,太让人期待呀。

  第484章《拘捕》

  巨大的王府拐一弯右一拐,直到拐过一小道门洞,引领的郭直孝比着一片枯黄的后园景致笑道:“真哥,这就是直孝的后园了。”

  “好大一处枯场啊。”阿真惊叹不已,沿着湖泊慢吞吞的逛,慢吞吞的看。

  不明所以的一群人愣头愣脑的跟在他身后,不明白一大片哀草枯杨有什么可赏的,但见他如此兴致也不太好意思说不好看。

  踩踏在一排排倒地的败竹上面,阿真笑的非常的开心。双眼寒芒万丈地看着几根被压断的败竹,单只一眼他便可以肯定这些被压断的竹竿,就是昨晚令马车连续颠簸的最魁祸首。

  从青竹上收回眼光,阿真转身笑问:“直孝,你府内没有瀑布吗?”

  “没有。”

  “太寒酸了吧?”果然,案情的第一现场是在别处。

  柳风扬不明情况,大嘴的笑道:“真哥,金陵有瀑布的府抵,只有燃柳山庄与大司马府。”

  “是吗?”亏柳风扬的大嘴巴,阿真笑的更灿烂了。大司马府?这倒有趣了。

  “错了。”阿真摇头反驳道:“还有皇宫。”

  “皇宫是宫,不是府。”柳风扬死不认输。

  阿真心情很好,不想与他计较,转身朝郭直孝询问道:“莫苦和莫愁呢,怎么没见他们?”

  “喔。”郭直孝抿笑回道:“昨天我派他们出去办些事,可能明日便回来了。”

  “原来如此。”虚伪地点了点头,收集完证剧,不再说话地负手向远处的那道后门走去。

  走到后门口,守门的两名王府侍卫立即跪磕:“磕见吐蕃皇上。”

  “起来。”阿真看着这两名壮实的侍卫,眼内寒冷地问道:“多久换班?”

  “正午替牌。”侍卫老实回答。

  阿真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名侍卫,再询问道:“几个时辰替换?”

  “六个时辰。”

  “也就是说,从昨夜子时,你们便守到现在了。”

  “是。”

  跟在身后的所有人大愣,齐狐疑地看着阿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怎么问的如此仔细?

  “真哥,你这是?”柳风扬眼内盛着浓浓的疑惑。

  “呵……”转过身,阿真看着这一张张讷讷的老脸,裂着开心的嘴笑道:“与我的兀鹰换班一样,都是六个时辰。”

  晕……

  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的三人齐翻白眼,侍卫谁不是六个时辰换一次班的。

  笑着说完后,阿真转身冷瞪着眼前这两名侍卫,“把门打开。”昨晚他就怀疑,那两名敲晕他的老头肯定是扮的,老头子怎么会灵敏的手撑车板一跃而下,而且力道更是十足十。不用说,那两名老头肯定就是眼前这两人扮的。

  吱呀……

  后门一开,他立即跨上台阶,站在石门槛儿上,左右看了看。心头一定,温和地笑道:“直孝,你的后门比别人大多了。”

  柳风扬很是奇怪,为他解惑道:“真哥,官抵的门是按官职大小而设的。如正门十尺,那小门便是五尺。”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走下台阶,安放木板于两旁台阶,马车便可以通过了。

  跟在身后的柳风扬、郭直孝、向少云见他走出府外,面面相觑后跟着跨出后门。

  “真哥,你这是?”柳风扬非常非常的疑惑,怎么今早的真哥这么不对劲呀?

  “反正也无事,走走喽。”搂过柳风扬的肩,阿真比着幽静的石道问道:“此路通向哪里呀?”

  跟着他的手指看去,柳风扬自然说道:“这全都是后门。”边走边指着两旁的建筑物讲道:“太子太保的府抵、常王的王府、颖郡王的府抵……”

  “喔。”观看一扇扇后门,认真听讲的阿真搂着柳风扬走了好大一段路,直到……

  “呃!”走出幽静的石道,阿真咋舌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那间小茶楼。此间茶楼不是别的茶楼,就是大司马府门口不远处的茶楼。“好熟悉呀。”

  听闻他叨念熟悉,柳风扬捂着额头丢脸道:“真哥,这就是大司马府道的茶楼。”

  “可不就是嘛。”向左边远方眺去,人来人往的石道不就是白虎道吗?扭头朝右看去,枯叶洒满一地,大门上贴着皇封,匾额的金箔已暗淡无光了。

  见到这一幕,阿真突然转身朝郭直孝射去,见站在向少云身后的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溥溥冷汗,低垂的头颅,一双黑眸正上吊看着他。

  阿真突然的转身,躲避不及的郭直孝,顿时与他四目交接,随后赶紧低下头,冷冷站着不吭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前面的真哥突然转身,向少云强忍住要转身的欲望,自从进入这条幽道,郭直孝就开始不对劲。跟了真哥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有点了明,只是没想到郭直孝竟如此的大胆。

  “呵……”不打算戳破的阿真撂起一丝笑,朝要拔剑的向少云唤道:“少云啊,前面就是白虎道了,我有些累了,你们回去吧。”

  转身的柳风扬朝所有人的身上看了一眼,顿时也头皮发麻,所有人都不对劲了。真哥笑的太虚伪了,向少云为何如此冷峻,直郭他在颤抖吗?

  “真哥,那个王府的……”他们瞒着他什么事吗?

  “喔。”想到那个十五岁的美女,阿真拍了拍柳风扬的肩笑道:“风扬,你要把她送给我吗?”

  “对呀。”柳风扬自然的点头。

  阿真抿着笑,看了垂头的郭直孝一眼,指着他笑道:“那我就把此女送给直孝吧。”

  “什么?”柳风扬震惊地朝郭直孝看去。

  “直孝啊。”阿真见他依然低垂着头,笑着问道:“风扬用了七百万两买来此女,你不喜欢吗?”

  “不不不……”心脏病快发作的郭直孝双手捏拳,扭曲的俊脸扬起艰难的笑,提起极大的勇气与阿真对看。“谢……谢真哥。”

  “呵……”前跨了几步,阿真轻拍了他僵硬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

  “真哥……”郭直孝出口的话已是颤粟。

  强忍住掐死他的冲动,阿真笑的更加的灿烂,张开双臂搂抱住僵如岩石的他,咬牙齿切地小声再安慰:“没事的,不要害怕,乖……”

  他越这样,郭直孝越害怕,差点瘫倒在地小声唤道:“真……真哥……”

  “你知道吗?”抱着他的阿真云淡风轻说道:“除了盈盈和芊芸外,上次那个掌我嘴的人,尸骨凉了很久了。”

  “我……”

  不让他把话说完,阿真很温柔的拉开他,轻轻笑道安抚道:“回去睡一觉,没事的。”说完,自顾领着沙虎、沙狼、守月与望月转身向远处的白虎道走去。

  柳风扬见到真哥自顾转身走了,傻傻的呆在幽道口,不愿相信的朝郭直孝唤道:“直……直孝你……”

  “风扬救我。”低垂着头,郭直孝无法相信才一夜,仅只一夜真哥就把如此精密之事全破解了。

  向少云脸色苍白,提起郭直孝的衣襟,痛心的喝叱:“为什么?竟敢如此对待真哥。”

  “少云……”柳风扬吓了一大跳,赶紧欺上前扯开向少云的手臂,震惊的对垂头的郭直孝喃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真哥,只是想把他赶回吐蕃。”因为父皇竟然想把皇位给他,凭什么,他才是直正的皇子龙孙,凭什么比不上一个外人。

  “为什么?”柳风扬和向少云皆震惊了。

  “为什么?”苍凉的郭直孝哈哈仰天狂笑,“父皇本想传位给我,可真哥对父皇说喜欢直孝,父皇便把我剔除在名单之外。”讲到这里,悲痛万分哭道:“既然不能名正言顺了,那就名不正言不顺好了,我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是正统的皇子龙孙,有什么不可以。”

  “这……”柳风扬与向少云震惊的看着泪流满脸的郭直孝。

  柳风扬窒了窒,安慰道:“直孝,空穴来风……”

  “父皇亲口对我说,哪里来的空穴来风。”郭直孝呐吼。

  “真哥也是一番好意,不想让你太过劳累。”怒愤的向少云顿觉的他可怜,只是不明白真哥为何要如此。

  “好意?”郭直孝非痛哭笑,瘫跪在地,拍着自已的胸口哭道:“我算什么?我又不输别人,为什么要把我剔除在名单之外。”

  “好了,好了。”柳风扬不忍,弯下身,搀扶起跪地的他,“我会与真哥谈一谈,别哭了。”

  “我还有命吗?我王府内所有人还有命吗?”

  “真哥不会这样的。”搀扶他的柳风扬边走边安慰。

  觉的他很可怜的向少云跟着点头安慰道:“如真哥想要你的命,早就要你的命了,放心吧。”

  两人搀扶着瘫痪的郭直孝,向幽静的小道渐行渐远。

  自郭直孝回府后,便对外称病重闭门谢客。

  夜雨越来越大了,坐在昨晚被抓来的南跨院内,阿真耐心等待着。

  一条黑影背着包裹从王府外墙翻出,当她无声飞跃到朱雀道上面的房顶时,黑暗里突然窜出两条持弯刀的黑衣人。

  背着上百万两银票,急奔的莫愁突然被袭击,急急跳下屋顶。

  正当要开口时,眼角余光一闪,脸色大变地旋转过身子,险险躲过了黑暗里矢射抵至的利箭。

  身着黑衣黑裤,脸蒙黑布,头包黑布望月与守月,打扮的与莫愁一模一样,但是手臂上多了一条红色醒目的布条。把莫愁*下街道,两人手持弯刀严立于屋顶上,不帮忙地静等着。

  刚刚躲过黑暗里的利箭,莫愁飞速的再腾空旋转,脚刚粘地,让人窒息的急箭又至。

  满头大汗躲闪的莫愁脑中的警铃声大作。好精准的箭,且密集的让人喘不过息,这批人到底是何人?

  “喝……”再次躲过利箭,莫愁脚一点地,立即向房顶飞上。

  静待的守月与望月见她又跃上来了,两柄弯刀凶猛地盖头劈下。

  上腾的莫愁见头顶被攻击,手中剑往上一挡,弯刀是挡住了,可身子又被*下落地。

  百名兀鹰躲在漆黑的雨夜里,不着急的他们见到那个黑衣人又落地了,立即一人接着一人轮翻继续射。

  如此密集让人窒息的利箭一波紧接一波。别说是女人与伟哥抵触无效的莫愁,就算是与伟哥抵触就变成狼人的猛男来了,那得趴。

  “住……”单单躲闪就花去莫愁全部精力了。气喘兮兮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上不能上,下她又不是土行孙,体力大量的耗尽。

  “住手……”气喘如牛的莫愁汗水交织,一声筋疲力尽的暴吼过后,密集的箭停止了。

  站在屋顶冷观的两人见她用剑撑着身子不停摇晃,冷冷唤道:“扔了剑。”

  “锵……”筋疲力尽的莫愁全身湿淋,毫不犹豫地把撑身的剑向处远扔。

  她的剑刚出手,屋顶上的守月与望月立即飞身跃下。守月猛地把她的双手往后拽,望月则把准备好的软筋散倒进她嘴内,随后抬起手掌往她的脖颈猛砍。任务完圆满完成,所有人飞速向大司马府退去。

  夜阑更深,雨哗啦啦的直下。

  大司马南跨院的阁房内灯火幽幽,坐在房内的阿真正看着躺在板床上昏睡的莫愁,四周除了雨水外,寂静无声。

  被击昏的莫愁睡了近半个时辰,敏锐感比别人重的她,感受到危险,猛地睁开双眼。

  “真……真哥?”刚刚睁开双眼,莫愁眼内盛满着一股恐惧。冷冷的眼眸内幽幽泛耀烛光,自王爷闭门谢客,她就发觉不对劲了,刚才那批人果然就是真哥的兽卫。

  深凝眼前这对眼眸,阿真温和询问道:“还认得这间房吗?”

  “呃?”观看他的莫愁听到此问,浑身无力地仰坐起身,在昏暗烛火下四周观看了一眼,猛地骇然的抽了一口气。

  “真哥,这……”眼内盛满恐惧的莫愁,惊吓的扭头看着眯笑的阿真,讲不出半句话。

  “呵……”阿真站起身,从桌上拾起一杯茶,慈眉善目地递给她道:“你看我多大方,昨晚你连一杯茶都不让我喝。”

  莫愁曾经差一丁点就死在他手中,心中对他早就是很害怕了,现又被他擒获了,命在旦夕之间,横竖是一死,从容赴死道:“既然真哥都知道了,那就请便吧。”

  “莫愁你这性子真是的。”见她不接茶,阿真抿笑的把她疲软的身子压躺回板床上,挑起她的发丝笑问:“还记得下江南时,我有说过你长的挺好看的吗?”

  “你想干嘛。”青丝在那只大掌上被玩弄,莫愁心头一跳。

  “不记得了吗?”手掌从她发丝上轻移到她腰侧,轻轻扯动她束身的腰带,面带微笑说道:“刚才我对比过了,昨晚那两巴掌是你打的。”

  “住手……”莫愁大惊,刚刚用尽力气仰起身子,可是他便轻而易举地再把他按倒在床上。

  第485章《美丽诗篇,一生炫丽》(完)

  扯开莫愁湿漉漉腰带,阿真笑的妩媚地摊开她黑漆漆的夜行衣,见到她白绸的亵衣时,笑的更开心了。

  “你知道吗?除了个别几人,伤害过我的人全都死了。”

  “住……住手。”外衣被摊开,莫愁脸色大变,哀声求道:“莫愁无美貌,爱慕真哥的貌美女子如此之多,何故要如此。”

  “因为她们全都不是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呀。”大掌移到亵衣上的绳结上,挑情询问道:“莫愁,像你这么冷酷,手段残忍的女魔头,喜欢什么颜色的肚兜呢?”

  “真哥,饶了莫愁吧。”在他面前,有谁的手段能比他更残忍?

  “我猜是黑色的,与你的心肝一样的颜色。”缓慢的解开她身侧的蝴蝶结,脸色一冷喝道:“别想死,不然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你……”莫愁语气结霜,凶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无耻下流之人。

  拉开小小的蝴蝶结,大手立即掀开她的白绸亵衣,阿真的老脸讷讷,不敢相信地看着挂在她胸前,那条绣着红色花儿的白色肚兜。

  “太让人震惊了。”残忍冷酷的女魔头,竟然会穿这么纯洁的肚兜。

  莫愁结冻的双眼岂着泪珠,“要干就快干,干完给我一刀。”

  “干?”如此粗暴的话让阿真额头滑下一颗大汗,裂着大嘴坐在她旁边,抚摸着下巴询问道:“不如咱们来一点更激情的怎么样?”

  咬着唇的莫愁眼内结霜,以凶恶无比的死眸狠瞪着阿真,一句都不吭。

  “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喔。”嘿嘿笑看了她胸前的白色肚兜,正色道:“先躺着干,然后你前我后的干,再你上我下继续干,干完后咱们趁着大雨到外面干。”讲到这里双手一拍,兴奋道:“这么冷的天里,咱们一起到水里干试试看,够激刺了吧。”

  “无耻……”

  “哈哈哈……”阿真万分开心地扯上他摊开的衣襟,抿笑调侃道:“怎么?不干了?”

  衣裳被掩,莫愁立即知道被捉弄了,死咬着嘴不吭半声地狠瞪着阿真。

  哗啦啦的雨夜,一阵急步声窜进烛火幽幽的房内。

  听到这声急步声,阿真收俭笑声,负手转身朝关紧的厢房看去。

  向少云领着郭直孝与莫苦跨进厢房,“真哥,带来了。”

  “直孝你来了呀。”负手的阿真一手捧着一杯茶,往两人邀请道:“来,先喝杯茶压压惊。”

  “真……真哥。”郭直孝哀默大于心死,苦笑了一下,接过茶杯谢道:“多谢。”败军之将何敢言勇,每走一步,真哥都算到了。

  “你看,昨晚你连杯茶都不舍得,多没有待客之道呀。”仿如没事的阿真笑看着垂头丧气的郭直孝,疑惑询问道:“那张金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郭直孝想也不想的回答。

  凝看着他好一会儿,阿真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不后悔?”这张金椅他坐不稳的。

  突闻此话,郭直孝搁下杯茶,眼放光芒抓着阿真急道:“真哥可是要帮直孝?”

  “只能帮一半。”

  “一半足够。”无法相信的郭直孝惊喜万状。

  静静凝看惊喜的他,阿真慎重问道:“直孝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张金椅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真哥帮我。”郭直教坚定的抓着阿真,“纵然真的要丧命,直孝也在所不惜。”

  “哎……”深深叹了一口气,阿真缓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着古香的玉佩,“认识这个玉佩吗?”

  “这是?”微弱的火光中,郭直孝眯着眼细量着他手中的古玉,随后脸色大变地惊呼:“这是承统佩玉。”不会错的,这个就是一半的大周。

  “真哥怎么会有此玉?”认出佩玉后,郭直孝大惊。

  “老爷子送他外孙的。”这是个块烫手的山芋,利用好了就站在云层顶端,用不好则要深掩在泥泞之下。而普天之下,唯有他能把这块玉的功效发挥到极至。

  “果然……”郭直孝双眸下垂,闷声喃道:“父皇真的把半壁江山给你了。”

  “他的本愿是要我看在琴玉的份上,在大周有难时帮大周一下。”老爷子狡猾的很,为了他七百年大周,说杀人就杀人,怎么可能把七百年的江山拱手让人。只是他这些儿子们太没出息了,或者应该说,老爷子的这些儿子全都被利欲熏住心了。

  “真哥,我……”郭直孝看着他手中的半壁江山,不停咽着口水。

  “早晨我送你了一个七百万两的美女,现在我再把半壁江山给你。”手臂伸长道:“不让你欠人情,你把莫苦和莫愁给我。”

  “真哥你这是要?”见他索要莫苦与莫愁,郭直孝犹豫了一下。

  知道他在犹豫什么,阿真含笑说道:“放心吧,我只是要让他们教我的部下武功。”

  “好。”郭直孝牙一咬,脚一跺,伸手接下阿真手中的半壁江山。

  “王爷……”莫苦与莫愁不舍之极,身中软筋散,两人双腿发软地卟通跪地,朝这个从小守到大的主子痛哭地磕了三个响头。

  见到两莫如此,强索的阿真含笑道:“卖身契就不签了,记住既可。”如果要变节,纵然是签了卖身契依然会变。

  “真哥……”给郭直孝磕完头,两莫转身朝阿真也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认下这位主子了。

  “起来吧。”照单收下这三个响头,阿真威严命令道:“在外面叫少爷,在宫内则叫皇上,记住了。”

  “是。”

  “嗯。”满意地点了点头,阿真朝向少云唤道:“把他们带下去,让他们死记兀鹰的守则。”

  “好。”向少云心里突兀,没想到在这个快冻死人的夜里真哥用半壁江山换来两莫,而且这两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变成他下属了。

  很快厢房内便只剩下狂喜的郭直孝与抿笑的阿真。

  “好了,直孝回去吧。”轻拍了拍他的肩,阿真心情很是沉重。

  “谢真哥……”郭直孝欢喜的不能自已,抖擞地把半壁江山收进怀中,连伞也不撑地埋头闯进雨中,轻快的步伐溅踏着满地的雨水,向黑暗的远处越奔越远。

  阿真负手站在厢门口凝看那道雀跃的身影,直到前方恢复一片黑暗,他才疲软的坐倒在地上,心情沉重地喃喃自语:“李朝之事厉厉在目,不出几年又要上演了,直孝可要好好的保重呀。那张金椅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性命也不要了。”

  盘坐在地板上,阿真双眼愣愣的向黑暗的远方看去,万籁俱寂!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秦淮河畔纤弱的伤感,烟雨中的秦淮更是雾色氤氲。灯火映衬里,冰冰河水上的游船本就多,大小舫艘不下数百只,寻花问柳的畔旁青楼更引四方骚人墨客,结伴游畔的艳妓们陪着自命风流的才子们燕声侬语,莺喃呖呖。

  宫灯水灯繁如灿星,沿河游月通宵彻晓,才子佳人一堆一堆游过,欢声的*,低语的娇笑。堤岸边自命风流才子名媛作诗填联,踏歌畅吟,自显千年秦淮风色。

  “金陵古形胜,晚望思迢遥。白日余孤塔,青山见六朝。燕迷花底苍,鸦散柳阴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站于河桥上,仰望天上的月牙,阿真低低叹息。“秦淮处处显绮情。”

  清冽的月光洒落于桥上人儿身上,两畔丝丝寒意的梅花香轻拂过鼻端,远处飘来的丝竹悠扬,观舫看灯的墨客们吟诗作对,这份诗情画意把除夕的灯河染的更热闹了。

  “真哥,咱们去楼内坐坐?”从小生长的在金陵,柳风扬怎么看,秦淮河也就那样子。

  从河上收回远眸,阿真转身看了看他,“好吧。”指着近在前面的一间青楼,抿笑道:“明早便要回吐蕃了,今晚就让风扬好好的招待。”

  “真哥请。”独自邀游湖的两位好友,紧握住今宵良辰,明日一别,再聚不知何年何月了。

  月牙幽凉,水冷冷漾绿,风呼呼啸刮。

  相送到宫门口的柳风扬喉咙酸涩,讲不出再见地朝阿真道完珍重,依然不肯离开。

  “千里搭凉蓬,终究是要散的,风扬不必如此。”见他迟迟不肯离去,阿真搂抱着他,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回去吧。”

  “真哥。”柳风扬处在离别的伤感中,眼眶发红的说道:“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

  “二月十五带大家一起来王廷喝杯水酒。”

  “一定,风扬一定去。”

  “那不就结了,伤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看了看西坠的月牙,催促道:“好了,回去吧。”

  万千不舍,柳风扬再看一眼阿真,最后抱拳躬身道:“那风扬便在此祝真哥一帆风顺。”

  “你也要好好保重。”

  “唉……”暗叹了一口气,柳风扬不再做停留,毅然转身朝远处奔去。在没有发觉之下,真哥严然呆了近十日了,光阴如梭,迅猛快速啊。

  “唉……”负手站在宫门口,直到那道离别的身影被黑夜吞噬,阿真才轻叹出一口气,同样不舍的转身进宫。

  此来金陵近十日,所幸老爷子没有驾鹤离去。

  寒冷的清晨阴郁,天上的乌云阵阵翻滚,冽冽的飓风扬起十里亭外所有人的衣摆。

  “混小子一定要记得答应朕的事情。”郭文宣心中也是不舍,只是威严如他,口气依然霸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老爷子明明就有求他,还搞的他欠他似的,如不是看在他都要躺进棺材里了,谁理他啊。

  “哼。”非常不爽的重哼,郭文宣老掌爱怜着轻轻抚摸琴女的脸蛋,威严无比唤道:“走吧。”

  琴玉的泪早湿了,眼眸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苍苍的老父,不舍的泣唤:“父皇……”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走走走……”郭文宣大掌挥别,很是不耐烦。

  从出宫阿真就见她的泪不停,心疼不已把琴玉的身子转正,大母指爱怜地拭去他的泪渍,“好了,玉儿别哭了。”

  “父皇珍重……”琴玉是万分不舍,福身朝眼前这个苍苍老父再道珍重。

  “父皇珍重……”阿真也抱拳施礼。

  郭文宣听到他这声父皇,老脸顿时一愣,心里窃喜不已,可口气仍是不好地催道:“走走走,别老杵在这里。”这混小子终于叫他父皇了,真是难得啊。

  千言万语道不尽,再看一眼前面的老人,阿真把泣涕的娇妻扶进精致马车内,才翻身上马,大掌毅然的朝静待的大批人马挥道:“起启。”

  车咕噜转动,马蹄前跨,大周群臣抱拳齐送:“恭送吐蕃皇上……”

  二月十五。

  融融的冰雪早化了,万物复苏,池塘上的莲荷冒新芽。

  今天是阿真与盈盈、婉儿的大喜之日,冉冉晨阳升起时,欢庆的南城张灯结彩,全城的百姓与特地来观礼的吐蕃人民早把两旁的大街围了个密麻。出动的禁兵穿红挂彩,严阵地刻守职责,维持秩序。

  帝皇娶亲本不同凡响。

  当阿真睡的正香甜时,大堆老婆脸上漾着掩住不的欢愉,把他从床上挖起来,一阵晃忽过后,十六人的大椅抬着他往皇宫里直奔,打着连连哈切,当他坐在巨大且空灵的金殿上,早候着的几百名婢女立即齐动手,把他从脚指甲一直改造到发丝上。

  太阳已高高挂在天空上,密密麻麻的两旁百姓等的心急如焚,直到……

  “来了。”人堆内一声欢呼,随后……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龙辇行驶在红毯之上,四周的百姓齐声欢呼,齐身跪拜。

  巨大的龙辇在前,两辆凤辇整齐地跟在身后,大干穿着如红包的重臣阁老紧随其后。

  坐在龙辇内的阿真,从辇纱向外眺去,见到如此密麻人群,暗暗咋舌。他只是娶老婆而已,不是这么轰动吧?

  “下辇……”花富无毛的脸上同样溢着浓浓的喜欢,当辇驾抵达林府,阿真的众妻早就穿着红服静待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芊芸、贝妮、琴玉、雪霜、环月整齐施福。

  “呵……,造作、太造作了。”步下辇阶,阿真见到这干娇妻如此,立即扬巨大的笑脸。然后被搀扶下来的盈盈与婉儿水脸娇羞,静澜地让宫中的麽麽扶进府内。

  拜完内祠,随后又风风火火的赶回王祠,给一大干不认识的历代先王磕完头后,不折腾死人不罢休的又赶到御寺,随后在钦天司罗里罗嗦下,犯困的阿真被人搀扶着下跪,敬完地后,敬君。敬完天后,敬神。

  反正能怎么折腾,这群人就大力的折腾,而阿真、盈盈、婉儿三人如布娃娃似的,由着这群人拉过来、扯过去。让阿真一度认为,这群人是存心不让他好过,先闹洞房来着。

  敬天地人神鬼完后,中午都过了,又饿又困的阿真软弱无力地被人扶搀着,频频打着哈切的他,直恨自已没事自投罗网,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出个婚礼,让人这样折腾来闹腾去。

  “皇上,请射皇后与皇妃。”花富捧着一把弓和三把利箭。

  “什么?”昏昏欲睡的阿真茫茫然,晃了晃脑袋,愣看着红盘上的弓箭,“射谁?”他没听错吧?

  “皇后与皇妃。”花富恭敬地再唤了一遍。

  “啥?”从铮盘上收回目光,阿真抬头向前面的弯桥看。盈盈与婉儿不知何时已静静站在桥上,穿着吉服的她们阿娜多姿,貌美如花。

  “你要我用箭射她们?”不可思议的阿真巡看着大堆重阁,和特地来观礼的各国使节,要真枪实弹的射自已老婆,这是婚礼还是葬礼?

  “不是,不是。”听到要射皇后和皇妃,花富大力摇头,更正道:“射桥底。”这位爷也太有才了吧。

  “原来如此。”松了一口气,立不迟疑,拾起铮盘上的弓,安上箭。咻咻咻……

  盈盈与婉儿静站着让自家夫君射完三箭,麽麽们便喜气洋洋的大声嚷念,不知嚷念什么的她们,念的开心时背起两人便往后宫直奔,直到消失在众人眼眸之中。

  阿真惊见桥上的那一堆人突然发疯,然后抢着他老婆就跑,下巴刚垮掉地上时,另一大堆发疯的人立即哄堂大笑,随后他便被拥簇地进入宴厅。

  银钟金鼓,乐章华曲。

  数千宫艺才女穿着红裳,手挽红纱壮观地在巨大的殿场上翩翩起舞。

  座于金椅上的阿真接受四方来贺,一杯一杯的黄汤犹如滔滔江水,迟钟暮鼓直到黑夜来袭依然不停歇。

  从中午从到天黑,正当阿真屁股痒的难受时,听到花富说可以先退,哪里还能呆上半刻,立即起身朝后宫狂奔而去。

  奔进坤宁两宫巨大的花铺丛园,推开盈盈的正宫门,阿真马不停蹄地与盈盈喝了合晋酒,随后抱着这个馨香的人儿一阵猛啃。

  “出来……”

  拉着愣怔的盈盈,阿真推开侧殿的宫门,一样倒了两杯酒,与这个体贴之极的小娇妻也挽手,喝下这杯生死相随的合晋酒

  “咱们去看烟花。”

  喝过酒,两只大掌各牵一只小手,兴奋不已的跑到殿外的花园。

  “烟花?”被搂站在花园中的盈盈轻皱眉头,“老公,你从哪里弄来的烟花?”这个世界好像没有烟花吧?

  婉儿也是好奇万份,依偎在阿真另一边的手臂上,“夫君,什么是烟花?”

  “很漂亮的烟花。”扭过脑袋朝婉儿说道:“烟花会在天空绽放出五光十色花朵。”

  “真的?”听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婉儿小脸布满喜惊。

  被搂住腰的盈盈探出脑袋,朝满脸神往的婉儿笑道:“真的,很漂亮。”说完,狐疑地抬头看着自家老公,“你从哪里弄来的烟花?”

  “嘿嘿嘿……”左搂盈盈,右牵婉儿,阿真一阵嘿嘿笑道:“有人送我的?”

  “胡说。”听闻是别人送的,盈盈完全不相信。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吐蕃有火药外,其它国家对火药是什么东西都还蒙蒙憧憧,怎么会有超前的人送他。

  “不骗你。”裂着猥琐的笑,阿真看了看左右两张不相信的美脸,公布答案道:“是‘阿真浅浅’特地为我们准备的。”

  “是他?”听到“阿真浅浅”盈盈和婉儿一惊,齐声惊呼:“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也来了?”

  “他一直都在好不好。”阿真哭笑不得说完,随后咬牙切齿恨恨道:“这个该死的家伙,老子还有一大堆事没干。”喃喃自语道:“与邀月的柔情矛盾没有完结、日本未灭、辽国大周未收,一大堆事还未完成,他竟然给老子就这样罢工了。”

  听他这些恨恨的话,依偎着他的婉儿羞羞喃语:“当婉儿见到邀月,就知夫君不会放过她,果然被婉儿料到了。”

  “该死的色狼。”盈盈气极,恨捶了他一记,瞪着他道:“我倒是感谢‘阿真浅浅’,这工罢的好,如他不罢工,你又要到处乱跑了。”

  “对呀。”听到这句话,婉儿大力点头,不舍的依在他胸口上,仰天喃道:“感谢他,愿上苍保佑他。”

  “依……碰……”

  在说话的同时,天空冉然升起一条火尾,随后一朵五光十色的花儿在漆黑的天空炸开了。

  “看……”见到烟花升起,讲话的三人皆静了。

  “好……好美……”没见过烟花的婉儿瞠目结舌,依偎在自家夫君身侧,柔美的小脸映晃着烟花五光十色的余光。

  “是……是呀。”盈盈也点了点头。

  阿真左手搂着生死相随的盈盈,右手柔情万千地依偎着婉儿,三人挺立于花圃丛中,仰头眺望远处的烟花。

  芊芸、琴玉、雪霜、贝妮、环月跪在御寺内为他们向天祈福着,一颗接着一颗的烟花为她们倾尽了一生炫丽,美丽的诗篇随风飘散——

  流年相伴,日暮相偕。

  三生石上,烟柳皆证。

  与卿寄心,万载千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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