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情许何人
顺治的御辇缓缓朝坤宁宫行去,我坐在顺治身边,怔怔地看着我们一直相握的手掌,顺治叹了一声松开手,伸臂将我揽入怀中,轻声道:“怎么了?”
我没有抬头,他又问道:“在为那首曲子生气吗?”
我突然又有想哭的感觉,顺治抬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也不知道贤妃为何会弹那首曲子,或许是她也有那份曲谱?”
乌云珠会有那份曲谱就真的见了鬼了,“明明就是你教的,还怕承认吗?”我的眼泪刷的流下,用力地推拒着他的身体,顺治却将我抱得更紧,一番纠缠过后,我放弃了挣扎,想起这些天我做的事,想起这些天我的忐忑,我放声大哭,呜咽地道:“那是我弹给你的曲子,我不要别人也弹给你听。”
“好,好,我不听,”顺治轻轻擦去我的眼泪,“别哭。”
“坏蛋!坏蛋!”我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为什么教给她?”
顺治叹了一声,抓住我的手道:“真不是我教给她的。”
“不是你难道是我!”我泪眼婆娑地吼道。
顺治再叹一声道:“可能是我有时哼着这首曲子,她听会了,便想今日给我个惊喜。”
我有些愣住,惊喜?难道乌云珠也像洛颜一样吗?难道说……她也爱着顺治吗?我的心被这个念头紧紧地揪住。
如果我不是知道了历史,我会这么有目的性的针对乌云珠吗?如果我与乌云珠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我还能引起顺治的注意吗?
一直以来,我都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一直以来,我都将自己放在超然的位置,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拯救者,将顺治拯救出来。我觉得我与她们是不同的,因为我有爱,我觉得自己是为了爱而坚持,所以我装病博可怜是对的,设计乌云珠也没有错,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玷污了“爱”这个字,也完全没想到,你爱他,别人就不爱他吗?别人对他就全是虚情假意吗?
荣惠,你简直错得离谱!
“惠儿!”
回过神,我迎上顺治的眼睛,慌乱地朝他绽出一抹微笑,顺治揩干我脸上的泪水,轻笑道:“笑了?不气了?”
我投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似乎这样就能将他牢牢地抓在身边,我靠在顺治怀中,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直到御辇缓缓停住,顺治牵着我的手,将我送回寝殿之中。
他微有些不舍地道:“你……先歇息吧。”
我好想让他留下来,但却松开了我们相牵的手,他今晚不应属于我,他今晚应属于另一个或许也爱着他的女人,我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大方?将他推回到别的女人怀中?是源于我对乌云珠的愧疚吗?如果不是我,太后对她的印象或许不会那么坏,我还处心积虑地让她接下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甚至还造谣生事,如果有人也如此对我,我大概会恨死那个始作俑者吧。但是,只是凭着这些愧疚,我便要眼睁睁地看着顺治回去找她?我的心口像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使我呼吸困难同时又慌恐不安,他要走了,你舍得吗?
“皇上。”我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我要做什么?
顺治听见我的声音,微顿了下身形,站在那里,却没有回头。
是啊,今夜是乌云珠受封的日子,他怎么能扔下她留在我身边呢?所有的人,包括顺治,都觉得他今晚应陪在她身边吧?我明白,但是,为什么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福临,别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的同时闭上了眼睛,就让我再卑鄙一次吧,就让……让他来拒绝我吧,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怨恨自己为什么没留住他了。
顺治转过身来,心疼地看着我,好半天,他才道:“惠儿,我……”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唇堵住他接下来的话,已经够了,不要说得那么直白。我紧紧地抱着他,青涩地吸吮着他的唇,一个吻,我只要一个吻就好了,顺治错愕了一下,随即便回拥住我,主动权很快地交到他手中,我们的吻炙热非常,似要将对方融化,我又开始缺氧了,头晕得厉害,但我不想推开他。
因为接吻而窒息身亡,这个死法好像蛮特别的。
我已经不能思考,只能任由他的带领。我的朝冠早已不知飞到哪去,朝服外的滚龙坎肩也被我们踩在脚下,我们从桌边一路吻到了床上,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忽的领口一松,顺治的唇落到我的颈侧,我的胸口急剧起伏,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到紧张。
我的扣子在他修长的指间一颗接一颗地弹开,当他微凉的手抚上我滚烫的身躯之时,我突然清醒,我将双手护住胸前,不顾顺治的错愕滚到床铺内侧,将脸埋在丝褥之中,揪心地道:“你……该回去了。”
这应该是一个合格的皇后应该做的事吧?不争风,不吃醋,再为皇帝合理地安排每个妃嫔侍寝的时间。
我就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了吗?为什么我的眼睛又湿润了?
顺治将我拖回他身边,声音喑哑地道:“想打发我走?你挑起的火,你就要负责到底。”说着他抓住我的手腕,覆身将我压在身下。
他……不走了吗?这……是他自己留下,这……不能怪我!
我的朝服被顺治一把扯下,接着是中衣、亵衣……
不消片刻,我的身上已不着寸缕,顺治抬起头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着我,他饱含着欲望的灼热目光让我羞涩地别过头去,他的指从我的额开始渐渐下滑,唇、颈、锁骨、最后停至我胸前的柔软之上,胸前传来的酥麻感让我的大脑再次罢工,顺治吻上我的唇,手上的力道不觉地加重,直到我痛哼出声,他狠狠地出了口气,将我抱在怀中,声音粗哑地道:“你确定你的身子已经全好了?”
顺治的眼中满是压抑的欲火,“我早就好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将他推倒在床上,伸手想解开他的衣扣,顺治任由我撕扯着他的龙袍,一双手又游走在我身上,我浑身轻颤地忙着脱去他的衣服,却不想越忙越乱,纠缠了半天也只解开几颗扣子,顺治不耐地翻过身重新将我压在身下,轻咬着我的唇,“小笨蛋。”他说着,将床上的纱帐扯下,不多时,纱帐之中扔出一件绣着九爪金龙的金丝龙袍,落在我的朝服之上。
天下间最尊贵的两件衣服,在最炙烈的欲望面前,不过是两件最碍事的东西罢了。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那撕裂的痛楚来临时,我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窒了一下,顺治停下了动作,呼吸沉重地将我拥在怀中,他的身子僵硬至极,让我感受到他忍耐得有多么辛苦。
初时的疼痛慢慢消逝,无边的渴求随之而来。
“还疼吗?”他的嗓音粗哑无比,我没有回答,只是难奈地扭动着身子,他吸了一口气,伏在我耳边说:“疼就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谁要你停下来?我酡红着脸揽上他的脖子,不顾羞耻地将双腿环到他的腰上,用自己的行动向他证明。
顺治的耐心瞬间瓦解,猛烈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在暴风雨中我迷失了自己,沉浸在他带给我的愉悦之中不能自拔。
他就像是一个魔咒,不仅束缚了我的身,更束缚了我的心,而我,则在自己编织出的美好幻想中,甘心沉沦。
|