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我悄悄的起身,看看旁边的钟,半夜两点多了,不知道董明回去没有?
摸黑的穿好衣服,却听到旁边的人带着浓浓睡意的喊道:“夜泉?”我一惊,只好没办法的应到:“我在这儿。”
“怎么又想回去了?”他从床上爬起身。
“啊?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我轻声说着。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先上来睡觉。”
“好吧。”没办法,我只好脱下衣服从新躺回床上。旁边的人立刻贴了上来,紧紧的把我搂在怀中,好像一放手我就要飞了一般。我任他抱着,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并没有挣扎,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冕?”我轻轻喊了身旁边的人。
“嗯?”旁边的人轻应。
“今天多少号了?”我问。
“9月15号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叹息的说。9月15号,今天我17了呀,呵呵,原来我才17……离上一次生日,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得我都几乎望了我的生日。以前,我是如何过生日的,我都要不记得了,印象中,有慈爱的父母,要好的朋友,鲜甜的蛋糕,而如今,我却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别想太多了,赶快睡吧。”轻轻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有着以前绝对不会有的坚定,他变了,变得越来越有男子气概。看着他越来越强硬的态度,到底是好是坏呢?
“呵呵,我知道。”我软声说着,然后回搂着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我爱你,夜泉。”他喃喃的说。
“嗯,我也是。”是什么?爱他吗?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回答,也只是为了顺他的意,不愿他伤心。听着旁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我仍然有些无法接受,现在睡在我身旁的,竟然是这个国家的总统的独生子。没错,我终于知道元冕的背景。他,竟然是总统的儿子,刚知道时,我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国家总统的儿子也给我撞上了,而且还和我有肉体关系,我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我的枕边人竟然是这个国家的总统的儿子,这个认知,让我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无奈。不知道总统先生若发现他儿子和我的关系,会不会兴起杀人灭口的想法?我这样跟元冕说,他哈哈大笑的搂着我说道:“别傻啦,我爸爸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放心好了,他不会说什么的。”听他那么说,我心里的确轻松不少,可是还是觉得很难接受这一个事实。
开学后,由于元冕把我保护的很好,我很少被那些归来的贵族子弟缠住,可是其也不乏一些不死心的人,其中又以赵文最为积极。我不懂得为什么他会看上我,因为在他身边的罗勇绝对不比我差,再说,我身边不还有一个大美人董明吗?他应该看上他才对。不管如何,我都没有想过要和赵文交往,我怕他,虽然他还没有我高,但是他的残忍让我害怕。而且,他毕竟是罗勇的靠山,再怎么样,我也绝对不会和罗勇抢人。
元冕却变得霸道的有些不堪理喻。他不喜欢我看别人,不喜欢我和别人讲话,不喜欢我靠近人家,他甚至不许我跟董明来往得太密,除了上学之外,他更是不准许我回自己的宿舍。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然而他一天比一天强烈的独占欲,一天比一天强猛的气势,有些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也让我觉得害怕。但是我并没有因为这样有什么怨言,他这样也许是因为我无法让他有安感吧,而他的在乎也只能说明他真的很爱我,不是吗?有时看着他紧搂着我紧张的表情,我就更加不忍去违背他的意思,算了,就顺着他吧,好不容易,才让他从阴影中走出来,我怎能再让他走回去。
元冕交代我放学后就得去他那里,然而今天放学早,可惜董明却又不知踪影。最近除了在学校上课之外,其它时间我们都很少能见面,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苦恼间,看见董情一个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我赶忙迎上去。
“董情。”我喊到。
“咦?小泉泉,是你呀,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呢。”董情看着是我,笑嘻嘻的说。
“我也是啊。”我说,“有空吗?陪我走走怎么样?”
“好呀,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于是我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聊,他问我为什么最近很少见到我,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原因。
“哦?真的是这样?你告诉小明了吗?”董情听了,皱着眉头问。
“没有啦,这些小事何必告诉他。”我隐隐约约知道董明不喜欢听我提起元冕,每次我说到他他的脸色就有些阴,所以我只好赶忙转话题,从此在他面前不提元冕一人。
“不是我说你哦,在这样下去可是会出状况的,我看你还是跟他分手好了。”董情表情有些严肃的说。
“分手!?”我惊讶的问,我从来都没想过呀。
“是呀,反正你也不喜欢他。”董情说。
“也,也不是不喜欢了,毕竟他对我还是好的没话说。再说,他只是有些霸道而已,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如果分手,元冕一定会很难过的,他才刚恢复些自信,我怎能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呢?”我喃喃的说,
“啧,你这个性什么时候能改呀?人家对你好些你就拿出十倍的好还回去,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要知道。自己不愿意就说,为什么老是迁就着人家,顾虑人家的感觉呢?你到底什么时候会为自己想想呀。”董情没好气的说。
“啊?不用那么认真吧?说得好像很严重似的。我只是不太适应他的改变而已,过
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我对他笑了笑,安抚的说。
“不,话可不是那么说。元冕的个性,我是知道的。他以前是很个温吞懦弱的人,而且一点自信也没有,可是近来他变了好多,变得自信,变得锐利,甚至身上还有了霸气。连我看到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夜泉,你说呢?”董情问。
“人总是会变的嘛。”我说得理所当然。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元冕会变得那么多,我也只是常常鼓励他要有些自信,自己有想法就要坚持,别老是被人家左右,因为他在我心目中是最棒的。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话有实质上的用处,因为要改变,还得靠自己。
“夜泉,不要对他那么好,难道你还不了解自己的魅力吗?”董情看着我问。
“啊?什么意思?”我楞楞的问。
“夜泉,你是个很有感染力的人。当你对一个人极尽温柔的时候,你会给那人一种沐浴在光中的感觉,那种被爱着,被包容着,被温暖着,被救赎着的感觉,你能让最阴暗,最邪恶的灵魂都认为自己可以被爱着。”董情说着,在树荫底下停了下来。
“啊?”我听得一楞一楞的,实在反应不过来。这董情,八成又在念诗了。
“那么夜泉,你告诉我,一个曾经在黑暗中痛苦自卑过,却在你的温柔下得到温暖,在你给他的光中得到自信的人,一旦失去这些,他会变成什么样?”
我摇摇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基本上我连他在讲什么都不知道。
“他会疯的,失去了光,再次跌回阴暗的地方,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会让他宁可玉石俱焚,也要抓紧那束光,死不放手!”董轻停了下来,细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说。
隐约有些懂了,我低着头看着地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我这样平凡又懦弱的家伙,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是董情小题大作了吧。隐约中,不愿去正视元冕有时候看我时几近疯狂的执着。摇摇头,低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夜泉!”董情有些着急的喊道,“听我说,乘现在还来得及,赶快和他分手吧,不然你真的会引火上身的。”
“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离开了,他怎么办?”我轻声说着。
“夜泉!他怎么样我不在乎,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事啊,相信董明也会让你做出同样的选择的,别再去理他了,夜泉,否则他一旦崩溃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为自己想想吧。”董情看着我,眼神中带有焦急和担心的说。
我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一直都是在为自己想,喜欢被人爱的感觉,我待在他身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却又需要他的羽翼,所以我给他我所能给他温柔和帮助。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像你说的那样,最大的责任还是在于我,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开去。”如果为了我的自私而毁了元冕,我无法原谅我自己。也许真的像董情说的吧,对真心待我好的人,我也会努力的回报回去,而且永远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伤害他们。
“夜泉~~~”董情无奈的叫着我的名字。
“呵呵,再说啦,如果我不离开他,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不是吗?”我深吸了口气,爽朗的对董情笑道。董情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你也不要担心啦。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拍了拍他的背,说。
“好吧……既然你那么说。”董情叹气的说,眉头仍然是紧锁着。
“对了,别告诉董明,他会不开心的。”我赶忙补上一句。
“知道啦,唉,小明要是知道我有那么多事瞒着他,他肯定把我捆了丢下海去喂鲨鱼。”董情没好气的说。
“哈哈,不怕,有我陪着你哪。”
“哼,他才舍不得扔你呢。”
“呵呵,好啦,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呢,否则元冕见不到我又要生气啦。”我看看天色,说。
“夜泉,你真的要留在他身边吗?”董情不确定的问着,满眼尽是担心。
“安啦,我不会有事的。好了,不说了,都五点多了呢,先这样,再见。”
“嗯,再见,自己小心些。”
“嗯。”我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会头看着董情,真心的对他笑了开来,“对不起,总是让你为我操心。”说完我回头就大步迈了开去。
来到元冕的房门前,我把自己的手指按在那扫瞄仪上,元冕已经让人把我的指纹也输了进去,所以现在我可以自由出入他的房间。走了进去,我一楞,只见房里有好些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元冕已经闪到我面前。他抓住我的手,一脸担心的问着:“夜泉,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你去了哪里?”
被他握的地方有些发疼,我却没有挣开,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没什么,在课室做作业做得有些忘了时间。”
元冕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元冕,不为我介绍一下吗?”阴冷的声音,是我从没听过的。是谁?
元冕赶忙把我拉过去,毕恭毕敬的对坐在屋子正中央的沙发上的男生说:“非天,这就是夜泉。”元冕让了开来,我才看清眼前的人。尽管是坐着,仍然可以看出他高大欣硕的身躯,一身和身的深黑色的昂贵西服几乎和沙发融成一体。他的头发很黑,黑得发亮,有些微卷,正好极肩。他的脸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端正,五官就像刻出来的一样,很深刻,却也阴柔,透着一股阴深深的气息。他的眼睛是纯蓝色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双那么蓝的眼睛,比海水还蓝,然而当那一双蓝眼睛漫不经心的打量我时,我却没来由的一阵抖,寒气从背脊串了上来,那仿佛被一条剧毒的蛇盯着的感觉。他的皮肤很白,很少见过那么白的男生,白得有着长年不见光的病态,配上那一头深黑的卷发和一双碧蓝的眼睛,加上他身上阴寒的气息和高贵的气质,让我联想起电影中的吸血伯爵杜古拉。眼睛不由自主的滑向他胸前,却是什么也没有。
“您好。”我礼貌的点头打了个招呼,因为看到元冕对他的态度,知道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却又不知道如何称呼,所以只好用敬语。他没有答应的移开纯蓝色的眼睛,那高贵的态度神圣不可侵犯。
“样貌一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质,这样一个平凡的东西,怎么会让你变了那么多?”男生阴冷的对我旁边的元冕说着。从他那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中,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我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东西,一件不值钱的物品而已。然而,我却没有生气或是不愤,只因他那气势,仿佛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如此渺小,而从他身上发出的阴森森的黑气,让我的皮肤直发麻。直觉的,这是一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男人。我低下头,不敢再看那男人。
“夜泉有他的好处。”元冕开口道,我有些感动,在那么强势的人面前,他仍然帮我说话,他的确变了不少,我想着。
男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了起身,我即刻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悄悄瞄了一眼,天,好高,我竟只及他的肩膀。
“好了,今天的事就谈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和李杰多讨论讨论。”说完,他就迈开步伐,当他经过我的身边时,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阴森森的轻声说到:“郑涛,是你杀的吧。”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我整个人当场像被人淋了一桶冰水,又像被电击一般僵在那里,我震惊的抬起头,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冷,手脚冷得麻痛,仿佛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稀薄,让我连呼吸都困难。麻痹的身子,心脏却疯狂的鼓动着。我相信我现在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用面无人色就可以形容的了。他说完这句话,看也没看我一眼,就优雅的走出门口。其他人也跟着出了去,然而我并没有在意,所有的思维,都停止在他刚刚的一句话上,他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就在我陷入恐惧的黑暗中是,突然感到头皮一阵麻疼,硬是把我拉回了现实,对上元冕一双怒极的眼睛,怎么?他,在生气吗?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元冕的冷冷的问,抓着我头发的手更加用力。
“痛……”我不由自主的呜咽着,仍然无法弄清现在的状况。
“哼,看你刚才看非天的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喜欢他了吗?不过也是,他可是其中一个有着白金校徽的人。”元冕没好气的自顾自说。
“他有白金校徽!?”我震惊的问着,思绪又停止住了。天哪,他既然知道郑涛的死和我有关,他会放过我吗?那个可怕的男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如果,如果他知道是董明干的,那么,那么……
“怎么!?又在想他?发现他有白金校徽就想巴上他,甩了我是不是!?”元冕更用力的扯着我的头发说,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元冕,你放手,你弄得我好痛。”我挣扎着说。
可是他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他的眼睛已经发红,语无伦次的说着:“我绝不让你离开我,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说着他已经把我扑倒在沙发上,粗暴的撕下我的衣服,用破碎的布条紧紧的把我的手捆在身后。
我这下慌了,看着他疯狂的举动,我赶忙喊到:“冕,你干什么!?”
“我要绑着你,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那么爱你,你却还要看其他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就不能只看我一个?”元冕边说,边扯下我的裤子,让我一丝不挂的趴在沙发上。
“冕,快放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真的。”听出了丝头绪,我安抚的说着,希望能唤回他的理智。
“不,不,一放开你你就不见了,又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放!哼,我就知道你嫌我不够好,想要更好的。可是你别想!非天才不会看上你这种婊子呢,他最不屑你这种人了。”元冕口不择言的说着。
听到他那么说,我心里微微有些刺伤,他也把我看成婊子吗?我告诉自己他只是气极而已,不要在意。然而就当我想再说什么时,突然后面一阵剧痛,让我张着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好久了,都没有尝试过这样的痛,痛彻心菲,让我刚才受过打击的身心,再次承受着另一波冲击。意识随着元冕猛烈的抽动开始模糊,是好日子过多了吧,竟然这样的痛就让我觉得无法忍受,好痛。失去意识前,听到元冕说:“夜泉,我爱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死也不要放开你!”是我错了吗?好痛,动了下手指,传来熟悉又陌生的痛感,全身仿佛要裂开一般。
“夜泉,夜泉,醒醒,求求你醒醒好不好。”耳边传来颤抖的哭音,是谁那么伤心?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元冕斯文清俊的脸,只是此时布满了泪水和惊慌。
“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伤心?”我艰难的开口问,仍然无法集中自己的思绪。
他看着我,突然把脸埋在我的胸前哭起来,温热的泪,湿了我的皮肤。
“对不起,对不起,夜泉,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失控,可是我那时候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对不起,夜泉,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是单薄而脆弱的,带着慌乱和内疚。
看着在自己怀中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的男人,我轻轻的环住他,温柔的开口:“没事的,不要紧,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不行,我还是无法扔下他不管,忍不下心呵……我真的无法对爱我的人狠下心来,大概是在这样冰冷阴暗的地方,爱显得那么来之不易,也让我倍加珍惜。
元冕对我更加小心翼翼了,温柔得好像我是件易碎的珍宝,捧在手心里怕溶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大概是拼命的弥补着那天的失控把。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早在他伏在我胸前痛哭的那一刻起,我就原谅他了。他是那样脆弱,就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叫我如何忍心怪他。只是,我偶尔会想起董情的话,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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