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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5章

  第二十一章赌赌赌,别怪我下手

  陈潜道:“明三公子,既然你同意,不如我们开始?是你先,还是我先?”

  明言对这位陈潜是有一点儿轻视的,因为他认为陈潜虽然神童之名远播,却从来没有在公众的眼里出现过,社交场合更加没有他的踪影,在明言看来,这个陈潜,如果在现代,就是一名十足十的书呆子!如果是穿来的,更加容易取胜了,一则陈潜对这个世界了解还不够深,二则,看他的样子,十足十是不学无术的人穿来的。

  一想到此,明言不由大方一回,道:“我先来吧。”其实他有一种想法,这女人嘛,一开始哄的时候容易笑,如果被人哄上第二次,就不容易笑了。

  陈潜点了点头,店老板见有好戏可看,很兴奋的从店里拿出一根短香,点燃插上。

  明言刚想示意黄坡动手,陈潜道:“明三公子的魅力无穷,如果走在那被射中的女子跟前,您不用动手做什么,她也会害羞的笑了……”

  明言知道这小子又在想什么古怪的花样,道:“那你想怎么样?”

  他的意思,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潜道:“明三公子真是一名趣人,这样吧,我们以屋檐滴水为界,只能站在屋檐下向那名被射中的女子以动作安慰,以勃佳人一笑,不知您敢不敢呢?”

  明言心想,这倒有一点难度,不准说话,还不准走到人家身前?光做哑剧?

  陈潜叹了一口气,把手里拿的青瓷碗茶盖盖上,道:“我知道这对明三公子来讲,难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明言一看见他那嚣张的样子气就不到一处来,全没了往日的分寸,心想,他是穿来的,我也是穿来的,就算不同年代吧,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年代,有什么他知道的,我不知道?就算是穿来的,我也是穿来的前辈,还干不过你这后辈?再说了,他现在在明处,我在暗处,暗处的干不过你这明处的?

  他乐得大方。道:“不说话?光做手势?”

  陈潜点了点头。

  明言道:“好。一言为定!”

  店老板简直是兴奋了。而那位满脸愁思地中年人。见两人斗法。脸上也微露出一些笑意来。至于林嬷嬷与陈寿。则是仿佛见着十年不遇地奇观满脸兴奋地望着。

  明言道:“可以开始了吧?”

  店老板忙掐熄了刚点燃地香。重取出一根短香点上了。以示公平。见两人没带箭在身。又从店里头拿出一幅弓箭出来。还很积极地给折断了箭头。

  这个时候的明言与陈潜,都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这件事到底会不会影响社会治安,会不会让人一怒之下击鼓鸣冤,还有,会不会一不小心,射中某位大人物?

  所以说,陈潜与明言性格之中,都有一点儿不管不顾的特质。

  明言一声令下,黄坡手持弓箭,手有点儿抖,一箭射了出去,正射中了一名村姑的手,看来他真的控制了力道,不是很痛,但有一点儿痛,村姑正想破口大骂,回首之处,忽然见一名青衫少年立在屋檐之下,向自己微微而笑,那少年俊眼修眉,双目含情,拿出一只笛子,轻放在唇边,吹了起来,一曲欢欣快乐的乐曲隔着街中几个人,几片树叶,直钻入她的耳中,那乐声如此的美,仿佛齐聚了天下间最美好的事,仿佛有一双小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心田,仿佛麦田里获得了丰收,仿佛情人在向自己轻声细语,忽然之间,她心中充满了欢乐,箭头射在手上微微的痛已不再存在,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陈潜暗自感叹,看来这位明言的确是一个厉害的明言,学富五车,连笛子都可以吹奏得这么好,那种从笛声之中流趟出来的欢欣欢乐让人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溢了出来,再加上他如明星偶像一般极骚包的站在屋檐之下,那女子还不微微含羞而笑?

  就算是陈潜听了,心中都充满了莫名的喜意,而更让他感叹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这是首什么曲子,肯定不是穿来前的流行乐曲。

  试想一下,当一位俊美少年眼含柔光向整日在田间劳作的你吹奏曲子的时候,就算吹的是葬礼之曲,也会笑上一笑吧?

  曲子在继续,黄坡继续射着箭,街中的人听到这首能把小鸟都哄下来的笛声,越来越多的人聚往这家店铺,不管男人与女人,都脸露了微笑,他们根本就站在那里,让黄坡来射,而且,没有人埋怨,没有人叫痛。

  林嬷嬷在陈潜的耳边道:“公子,看来我们很难赢呢!”

  陈潜笑道:“你们还不相信你家公子我?”

  林嬷嬷鼓鼓老嘴,没有出声,阿元满脸疑色,语气倒很坚定,道:“自然……相信!”

  陈潜附耳向她说了几句,林嬷嬷点了点头,一张从来不笑的老脸露了微笑,陈潜又招手把阿元叫了过来,附耳向他说了几句,阿元冷冷的望了正在吹奏的明言一眼,点了点头,向店后跑了去,又趁人不注意往街心腾了个来回,过了一会儿,才喜悠悠的回来报告,道:“公子,全准备好了,包在我身上。”

  陈潜道:“这下你相信我们会赢了吧?”

  阿元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连林嬷嬷都不易察觉的点头微笑。

  这个时候,笛声嘎然而止,店老板兴奋的道:“香燃尽了,射中的有五十个人,人人都笑了!”

  陈潜道:“老板,你的计算能力不错啊,这么快就算出来了?”

  店老板道:“那是,那是,您……还要不要比?”

  他那意思,比了也是白比,不如认输,别丢人现眼!

  明言手持了笛子,站在滴水之下,向陈潜微微而笑,这个时候的少年,青衫在微风之中飘荡,笑容有些促狭,让陈潜看得气不到一处来,走到他的身边道:“借笛子一用!”

  店老板与那中年人脸上一怔,心想,这个小矮公子,就这么点儿本事,只会拾人牙慧,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明言也怔了一怔,这矮挫子也有音乐细胞?

  陈潜挥了挥手,道:“店老板,望什么呢,别忘了点香!”

  店老板忙急急的跑过去,另点一只香。

  陈潜用衣袖擦了擦笛孔,摆了摆姿势,道:“各位听好了啊,一曲惊天地,涕鬼神,让人黯然消魂的曲子马上又要开始了!”又向明言道,“还没开始射箭,说说话儿,不算犯规!”

  明言大方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对他的充分的宽容与谅解。

  第二十二章跌跌跌,跌了个满脸土

  店老板与中年人呲之以鼻,暗想:原来这小子真是拾人牙慧!

  陈潜看到嬷嬷已经安然就位,又见到原来被笛声吸引住的众人还沉浸在乐曲声中,一见有人又要吹曲,还是一位俊美少年,虽然有点儿矮,但还是一位俊美少年,马上想走的没走,不想走的更加不想走!

  个个儿瞪大了双眼兴致勃勃的望着。

  陈潜心想,幸亏我小学学的笛子还有两下子留在脑海之中,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拿笛子该用左手拿还是右手拿,嘴应该嘟着吹还是应该扁着吹。

  陈潜做足了姿态,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才鼓着腮帮子,把两只眼瞪得巨圆,两条柳眉倒竖,一吹……

  只听得尖利刺耳,如锅铲刮过锅底的声音冲天而响起,众人来不及捂住耳朵,却看见站在吹笛少年身边的那位护卫扬起了手,人人都看见了那少年袖中露出圆筒一样的东西,正在奇怪,一声铮响,圆筒中忽然间射出无数的黄锋一样的东西,直往身上招呼,他们来不及射避,几乎人人中招,低头一看,一只只小小的去了箭头的短箭或挂在身上,或落在地上。

  众人正吃惊奇怪之下,都向屋檐下望去,却见那矮个少年做了一个鬼脸,指向那张着嘴合不笼口的高个吹笛少年,示意大家看过去……奇变忽起,那刚刚还吹着笛的如青竹一般俊美的翩翩少爷不知道被哪位杀千刀的推了一把,一个狗吃屎,向黄土平地扑了下去,半天架的脸朝下趴在地上,起不了身,等他身边的随从手忙脚乱的拉他起来的时候,众人倏然发现,刚刚还俊眉修眼,清秀俊美的少年,脸上糊满了黑黄色的东西,狼狈不堪,只剩下一双乌黑的眼喷着怒火找岔儿般的望着那矮个少年,那叫一个惨啊!

  人群之中有人终于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忙按住了嘴。

  可笑有传染,忍是没有办法忍得住的,沉默了半晌,仿如暴风雨前的寂静,终于,轰天动地的笑声忽然间响彻了云霄!

  不管是小媳妇儿,大姑娘,大老爷们儿,个个捂着肚子,咧着嘴,笑得旁边的屋顶差点被揭翻了。

  陈潜笑吟吟的站在屋檐之下,背着双手,望着明言一张气得姹紫嫣红的脸,感叹道:“阿元,你看吧,你家公子爷我,当真是魅力无穷啊,魅力无穷!想不到如此的魅力无穷……”

  就连在一旁板着脸强忍住不笑地店老板和中年人。扑哧一声。望了望绷着一张花脸地明言。笑了两声。忙用手按住。

  暗下黑手地林嬷嬷早不声不响地退到了陈潜地身边。陈潜回身望过去。那嬷嬷鼓着个老皱皮脸。故做端庄严肃。可陈潜看见她悄悄地揉了揉肚子。

  唯一没有笑地。就是黄坡与他地主子明言了。

  黄坡一张脸憋得通红。可还得扮出个担心担忧地模样。仔细小心地拍打着明言身上地灰尘。还想拉高了衣袖。帮他擦擦脸上地灰尘。被他用眼一瞪。不敢造次。心中却疑惑。自己一直站在公子爷地身后啊。公子爷怎么就忽然间跌倒了呢?不光跌倒。还脸朝下地跌倒了呢?不光脸朝下跌倒。还满脸糊得不知啥东西地脸朝下跌倒呢?

  这地下原来也没那么些东西啊?

  明言地怒火滔天般地升起。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望着陈潜地模样。恨得咬牙切齿。冷道:“矮锉子。好。这一局算你赢!”

  陈潜没搞明白,矮锉子,指的是谁?等他搞明白了,明言早大踏步的往外走了。黄坡在一旁跟着,边走边点闪哈腰的帮明言擦着脸上的污迹。

  陈潜皱着眉瞪了陈元一眼,道:“阿元,你怎么能在地上撒锅灰呢?瞧瞧把人家的一张俊脸弄得?你太没有公德心了……”

  阿元疑惑的小心求证:“公子爷,那应该撒什么?”

  陈潜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颇感叹:“至少你也应该弄几团狗屎来散落在地上,让他滚个浑身是屎才行的嘛!”

  阿元决定以后就算得罪阿猫阿狗也不得罪公子,想想自己曾经把剑横在了公子的颈上,心中忽无由来的升起一股寒意……

  众人见明言往外走,随从在后面跟着,一则见狗啃泥的少年身上穿着非富则贵,二则见这少年脸上虽蒙尘,但怒火从其中哧哧直往外冒,个个儿避走两边,怪只怪明言名气太大,居然被两个经常上花满楼的人认了出来,偷偷的道:“瞧瞧,是明三公子呢,这个是明三公子!”

  还感慨:“难怪一首笛曲吹得如此的美,难怪,摔跌也摔得如此的不同凡响!”又感慨,“和明家三公子选女人的目光一样,不同凡响。”

  有人就问了:“那矮子是谁?”

  “不认识,想必也是某位大家公子吧?”

  “和明三公子别上,哪有好结果?“

  熟人和不熟的人都散了之后,陈潜美滋滋的带着嬷嬷与阿元抱着三千两银买来的那什么抱日到底,事儿还是办成了,我们还是让他心甘情愿的买下了这尊麒麟。”

  明言笑了两声,回头望了望弯着腰的黄坡,想想刚才自己跌出去的时候,他可不就在自己身后站着?道:“你家公子爷摔的这一跌让你很感兴奋是吧?”

  黄坡忙弯了弯腰:“公子,奴才哪会这么想?我不知有多担心呢!”

  明言道:“那你开始憋红了脸,算怎么回事?”

  黄坡沉吟半晌,勉为其难的道:“那也是担心啊!”

  明言用扇柄敲了黄坡的头一下,一脚往黄坡的后背心踢了过去,见他也一个狗啃泥在地上滚了一圈回来,消了消怒火,仰望着天,哼了一声:“矮锉子,你等着瞧!”想我自来到了这里,还从未栽过这么大一个跟头呢!

  那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无声息的站在明言的身后:“公子爷,如果没有我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明言点了点头,吩咐:“你们这段时间别在这里露面了,别让人记住了你们的面孔!”

  中年人点头道:“是”

  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黄坡道:“公子爷,这下好了,这样东西被陈公子一送到老祖宗的手里,陈府就会掀起涛天大波,陈府老祖宗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十几天前才买的东西,就被人偷了出来卖了,陈府一阵混乱是难免的了,陈潜就会不知不觉的成为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个送东西出来的,就会以为陈潜故意这么做,有心给他来个难堪,而老祖宗,则会怪陈潜不知好歹,成心把家丑外扬,对他一定会渐成心结,陈夫人与老祖宗一向不合,老祖宗虽心痛这个曾孙子,但有陈夫人夹在其中,再加上这次的事,就会慢慢的冷淡于他,这下子,公子爷,您什么仇都报了!”

  明言阴沉的脸色才略露出一点笑意来,问道:“这件抱日麒麟,我一直都想查出来,为什么陈府的老祖宗会如此的重视它?如果查了出来,陈府便又有了一项把柄捏在咱们的手里!”

  第二十三章弟友兄亲,和气满园

  黄坡讨好的道:“所以公子才有先见之明,要人千方百计的从陈府偷了出来?再送回去?公子真是一石二鸟啊!”

  明言瞪了他一眼:“不用拍马屁,你这笔护主不力的帐先跟你记上了!”

  黄坡一下子有些沮丧:“公子爷……”

  明言道:“爹不是要派个高手跟着我的吗?你一回府,就向爹禀明了,让他派了过来。”

  黄坡奇道:“公子,您不是嫌那高手阻手阻脚,除了向国公爷告密什么用都没有吗?”

  明言怒瞪了他一眼:“那矮锉子身边不是有一位高手,你家公子我怎么会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黄坡忙连连称是,腹诽,不是公子您一向标榜动脑不动手,风度要保持优美优雅,不愿意好好的练武,今天也不会吃亏吃得这么难看啊?

  回到了陈府,刚放好了买回来的不出来?……

  陈雪柔望着池塘边一尾一尾的金鱼,眼泪一滴滴的滴了下来,滴到鱼身上,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做,娘亲都不喜欢自己,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找岔儿骂自己一顿,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子?所以,在娘亲的眼里,便一钱不值?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递了一张锦帕给她:“二姐,你还好吧?”

  她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关切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涌起几分恨意,为什么他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就连自己的娘亲对他都颤颤惊惊的,生怕得罪了他?就因为他是一个男子?

  陈雪柔接着帕子,止住了眼里的泪,淡淡的道:“谢谢潜弟。”

  陈潜发现,自己这个姐姐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有一点儿疏远,有一点儿冷淡,又有一点儿敬畏。

  他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道:“二姐,怎么啦,三娘又骂你啦?”

  他不问话还好,一问话,让陈雪柔悲从心来,连哭边道:“潜弟,为什么不管你做什么,就算是在街上和人胡来,都没有人骂你,而我,不管我怎么按照她的要求,力求做得最好,她都会找岔儿骂我,我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真的什么都不是?潜弟,她说我不应该出生的,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出生……”

  陈潜沉默的坐在她的身边,望着她微微**的双肩,就算是哭着,她也力求保持身姿优美,这样一个女子,的确在按照她母亲的要求,众人的要求,活着,但是,她何尝有一丝一毫按照自己的需求活着呢?

  陈潜摸出怀里一方锦帕,那锦帕之上绣了一株青竹,那青竹仿佛在风中摇晃,几乎从锦帕之中破了出来,他把那方锦帕递给陈雪柔,她接过了,轻轻按在脸上。

  第二十四章姐亲弟善

  陈潜道:“柔姐姐,你还记得吗,这方锦帕是你绣给我的,我偶尔拿出来,让京城金绣坊的人见了,惊为天技,一叠声问我,这方锦帕是谁绣的,我告诉他们是我的姐姐,他们才熄了请做绣娘的心思……”

  陈雪柔被他的话吸引住,止住了哭泣,道:“潜弟弟,真的吗?”

  陈潜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柔姐姐,有一句话,做弟弟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雪柔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潜弟弟,你说吧……”

  陈潜道:“柔姐姐,一个人只有不看轻自己了,人家才不会看轻你,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人家又怎么会看得起你呢?”

  陈雪柔抬起眼眸,望着弟弟,眼角虽持着泪珠,可眼眸之中却发出光芒,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给她讲过这样的话,而讲这话的,是她高不可攀的弟弟?

  她喃喃的道:“可是,潜弟,我真的感觉自己在这个家中一无是处啊!”

  陈潜道:“二姐,我记得,我腰上的荷包也是你绣的吧,我只是略向四弟提了提,一个晚上,他就把荷包拿了过来,还拍着胸道,我的姐姐是全京城绣工最好的。”

  陈雪柔脸上一红,道:“这有什么,大凡做女子的,谁没有两手绣活?”

  陈潜道:“但是,没有人能做得像你这么好,就算是清姐姐,也做不出你这样的活儿来吧?”

  陈雪柔点了点头,却沉默了下来。

  陈潜知道。要她一下子转变。那是不可能地。这个世界根深蒂固地男尊女卑地思想。早已扎在了她地脑中。就连自己。不也认为当男子比当女子好得太多。又凭什么说人家呢?而且。自己灌输她这种思想。是好还是坏?无论哪个世界。都不需要异类。而他只是希望。她能用一些手段来保护自己而已。

  见陈雪柔心情好了一点。陈潜道:“柔姐姐。无论怎么样。你都是爹地女儿。这府里头。没有人会看轻你。只要你能看得起自己!”陈潜知道。自己说地只不过是空话。但他看见她微微抽泣地柔弱地肩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安慰到她。

  陈雪柔抬起头。看着自己地弟弟。她发现。自己弟弟姣好地容貌之下。有一双清亮真诚地眼睛。以前地他。是骄傲而孤独地。自己这些庶女庶子。很少和他来往。只感觉他不可接近。所以自己地心底。对他有一些羡慕。一些妒意地。但是。今天不同。

  陈雪柔擦干了眼泪。又恢复了那种笑不露齿地大家闺秀神态。道:“潜弟。你喜欢这荷包。我多绣几个过去给你?”

  陈潜望着她希翼地脸。灵机一动。道:“柔姐姐。老祖宗就快做寿了。你想好送什么礼没有?”

  陈雪柔摇了摇头。脸上现了沮丧之色:“潜弟弟。这此礼物一向是娘亲选好地。我们哪有插嘴地余地?”

  陈潜想起自己那尊未制成功的木流留马,又想起那尊麒麟,道:“柔姐姐,如果你没有事,倒不如帮我绣两样东西?”

  陈雪柔连忙点头答应,她在家里一向不受重视,兄弟姐妹之中并不相亲,头一回见自己这么弟弟不避嫌的要自己做事,心中极为高兴,道:“潜弟,你要绣什么?只要告诉我样子,我一定会绣得让你满意的!”

  陈潜道:“转头叫四弟拿了花样给你,如果绣得好了,我还要多谢你呢!”

  陈潜心想,自己这个姐姐虽然拘谨过头,但是,如果能让她在这府内活得有尊严一点,自己顺手能帮的事,还是多帮帮她的好!

  与陈雪柔告别之后,在去陈升屋子的路上,陈潜遇上了黄氏,黄氏见他来找陈升,自是高兴得满脸红光,陈潜不经意的提道:“柔姐姐绣活做得好,在京城之中都是出了名的,我正有两样东西叫她帮忙呢,三娘不会见怪吧?”

  黄氏一怔,心中转了几个圈,想想今天早晨才骂了那丫头,别是她在陈潜这里说了什么吧?可以前,陈大公子可从来不理这些事儿的啊?

  陈潜笑吟吟的道:“柔姐姐是三娘的女儿,可同样是爹的女儿,也是我的姐姐,三娘您说是吗?”

  黄氏望着他笑吟吟的脸,却感觉他笑意未达眼底,眼眸之中俱是寒气,讪讪的道:“那自然,自然,公子爷叫她绣东西,自然是看得起她。”

  陈潜一笑,道:“既然三娘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

  黄氏这才感觉,这个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真如春风拂过,直暖到心底,她又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微微冒着汗。

  黄氏心想,陈潜倒真是她的儿子,手段比她过之而无不及!

  从黄氏院子里回来之后,大丫头急匆匆的过来通传:“公子爷,武师傅叫您过去一趟。”

  陈潜心中一跳,武师傅真把那木流留马整了出来?这可是一件大事儿,他兴冲冲的直往武师傅的院子赶,还没到院门口呢,就望见两名丫环探头探脑的在院门口望着,又不敢进去,陈潜咳了一声,两人慌慌张张的向他拂了一礼,陈潜道:“干什么呢?里面有贼吗?”

  其中一名丫环道:“没,没贼,就,就是有一个怪东西!”

  陈潜一瞪眼:“大白天见鬼了?胡说什么?”

  两丫环忙慌张的退下了。

  陈潜心想,自己这师傅整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居然把人家吓成这样?陈潜走入陈师傅的院子里,在院子里叫了两声,没听见有人应,于是自己走进去,到了那间装满稀奇古怪东西的房间里,一进门,就看见武师傅趴在地上,**翘得老高,叫他,他也不应。

  陈潜兜了过去,看见地上放了那只小马,小马四只腿儿直迈,从这头走到那头,碰到了桌子腿,又从那头重走了回来,陈潜大喜过望道:“师傅,你做出来了?”

  武师傅食指放在唇上:“嘘,别出声,这匹马还有儿点神经,略一有动静,它就不动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潜一望,果然,可能自己走进来的脚步声震动了它,有什么部件卡住了,它又停止了走动。

  陈潜失望道:“师傅,原来你又失败了?”

  武师傅抱起那匹马,站起身来,斗志昂扬:“别担心,既然它动了,那么离它疯跑不远了!对了,看来是它的动力系统不够,我用牛皮拉长做它的动力的,现在看来不行,得用蛟龙皮才行,徒儿,我要上山一趟,杀条大蛟龙才行!”

  陈潜吃了一惊:“师傅,蛟龙?是什么?”

  武师傅很鄙视的望了他一眼:“徒儿,你学不好武,师傅以为你光顾着读书了,怎么连读书也读不好?蛟龙不就是大蛇吗?”

  陈潜舒了口气,还好,自己穿过来的这世界不是很魔幻,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适应才好。

  武师傅把那匹小马推到陈潜的怀里:“你暂时给我保存一下,哦,对了,你不是想要那本秘笈吗?原本没什么秘笈的,你师傅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把内功心法写了下来,你慢慢学吧?”

  第二十五章笨徒呆师,意外之事

  陈潜接过那个手抄本,实在忍不住,问武师傅:“师傅,我这个徒儿是不是笨了一点?您不太愿意教我?”

  武师傅沉默半晌,有点儿不想伤陈潜自尊心,但看来忍无可忍,终不可忍,道:“徒儿,你不是笨,而是奇笨无比!就说这内功心法吧,我用了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你猜猜你用了多少时间?三年!徒儿啊,我看你也不是学武的料子,听说你功名考起来毫不费力,为师我建议你,还是往那方面发展吧!也不知道你娘亲怎么回事,非要你学武不可!”

  看来,这番话留在武师傅的嘴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不吐不快,以武师傅不愿意说话的德性,也说了个滔滔不绝。

  陈潜默默的用手抚了抚这个手抄本,心想:你哪里知道娘亲叫你传授这种内功心法的真正意义,是为了陪养一个女太监出来呢?一想到此,陈潜感觉心肺之间有一股酸流趟过。

  他脑中忽闪起一个念头,决定试探一下他,道:“武师傅,我也感觉学武不适合我,不如我拿这本秘笈培养两个忠心的护卫,两名忠心的丫环出来,这么一来,我不会武,也不打紧了!”

  武师傅一听连连摇首:“不行,不行,我这种内功,只有男人可以练的,越练越有男子气概,你瞧瞧我,是不是很有男子气概?”

  陈潜望了他半晌,摇头:“师傅,您除了胡须多点,头发长点,我倒真没瞧出男子气概来。”

  武师傅今天心情很好,不理他的嘲讽,摇了摇满头的乱发:“小孩子知道什么,这就是男子气概!”

  陈潜忽地心中一惊,想起一事,很迟疑的问他:“师傅,你的意思,那女子如果练了,我是说如果,也会长点儿胡须之类的?”

  武师傅点了点头:“对,如果女子练了,那可不得了,不但慢慢的身形似男子,而且,唇上绒毛变粗,那可就不得了了!我看啊,你娘亲非叫你练这功不可,也是因为你瘦弱,以为这功能增强体质,增加点儿男子气概,徒儿啊,你的样子,也太过娘娘腔了……”

  陈潜满脑子都是‘如花’的形象,心里头吓得一跳一跳的,以后的自己就会变成这模样?那可绝对不行!

  陈潜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搞清楚了这件事实。要不然。以后地穿越日子。倒真要不男不女地生活?

  武师傅道:“徒儿。如果你想丫环练呢。我师妹地内功心法最有用了。女子练了会越来越娇媚。越来越美。你别不相信。我师妹以前在教过明府地大小姐。你瞧瞧。大小姐不就被选入皇宫做了贵妃了吗?”

  陈潜这个时候才惊醒过来。心中一叠声地咒骂老天爷。这是什么老天爷。居然要把自己不知不觉地整成一女太监!

  陈潜道:“师傅。既然师姑那里有女子适合练地内功心法。不如您也给我抄上一份来?”

  武师傅哼了一声:“哪有这么容易。你师姑小气无比。如果我求她。她不知道提多少条件!我才不去!再说了。就为了培养两丫环。浪不浪费了一点?你培养丫环干嘛。你是一个男人。要培养。也培养护卫算了!”

  陈潜讪讪地道:“我这不是为以后准备吗?师傅您也知道。我如果成亲了。娶地人非富则贵。我怕震不住她……”他吞吞吐吐道。“内室之中。有两个会武地丫环帮忙。日子过得舒心一些。那个。被人扇耳光地时候。回扇过去有人按住其双手让我回扇也方便一些。”

  武师傅有些同情,关于自己这个徒儿将娶的人他也风闻了不少,赞同道:“徒儿,难为了你,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如果真娶了……”他把手指往上指了指,两人心照不宣的满脸忧愁,“那倒真得找两个不怕死的丫环护护才行!”

  陈潜道:“师傅,您看……?”

  武师傅这才点了点头:“也是,不过这事儿不用急,得徐徐图之,如果有什么能打动我那师妹的东西,说不定能拿到那心法,其实吧,我对你还是感觉有点儿惭愧的,来到你府上五年,花了银子不少,却没有教会你什么东西……”

  陈潜心道:你的贡献够大的了,把一鲜嫩嫩的小姑娘楞整成了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假小子!还糊里糊涂的整成的。

  在陈潜看来,自己这位师傅当真是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人物,思考问题比较直线条,所以,人家叫他授徒他便授徒,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性别吧?

  这师傅看来的确是一个只知道钻研东西的师傅,这么多年了,愣没看出面前这个是一名女子,不是说女子的经络和男子不同吗?他教了这么多年,就没检查检查?

  陈潜从武师傅口中又得到一个重要消息,那就是,武师傅的师妹和明府有关联,而且关联不小,陈潜心想,怎么什么时候都听到明府的消息,看来陈府与明府不但是死敌,而且两府的相关工作人员交插穿错,你往我这里派一粽子,我往你那里挖一师兄!

  陈潜想起自己没见过几个面的父亲,每一次见他,他总是端出一份严父的面孔来,对儿子严厉而生疏,一见面不是问功课就是问书读到了哪里,说实话,陈潜很怕见到自己这位父亲,因为,他还没有那么大本事,能一书百通的把古文也通了。所以,陈潜这些日子的表现,他父亲陈尚书肯定是有些不满的,只不过陈潜用病还没好利索糊弄了过去,陈尚书才略略放过了他。

  只有今天,父亲把自己叫了去,一向严肃的面孔居然带了些微喜色,让陈潜很是一怔,也不问他功课了,只略提了提他,以后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点儿影响,陈潜这才知道,自己在大街上干的事大概传遍了整个京城,特别是上层贵族了。

  陈潜很有成就感,又想,看来这陈府和明府的确是从朝堂内斗到了朝堂外,不光是朝堂上的政绩,连双方的子女都在相互比较着,处于风头火势的就是自己与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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