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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00章

  第096章《婉儿的家奴》

  近黄昏之际,邵州官道上商旅们越来越密集,络绎不绝的人群,赶着马车或行走的百姓匆忙路过。

  “看来快到了。”阿真望了望远处的天宇,低语中提马向前奔去。

  很快,他就看见远方伫立着一座威武的城堡,城墙上下官兵众多,门口众兵把守,严格盘查来往的人们,小小的城门口排起几条长长的长龙。

  郭直孝见状挑起眉惊讶说道:“真哥,这邵州盘查的竟然比皇城还要严。”

  “那当然,出了三名采花贼,肯定闹的满城人心慌慌了。”琴米并不是很担心的叹道。

  阿真听他们对话,翻身下马,手牵马绳叹气道:“这样盘查怕也是无济于事。”

  众人不语中,安份的排在长龙堆后面,四周的百姓见这一群华贵之人,不由的面露惊讶,见到芊芸这绝色美人,又一副极可惜的表情。

  柳风扬见状,弱弱开口道:“真哥,看邵州这模样,被害女子定然不少。”

  阿真见他终于开口了,裂开大嘴打趣道:“风扬啊,舍得说话了?”

  他这一调侃,又把柳风扬臊的面红耳赤,喃喃不敢再说话。

  良久的等待中,终于也轮到他们了。盘查的官兵眼里威严的往他们身上来回扫射,见他们衣着华贵不敢大意,见到芊芸时,所有官兵都愣怔了,怎么出来个天仙美人呢。

  阿真见这群官爷们都呆愣了,裂开嘴笑道:“官爷赶紧盘查吧,后面还有好多人呢?”说完痞痞地笑。

  他这一说,顿时惹来芊芸一记白眼。

  盘查的官爷愣回过神来,浑不自在喊道:“你们从何而来?来邵州做什么?”

  阿真见官爷回神了,笑了笑道:“从皇城而来,路过时见天色已暗便进城隔宿一晚。”

  官爷点点头,问道:“你们进城来夜宿,可知城内出了三名采花贼?”说完官爷蹩了蹩芊芸,不由的也替她担心。

  “这,实在不知?”阿真作出一副惊讶之态。

  官爷见他们如此模样,好心劝道:“你们还是不要在城内隔宿的好。”

  众人见他如此好心,不由的心生好感,郭直孝接道:“谢谢官爷,只是天色已晚,怕是……”

  官爷见他们非要在城来过夜,叹了口气朝后面的兵士说道:“查查他们的行装。”

  一说完,几名兵士使拿走他们的行旅,仔细般查。

  “护城领,无发现可疑之物。”士兵盘查完后,朝那官爷说道。

  士兵话落,官爷大手一挥道:“放行。”

  阿真见前面的士兵把枪矛收了起来后,朝那护城领抱拳手揖,“谢谢官爷。”

  “嗯,晚上睡觉之时,切记要把门窗关好知道吗?”说完他蹩了一眼芊芸,摇摇头希望今晚能风平浪静。

  他这一说,阿真对他的好感不断攀升,大周也是有好官的。

  进城后一群人游走在街道上,众人见真哥好像不着急下榻,柳风扬又憋不住开口了,“真哥,我们还是赶紧寻找间客栈吧。”他这一说,众人点点头,这都在街道闲逛了近半时辰了。

  阿真见他们着急了,笑着朝大将说道:“大将,你去找间比较没人的客栈,最好是单院的那种。”说完大将便令命飞速离去。

  众人听他这一说,疑惑了,柳风扬奇怪问道:“真哥,这是为何?”他这一问,众人走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抓采花贼啊,我们在城后逛这么久,你们说这采花贼有看到我们了吗?”说完牵着芊芸的小手,吃吃笑了。

  大家立即明白,原来真哥不是闲逛,而是下诱饵啊。

  很快一群人走到一家古董店门前,阿真踏了过去。

  老板见一群俊男美女到来,赶紧走出柜台笑道:“官倌,随便挑,随便挑。”

  众人望了望这古玩店,点点头,有股幽幽古香。

  “你们有谁懂古董吗?”阿真进店后也满意的点头,朝旁边的一群人问道。

  柳风扬听他这一问,大有终于出头的样子,啪的一声把扇子摊开摇了摇道:“真哥不知道要买何类古玩?”一副他对所有古玩都很有研究一般。

  “就买把扇子,风扬啊,帮我看看。”说着他已走到几把扇子中间挑起一把在手中把玩。

  老板听他说要卖扇子,赶紧凑过身子,小心亦亦拿起扇子笑道:“各倌您看,这把是我大周第一大才子年青时用过的扇子。”

  说道阿真挑起眉拿过他手中的扇子,左右看了看,好奇的朝众人问道:“这当朝第一大才子是谁?”

  他这一问,柳风扬顿时大呼,“不就是丞相伊老嘛。”一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样子。

  阿真拿着扇子摇了摇,顿时一股清风抚面,自语道:“原来是伊老啊。”

  郭直孝听他自语,脸上怪异,现在大周第一才子可是真哥,伊老都甘拜下风了。

  “老板多少银子?”摇完后阿真笑问。

  “五百两。”

  “这么贵?”阿真惊呼。

  古董老板听他喊贵,陪笑道:“不贵,这可是我们大周第一才子所用之扇,您看,上面还有他亲笔提的诗呢。”说道手指小心亦亦比划扇面。

  阿真一看,果然有一首诗,他也不懂是不是伊老的笔迹,转过头朝众人问道:“你们看看,这真的是出自伊老之手。”

  众人凑过脑袋认真观看,郭直孝点点头道:“真哥,这确实是伊老的笔迹。”

  郭直孝这一说,古董老板笑道:“当然,小店绝不会诓骗客倌们的。”说完一副他是安安份份的商人模样。

  阿真咋舌,这伊老可真是个宝啊,一首破诗就卖五百两,等回皇城和他商量看要不要开店做生意。

  “还有更好一点的吗?”五百两卖伊老一首诗,大大不划算。

  郭直孝见真哥把扇子放回原处,心里一定,这真哥如果拿伊老的扇子,被伊老看见了怕是要投河自尽了。

  古董老板见这位客人不凡,问更好的,心里犹豫不决,最后一咬牙,“客倌请来。”说完他便绕进自己的柜台里。

  众人见这古董老板神秘兮兮,好奇中跟着他走到柜桌前。只见他小心亦亦拿出一个华美的扇盒,打开扇盒后心非常的从盒里拿出一把扇子。

  阿真挑起眉毛,见这把扇子下面还挂着红穗,狐疑接过古董老板小心亦亦的手。

  他一接过扇子,啪的一声把扇子啪开,只见扇边银丝捆边,扇面更是舞龙画凤,和鬼画符没两样。

  阿真一把扇子打开,柳风扬双目大瞪,立即抢过他手中的扇子,好像爱不释手一般,喃喃自语道:“好扇,好扇啊。”

  “怎么,如何好?”阿真见他如此模样,不由的菀尔,不就一把扇子吗?至于吗?

  “真哥,这是你家的扇子啊?”柳风扬惊呼中,抬起眼直愣愣望着他。

  他这一说,所有人都愣怔了,特别是阿真更是傻眼了,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他家不是在二十一世纪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有他家有人用扇子吗?

  郭直孝愣怔后,小心问着柳风扬:“是前任六部尚书李广胜之扇?”

  “没错,这是大统皇上四十六年,李广胜金殿面试第一甲后,大统皇上赐给他的。”说完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他这一说,阿真回过神来,一把抢过柳风扬手中的扇子,左右上下不停看着,老丈人的扇子怎么在这里?

  古董老板疑惑中问着他们的对话,满脸茫然,弱弱开口问道:“客倌您是……”

  古董老板这一疑问,柳风扬这大嘴巴便开口回道:“这位就是前任六部尚书的女婿。”

  话落,古董老板瞪大眼睛,激动万分喃喃自语:“小小姐,小小姐还在人世?”

  他一激动,阿真茫然了,歪着脑袋问道:“你嘴里说的小小姐是谁?”

  古董老板听他这一说,激动中赶忙走出柜台紧紧抓住阿真的双臂急问道:“婉君,李婉君。”

  众人见这古董老板突然间这么激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阿真挑起眉毛瞄了瞄两臂的老手。

  古董老板见他眼神,立即明白,双手不敢造次赶紧放开,眼里闪现泪花,眼神更是流满乞求之泪。

  “婉君便是我夫人,你认识?”说完阿真眯起眼,望着这老头。

  董古老板听他这一说,立即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磕头拜天,“皇天保佑,小小姐还在人世。”

  这一出惹的众人傻眼了,阿真一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问道:“你和我夫人是什么关系,我老丈人的扇子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这一问,古董老板立即又跪倒在地,哭求:“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如何个该死法?说!”阿真威严中喝问。

  “奴才,奴才是老爷随身小斯,还未被抄家之时,老爷命老奴拿着扇子离开,老奴便与那些被遣散的奴仆们一起离开了皇城,当晚府中便被抄了。”说道他已泣不成声,咽呜中缓缓再道:“老奴出皇城后便在邵州定居了下来,安定后便听闻夫人病逝,老爷与小小姐被充军。前几年老奴不停派人四处寻找,可却都泥流入海,音信全无。”

  众人听他哭诉心里亦样苍凉,阿真眯着眼朝地上的古董老板大喝:“大胆奴才,竟然敢私自营卖你家老爷交由你保管之物。”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他这一说喝斥,顿时又让古董老板泣不成声。

  芊芸见状心生不忍,小声对她夫君说道:“夫君,这奴才或许有苦处。”

  说完阿真点点头问朝地上的人问道:“我看你这门前也挺风光的,为何如此贪得无厌。”

  “老奴有苦处,有苦处啊。”古董老板跪倒在地,想到苦处不由的心酸。

  阿真见他如此模样心也不忍,“你起来吧。”

  说完古董老板擦了擦眼泪,缓缓从了起来。

  众人见他站起来后,叹了口气万也没想到在邵州碰见真哥的家奴。

  阿真眯着眼望了望他,见他这诚恳模样不像是假的,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一问,古董老板小心回道:“老奴姓李,名叫福禄。”

  “福禄,你有什么苦处且说来听听。”

  “是,少爷。”福禄点头后,泪又缓缓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凄凉道:“奴才元配早逝,只留一子,逆子今年已有十九,奴才原帮他讨了门亲事,是城外洪员外三女,几日前老奴说成这名亲事之时,与逆子说道,没想到逆子万死不从,与奴才大吵一架后,便流连青楼不返回家。”

  “然后呢?”

  “是,逆子离家后,奴才好不容易找了几人把他从青楼里抓回家,可没想到逆子又与奴才大吵一架,在前日午后,逆子趁奴才上铺子之时收拾行装便悄悄离开,奴才以为逆子又上青楼,也不以为意,可没想到昨日天未亮之时,便有差衙跑来敲门说,说逆子杀人。”说完已泣不成声。

  众人一惊,追问:“然后呢?”

  “这,当时奴才也吓坏了,赶紧与差衙到牢房里看望逆子,果然牢内之人便是逆子,可却没想到逆子说让他娶洪家三女,不如呆在这里还要好的多。”

  还是有点骨气,阿真点了点头,“那你儿子真的杀人了?”

  他这一问,福实禄两手双脚并摇道:“不会,奴才的逆儿虽从小习武,可正义之极,如何会杀人害命。”

  “后来呢,官府怎么判?”郭直孝问道。

  “官府查察属实后逆儿便收监了。”福禄满眼泪花。

  阿真点头,生了这种儿子果然会被气死,不过责任还是福禄占大部分,“然后你就想收卖官府是吗?”

  “不,不,奴才只是想保逆儿一条命,今年秋决虽停,可明年逆儿便要处斩了。”想到他儿子要处斩,福禄的泪就止不住的流。

  “然后,你就想把这扇子卖了,收卖官府。”

  “是,是。”福禄弱弱应是。

  他这一应,阿真不由的头疼,问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奴才的逆子叫李能武。”

  阿真听这名字不由菀尔了,还真是好名字,能武?这李能武他八成要去看看,都摊上了什么事了。想完看了看福禄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去看看你儿子,如果你儿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必定让还他清白。”婉儿的家奴,不能不管啊。

  福禄愣怔后大喜,没想到少爷有这能耐,立即点头感激:“谢少爷谢少爷。”

  “你好好看店吧?”说完拿着扇子转身便朝外面走出去。他老丈人的扇子,本来就是他的。

  福禄见他们转身离开了,着急跟了出来,小心问道:“少爷,不知小小姐过的如何。”

  “放心吧,过的很好。”

  他这一说,福禄老脸顿时闪过安慰表情。

  “送少爷……”

  “不用,回铺子里去吧。”阿真挥了挥手,没再搭理他,一群人朝大街上走去。

  第097章《采花三人组》

  众人出古董铺走在大街上,阿真手握他老丈人的扇子悠闲的东晃晃,西逛逛,贼眼更是不停四处飘荡,一副富家少爷出游姿态。

  当他们停在米粮铺时,远远就见大将奔来。

  大将刚站定,还未开口,柳风扬就急切问道:“怎么样?”

  大将点头道:“城后有家小客栈,单屋单院,四周民屋了了无几,店门可罗雀。”

  “好。”大将刚说完,阿真呼好后摇着扇子晃进米粮铺子。

  众人见他走进米铺,满脑雾水,这真哥进米铺要做什么?

  进铺后,阿真对打扫的伙记劈头就问:“伙记,有卖油吗?”

  伙记见他这副少爷模样,不由愣怔,后面跟进来的众俊男美女更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般,怎么?他们也要吃饭吗?

  “有,不知客倌要哪类油?”记伙还愣怔时,掌柜绕出柜桌躬身问道。

  阿真环顾四周说道:“最差的。”

  他这一说掌柜也愣怔了,眼里鄙视,见他们长的人模人样,怎么会吃最差的油呢?

  “客倌这边请,”掌柜收起鄙视眼神,恢复商人本色,比划着手把他们领到一大堆油缸前面道:“这便是最差的了,每斤只须十五钱。”

  阿真看了看,手伸进缸子里拨动一下油,里面杂质虽多,可手感却润滑,拿起旁边的抹布擦了擦手道:“给我二车。”

  “二车?”掌柜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疑惑中问道。

  阿真点点头,“没错,两车。”说完朝大将喊道:“告诉他们送的地方。”

  大将立即走过来和掌柜说了地址后,掌柜听说是客栈,一扫疑惑,客栈用油本来就大,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风扬啊,还愣着干嘛,不付帐吗?”阿真见柳风扬等人愣怔,朝他笑道。

  柳风扬傻愣回过神,守财奴样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掌柜。

  掌柜见银票大喜,赶紧接过来,飞快绕进柜桌里找银子。

  “真哥,要这么多油干什么?”郭直孝不解,众人也一头雾水。

  阿真不答,朝掌柜说道:“我客栈没油了,立即装车送到客栈厨房内。”

  掌栈找了银子后,笑呵呵道:“马上,马上。”说完朝几位伙记喊道:“快装车,送到客栈去。”喊完,伙记瞬间跑干净了。

  阿真见这效率点点头,呵呵笑的走出米铺,“大将带路,咱们回客栈。”

  大家听他说要回客栈了,心里一喜,他们这些少爷小姐哪里走过这么多路啊。

  踏进客栈后,掌柜见他们来了,赶紧朝小二喊道:“快带几位客倌到厢房。”喊完后,朝他们躬身道:“几位客倌且先休息片刻,饭菜马上就来了。”

  “别忙,掌柜的啊,我刚才卖了二车油,借你厨房放一下可好?”阿真客气询问。

  掌柜愣怔一下后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不知客倌为何要卖二车油?”

  “我打算把这二车油泼在你这客栈各地,包括屋顶。”

  掌柜听后脸色一忧,这到处油腻要洗到猴年马月?“这,官倌……”

  阿真见掌柜面露忧色,笑着朝柳风扬说道:“风扬……”很自然伸出手去要钱。

  柳风扬见真哥的手又伸过来了,心里苦,谁叫他被阴了,脸比掌柜还要忧的伸进怀里掏出银票。

  阿真见状裂开嘴巴,从一叠银票是抽出张一百两的塞到掌柜手里道:“还请掌柜多担待。”

  掌柜见手中的一百两,忧脸转喜,现在就什么都没问题了。

  郭直孝听他和掌柜的对话,有所启示道:“真哥,是要用油……”

  话还未问完,阿真抬起手笑道:“直孝,心照不宣。”说完笑呵呵的望了望着郭直孝,指了指小二,小二明白领着他朝厢房走去。

  众人见他这模样,心里顿时明白,真哥果然虽然心思细致,更是主意多多。

  店小二一走,阿真便下命令,指了指院边的小厢房道:“莫苦和直孝一间房,大将和直任一间,莫愁和琴米,小将和风扬。”

  众人点头,阿真牵着芊芸的手坐在院内的石椅上继续下命令道:“夜一暗后大家就立即休息,子时大家都要醒来。”说着顿了顿,“大将、小将、莫苦、莫愁,你们一听到动静,立即破门而出,一定要死缠住这三名贼人,能生擒就生擒,不能生擒就给我击毙。切记,脚底要绑汗巾。”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脚底。

  所有人立即明白,等一下泼油下去,四处肯定滑润无比,走快一些都要摔跟斗,更别说是打斗了。这一想,众人对真哥的佩服之情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阿真见他们佩服的眼神笑道:“大小将和莫苦去厨房等着,油一来,就给我屋顶、院子、墙上都给我泼上油。”

  话落,三人应是,立马朝厨房奔去。

  “好了,大家进房吧,吃过饭后就休息。”

  局布完,他牵着芊芸往自己的厢房里进,啪的一声房厢门瞬间关上了。

  关上房内后,每夜例行的功课是必须做的。子时未到阿真就醒来,见芊芸安稳躺在他怀中,望着那张打扮过的美脸,心里又开始臊动不安,他这宝贝真是该死的美,美极了。

  芊芸感觉到有人注视,眼一睁就对上她夫君这灼然的目光,回想到刚才的漏*点,小脸顿时羞红。

  阿真见状,坐了起来笑道:“芸儿,起来吧,咱们去看这三名采花贼倒大霉。”

  芊芸轻点头后,把肚兜绑紧起身走下床拾起丢的满地的衣物,想到刚才她夫君向她索要的一次又一次,顿时腮边徘红,也不知夫君的身体是什么打的,回去后要好好给他补补身子才行。

  芊芸帮她夫君打理完后,轻轻把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她好爱好爱他,一刻都不能没有他。

  阿真见芸儿如此柔情的仰靠在他肩上,手环抱着她,隔在衣裳在她后背上轻轻抚摸道:“芸儿怎么呢?”

  “夫君,芸儿好爱好爱你。”说完芊芸已是羞的满脸通红。

  阿真听她情难自禁地喃语温柔地拉开她,亲了亲她的唇后贴在她唇边,“娘子,夫君也爱你。”

  这一声娘子又叫的芊芸心花怒放,泪不自觉中从眼眶夺出,卟通撞进他怀中,“夫君……夫君……”不停喃喃低唤。

  阿真任由她在他怀中低泣,手轻抚着她背,直到低泣声停止,他才拉开她,手握着芸儿的小脸,母指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渍道:“咱们捉采花贼去。”说完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茫。

  芊芸吸了吸鼻子,见她夫君眼中的狡黠,对这三名采花贼不由的同情起来了。

  两人走出屋后,轻轻掩上房门,果然四周一片寂静,幽幽院泛着青光,油腻的令人看了都不自觉泛起阵阵恶心。

  “芸儿小心。”阿真牵着芊芸的手,小心亦亦走在院里。

  芊芸见他对她如此小心亦亦,心里柔情非常,她是有武功之人,夫君还如此在意她,心里感动不已,“夫君也小心,处四油腻不如回房?”

  “那怎么行,我最爱看热闹了,咱们到那几棵树下躲起来。”说着他指了离他们厢房远处的几棵白扬树。

  芊芸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见那几棵树下是泥地,距离院中还有好一段距离,赞同中点头疑问:“夫君这么远能看得清楚吗?”

  “行,如果我所料没错,这三贼人应该会从屋顶来。”说道他牵着芊芸的手已走到树下。

  两人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缓缓席地而坐。

  “夫君,如何能断定这三名贼人会来,又如何得知会从屋顶来?”芊芸好奇了。

  阿真听她疑问笑道:“这很简单,贼人是采花老手,而我的芸儿更是一朵天下最美之花,如没采到我的宝贝芸儿,就算让他们采尽了天下之花也是枉然,所以他们必来。”

  他左一句我的芸儿,右一句宝贝,说的芊芸娇羞,心里却甜如蜜糖,柔柔问道:“那夫君如何能得知他们会从屋顶而来?”

  “这客栈就像一个封闭的四合院,前面是大街,而厢房后便是小道,大街人繁多,更有兵卫巡守,而小道荒暗浑浊毫无人烟,所以这三人必定会从那里上屋。趁夜色掩护朝我们屋上奔来。”说着他手指向厢房后面远处那层高楼。

  芊芸听他这一说,不由点头,奇怪问道:“夫君与我们一起来的,也没见你出去过,如果知道哪里有条小道?”

  她这一问惹的阿真怜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刚才夫君不是在街上游逛吗?吸引贼人只是其这其二还是视查四周环境。”

  他这一说,芊芸顿时明了,脑袋温柔的往她夫君肩上靠了去,“芸儿都没有注意,没想到夫君把全后都考滤的妥妥当当。”

  她这一靠,阿真轻笑着把他拥进怀中,下巴轻磨着她的云鬓,望着被乌云摭掩的晕月,缓缓低吟:“花褪残红青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冷风依旧轻抚,寒月幽幽泛黄,四周寂寞无声,两人你浓我浓依偎在隐秘的白扬树下,静静等待着。

  子时过去许久,夜依然黑暗,月依然泛黄。芊芸靠在阿真肩膀上的小脑袋也越来越重,美丽的水眼半睁半眯,早已徘徊在半醒半梦之间。

  黑夜里,月晕下,三条黑影,飞快地穿梭在屋与屋的间隔之中。三人身材瘦小,身着黑衣黑裤,头蒙黑巾,这三人便是把这邵州闹的沸沸扬扬的采花仨兄弟。

  一人傍晚时在街上闲晃,见到芊芸惊为天人,心痒难耐,打听到这一群人落脚处后,便回到自己的贼窝里与另二个商量,焦急的等待中,等黑夜里邵州城所有人都睡下,一刻也等不急了,现身朝阿真的落脚处奔来。

  “等等……”飞奔中的黑衣人,一人机警地停留在远处屋上,猫着身子贼眼咕嘀转动,小心非常观察着四周。

  另两名黑衣人立即也跟着蹲下身子,紧紧贴在屋顶上,“大哥,怎么回事?”

  那名被叫大哥的黑衣人咕嘀的眼珠子望着阿真住处的屋顶,疑惑说道:“有点不对劲?”

  另两名采花贼听他这一说,贼眼紧张跟着他的眼珠向前面的屋顶看去,黑夜里荒无人烟,四周一片沉寂,哪里有他们大哥所说的不对劲。

  “大哥,没人。”其中一名采花贼小声说道。

  “你们看那屋顶是不是微微泛光?”那名大哥的采花贼比划着手势。

  另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到前面屋顶泛着微光。

  “大哥,可能是雨水,这时节阵雨多,有时城南下雨城西却无雨。”其中一名采花贼见泛光不由的轻啧,不就泛点光吗?又不是捕快。

  这名采花贼一说,另两名不由的也点点头,屋顶泛光也没什么大碍,为这微微泛光的屋顶就胆怯,怎么出来混。

  “走。”采花贼大哥点头后起身立即向前奔去,后面两人紧紧跟着。

  阿真无聊,也不知这采花贼要什么时候来,刚想后就见黑夜中三条黑影向他方向奔来。这一看立即兴奋的溢于言表,小心轻轻推了推靠在他肩上眠昧的芊芸,芊芸被他一推,立即醒来,疑惑中就见她夫君手指前方压低着声音说道:“芸儿快看,来了。”

  芊芸立即定眼看向前方,黑夜里隐约看见三条身影,速度奇快,飞跃在屋与屋的间隔之间更是稳健无声,脚刚点房瓦时人又朝前飞跃。

  她这一看,心里大惊,这三人脚下的功夫不是一流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是她怕也难追到这三人。

  黑夜里三名采花贼兴奋的朝前奔来,身影刚到客栈厢房顶,脚刚点瓦,还未站稳时集体打滑,采花贼老大身子一歪从屋顶滑落,另两名则是连人带身如皮球一般翻滚了下来。砰的一声响起,采花三人组整齐的从屋顶上重重摔落到地上,现在别说无声无息了,如此大的作动就连一里开外的人都能听得见。

  黑夜中两将与两莫早坐在房内等待着,听见屋顶瓦片滑动声,而后就传来三声哀嗷声,四人立即破窗而出。

  三名黑衣人从屋顶摔到地上,哀呼中刚爬起来就见四条人影向他们扑了过来,脑中警铃大作,同时翻身险险躲过他们的剑,额头汗水顿时流了下来。

  阿真见这三傻蛋,一到屋顶便摔了个七零八落,顿时裂开嘴,芊芸则卟噗一声紧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她这夫君真是阴损。

  两人站起来朝打斗的院子走去,见院内两将、两莫和三人打的不可开交,裂着嘴朝他们大喊:“抓活的。”

  他这一喊,三名黑衣人大惊,上当了。可面对四名高手,一刻也不敢分身,额头上的汗滑的更急了。

  采花老大一个翻身躲过大将的剑,脚一落地,顿时又一打滑,这一滑整整滑出三寸远,脚裸重扭,蒙着黑衣老大嘴里重声哀呼,摔了个狗吃屎。

  阿真见状脖子一缩,自喃道:“我靠,痛,痛死了,脚裸肯定扭断了。”

  采花老大一倒地,立即被大将给擒了。

  另两名采花贼见老大被擒心里惧怕,飞跃上屋顶,脚刚点到屋顶瓦片之时,又一个打滑两人又如母猪翻滚一般,从屋顶咕嘀滚了下来,两声哀呼蓦然响起,被他们两人折腾的瓦片乒乒乓乓的掉落在地,给他们伴奏着。

  阿真见状乐不可支中,指着那两人哈哈大笑道:“芸儿,你看像不像母猪在泥潭里打滚。”

  他这一说,芊芸也忍俊不住卟噗笑出声来。

  短短一瞬间,纵横采花界的仨兄弟们便集体被擒。两将和两莫紧紧把他们双手后仰跪倒在地。

  房内的柳风扬等人见打斗声停止,探出头来,见到采花贼被擒了,高兴中走了出来,郭直孝更是兴奋的大步跑来。

  阿真见状大惊喊道:“直孝,小……”

  那个心字还没喊出来,就见郭直孝砰的一声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乐极生悲永远是真理。

  琴米轻扶着郭直孝,拍了拍他的衣摆的尘土,关心问道:“十三哥没事吧。”

  郭直孝从地上爬起来痛的裂开了嘴角道:“没事没事。”说完,小心亦亦的朝真哥步了过来。

  柳风扬步到真哥旁边见郭直孝摆了个大乌笼调侃道:“直孝兄,这地板凉乎?感受如何乎?”

  郭直孝翻了个大白眼,他是人怎么听得懂狗语?

  阿真见他们没事放下心后,板着脸望着那三名采花贼,采花贼黑巾已被摘下,这一看,顿时大呼:“果然长的尖嘴猴腮,不当采花贼倒是可惜了。”

  “放开老子,耍这种阴险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采花老大听他这一说,怒不可遏的呼喊。

  阿真茫然望了望柳风扬,柳风扬也傻傻望着他,众人都傻了,这采花贼也懂的什么叫英雄好汉吗?

  咳咳咳,阿真轻咳立即朝那喊英雄好汉的采花贼掴去一大巴掌怒斥:“你们也懂什么叫英雄好汉,采花时怎么三更半夜出来,有种白天出来采啊。”说完怒气不消啪啪啪,掴的三名采花贼两脸红肿,嘴角血不停滴流。

  第098章《邵州知县》

  啪完后,阿真捏了捏自己红肿的手掌骂道:“妈的,皮粗肉厚的,打的老子手都痛了。”

  大家见真哥火了,不敢吭声,芊芸心疼中紧握着他的手道:“夫君,不如交给官府。”轻柔的抚摸着她夫君红肿的手掌。

  “刚才就应该叫莫苦一人赏他们一剑。”阿真气呼呼的说道。

  莫苦听他后悔语气,顿时双眼泛亮兴奋中点头道:“真哥,现在赏也不晚。”

  阿真翻了翻白眼权当没听见,板起面喊道:“把他们的腿给我折了。”

  三名采花贼大惊,没想到此人文质彬彬,下手却如此之狠辣,还来不及求饶,腿下一空,三人的脚活生生被打断。

  大小将和莫苦擒着三人,听真哥一声令下,用尽力气朝他们两只脚各踩了两下。

  一阵清脆骨折声响起,三名采花贼顿时趴倒在地哀鸣不止。

  阿真见三人趴倒在地,冷汗淋漓,痛苦不堪的哀呼,高兴中蹲在他们前面道:“你们不是很能跑吗?有种再跑呀?”采花贼就脚下功夫厉害,腿被废了,等于成了废人一个。

  “把他们衣服扒了,给我绑到树上,明早咱们上衙门。”阿真站起来,脚踩在采花老大的断腿上再下命令。

  女眷们听他这话,羞的掩过脸去,很快三人便被扒的只剩下条短裤,结结实实地绑在那几颗白扬树上,微微地冷风一吹过,三人冷的直打颤。

  “大将小将把他们看紧了,别让他们跑了。”说完走近挑了挑绳子,见结实不松动满意的点点头,牵着芊芸地手往厢房内走去。

  柳风扬和郭直孝见真哥回房了,朝那三名采花贼投于同情的目光,邪恶的两人刻意抬起脚重重碰了碰那哥仨的断腿,这一碰顿时令三人惨叫连连。

  柳风扬见这仨兄弟痛的冷汗不停的冒,朝郭直孝打趣道:“直孝,这仨兄弟是傻的,打谁的主意不好,竟然打上了真哥的芸儿。”

  郭直孝听他这一说,抬起脚很邪恶的一人也赏了一脚,顿时又引来三人的凄凉的惨叫,“风扬啊,他们这仨兄弟茅坑里点灯。”

  柳风扬挑起眉问道:“如何?”

  “找屎(死)”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转身返回房中。

  两将站在旁边,见两人离去了,挑挑眉,阴邪的眼神朝那哥仨身子射了过去,不由的也抬起脚轻轻碰了碰那仨兄弟的断腿,顿时令采花仨兄弟的惨叫声划过这冷风微微的黑夜,夜空上那一轮幽幽的冷月依然泛着晕黄。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阿真一打开房门聆听着鸟儿低鸣,阳光明媚,直到现在他才有点感受到春天来临之际。

  芊芸见他衣着轻溥,抱着紫玉貂夹跑过来,转过他身子为他穿着,嘴里念念有词:“天还这么冷,小心着凉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的照顾自己。”

  穿了貂夹后阿真捧着她的小脸笑道:“走,咱们看看那采花仨哥们去。”说着把芸儿的貂衣拢紧,再把她掉在耳边的青丝拢到她耳朵上,牵起她的手小往那几颗白扬树走去。

  远远他们就见一大堆人围绕在白扬树下,两将就不用说了,从晚守到现在,两莫也一夜没睡,唯有柳风扬和郭家三兄妹精神抖擞。

  见状他精神饱满的朝柳风扬他们打招乎,“各位早晨好啊。”

  他这一招乎,所有人立即转过神来,柳风扬见他来了,高兴中说道:“真哥,捕头带衙役们来了。”

  “捕头,衙役?怎么来了?”

  “是早晨店小二送水时,见这哥仨被绑在这里,害怕中跟掌柜的说,掌柜私自报官的。”说完柳风扬拿扇的手点了点店掌柜。

  这一点,阿真挑起眉朝掌柜望去,掌柜老脸报赧道:“这,我怕出人命,所以所以……”

  阿真听他解释后点点头,也难怪店掌柜了,在他客栈里见三只被扒光毛的猪,如果死在他客栈内那他就麻烦了。

  柳风扬见真哥点头,脸上和气,笑着介绍道:“真哥,这是捕头,捕头希望能把这三人押回公堂。”

  “那是当然,带走吧。”阿真挥了挥手,见那哥仨冷的都陷入昏迷了。

  说完,那捕头朝他抱拳道:“多谢壮士解了邵城之祸。”

  “哪里,哪里。”

  “还请壮士到衙门喝杯茶水,有些话老爷要当场问清。”捕头非常客气。

  “那还等什么,走。”

  说道阿真牵着芊芸的手,转身朝客栈门口走去,理也不理身后这群人。

  捕头愣怔,没想到这位公子说完转身就走。想想又觉的对,都说走了,不走还呆在这里干嘛,这一想通后朝身后的衙差们喊道:“把人押回公堂。”

  捕头话落,大批衙差接过大小将的手,押着这哥仨往衙门里奔去。

  咣咣咣……

  “采花贼抓到了。”

  咣咣咣……

  “采花贼抓到了。”

  阿真咋舌,这他才走到客栈门口,就有几名衙差敲罗打鼓的奔跑过,边跑边喊着。

  衙差这一喊,城内所有人都兴奋了,一堆一堆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可是每个人脸上都难掩兴奋之色。

  捕头把这哥仨从客栈一押出来,窃窃私语的百姓们立即把眼光往那三条褪了毛的猪身上射去,众人眼里无限鄙视。

  捕头押着那哥仨,路走还不到一半,所有百姓人挤人围在两边竞相观看着。

  “打死他。”人群里不知谁扔了一根胡萝卜,胡萝卜直往那哥仨其中一人脸上砸去。

  这一带头,百姓们暴动,野菜,臭鸡蛋,胡萝卜顿时满天飞。

  阿真一群人赶紧闪到一旁,咋舌中他比划着街道上那哥仨狐疑朝众人问道:“那是石头吧?”只见有块巴掌大的石头伫立在那哥仨脚边,这么大的石头会砸死人的耶。

  “是啊,真哥怎么呢?”柳风扬见他惊讶,狐疑问道。

  “没,你去叫那捕头不要磨蹭,快把他们押到衙里。”阿真看的瞠目结舌,别还未审就被群欧死了。

  很快一群人走到府衙的公堂,大老爷早早就端坐在堂上等着了,见犯人来了,立刻坐正身子。

  “老爷,就是他们把这三位采花贼捉到的。”捕头一进来就向他们老爷报告。

  知县老爷立即站起来向他们抱拳道:“多谢诸位壮士。”

  “哪里,应该的。”阿真见这知县老爷多礼,不由的感叹,同样是官怎么差这么多?

  “还请诸位壮士站到旁边,等我审完这三人,再请诸位喝杯茶水,赏告银。”

  阿真见这知县温温有礼,以公事为重,点头笑道:“当然,知县大人公事要紧,我们等着。”

  “有劳诸位。”

  知县大人和他们客套完后,坐定在堂上,大拍帐桌喊道:“带人犯。”

  “威武……”两旁的衙役面无表情中呐喊。

  那哥仨被押了进来,身上早换了白袍,胸前大大一个犯字。

  “大胆贼犯,罪恶滔天,一一把所有*的妇女报上来。”知县大喝。

  那哥仨疲惫不堪,不敢隐瞒,半个时辰内把这一年所*的妇人一一报了上来。知县翻看了报案记录,见记录上多出十来名妇人,不由的怒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贼子,一年来竟奸污近百位妇人。”

  知县这一拍惊堂木两旁的衙役又面无表情的威武,威武完后知县板起脸抽了条木令喝道:“来人,每人重打五十大板,收监,秋后处决。”说完翻开供册红笔一勾,交给师爷,师爷捧着那一叠供册走到那哥仨面前,捕头孔有力的大掌一擒,便让他们画了押。热热闹闹的大板便呜呼打了起来。

  府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大呼痛快。

  阿真惊疑,朝旁边的郭直孝问道:“这就秋后处决了?”

  “是啊,奸污和通奸一样都是要被阄割的,如若两人以上就处死。”郭直孝理所当然说道。

  这一说,阿真大惊,后来想想,古代女子把贞洁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这也理所当然。

  “大人,长吏大人来了。”那哥仨还未打完,就有衙役匆忙跑来报告。

  这一报告知县疑惑自语:“他来干嘛?”喃完后起身走到堂下。

  知县一走到堂下,那位长吏穿着官服带人便走了进来,脸铁青,眼里火苗不停的上窜。

  “小县磕见长史大人。”知县见长史来了,身后跟着兵丁,拍袖跪倒在地。

  长史眼狠瞪着堂下那哥仨,满是胡须的嘴巴动了动道:“知县不必多礼。”

  “谢长史大人。”说完知县便爬了起来疑惑问道:“不知长史大人所来……”

  话还没说完,长史便指着地上那哥仨问道:“这便是采花贼?”

  知县见他脸上铁青,眼里冒火,不知他所谓何事,毫不隐瞒回道:“是的,这便是闹的城里沸沸沸扬扬的采花贼。”

  “核对属实吗?”

  “属实,核对之下,多出了十几名受害妇人。”

  知县刚说完,长史鼻吼喷出两条青烟哼道:“衣柔。”

  长史这不相干地叫唤声响起,令看戏的阿真群人愣怔了,怎么冒出来个衣柔了?

  很快长史身后众兵丁中走出来位娇小的女孩,女孩双眼红肿,还正轻拭着眼泪,这女孩子娇小的可以,隐在众兵丁里面,难怪阿真他们没看到。

  娇女走出来后,大家大悟,原来衣柔就是她。

  娇女走到长史大人身边福身喃语,“舅父。”

  原来这长史大人是衣柔的舅舅,这次大家都明白了。唯一不明白的是叫她出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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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史听她这一唤,铁青的脸放柔了许多,朝娇女说道:“衣柔你且看看,是谁污辱了你。”说着怒眼又扫向那哥仨。

  “是。”衣柔福着身,惧害中小心提着莲步朝那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哥仨踱去,小眼轻轻一憋,抽了口大气后,惊吓中不停往后退,泪瞬间又从眼眶滑落。

  长史见状小心扶着她放柔声音问道:“是哪一位。”

  “是,是中间那一位。”说完掩面泣个不停。

  长史见状,心里一痛,朝后面的喊道:“来人,送她回府。”

  说完衣柔边拭泪边与那名兵丁离去。

  知县从头看到尾,惊骇中万万也没想到这三名贼人竟如此大胆,竟然敢奸污长史大人的外甥女。

  长史大人见衣柔离去,阴沉着脸手指指向趴在中间的那位采花贼道:“知县大人,可否把此人交由本官?”

  知县见他脸如此模样,心中害怕万分,不敢违背抱拳道:“当然。”反正他们早晚都是要死的,交给谁不是死。

  他这一应,长史大喝。“来人,把此人给我绑到我府院内。”说完,身后走出来四名兵丁,立即把那名采花贼拽了起来。

  阿真见状,把眼睛瞄到别处,权当没看见。

  郭直孝学他,也没看见。

  郭直任也没看见。

  郭琴米更是没看见。

  长史一群人匆匆的来,匆匆的去,他人一走,那哥仨瞬间变成哥俩了。

  柳风扬见这长史提了人就走,愣愣的小声说道:“这有违大周律法,你们不阻止吗?”

  他这一问,阿真脸色不变,郭家兄妹倒是满脸不自在。

  “风扬怎么呢?刚才一阵风扫过,眼睛掺了沙。”说着眯了眯眼惊呼道:“怎么回事,那哥仨怎么变哥俩了?”

  这一声惊问柳风扬差点跌倒,大呼不可思议。

  芊芸脸微红,想笑不敢笑。

  “是呀是呀,刚才那风好大,一时睁不开眼,风扬这是怎么回事?”郭直孝见真哥说的白日见鬼,自己更是天真无邪。

  “是啊,好大。”琴米也附应,旁边的郭直任点头同意。

  柳风扬见这四人如此模样,立即口出白沫,白眼一翻,往旁边的大将身上倒了过去。

  长史离去,知县定了定身,抿着嘴返回堂上,坐定后喊道:“来人,把此两贼押进牢里。”

  话罢,两名差役拿把这哥俩拽了起来,往牢里押去。

  “退堂……”知县呼喊,众人便立即散去。

  阿真见众人散去,站出来抱拳道:“知县大人,不知贵县内是否有位犯人叫李能武?”

  他这一问,知县愣怔,这李能武在昨日已前被判死刑,不知他们为何旧事重提,可却也不隐瞒道:“不错,本县牢中是有位李能武,此人手段凶残,已被本官判秋后处决。”

  阿真一听,抱拳问道:“不知这李能武所犯何罪?”

  “三日前李能武杀人害命,已经签供画押,此事证据确凿,诸位不必再提。”

  阿真听他这一说,不由暗叹,这李能武还真是个死硬派的,宁死也不娶啊。

  “知县大人,是否有屈打成招之举?”阿真缓缓问道。

  这一问顿时令知县脸色不好,“本县身为地方父母,从未有过屈打成招记录,这是城内百姓皆知,不信可问城内百姓们,你们收完告银便快快离去。”知县顿时口气也不好了。

  他一说,旁边的捕头道提了一包银子过来,交到阿真手中,知县说道:“这是五百两银子,与榜告上的数字一样,尔等查点清楚。”

  阿见这一包银子递来,双手一推,把银子推还回去道:“知县大人,这银子我可以不要,可这李能武的命案,我觉的不像表面如此简单。”

  他话刚说完,顿时惹的知县扬眉怒言,大开狮口道:“在秋决之前你们如能提供李能武是无罪的证据,本县必重新判决。”

  他这一说,阿真笑了,他要的就是这效果,抱拳道:“那就谢过知县了。”说完抢过捕头提在手中的那包银子。

  捕头刚还提着银子,突然手一空,愣怔了,刚才他不是说不要吗?怎么现在又拿走了。

  知县见他如此模样,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却也不表示,朝他们说道:“如诸位没事,那就请离开吧。”口气已不见原先的客气。

  柳风扬等人见真哥说不要,然后又抢,顿时也羞的满脸通红,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丢不起这个脸啊,听知县已逐客了,二话不说拉着真哥就往外走,多呆多丢人现眼。

  第099章《已结的命案》

  熙攘的街道旅来客往,欣欣向荣,众人见他如此悠闲的走走停停,不急不臊模样,不由的暗暗心急。真哥不是要查案吗?怎么这么悠闲,真是急死人了。

  直到众人见他驻脚,抬看一看,没想到又返回到衙门口了,短短一段路程竟然用了近半个时辰,这真哥是不是属蜗牛的?

  “真哥,要看李能武吗?”琴米见他站在衙门前,轻轻问道。

  阿真点点头,抬脚朝衙门的台阶上踏了上去。

  衙门口的衙役见他们又来了,疑惑的走上问道:“诸位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进牢房里看看李能武?”

  守门的衙役听他说要探望牢犯,点头道:“看牢犯从后门进,登记后就可以探望。”

  众人听这衙守这样说,顿时不满,他们一辈子也没走过后门,竟然敢让他们走后门。

  阿真见众人脸上不爽,赶紧朝衙守抱拳道:“多谢差爷。”说完转身走下台阶,朝后门踱去。

  郭直孝和郭直任这两位皇子,见他真的要走后门,不由的心不甘情不愿小步跟着。

  很快,后门那小小的门口便到了,这后门的衙卫比前门竟多了三倍之多,旁边还坐着做记录的记录衙差。

  阿真见状高兴中大步走近,几位衙差见一群衣着光鲜的绅士名秀朝他们走来,眼睛大瞪,不知他们要做何事?

  “差爷,我想进牢里探望李能武。”站定后阿真朝那坐在桌前的差爷说道。

  差爷蹩了蹩他,见来人模样俊逸客气有礼,点点头把帐册往他前面一推道:“登记。”

  阿真赶紧拿起旁边的毛笔,用他那手佛字快速写在册本上。

  差爷见他登记后,问道:“牢中仅限四人探望。”

  他这一说,柳风扬赶紧靠近,一副别丢下我的模样。芊芸更是紧紧抓着他的大手,一副就算他去地狱也要跟着。

  阿真见状笑了笑,朝郭直孝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吧。”刚才他就见郭家三兄妹极不情愿走后门,现在可省心了。

  郭直孝心里挣扎,这后门走就走吧,真哥和风扬都可以走,凭什么他就不能走,想完后向前跨出一大步道:“真哥,直孝也去。”跟着真哥有无数的惊喜,他可不想错过什么好戏。

  阿真见他开窍了,转过身朝差爷笑道:“差爷,就我们四人。”

  差爷蹩了蹩他们四人点点头,朝小门跨了进去。

  四人跟着差爷后头,路过昏暗的牢道,牢房里空荡,了了无几的犯人被锁在房里,四周霉味难闻,不由的令众人轻轻掩鼻,反而那官差像是闻惯了般毫无知觉走到一座铁竿牢笼面前驻脚道:“就是这里,探完快点出来。”说完转身便和牢役们快速离去。

  阿真点点头,朝那铁牢笼走近,见里面一位年青人,穿着囚衣仰靠在脏兮兮的墙边,四周发黄的枯草已呈暗色。

  李能武闭目养神时,听牢役说话,睁开眼后就见一群公子哥围在他牢笼面前竞相观看,站起来后见他们眼底布满同情,开口道:“看什么,没看过犯人吗?”

  他这一说,阿真扬起嘴角回道:“犯人看过,可是没看过如此狼狈的。”

  这一回李能武哼了哼,翻着白眼道:“我不认识你,你们探错人了。”

  “没错,就是你李能武,我家的狗奴才。”阿真翘起嘴角打击他。

  话刚落,李能武气愤不已,快速跑到铁竿前,紧握铁竿的手泛白,咬牙切齿中阴觉着脸吼道:“你说什么?谁是你家的奴才。”

  柳风扬见状和郭直孝面面相觑,不由的也翘起嘴笑暗叹,还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

  阿真见他激动,裂开口痞痞的回道:“你啊,不知道一朝为仆,终身为奴的道理吗?”说完还一副好奇的转过望着郭直孝打趣道:“你看,这福禄孝竟然教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子。”说道还拿着他老丈人的扇子朝李能武点了点,一副无父无主之状。

  他这一番动作惹的李能武在牢里头大跳脚,怒吼:“住嘴,我爹是开古玩铺的,哪里是谁的奴仆。”说完眼直盯着阿真手中的扇子怒问:“大胆贼人,你这扇子从哪里偷来的?”

  他这一问,阿真转头见他直盯着他老丈人的扇子看,笑呵呵中啪的一声把扇子摇开,左右看了看朝他问道:“怎么?认出这把扇子了?还不快跪下拜见主人。”

  他这一说,李能武大呸,可眼还是不离那把扇子。这把扇子他爹宝贝的犹如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小时曾偷拿出来把玩,被爹发现后,疼爱他的爹脸色大变,把他吊起来毒打后,还一天一夜不给他饭吃,他记然记得爹说过,“要他的命都可以,这扇子绝不能损坏。”现在见把比他爹性命还要重要的扇子竟然握在这公子哥手中,怎么不令他惊刹。

  阿真见李能武不回答他的话,眼直盯着扇子看,有趣道:“怎么?这么喜欢吗?借你摸摸吧。”打趣中把扇子伸进铁竿内。

  李能武见这公子哥竟然把扇子伸了进来,毫不犹豫立即把那扇子一把抓住用力一扯,把扇子扯到自己手中。见扇子在手中之时,赶紧用肮脏的衣袖擦了擦,小心亦亦收进怀里,一副不打算还给他的样子。

  阿真见他这小心亦亦模样口裂的更大了,看来这福禄说的话可以在他儿子面前得到了证实,瞧他儿子也这么宝贝,那就能肯定这福禄也是*的没办法才想卖这把扇子了。

  他这一想完后开心的笑了,婉儿的家奴看来也是忠心耿耿啊,“这把扇子就且先放在你身上,李能武我问你,你是如何杀人,在哪里杀的?所杀之人是何人?”

  他这一问,李能武哼了哼转身朝原来的地方走去,坐定后吐出一个字:“滚”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众人见这李能武竟然如此嚣张,不由的也怒了,柳风扬喝道:“混帐李能武竟然对家主如此态度。”

  柳风扬的喝斥没有任何效果,李能武依然蹲仰靠在墙壁上,不吭也不动。

  阿真见状摆了摆手道:“我们走吧。”

  柳风扬听到要走,飞快点头,“这奴才狂妄嚣张,就让那糊涂知县秋后砍了他。”哼完,没风度的朝那铁牢里呸了一口。

  阿真见柳风扬气的都不注意风度了,裂开嘴朝他调侃道:“风扬咱们可都是大人物,风度,风度,注意风度。”

  他这一调侃顿时令柳风扬两颊微红,咧咧暗骂,都是让这斯气的。

  很快一群人就出牢房了,郭琴米见他们出来,赶紧问凑过身问道:“真哥,怎么样?”

  阿真摇了摇头朝前步去,“一无所获,连前因后果都不知道。”

  琴米愣怔,紧紧跟在他身后,狐疑中眯起眼望着进牢房的四人,这四人进去了近二盏茶的功夫,这都干什么了?

  很快一群人又走到衙门口,阿真提步又朝台阶步去,门口的衙卫见他又来面面相觑中,走上前例行公事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们老爷。”阿真简洁扼要。

  他这一说,柳风扬一群人愣怔了,衙守听他这一说,喊道:“等着。”然后一咕嘀往门内跑去。

  衙守跑进,柳风扬不满的哇哇大叫:“真哥,别管那斯了。”

  他喊完,阿真转过头对他笑道:“风扬啊,有点定性,别太小家子气了。”

  这一说,柳风扬还是很不爽的哼了哼,满脸心不甘情不愿。

  众人见柳风扬这跳脚模样,不禁菀尔,琴米小声朝郭直孝问道:“十三哥,怎么回事?”

  郭直孝还未回答,阿真就走过来拍了拍柳风扬的肩说道:“风扬啊,有容乃大,这么点事都忍不住怎么做大事?”

  柳风扬听真哥这样说,脸微微报赧道:“真哥,这斯太狂妄自大,风扬实在气不过。”

  “哈哈哈……”阿真听他这气乎乎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风扬啊,且先别管这李能武是不是我的家奴,就单他如此态度咱们就该查一查,就算是普通百姓有冤加身,我也不能不管呀。”

  他这一说道,旁边的众人不由点头,郭直孝也劝道:“风扬啊,让真哥查一查,到时我们就可以下江南了,老死也不会和这李能武再往来。”

  “唉,好吧,是风扬定性不够。”柳风扬抱拳作揖,把他们的话听进去了。

  阿真见状呵呵笑道:“好好好,听人劝吃饱饭。”

  刚刚笑后衙守便跑出来喊道:“我家老爷有请。”喊完众人跟着衙守走进了这知县府衙。

  一群人走进府衙内部,没有想像中的小桥流水,反而见一片菜地,鸭子们悠闲游在旁边小池湖中。

  众人缓慢走过,不由愣怔,他们所见的官抵哪一座不是小桥流水,花团锦簇,从来也没见到做官的养鸡鸭,种菜圃的。

  郭直孝走在旁边讶异说道:“真哥,这知县还真奇怪,府内不是种花养鱼,而是种菜养鸭。”

  阿真见状也点点头,比划着脚边那大菜圃说道:“你们看看,那些不是单养着好看的,都是可食用的。”

  柳风扬也笑了,“所以才说这知县奇怪。”

  琴米顿时不荀同,摇头叹息道:“两位可能不知,这可都是生活来源,别小看这么小小一颗大白菜,这颗大白菜可管一个大活人一天的伙食呢。”想她被囚禁在禁宫里,什么都亲力亲为,某些时候一颗小菜就要管一天的肚子,想到以前心更是忍不住心酸。

  她这一说,众人心一紧,柳风扬扬起眉毛叫道:“琴米,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琴米坚定的应着。

  琴米这番话,不由的令阿真停下脚步,眼里幽幽打量着她,身为十四公主却能体会到平民的苦处,单这一番话他就不得不对公主这名词改观。

  众人见真哥停住了脚步,不由的也跟着他的眼神往琴米身上望去,没问题呀?穿着得体,举指优美。

  琴米见众人的眼光灼然,脸一羞红,弱弱开口问道:“真哥,看什么呢?”

  她这一问,阿真笑了,赞赏道:“琴米这番言谈令我刹异万也没想到你的体会能这么深刻。”说完他呵呵笑的朝正厅走去。

  一进正厅就看见知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知县见他们来了,收起厌恶的表情,微笑抱拳道:“不知几位来找本县有何要事?”

  阿真见他如此客气,不由的笑着说道:“没事,只是想来问问大人,这李能武是如何杀人,所杀之人又是谁?”

  知县听他又旧事重提,心里叹气,这几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对这已结的案子竟热心到如此,疑惑中反问道:“不知几位和这李能武是什么关系?”

  “李能武是在下的家奴。”阿真坦言。

  知县听他这一说,便宜加的疑惑了,好奇问道:“据我所说,李能武并没卖身为奴?”

  “他父亲昔年是我夫人的家奴。”

  “原来如此。”

  知县听他这一说,顿时明了,这几位也算是热心人,为一名家奴能屡屡拜官也算是有情有义。这一想,原本对他的厌恶消了几分,微笑中缓缓说道:“三日前的清晨,本县接到西街的鹏运客栈掌柜报案,说店内有人杀人。”

  知县话落,阿真疑惑自喃,“鹏运客栈,好熟的名字。”

  他这一喃,旁边的大将道:“教练,就是昨晚咱们捉采花贼的那间客栈。”

  阿真蓦然想起,可不就是鹏运客栈吗,“知县大人,那后来呢?”

  知县见他解惑,继续道:“当时我便命捕头带人遣往,据捕头所说,当时他见门窗都往里反锁着……”

  知县话未讲完,阿真插嘴问道:“既然门窗都反锁,客栈掌柜如何得知有人在他客栈里行凶?”他这一问,大家不由点头,对呀,里面门闩一落,刀在细缝里都撬不开。

  知县点点头道:“公子真是心思细密,没错,门是反锁着,是李能武的朋友敲了许久都未见人来开门,桶破一纸窗糊往里探,从小洞里看见里面血流了一地,才慌乱找掌柜报案。”

  知县解释后众人点头,阿真问道:“然后你们便破门而入吗?”

  “不是,原本捕头是要破门而入,可李能武的朋友阻止捕头,说门破坏了难修,窗坏了修一下便好了。捕头想想也对,便破窗而入。”

  阿真听他这番话眼一眯,接口就问:“李能武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此人与李能武从小一起长大,是南街药铺的公子,姓施单名一个铮字。”

  知县说完,阿真又问:“这位施铮是做什么的?”

  知县见他如此关心施铮,虽疑惑却也不隐瞒道:“此人家开药铺,已乡试通过,闲时偶尔在药铺里帮忙,一般时间都是在读书。”

  阿真听知县这一说,点点头问道:“死者是谁?”

  “死者是一名青楼琴女。”

  “当晚李能武住店之时掌栈是否见他带这名琴女进房?”

  “本县开始也疑惑,没人见到这名琴女是如何出现的,更无人知道这名琴女是如何在李能武房间的。”说道知县也疑惑了。

  阿真听后,愣怔喊道:“没弄清楚,你就判李能武死判?”

  他这一喊,喊的知县面红耳赤,不由的也大声道:“厢房内所有门窗反锁,而房内只有两人,琴女身插着李能武随身匕首,如果人不是他杀的,难道是本县杀的不成。”

  阿真见这知县和他呛上了,语气不好哼道:“那当时李能武在做什么,你们抓了他以后他是如何说的?”

  知县听他这命令的语气,心也不爽了,哼了哼道:“几位请吧,这案已结了,你们要查尽管去查,本县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拿出证据本县绝对重判。”说完朝门口喊道:“来人,送客。”一副不想和他们再罗嗦模样。想他怎么也也是一城父母,接待他们是出于一片好意,他又不是他的上宪,凭什么斥问他。

  阿真见把这知县惹毛了,陪笑道:“知县大人,咱们再好好谈谈如何。”

  “不必再说了,这案结了,诸位请吧。”知县不爽中,挥了挥手,一副要查自己去查,别再来烦他模样。

  很快两名衙役便走了进来,客气的比划道:“几位请吧。”

  阿真死皮赖脸知县走近,陪着笑脸道:“大人,再谈一会儿吧。”

  知县转过身子,不看他不吭声,两名衙役见他如此死皮赖脸,口气不好道:“请吧。”一副如果不自己走,他们就帮他走的样子。

  郭直孝见真哥次次努力,这知县却郎心似铁,怒喝:“大胆,小小知县竟然胆敢如何无礼。”

  他这一喝,把众人喝愣,两名衙役见死皮赖脸的公子身后走出位年青人,年青人威严无比,口气狂妄,正要“强行”把他们“请”出去时,知县听这语气,转过身子黑着脸怒道:“大胆,在本县府内竟如此放肆,把他们撵出去。”说完那两名衙役一人一手插着阿真的手臂就要往外拽。

  第100章《悬疑》

  郭直孝见这知县黑着脸,见两衙役竟然敢对真哥动手,要大喝之时,两旁的大将很快就把那两名衙役踢翻出去。

  知县见那两名衙役手刚碰到这名死皮赖脸的公子衣袖,瞬间人就往两旁飞出去,走出来两名壮汉眼瞪着他,大有一刀把他解决了的姿态,心慌中大喝:“大……”

  那个胆子还未说出口,郭直孝怒斥:“放肆,知县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从怀里掏出他临王印信高举。

  知县黑着脸往他手上一看,惊恐中小心确定,“你你……你是临王。”

  他这一问两旁被踢翻在地的衙役顿时惊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倒在地不敢吭声。

  郭直孝冷着脸,把印信交到旁边莫愁手中,“给他看看。”

  莫愁面无表情捧着临王印朝知县走近。

  知县早吓的冷汗直流,见信印转眼就到眼前,定眼一看,没错这条龙是王爷龙,印信是紫色的这就是临王了。

  确定后卟通跪倒在地,“罪臣冒犯王爷,下官有罪,罪臣该死。”

  郭直孝见他就范了,哼了哼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如此大胆,你可知刚才与你说话的人是谁吗?”

  他这一问,知县小心抬起眼蹩了蹩阿真,头摇的如博浪鼓一样。心慌的很,能令临王跟在身后的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大惊!难不成阎王爷来了。

  郭直孝见他摇头,哼道:“谅你也不知,此人便是大司马大人。”

  话刚落下,知县瞬间瘫痪在地,果然是那位阎王来了,想他为官清白,没被污吏斗死却落了个大不敬死法,怎能不令人悲痛。

  阿真傻眼了,他有这么可怕吗?这知县听到他名字竟然吓成这副模样,旁边那两名衙役更是一副恨不得昏过去模样,跪倒在地不停抽着筋。这一看,他和柳风扬面面相觑,太夸张了吧。柳风扬耸耸肩一副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嗯!”阿真清了清喉咙,寂静的正厅一声轻嗯,知县和衙役跪倒在地抖的更夸张了。

  好吧,坏人还是让他来做吧,阿真大叹,他在众人心中看来没好的印像了,他讨厌当坏人,他讨厌。

  “本司马这次微服就是来视查各地官吏,如今却在这里被*的露了身份,本应该杀了你们灭口。”

  他这一说,三人立即磕头求饶,“大司马饶命,饶命啊,小人绝不敢透露大司马行踪。”

  阿真见他们如此模样,憋的笑快从屁里崩出来了,清了清喉咙继续道:“本司马今天的心情不错,既然你们如此求饶,那本司马便饶你们一命,起来吧。”

  说完,三人哭个不停,磕头千恩万谢后害怕中缓缓站了起来。

  阿真见知县起来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暗暗咋舌,贪官怕他是理所当然,可没想到清官对他也如此害怕,什么君子坦荡荡简直就是放屁,应该说笨蛋坦荡荡才对。

  他们站起来后,阿真板起脸朝那两个流的满脸泪花的衙役命令道:“我要和你们老爷谈话,你们两人出去。”

  衙役惧怕,徨恐中退出去后,便飞速消失。

  衙役走后,他板着脸走到主桌转身落坐,满脸无滔朝知县问道:“说吧。”大人物就该有大人物的模样,这大人物就应该是威风八面,面如阎王。

  知县见他落坐,徨恐站在他前面弱弱说道:“下官……下官马上放了李能武。”大司马的家奴,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呀。

  他这一说,阿真板起脸怒拍桌面怒斥:“混帐,知县把本司马当成什么人了,本司马是那种会坦护家奴的人吗?”大人物就要有大人物的模样,大人物难当啊。

  他这一拍桌子,把知县吓了一大跳,瞬间又卟通跪倒在地哭求道:“大司马饶命,大司马饶命,罪臣错了,罪臣错了。”

  见状,阿真眯起眼,这就是清官的模样吗?怎么看都比贪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清贪不应该都是威武不屈,仗意直言,维护律法,死而不从的吗?

  “起来。”他放缓口气把知县叫起来,怕太大声了把他给吓死了。

  “是”知县战战兢兢中站了起来,不言有所动作。

  阿真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知县,你叫什么名字呀?”一切只是为了缓解气氛。

  知县听大司马发问,赶紧抱拳答道:“下官姓洪,单名一个瑞字。”

  阿真点点头亲切说道:“洪瑞啊,我叫林阿真,你可以直接叫我阿真。”语气无比亲切,好像多年不见的兄弟一般。

  他这一说,洪瑞手脚头并摆,惊恐中求饶,“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好吧,那你便叫我公子,不要叫大司马了知道吗?我是微服出巡的。”阿真见他如此惊恐找了个称呼。整天大司马、大司马的叫,怎么能不害怕。

  洪瑞听他这一说点头如蒜道:“,公子爷。”

  这一叫果然顺耳多了,“洪瑞啊,当时破窗而入时,李能武在做什么?他又说了什么?”阿真直接转入正题。

  洪瑞听他问话,这次就不敢拿巧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说道:“破窗而入时,李能武喝的大醉,正在房中呼呼大睡,任捕头如何唤都唤不醒,直到衙役提了桶水往他头上一泼,他才蒙胧醒来。”

  阿真听着眯着眼继续问:“那醒来后李能武说了些什么?”

  他这一问,洪瑞皱着眉头道:“李能武醒来时,捕头问他琴女是否他所杀?李能武不答,也不吭声,捕头见他如此模样便把他抓回公堂让下官审讯。”

  “他怎么说?”

  “一开始他不认罪,直嚷不可能。下官便把所有的事都分析了一遍,然后他就说,就说……”洪瑞说着抬眼蹩了蹩阿真。

  “说了什么,快说。”阿真催促,关健时刻怎能感冒。

  洪瑞见他促催,赶紧回答:“他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可能琴女就是他所杀。”

  阿真听完,吐出句:“见鬼……”挑起眉朝洪瑞问道:“一个或许,一个可能,你就让他签字画押了?”

  “不不不,还有旁证。”洪瑞双手并摇。

  “哦,谁的旁证?”

  “是施铮的旁证。”

  “说来听听。”这施铮算是李能武的朋友吗?

  “是。”洪瑞想了想道:“据施铮说,四天前的午后李能武跑来找他借银子,说是要上皇城,施铮借了他二百两后见天色已晚,便劝他在偏僻的鹏运客栈住了一宿,两人离别再即,当然便一起饮酒到大半夜,直到最后李能武醉倒后他便离开了。”

  阿真点点头问道:“可有人眼见施铮离开?”

  “有,当时客栈还未关门,掌柜和二名店小二全都看见了。”洪瑞据实以报。

  阿真听他这一说抿着嘴问道:“你们进房里可有见到酒缸?”

  “有,大缸酒缸被打碎在地?”

  “叫人去一模一样的给我卖一缸回来。”

  “是。”洪瑞不敢违抗走出去交待衙役后又转了进来。

  阿真手扶额头闭着眼睛暗暗良思,众人见他这模样,不敢打扰,静静立在旁边等候。良久的等候中直到衙役们抱着一大缸酒回来,他才睁开眼睛走到厅前道:“带着酒和我进牢里。”

  这次一大群人通行无阻又回到这隐暗的牢房,牢狱见老爷来了,吓的赶紧起身道:“老爷……”

  洪瑞命令道,“李能武的牢房,带路。”牢狱蠕了蠕嘴,不敢违抗令着他们往牢里走去。

  静悄悄的牢房里昏暗依旧,隐隐约约竟有女人的哭泣声和说话声。这声音传来,众人疑惑。

  “怎……”洪瑞刚要问牢狱,阿真嘘了一声,洪瑞立即噤声,四周恢复沉寂。

  远远从牢房深处传来阵阵哭泣声,和微弱的说话声。

  “你吃点吧……”

  “吃点吧……”

  “求求你吃点吧……”

  女人求犯人吃点的劝解声,声声响起。

  随后一阵阵清脆的哐当声响起,像是碗被摔破在地声音,然后四周恢复一片死寂,随后女人声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阿真听完这些,心里感叹,是谁这么叼?

  声音消失后,阿真朝牢狱说道:“带路吧。”一群人又往牢里更深处步去。

  离李能武的牢房还有一段距离时,隐约中见他牢前趴跪着一位年青女子,年青女子微弱中声声低泣着。

  走近时,在昏暗的牢道中,阿真看见跪坐在李能武牢前的竟然是那长吏的外甥女——衣柔。这一见他不由好奇了,这衣柔和李能武是什么关系?为何她会在这里?

  衣柔听见身旁边有声音,抬起眼泪往旁边一望,见大批人朝她走来,惊吓中赶紧擦了擦眼泪退到一旁,不知这群人要对能武哥做什么。

  阿真刚到时,贼眼蹩了蹩衣柔后,转过眼神朝关押李能武的牢房望去,见他依然嚣张仰靠在墙壁上闭着眼,不吭声也不动弹。

  见状阿真不由翘起嘴角,还真是个死硬派,“把牢门打开。”

  牢狱听他这一说,犹豫中望了望他们家老爷,不敢有所动作。

  洪瑞见牢狱还傻愣着,喝道:“还不快打开。”

  这一喝,牢狱就不敢再迟疑,赶忙掏出牢匙瞬间便把牢锁打开。

  他见牢门开了,朝抱着酒的衙役比划道:“把这一缸酒抬进去让他喝。”

  衙役立即抱着酒走了进去,把酒缸放在旁边朝李能武喝道:“喝……”

  李能武依然不睁眼也不吭声,仰靠在墙壁上把这一大群人当不存在一般。

  柳风扬见他一次就想揍他一次,李能武如此模样,立即惹的柳风扬子怒火又彪上来了,“真哥,让风扬进去把他揍一顿。”说道把袖子挽到手臂上,咬牙切齿。

  阿真见状不由的笑拍了拍柳风扬道:“风扬不必这么生气,他不喝是因为怕死,知道临死前要喝临死酒,才不敢喝的。”说道哈哈大笑朝李能武嘲笑道:“我还以为你姓李的有多硬呢,没想到也就只是这种货色,趴在女人跨下就当自己是英雄吗?连临死酒都不敢喝,下辈子投胎做女人吧。”说完哈哈中嘲笑个不停。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的愣了,有临死酒这种说法吧。旁边的依柔听他这一说,顿时跪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怎么办,怎么办能武哥要死了。

  果然阿真这一番嘲笑激的李能武双眼大睁,站起来吼道:“放屁,老子铮铮铁汉,还会怕死。”

  阿真见激到他了,扬起鄙视的嘴角哼道:“连临死酒都不敢喝,记得要投胎时叫阎罗王把你投成娘们,穿裙子的娘们。”说完又一通嘲笑。

  李能武顿时气的全身颤抖,“放你妈的狗屁,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完他冲到那一缸酒前面,撕了封口便抱了起来咕噜灌个不停。

  很快一缸酒便被李能武灌完,哐当一声巨响,空缸被他扔到墙上,立即破碎成无数小块碎片,李能武打着酒嗝,摇摇晃晃中朝他们颠过来喊道:“叫刽子手砍老子时刀利索一点,”

  阿真见他摇摇晃晃中还能颠走,也能说话,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的依柔见他们要砍她能武哥,跪倒在地紧紧抱着阿真的大腿哭求道:“大人,能武哥不会杀人的,请大人再察察,求求大人了。”说道头重重往牢里的地板磕下去。

  阿真见状大惊,赶紧扶起依柔,手一碰到衣柔双肩时,腰突然一疼,疼的他裂开嘴不敢呼出来,芊芸这毒手下的太重了。

  芊芸见他夫君把手缩回来了,走上前扶起衣柔道:“姑娘快快起来,我夫君只是想请李能武喝酒,不会砍他的,你放心吧。”说完狠狠瞪了阿真一眼。

  这一瞪,阿真脖子一缩,心里喊糟,晚上难过了。

  衣柔听这位天仙般的姑娘这一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安下心后哭泣中不停道谢。

  “把牢门关上。”阿真见这李能武还在发酒疯,朝牢狱命令道。

  一阵落锁声,牢门立即被锁上了。

  “来砍老子啊,怎么不砍了。”李能武见牢房被锁,欺身到门旁拍打牢门大吼大叫。

  阿真见状,笑着点了点头,还知道牢门锁上了,正明神理还没完全丧失。“走……”说道一群人离开牢房,把这里留给发酒疯的李能武和痴心的衣柔。

  走到衙门口时,阿真朝洪瑞说道:“知县留步。”

  “。”洪瑞听话立即止步,躬着身不敢再向前淌上一步。

  阿真见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朝风扬他们说道:“走,咱们去鹏运客栈看一看。”说道一群人便离开了府衙。

  他们一离开,洪瑞顿时虚脱,瘫倒在地,大司马果然名不虚传,连他都隐隐感觉不对劲了,悔恨啊,当初怎么这么匆忙急着下定论呢,他这知县怕是当到头了。

  春的气息来了,天蓝的如倒悬的海一般,出衙门后阿真向鹏运客栈快速步去,后面一群人虽有疑问倒也不打扰他,噤声中跟在他后面向客栈奔走。

  来到客栈前,掌柜见是他们来了,赶紧迎了上来问道:“多谢客倌为我们邵州除去了这三名祸害。”谢完抱拳深深对他一揖躬。

  “嗯。”阿真点点头,见掌柜躬完身后问道:“掌柜的,听说三、四天前你们客栈发生过命案是吗?”

  掌柜听他这一问心有疑悸中小声道:“客倌,这杀人犯已被收押,请客倌安心住下。”一副怕他们退房离去模样。

  阿真见状,轻笑道:“掌柜放心,我们不怕,你能带我去生命案的房间吗?”

  “这,不知客倌为何……”

  话还没说完,阿真接道:“好奇,好奇。”“那好吧,官倌随我来。”掌柜见他如此坚定,叹了口气把他们往命案房间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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